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利夏尔

6、6

　　普罗米修斯偷盗火种的事件是在秋收的祭典时候，当时各个神祇以及神祇们手下的高级战士都在为祭典而忙碌。太阳神赫利俄斯和他的徒弟阿波罗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功夫注意到他？
　　就在祭典前几天的晚上，雅典娜和帕拉斯在图书馆写祭典时候的演讲词----这是为那些不怎么会写文章的神祇们写的。
　　“真是，为什么我们这些识字的要为那些半文盲的家伙写演讲词？”雅典娜抱怨道。
　　“没办法，不过，当想到那些半文盲将演讲词倒着念的时候，心底会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吧？”帕拉斯回答。
　　“哈哈哈哈……”
　　月挂中天的时候，山上报时用的大钟响了十一下。
　　“写完了吗？”雅典娜将一份演讲词压在宝石镇纸下面，问。
　　“还差一个人的。”帕拉斯头也不抬地奋笔疾书。
　　半小时后，帕拉斯将演讲词写好了，两人将十来份演讲词整理好，交给一个精灵族的图书管理员，携手走出门去。
　　图书馆前有个水池，此时一轮清光，照着水面，好像平铺千万顷水银一样，连那些荷叶上都像滚满了水银珠子似得，湖水月光上下荡漾，好似有两个月亮在争辉斗彩，远处树木楼台都被烟霭笼住，仿佛添了无数远山。
　　“人们都说图书馆里有鬼，是真的么？”雅典娜突然问帕拉斯。
　　“我在图书馆打工的时间比较短，但是听那些精灵说，这些怪话很多，有人说图书馆里有个女鬼，一出现就要闹乱子，那年出来过一次，果然闹出点儿事：卡利斯托被人害了，也有人说第三间图书室风水不好，每年祭典时在那里写演讲词的人，回去后有自杀的，也有被谋害的，还有被撤职遭到神罚的。幸亏我们来得早，今年不知道轮到谁了。”帕拉斯回答。
　　“这些话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了，心里总有点不安呢。”雅典娜笑道。
　　这时候，雅典娜看见有个人拿着一盏没有点燃的灯，偷偷地从第三间图书室溜出来，朝着赫利俄斯住的地方走去。
　　“是普罗米修斯……”帕拉斯悄悄说。
　　雅典娜一把拉过她，藏到了路边茂密的灌木丛里。
　　过了一会儿，普罗米修斯又回来了，手中的灯点燃了，放出黄白色的强光来。他大摇大摆地朝自己的宫殿走去。
　　两人都以默哀的目光送他离开。
　　“这些事虽然荒唐，但不可不信不可全信，果然第三间图书室又出事了。”雅典娜微笑道，“普罗米修斯啊，要是你收敛一点儿，你还能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圣域总督。可惜你得寸进尺，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帕拉斯问：“要不要抓住他？”
　　“不，我谁也不支持，在一旁看戏，宙斯肯定不会放过他。我们现在要把竞拍下圣域的资金准备好。”雅典娜回答。
　　“可惜普罗米修斯从现在开始，就走上没用这条路了。”
　　“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雅典娜笑着从灌木丛里站出来，“啊哈，没有抓到那只兔子，身手果然退化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果然和雅典娜预料得一样，当宙斯知道普罗米修斯偷走不灭火种时候，颇为震怒。派手下精兵去追击普罗米修斯。
　　处理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宙斯将普罗米修斯关在了高加索山上。另外，他创造的黑铁时代的人类们，也要被悉数销毁。
　　这件事并不影响秋天的祭典，在祭典上，对于圣域的处理，还是采取竞拍的方式。争夺得最厉害的，就是海域总督波塞冬和利比亚总督雅典娜了。双方出价几乎一样多，无奈之下，只好采取了辩论的方式。秋天的奥林匹斯祭典一向是注重文斗不注重武斗的。
　　“如果我得到圣域，三年后就能把它建设成为坚不可摧的军事要塞。”一头海蓝色头发，外表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波塞冬自信地说。
　　“是用乌龟壳制造军事要塞的围墙吗？那可真是坚不可摧。”雅典娜讥刺道。
　　“你什么意思？”波塞冬握紧了拳头。
　　“很简单，一个没有经济发展的圣域绝对不可能支持军事发展，而且没有经过和平生活的人，是没有办法捍卫家乡的。”
　　“少来了，你还不是带着人走私抢劫卖阿芙蓉致富？”波塞冬开始揭她老底。
　　“总比你时不时用海啸毁掉沿海城市要好，那样你什么也得不到。难怪众人都说，波塞冬性格急躁而且没有大脑，看来所言非虚啊。”
　　“你！”波塞冬气急败坏。
　　“你不知道穷兵黩武的人都是可耻的强盗行径吗？要是我像你那样，我还不如自绝于世算了，免得为害四方。算了，圣域我不要了，留给你，然后几年之后我再来看你的笑话。”雅典娜接着说。
　　“呸，白给我都不要，你拿去。”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在接收圣域的时候，遭到了普罗米修斯卫队的强烈抵抗，帕拉斯带着西佛尔和阿蒙、诺亚等人将圣域普罗米修斯的守卫们悉数处决。
　　“那是什么？”当他们执行完任务，走到圣域里世界的山脚下时，才看见山上隐约有十几座白色的建筑轮廓。西佛尔不由得惊叫出来。
　　“那是……”帕拉斯收起了染满鲜血的黄金短剑。
　　“那是从开天辟地之时就生成的十二星座的宫殿。”诺亚回答，“星座是上一次宇宙轮回时候，遗留下来的记忆。十二星宫的上方，就是神殿。迄今为止似乎没有人到过那个地方。”
　　“请说得详细些。”雅典娜回答。
　　“好吧。”穿着一件黄金色战甲的诺亚疲惫地坐到了一棵树下，捋了捋淡绿色的头发，“听我家乡的人说：这就是黄道十二宫，传说，黄道十二宫由十二星座守护着，星座微缩成的影子，就是星座形状的战甲，幕大陆人将这些战甲称为圣衣。它们蕴含着宇宙轮回的信息，同时拥有最初的力量，它们还能告诉大家，新的时代应该如何开拓。现在我穿的这一件，就是我的家族保存的白羊座圣衣。”
　　“那么，还有更多的圣衣吗？”雅典娜问。
　　“圣衣分散在世界各地，有的是由古老的家族守护，有的则是藏在自然界的各个地方等待主人。”诺亚回答。
　　“说起来，还是有点不妥当啊。”帕拉斯低声说。
　　“不，圣衣与注定的主人之间，是有感应的。”诺亚回答，“如果我不是白羊座圣衣注定的主人，我是无论如何也穿不上它的。”
　　“那么……我们必须找到这些圣衣了？”雅典娜问。
　　现今圣域中装备力量并不完善，这不失是个方法。
　　“雅典娜大人。”阿蒙带着几个杂兵，将两个五花大绑的人押了过来，“在图书馆抓到了两个比较高级的家伙。”
　　雅典娜仔细看了看这两个人。
　　一个大约在十七八岁左右，金黄色的长发，碧蓝的眼瞳，瘦削白皙，身穿简单的白衣，气质清雅出众，一看就知道是个饱学之士。另一个是十四五岁，棕黄色的头发和眼睛，肌肤有点偏红，生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不难看出他长大之后会成为一个英俊的青年。
　　“他们是……？”雅典娜问。
　　“他们是异地赶来圣域求学的留学生。”阿蒙回答，随即亮出来他在沙漠中修炼成的绝技----深红毒针来。问那个学者模样的少年：“名字？”
　　“……”少年板着脸，不理他。
　　雅典娜随即向帕拉斯要过擦拭干净的黄金匕首来，割断两人身上的绳子。温和地笑了笑：“对不起，你们没事吧？阿蒙年纪小，不懂事，别和他一般见识。”
　　“切，我不和留红指甲的女人一般见识。”那个十四五岁，虎头虎脑的少年瞪了一下阿蒙说。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男的！”阿蒙立刻拉住他的领子。
　　“马尔杜克，你的近视眼真是越来越厉害了。”那个学者模样的少年说，随即双手合十，朝雅典娜行了个礼，“我叫悉达多·乔达摩，湿婆大陆的释迦族人。那个长着一双大眼却鼠目寸光的家伙是马尔杜克，巴比伦人。我们都是三年前来到圣域留学的学生。”
　　“悉达多，你这个神棍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马尔杜克晃晃拳头。
　　“在说实话。”悉达多也拉开了架势。
　　“我看你是五行欠揍！”
　　“有种来啊。”
　　两人当着众人的面打了起来，别看悉达多目前是除了阿蒙外最瘦弱的一个，打起架来还真有两下子。但毕竟力气不够，没一会儿，他就似乎是落于下风的样子，于是他立刻动用小宇宙形成一个小型的战阵，将马尔杜克困在战阵里。
　　“我看是谁五行欠揍。”悉达多得意洋洋地踹了马尔杜克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