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唐顿庄园同人]》震泽惠

3、投资建议

　　第二章投资建议

　　莱文森老夫人和哈罗德都看出了莱利?普莱克特威克先生的异样，母子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相携而去，留下玛丽和莱利寒暄。

　　玛丽虽然也觉察出莱利不同寻常的关注，但她没有自作多情地以为莱利对她有兴趣，毕竟隔着面具能看出个什么好歹。想来还是自己伯爵女儿的身份，引起了对方的好奇。她哪里知道，对面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堂兄，曾经的未婚夫呢？

　　莱利一眼就认出了玛丽，短暂的惊慌过后，他热切地盯着玛丽，问候的话语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内心深处隐秘的期盼。

　　亲爱的玛丽，是我，是我！帕特里克，你的帕蒂，你认出来了吗？

　　然而玛丽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静，她的眼神也同样的明澈，不带丝毫暧昧的情意。她从来都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也习惯了男人的追逐，帕特里克的目光再热切，她也习以为常。

　　帕特里克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还好此刻他戴着面具，旁人看不到他的失态。与玛丽的久别重逢，让他激动得难以自抑。新来的宾客还没来得及恭维他瑰丽的大宅，帕特里克就匆匆道了歉，快步上到二楼平复心情，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大厅内安静了一秒钟，不过随后，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宾客就训练有素地相互寒暄起来。大厅内，俏皮的爵士乐欢快地演奏着，黑人女歌手略带沙哑的曼妙歌声让人忘却了刚才的尴尬。

　　莱文森老夫人和一旁的范德比尔特老夫人窃窃私语起来。“这位普莱克特威克先生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古怪！”

　　莱文森老夫人环视一周，看到不少纽约的名流还是来赴这位新贵的约了，还有不少带上了如花似玉的闺女。这在五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是啊！”范德比尔特老夫人也是心有戚戚然，又替普莱克特威克先生开脱道：“如果能得到他的一句提点，必将受益无穷！天才的脾气嘛，难免和旁人不一样，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天才！”

　　这位一向眼高于顶的贵妇换做以前，压根儿不屑跟这种新晋的暴发户打交道。纽约这块风起云涌的地界，出过不少一时风头无两的人物，其中又有多少都销声匿迹了。只是这位普莱克特威克实在神乎其神，并且行事低调，由不得人不好奇。

　　况且，范德比尔特家族也不比往常了，丈夫和儿子早逝，她带着唯一的孙子支撑家业，实在辛苦，与各方打好交道是必须的。她爱怜地看着陪伴在一旁的孙子，吩咐道：“鲁德文，去和玛丽小姐说说话吧，她刚来到纽约社交场呢，正需要一个引路人！”

　　“哦，太好了，如果鲁德文愿意，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莱文森老夫人立马接口。她是看着鲁德文长大的，这个厚道敦和的年轻人，和纽约的一众纨绔子弟完全不同，有他陪伴玛丽，莱文森老夫人也觉得放心很多。

　　看看，人比人气死人。这个鲁德文明显是对来自英伦的玛丽非常好奇，却还是尽责地守在祖母的身边。而哈罗德早就不知道被哪个女人迷住了心神，一会儿功夫人影都不见了。

　　有了祖母和莱文森老夫人的嘱托，鲁德文开开心心地去向玛丽献殷勤了。

　　此时，帕特里克还在二楼的书房踱步，口中喃喃自语道：“天呐！这个大都会每晚有那么多的舞会，她偏偏踏入了我的舞会……”

　　听到动静，一个黑发青年走了过来，他站在门口，硕大的隆美尔水晶电吊灯在他身上打下了绝美的光影。他的脸在光线中忽明忽暗，依稀可见战争的痕迹。

　　“帕蒂，你还好吧？！”黑发青年关切地看着他。近年来帕特里克越发不爱社交，但就这样在精心准备的晚会上，将一众宾客撂在一边，也是很反常的。

　　这位黑发青年是帕特里克的好友彼得?高登，帕特里克知道是他，并不在意，而是情绪又渐渐激动起来：“彼得，你知道我看到了谁？天呐？！她怎么会出现？！这个大都会每晚有那么多的舞会，她偏偏踏入了我的舞会……”

　　帕特里克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句话，并不指望彼得能听懂，只是在向好友宣泄自己的情绪。

　　而彼得听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是玛丽小姐来到纽约了？我之前是听你说过，莱文森夫人是她的外祖母。”

　　“你怎么知道是玛丽？”帕特里克震惊地回头：“你看到她了？！”

　　彼得冷静地指出：“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你方寸大乱、失态至此的女人，除了玛丽还有谁？”

　　随即，他又嘲弄道：“真该让华尔街那些老狐狸看看，面对美人，鼎鼎大名的普莱克特威克先生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啊，我忘了！”彼得继续说道：“他们不是没用过美人计，只不过他们找来的女人不是玛丽小姐罢了！”

　　“但是，她没有认出我！”帕特里克尽量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然而，身为他的好友，彼得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痛苦。

　　此时，任何话都是多余的。彼得倒了一杯威士忌递给帕特里克。又走到书房的另一端，透过花窗，可以看到楼下的灯火辉煌。随性的爵士乐不羁而洒脱，年轻的男女们凑在一起说笑，各色精美绝伦的面具并没有阻挡大家的热情，反而带来了隐秘的激情。

　　尽管彼得并不喜欢玛丽，但是看到帕特里克如此痛苦，他还是提醒道：“帕蒂，你还是下楼去招呼一下你的客人们吧。。。还有你的玛丽。。。我看范德比尔特家的小子非常殷勤呢！”

　　听到这个，本想逃避的帕特里克瞬间被激怒了。那个刚从普林斯顿毕业的毛头小子也想献殷勤？他根本不认识玛丽，更加不了解她。

　　而那个取代他的男人又在哪里？那个温柔迷人、英俊出众的马修在哪里？那个成功俘获玛丽芳心的马修不应该陪伴在她身边守护她吗？

　　帕特里克仰脖将威士忌一饮而尽，也走到了彼得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两人站在巨大的杜鹃花插花下面。玛丽优美的侧脸仿佛传说中的美惠女神，而那个毛头小子指着场中的名流似乎在跟玛丽介绍着什么。

　　两人靠得那么近，似乎已是颇为熟稔。帕特里克看得怒火中烧，几乎要将手中的酒杯捏碎，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靠这么近她！

　　帕特里克微微眯眼，发现另有几个年轻人也对玛丽虎视眈眈，似乎想凑上来搭话，又苦于无人引荐。帕特里克快步走出书房。

　　彼得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好笑着摇头。谁料帕特里克走了几步，又折返了回来。彼得有些诧异。

　　“怎么啦？”

　　“我亲来的朋友，今天是化妆舞会，不如你也打破惯例，一起去参加吧！”帕特里克真心诚意地邀请道。

　　彼得摇了摇头：“算了，何必吓到这些娇小姐呢？人不能永远带着面具！”帕特里克欲言又止。

　　战争在他脸上留下了永远的创伤，彼得心意已决：“你快去吧！我没事！”比起那些断胳膊断腿、甚至命丧黄泉的战友来说，他已经算是幸运了。

　　帕特里克走下楼，发现玛丽已被几个年轻男人包围。机智的谈吐，迷人的英式口音，如玉般的莹白肌肤，让玛丽即使戴着面具也能吸引男士的目光。

　　要如何引起她的注意呢？帕特里克的脑子快速转动着，这位玩转华尔街的天才瞬间有了主意。

　　看到今天舞会的男主人，大家伙儿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众人寒暄之际，帕特里克凑近玛丽，在她耳边说道：“如果我是您，玛丽小姐，我会劝格兰瑟姆伯爵在慎重考虑在加拿大铁路大干线上的投资！”说完这句话，帕特里克就转身离开了。

　　不得不说，帕特里克很快找到了他的优势。作为唐顿庄园曾经的继承人，格兰瑟姆伯爵把他当成亲儿子一般大加栽培，也让他参与庄园的经营管理。对于格兰瑟姆伯爵将所有的现金资产投入到加拿大铁路大干线公司的股票中，帕特里克一直非常担忧，也在考虑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提醒他。现在遇到了玛丽，他立刻想到了这个一举两得的方法。

　　随后，帕特里克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目光不再追随着玛丽的身影，而是与宾客们逐一交谈，保持自己应有的风度。

　　这一轮社交过后，宾客们也有了自己的评价。

　　“普莱克特威克先生不是一般的投机商，他必定受过良好的教育……”

　　“他见多识广，很有见地，而且不像一般年轻人那么浮夸……”

　　“不爱社交并不是什么大罪过，他不过是缺少一个热情大方、会处事的妻子……”

　　“没错，一个像他这样的单身汉确实需要一个妻子……”

　　一场华丽的化妆舞会，已让纽约社交场改变了对出身成谜的帕特里克的看法。低调内敛，在选择女婿的时候反而成了优点。许多丈母娘们已经纷纷把期许的目光投向了他。

　　如果说帕特里克曾经考虑过，是时候在纽约社交场选择一位本地淑女作为妻子，以巩固他目前的金融帝国，那么在遇到玛丽之后，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念头。

　　玛丽，已然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和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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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大家都叫马修大表哥，但其实按中国的算法，应该是堂哥，帕特里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