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学术妲己，睡遍教令院》夏鸣

3、是风动

　　"第三次实验，300摩尔斯输出值，定点30秒。"
　　"哔噗——"
　　"输出成功，数据编号db0003。"
　　你俯下身仔细察看了仪器度数，对提纳里点了点头。
　　“第四次实验准备——”
　　…………

　　正是午休时间，你们并排坐在廊下一起喝咖啡。

　　尽管动机不纯，但跟提纳里共事的体验真的非常好，你想。这种效率高、又能配合你的节奏，还不添麻烦的搭档实在太难得了，自从他主动提出加入以后，课题进展简直一日千里。

　　传闻提纳里曾在毕业后的一年内发了三篇c刊，以至于教令院的学生暗地里给他取了个“提三篇”的外号。敬畏者有之、仰慕者有之、不屑者也有之，但此前的你对他其实是没什么想法的——领域差得太远，你和他几乎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

　　和他共事的这段日子让你找回了刚进教令院时候的记忆，你怀着真挚的热忱，以为智慧的殿堂即将向自己打开。尽管日常一直在工作，但是心情却格外放松。雨林的风景像一卷语不尽的诗，这里的人情淳朴又温厚，时间长了反倒更像在度假。

　　提纳里是个非常纯粹的人。

　　他不是刻板印象里那种学术呆子，也不是会在多余的人情往来中投入过多精力的另类，他只做他喜欢和符合原则的事。不知道是不是?被化成郭的小孩子传染了，和他相处越久，你们竟然也会像普通的少年少女一样打诨玩闹。

　　你晃荡了一下悬空的小腿，足尖轻轻地碰了提纳里一下。察觉到你的动作，他转过头来。

　　"看，我的小腿比你的长。"你说。

　　提纳里看了一眼，说:"那是因为你的靴子比我的底厚。"

　　"………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你愤愤道。

　　"是你像小孩子吧。"提纳里有点好笑地说。

　　你的目光聚焦在他的头顶。

　　"嗳！你要做什么？"

　　"……你比我高，一定是因为耳朵比较长。"你闷闷地说。

　　"物种优势也是基础理论的一环哦，不然你也长一下这个耳朵？"出乎你的意料，提纳里没有反驳身高的问题，而是坦率地反将一军。

　　软软的，长着柔软绒毛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被你看久了，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突然站起身，只道：“时间到了，我该去拿精油养护尾巴了。”

　　最初的□□计划果然是不对的，你看着他的背影想。醇厚的感情比爱欲更长久，他不喜欢有城府的人。

　　日子如流水般一天天过去。提纳里平日有巡林官的工作，于是便在工作之余和假期赶过来做需要他处理的部分，还好你们两家离得并不远。做这个题目需要的测量精度也低了很多，一些寻常的仪器也能应付得来。

　　有时你们也会开玩笑，说这是家庭实验室性质的手工作坊。

　　“噗，确实是。”提纳里笑着接过你手里的表单，一边在上面填上实验数据，“不过在简便的条件下也能完成实验也是很厉害的应用创新，倒不如把实验设计思路再单独发一篇好了。”

　　你愣了一愣，正在思考这个建议，回头却又发现他只是在开你玩笑。

　　他的笑眼望向你，可爱又明亮。你作势要去摸他的耳朵，他也不躲闪，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指尖在头顶停了停，你最终握上了他胸口坠着的流苏。那是某次巡林队里做干花装饰时你做的一朵，提纳里把它做成了标本别在了胸口，和他原本的那枚银质的勋章一起。

　　课题收尾的那一天，你拿出了从须弥城带过来的冷浸蛇酒，请提纳里来家里吃了顿晚饭。

　　“我觉得……以你现在的研究成果，如果仔细润色一下论文的话，大概可以投《生论》。”提纳里啜了一口酒，突然说。

　　“可以么？”你有些犹豫地问，“之前讨论的时候不是说是投《素论生态研究》的子刊比较好？”

　　“这么有趣的实验方法，加上成果也很不错，我不觉得会拒。更不用说《生论》上的文章未必每篇水平都高。”

　　还没等你细细思考，他又继续说：“死域那篇文章我已经写好了，最近可以和你的一起寄到《生论》编辑部。不过，一个人在同一期刊物上连续发文章不太好，所以你的那篇我署名二作就可以啦。”

　　“这怎么可以……？”你立刻反驳，“第二作者哪像你要分担这么多工作，还是按你署名通讯、我署名一作来吧。”

　　“实验方法是你构思的，我只不过做了点力所能及的帮助而已。”提纳里撑了撑下巴，“能把从前的遗憾重新拾起，再继续做一些研究，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更何况……”

　　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抬起头。幽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神纯粹而明亮，眸中倒映着你的模样。

　　你清楚他口中“力所能及的帮助”是多大的分量，就连你的导师也不会做到这样的地步。有时，你甚至怀疑提纳里什么都知道。

　　一个原本做基础元素力研究的素论派学者，突然跑去做偏向生论派的机制应用研究，当然是有不得不说的苦衷。同时，转向全新的领域就意味着此前积累的行业人脉全部失效，需要重新打交道的同行、竞争者、以及期刊编辑部。

　　这才是你接近提纳里的原因。首先是他在生论派中的声望，其次才是那“一年发三篇”的学术能力。赛诺学长和他一起发完那篇论文以后就再也没有涉及学术，从此专心投入大风纪官的工作。可他们二人并没有分道扬镳，而是一直保持着极好的友谊，其中关窍一推便知。

　　你瞄准了他的遗憾，精心设计了这个局，只为了在新的课题领域一次完美的“学术出道”。

　　你从来没有和提纳里说过自己在教令院的事，他也不会问。反而是他经常和你讲小时候的趣事，带你逛雨林，告诉你不认识的蕈兽品种。下雨的时候，他会把他的披风盖在你的头上，说“学者的脑袋不宜淋雨哦。”

　　“嘘——”提纳里食指竖在嘴前，“听，斑斓山雀的歌声。”

　　在无月的夜晚，那清脆的声音吱吱呀呀，传到你们耳中。

　　“是求偶的信号。”他轻笑着说。

　　他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能不能让我发发（指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