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利夏尔

7、7

　　“你玩阴的你……”马尔杜克被放出来后，又像疯狗一样冲了上去。
　　“好了！”西佛尔和帕拉斯冲上去，一边一个拉开。
　　经过诺亚三天三夜四处跑上查三代下查成份旁查五服的审查，终于审查清楚了：这两个家伙确实是留学生。马尔杜克是巴比伦精灵王埃阿的儿子，悉达多是迦毗罗卫释迦族的王子，有一个曾经极力阻止他到圣域留学的弟弟。这两个家伙虽说是朋友，但是生活中经常看对方不对眼，斗嘴吵架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几天后，当雅典娜在临时的女神殿里打理公务的时候，阿蒙来报告了。
　　“雅典娜大人，门外有两女一男要求见您。”
　　“什么样的人？”雅典娜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问。
　　“两个看上去像死人的女人，不，一个还是女孩子，皮肤是青色，眼睛和头发都是黑色，看起来不像我们这边的人。另一个看上去是有学问教养的人，头发是深蓝色的，眼睛非常漂亮，提着金黄色的圣衣箱子，还带着一个样子有点像她的小男孩。”阿蒙指手画脚地比划着。
　　“知道了。”雅典娜站起来，走了出去。
　　山门外果然立着三个人。
　　那个头发深蓝色的女子叫做卡密拉，雅典娜对她并不陌生，卡密拉是血族中强大的战士，擅长用小宇宙凝聚成玫瑰或者操纵植物攻击，同时也在地上界的佣兵业中赫赫有名，她曾经在雅典娜的佣兵队里待过一段时间，后来佣兵队解散了，她回到了故乡，这次是因为故乡被天使军攻击，特地带着在家族中守护的双鱼座圣衣来投靠老上司的。卡密拉的个子高瘦纤细，一双吊稍眉微微地扬着，深紫色，妖艳的桃花眼中透出一种慵懒的味道，肤色白得刺眼，嘴唇不厚，却红红的，看上去挺刻薄。她带着一个小男孩，显然是她的儿子。那个男孩名字叫德古拉。
　　另一个女孩却是东方大陆上的人，外表只有十来岁，细腻的皮肤带着青绿色，个子只比阿蒙略微高一点儿，看上去却比阿蒙强壮，充盈着一种别致的东方美感，两臂的肌肉挺结实，身体匀称，黑色的头发垂到腰间，细直的剑眉下是一双忠诚的深黑色眼珠。她背着一把灰色的长剑。
　　雅典娜和卡密拉叙旧时，那个女孩子一直在旁边富有耐心地等着，等到两人说完，才上前用并不流利的本地语说：“公孙轩辕陛下托我向您表示谢意，并派遣我到此地作为交换战士。我的名字叫魃。”
　　说着，她从衣服里层拿出一封用丝绸卷成的信来，双手托着交给了雅典娜。
　　“谢谢，你远道而来，最好还是休息一下。”雅典娜朝她点了点头，安排好两人的住处，回到了临时办公室。
　　帕拉斯正在帮她处理写在羊皮卷上的公文，见她进来了，就站起来，笑道：“发生了什么事？阿蒙那个家伙，说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
　　“有人来投靠我们了。”雅典娜扬了扬手中的信，说。
　　两人一起展开信，看了起来。
　　信上大概的意思是：
　　兹闻特里托格罗亚贤弟荣晋，德门积庆，望时俱隆。近愚兄谬执干戚，幸平匪患，蒙恩过厚，兹因带呈旱魃一女，承影剑一把，土物数事，尚希留存，不胜荣幸之至。
　　愚兄公孙轩辕顿首
　　“有够虚伪的。”帕拉斯立刻说，“没办法，东方人就爱说好听话，然后将垃圾塞给你。”
　　“魃也不一定是垃圾。”雅典娜笑道。
　　“说实话，他为什么称呼你为弟弟呢？”帕拉斯问。
　　“唉。”雅典娜无奈地回答，“要是他知道我是女孩子，还会买我们的黑金么？东方人的性别歧视比这里厉害多了。”
　　“就算是强到逆天的程度，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因为我们的性别而看轻我们吧？除了悉达多、西佛尔和阿蒙他们。”帕拉斯也叹了一口气。
　　“把他们杀了不就可以了？让一个人闭嘴的最好方法就是夺走他的性命。”雅典娜笑着滚到友人的怀里，单手卷着帕拉斯苍冰色的长发，向上看着那双海蓝宝石颜色的，温柔的眼睛。
　　“雅典娜大人，别玩我的头发。”帕拉斯手忙脚乱地整理着纠结的长发。
　　两人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子，就分开了，接着忙各自负责的事务。
　　等到傍晚的时候，杂兵送来一封书信和奥林匹斯山的简报，雅典娜看后，沉湎不语。
　　“大人，莫非奥林匹斯山上出了什么事？”帕拉斯深知挚友的个性，能让她感到为难的，就只有奥林匹斯山上一干人纠缠不清的家务事了。
　　“你看。”雅典娜将简报递给她。
　　帕拉斯一目十行地看完简报后，问：“是要结束黑铁时代吗？如果需要的话，我马上去下达通知。”
　　“嗯，让那些附近的精灵、魔族等原住民都在一周之内赶到圣域，或者回到原籍。”雅典娜笔走龙蛇地写了一个通知，叫西佛尔派人到各地送通知书。
　　“然后呢？”帕拉斯有些担心地问。
　　“然后就是我们的时代了，人类要进入大地时代。”雅典娜笑道。
　　一周之后，雅典娜一个人回到了奥林匹斯山。恰巧赫淮斯托斯扛着一个长条箱子走了过来。箱子的重量让他有点走不稳。
　　“火神大人？”雅典娜立即上前扶了一把。
　　“哎，圣域总督大人？”赫淮斯托斯放下箱子，笑道。
　　“您的箱子里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很重的样子。”在一番寒暄后，雅典娜故意套话。
　　“告诉你也无妨。”赫淮斯托斯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是一个未着寸缕的黑发少女，面容美丽，眼神却像洋娃娃一般呆滞，“进行大清理所必要的终极武器，代号：潘多拉。现在我要去带她见父神。”
　　“若是让她这样出现，会破坏宙斯原定的计划的，不，我不是说武器本身的问题，是宙斯自己的问题。”雅典娜摊开手说。
　　“……我不会制作比较漂亮的衣服。”火神为难地说。
　　“我那里有。”雅典娜朝自己的宫殿走去，不一会儿，取来一件黑色的祭祀服：“这个，应该很符合。”
　　在给潘多拉换衣服的过程中，她不止一次地将对方柔弱的身材和帕拉斯高挑健美的躯体做对比，不过，也许越是看上去柔弱的东西越可怕呢，许多柔软的生物都是有剧毒的。
　　“好了。”雅典娜为潘多拉打扮完毕，拉着她站了起来。
　　诸神在商定计划后，潘多拉也觉醒了，她接受了宙斯给的魔盒，魔盒中住着数个能够带来灾难的神灵。这时候，雅典娜偷偷来到她身边说：“执行任务时，在最后一个神灵飞出来之前，要趁人不备把盒子关上，然后传送给我，因为最后一个神灵可能会杀了你。你没有听说过卸磨杀驴这句话，不知道他们的阴险。”
　　魔盒中最后一个神灵是象征希望的神灵，也是炼成武器不可多得的原材料。
　　潘多拉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她对雅典娜行了个礼，感谢她的提点，随后匆匆走出了奥林匹斯的山门。
　　目送着潘多拉离去的背影，雅典娜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微笑，随后就下山找帕拉斯去了。
　　天色灰暗起来，寒风呼啸。
　　“加固圣域的结界，无论外面多么天摇地动，大家都不能出来！”帕拉斯正在指挥一帮神官加固圣域结界的时候，雅典娜回来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武器工房有材料了。”雅典娜脱下披风，披在帕拉斯身上，笑道。
　　“唉？”帕拉斯将披风重新披回她肩膀上。
　　“你就等着看吧。”
　　傍晚雅典娜收到了潘多拉传送过来的魔盒，将象征希望的神灵取出来，交给武器工房。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喧闹的声音一直传到了临时神殿里。
　　“这样好吗？”西佛尔在上交报告时候，疑惑地问。
　　“希望这种东西可以给任何一个人，就是不能给普罗米修斯和他的部队，给了会有问题的嘛，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想帮助那个玩政治玩过火的蹩脚科学家。”雅典娜冷笑道：“谁让他动我的人？唉……？你抖什么？”
　　“我没抖，因为天太冷了。”西佛尔笑道，“不过相对于蹩脚科学家来说，还是用三流政客一词形容他再恰当不过了。”
　　“所以说嘛，相比起他的野心，还是叫我品行端正的雅典娜女神好了。”雅典娜将文件扔到一边说。
　　“不是独占圣域女性资源的男性公敌雅典娜大人吗？”
　　“咦？你也知道这种无聊话啊？一定是从帕拉斯那里听来的吧？”
　　“不，是从悉达多那个家伙那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