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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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云霁掌心出了些汗，可真不知刚刚那电光火石的惊心动魄是不是真的了。
先太子果真步步为营，让人不得不服。
这阵仗要是换做别人，恐怕难全身而退。
丢了机关图有些可惜，不过看这阵仗，那本破书倒肯定十分有价值，若是能有幸一览，得悟其中精髓，那对修复断空界的机关定是大有助益。
此后若还有别有用心者要耍阴谋诡计，临界外精巧奥妙的机关便能挡一挡这些阴暗心思。
云霁可不想再花费时间来这里第二次，即使因为长期缺乏休息此时已经十分疲惫，他还是下定了决心要拿到那本破书。
云霁希望尽快完成机关修缮的工作，这样他就能全心全意地去完成下一件事情。
然而欲速则不达，眼下云霁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揣摩揣摩这个机关。
云霁就地盘腿调息了一会儿，缓缓睁眼，手指往破书的方向轻轻弹了颗小石子。
果然，那小石子还没来得及碰到那破书，结界的光芒一闪，石子便被弹了下来。
这次云霁看了个分明。
先是头顶的机关大开，大刀直直向下弹出，当机关中的猎物察觉到大刀，本能想要往后退时，后头的地上又弹出数枚钢针，若一脚下去恐怕整只脚都会被戳成刺猬。
若是那针尖还淬了毒，恐怕小命都要不保。
那若是猎物不往后退，往两边倒怎么办？
设计机关的人怎么会想不到，他早就掐好了时间，左右两边的洞早就大开，只等猎物陷落。
也就是说，设计机关者把猎物前后左右上下的路都堵死了，一旦猎物对那破书起了心念，便是死局的开始。
云霁刚刚的逃脱，应变力若慢上一分，若是没有事先带好精丝索，此刻也不知是何种下场了。
云霁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起身去探探那洞，看看能不能把那机关图捞上来，那洞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仿佛从来没有打开过一般。
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怀疑，那先太子莫不是算准了有人会来这里翻找，于是拿了本破东西装作是时常翻动的宝贝来当诱饵。
若是来人功力浅些，便会落得个残废或是丧命的下场。
若是来人功力高深些，那也得叫人留下袖中的宝贝。
不然为何只有后头安排的钢针，左右安排的都是黑漆漆的洞，还关得如此迅速，生怕晚上一分里头的宝贝就要被别人抢走。
云霁双眸染上了点笑意。
这先太子的小心思还有些可爱。
事已至此，不管那破书是不是真的价值连城，云霁的好奇心好胜心已经被设计这屋子的人勾起来了，云霁要赌一把，赌这破书是世间难得的宝贝。
那么，要如何得到这宝贝？
问题又回到了这里。
要拿到破书就要先解开这结界。
云霁把知道的所有解结界的法门挨个试了一遍。
结界纹丝不动。
“有意思。”云霁站起身在小范围里踱了几步，放松放松身体，也给脑子换换思路。
或许……或许这个结界只有主人设下的独特咒语才能解开？
云霁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先太子经历。
先太子虽然天赋异禀，但行事风格自我且乖张，不为天界前辈所赞扬，天帝亦不甚喜欢，当年荣宠不衰很大程度上是先天后的功劳。
这些都不足以推断出什么独特咒语。
倒是那先太子的风流韵事，云霁平常并不曾关注这些传言，现在也只能暗暗着急。
突然云霁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刚进门不久在案上看到的那副美人小像，那小像上还提了字。
彼时云霁注意力全在那副小像的眉眼上，此时略略一回忆，那诗句好像是——
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云霁凝神对着那结界默念了一番，睁眼却发现那结界还在。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窗户外陡然亮了起来，依稀可以听见远处仙官来来往往传来的细微声响，想来外头已然是天光大亮，仙侍仙娥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仙官们也该整整衣冠准备出门上朝了。
还好云霁已经嘱咐过手下仙官，若是天帝问起来，就说自己身体不适帮自己告个假，天帝定然不会怪罪。
外头隐隐的喧嚣更衬托得云霁这边一筹莫展。
云霁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细节。
先太子自然已经故去，若是这结界由其法力维系，现在应该早就已经消失。
但是事实上这结界牢固如昔。
那么这结界应当是由机关操控，所以应当找关闭这个结界的机关，而不是海底捞针般去试什么咒语。
想清楚了这一层，云霁便在这书架旁小心谨慎地摸索开来。
这里翻翻，那里敲敲，一阵折腾下来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却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机关。
云霁直起腰，抬头望了望房梁，感觉此刻心情有些微妙。
他突然很想见一见这个现在只活在传说里面的先太子。
云霁帝君自诩对机关也算是有一定研究，当初师傅也曾夸赞帝君在此方面的参悟能力，一路走来遇到的机关也多是三下五除二便能破解，不料却在此处啃到了硬骨头。
云霁帝君也是又气恼又好笑。
若他还活着，大概能够好好切磋一番。
感慨归感慨，留给云霁的时间毕竟有限，他应当尽快结局掉这个困局。
既然书架的附近找不到，索性放开了手脚好好研究一番整个书房的机关布置。
云霁边走边参悟，撇开其他不谈，但就机关布置方面的造诣，先太子真的担得起夸赞。
云霁想要与其一决高下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可惜的是领略了一番整个书房的构造，云霁仍旧没有找到他所想要找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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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出门当值的天枢星君正跟交班的卯日星君热切地互相打招呼，云霁突然感觉有些挫败。
算了，就到此吧，日后若有机会再来吧。
然而两手空空而归，到底心有不甘。
云霁推开房门，外头果然已经是月朗星稀，暮色重重了。
广寒宫那洒下来的如水月光穿过屋檐下的一块小铜片，将北斗七星的图样投到地上。
云霁看着眼前的石阵，好似与来时无差，又好似有哪里不同。
或许是在房中无意中触碰到了哪里引得外头的机关也产生了变化。
门内门外，阵前阵后，北斗，明月，结界，旧宫……这些连同之前云霁所学的东西在云霁脑子里飞速旋转，说不清道不明，就是一种感觉，云霁便抓住这直觉，跟着这直觉绕到了书房后头荒凉处。
四下摸索了一番，果然找到一开关，逆时针旋转七下之后，宫殿一角，不起眼处，一道门悄悄地打开了。
云霁变出一颗上好的夜明珠用以照明，缓缓走进了那道暗门。
待云霁进去之后，那暗门又自动合上了。
暗门之后是一条极短的狭窄小道，不远处隐隐可见照进来的明月光。
云霁突然想到些什么，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转身，往回走了三步。
在墙上各处敲打摸索了一番，摸到有一处稍微有些突出，轻轻一按，整条小道便亮了起来。
云霁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激动地心脏都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云霁轻轻吸了口气，步伐稳健地朝小道外走去。
小道外就是先太子的书房，此刻云霁稳稳地踩在先前踩过的地毯上，却不见有银针飞出。
云霁慢慢踱步至此前打坐调息处，再次向那破书弹出一块小石子，那小石子轻轻落在那破书上，轻轻晃了几下，便不动了。
结界果然已经消失了。
此刻云霁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大步上前拿起那破书，面上是破解难题之后兴奋而又满足的笑容。
那破书封面无字，翻开第一页才有“天机巧作”四个字映入眼帘。
云霁不再翻看下去，将这本书藏在胸前，抬脚往那暗门处去了。
出门再见那朗月疏星时，只觉酣畅淋漓，回味无穷。
那先太子不过是将那书房的门做了个摆设糊弄人罢了，自己多半从那道暗门进出书房，那墙壁上的一个不起眼小机关，可以关上整个书房的机关。
如此，先太子便不用担心那重重机关会伤到自己了。
乘胜疾步往回赶，云霁刚踏进晚栖宫的宫门，大仙侍便迎了上来。
“可有要事？”
大仙侍说是没有。
“帮我守着们，没有大事不要打扰我。”云霁头也不回地就往书房走去。
那仙侍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云霁脚下生风已经走出老远。
“将那些吃食热一热，送到帝君房中吧”那大仙侍朝身后的小仙娥吩咐道。
小仙娥领命而去。
云霁关上房门，将怀里的《天机巧作》放到案上，倒不急着翻看，先是用法器探知了一下渔晚的气息，发现并无大碍之后，方翻开那破书翻看起来。
那破书中果然有乾坤，其机关术之奇妙让云霁叹为观止，读得如痴如醉。
小仙娥敲了敲门无人回答，于是便在门外报了一声，便将吃食放在门外了。
云霁沉醉于书中，连眼睛都不曾抬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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