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利夏尔

36、36

　　接下来的时间，加百列仍然抱着米迦勒，看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化成金色的光芒消失。
　　四个小时后，他站了起来，看向夏姆榭尔和吉塞普：“你们现在怎么办？”
　　“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夏姆榭尔说。
　　“老子要去圣域。”加百列看向圣域所在的方向，“暂时同他们合作一下，为米迦勒报仇。”
　　这时候，一个金色的身影从山崖上跳下来，圣衣上的金色羽翼闪闪发光。
　　“哇啊啊啊怎么是你这个鸟人啊！”那人大吃一惊。
　　“……”加百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西佛尔怎么在这儿呢？
　　“说实在的你怎么会来这里呢？是不是被耶路撒冷赶出来了？没关系没关系，圣域会要你的，就算你没有水瓶座圣衣也是一样。”西佛尔拉着他朝圣域走去，“哎呀，刚才我们感觉到了水瓶座的小宇宙在海边，我就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你。”
　　夏姆榭尔和吉塞普也跟了上去。
　　“这个……”
　　“放心放心，水瓶宫有人打扫，保证你一来就能住进去。”西佛尔不由分说地堵住了他的话。
　　“老子说过要成为雅典娜的手下么？”加百列将他的手甩开，说。
　　“那你……？”西佛尔惊讶地问。
　　“就算老子加入圣域，那也是合作而已，而且，老子得有随时从圣域滚蛋，到时候不能派人拦着的特权。”加百列也不理他，兀自向前走去。
　　这时候，山崖上又跳下了十几个金光闪烁的身影。走到两人面前。
　　诺玛、帕拉斯、黛拉布兰卡、马尔杜克、悉达多、魃、阿蒙、承影、卡密拉、雅典娜……圣域里所有的高端战斗力都来了，就连诺亚也来了，诺亚身后，还跟着穿着一身黑暗双子圣衣，脸上罩着面纱的路西弗。
　　“路西弗……你还活着？”加百列惊讶地问。
　　“是啊……”路西弗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不怪你，也许这是米迦勒想要的呢，等哪天我见到哈迪斯，向他说一句好了。”
　　“唉。”加百列的眼神明亮了一下。
　　“欢迎归位，水瓶座。”诺亚走近他说。
　　“刚才你提出的条件，圣域完全答应。”雅典娜也说。
　　加百列也不好说什么了，跟着他们回到了圣域。
　　“虽然水瓶座归位了，但是我觉得他还有异心呢。”一个星期后的星期二下午，诺亚在回圣域销假的时候对雅典娜说。
　　“什么异心？”雅典娜问。
　　“他老是闷在水瓶宫里不出来，也不参加众人之间的切磋，只是一个人在水瓶宫外的小场地上练习，虽然他经常在训练后送冷饮给我们，但是还是觉得他不安好心。”承影插嘴道。
　　“哎呀，要是不安好心的话，他早就在冷饮里下毒了，用得着拖一个星期吗？”马尔杜克笑道。
　　“安啦安啦，承影，没准儿他是闭上门睡闷头觉呢。”西佛尔大大咧咧地靠在训练场边的树上，一片枯黄的叶子不偏不倚地掉到他脑袋上。
　　“你当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无聊么？”卡密拉讥笑道。
　　“水瓶座的武艺大多以法术为主，也就是需要更多时间冥想，不参加集体训练是情有可原的。”帕拉斯说。
　　“这事儿我可不能轻易出马。”雅典娜为难地咬着一根草杆儿，“耶路撒冷那边都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他们那里男女同事，男女同学都没问题，就是不能随便去异性的家里，要是我和女战士们去水瓶宫敲门的话，他小性子一犯，又走了可不好。”
　　“让我来。”阿蒙摩拳擦掌，“正好试试我新发明的吐真剂。”
　　随着一道金光，阿蒙就没影了。
　　“真是行动派啊。”众人不由得咋舌。
　　西佛尔见佩格索斯走过来，就拉住他，语重心长地指着阿蒙的背影说：“天马座，你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就是要注意这几点，你在行动速度上不能慢过行动永远比思考快的阿蒙，言辞运用上不能输给饱读诗书的悉达多，攻击力上不能输给一招清场的我，单纯耐打能力上不要输给骨头硬度超过哭墙的诺玛，否则你就是一无是处这句话最好的范例呀。”
　　“真是的，混蛋老头，你就是专门给我说这个的吗？”佩格索斯不满地问。
　　“哼，如果天马座在行动速度上超过光说不干的悉达多，单纯耐打能力胜过挨一招就趴下的你，攻击力超过打半天才能打死敌人的阿蒙，言辞运用超过笨嘴笨舌的诺玛，那么你们根本没有资格夸耀什么了。”帕拉斯笑道。
　　“所以啊，天马你至少要在守身如玉上超过我吧？”西佛尔拍拍佩格索斯的肩膀。
　　“不用要求了，他本来就超过你十倍了。”卡密拉无奈地摇着头。
　　“吸血鬼，我要让你一个月都没有办法出去钓凯子！”
　　且不说众人在练武场上从一言不合到大打出手，阿蒙到水瓶宫的时候，内殿的门是虚掩的，他敲了三下门，便偷偷闪进来了。
　　卧室里没人，只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和冰块摩擦声。水瓶宫由于有了主人的缘故，冷得像个千年冰窖，阿蒙一进来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水瓶座，你在洗澡吗？我是天蝎座。”阿蒙扯着嗓子喊。
　　“随便坐吧，老子做了冰点放在柜子里。”加百列在浴室里说。
　　阿蒙也不客气，拉开柜门，看到一碗淋上新鲜橘子汁和食用橄榄油的雪条，虽然是深秋了，但他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准则，端出来就吃。
　　不一会儿，加百列从浴室里出来了，腰间仅仅围了块布，头发扎起来盘在脑后，还带着少许细碎的冰渣子。
　　“找老子干什么？”他问。
　　“没什么事啦……”阿蒙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嗯，只是大家想看看你的功夫，虽然专修法术的战士并不用参加每日的例行训练，但是总得跟大家过过招吧？老在屋子里闷着会长蘑菇的。”
　　“洗洗就不长蘑菇了。”加百列似笑非笑地说。
　　“走啦走啦。”阿蒙放下空碗跳起来，拉着他往外走，“射手座总是想会会你，你这样说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被这么一个不过一百六十五厘米的小东西吊在胳膊上，加百列一时有点惊愕，稍后，他才气急败坏地喊道：“下来，老子要换衣服。”
　　阿蒙拽着他到训练场上和大家切磋了一下午。
　　“唉，天平座，你的徒弟怎么没有来？”在回去的路上，西佛尔问魃道。
　　“哦，他……”魃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地说，“他和天兔座的凯森打起来了。”
　　“不会吧？”西佛尔急忙问，“水光羽打得过凯森么？”
　　“打得过，不过也有点伤。”魃回答，“他竟然瞒着我练哈米吉多顿武书。”
　　“这个……”西佛尔支吾了半天，才想起来一件事，“他练到第几层了？”
　　“幸好还停在第一层。”魃瞪了他一眼，就向天平宫走去。
　　“我没得罪她吧，她这样看着我……”西佛尔心说。
　　“说起来加百列的实力不错啊。”帕拉斯穿着一身麻布杂兵装，抱着一摞书走了过来。
　　“雅典娜呢？”西佛尔问。
　　“她在神殿前厅里，最近要过节了，要准备一下。”帕拉斯回答。
　　“今年是不可能同希腊地区的居民一起庆祝节日了吧？”西佛尔问。
　　“很难说，如果你是希腊居民的话。”
　　“啊，这样就不好了嘛。你们指挥一帮黑暗圣斗士为所欲为的时候，我可是相当清心寡欲的啊。”西佛尔无奈地说。
　　“我们也是很辛苦的，始终表里如一坚持光明正义的射手座大人，你这种性格会相当吃亏，如果你把这种性格教给你的儿子的话，你家可能绝后，不过我还想问一句，你所谓的清心寡欲就是在不同的地方勾搭不同的人吧？”帕拉斯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来，拍拍他的肩膀。
　　“就是绝后也是你干的吧？就算把圣域里的所有人分成两半，那还有一半是年龄适合谈恋爱的，再分成两半，那么，至少还有一半是相貌适合谈恋爱的，还要细分的话，至少有一半是个性适合我的，时间根本就不够嘛。”西佛尔不满地说。
　　“谈恋爱可以，至少不要没有麻烦制造麻烦。”帕拉斯说。
　　“放心，像卡密拉那样年轻时候胡搞结果搞出个儿子来的杯具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西佛尔笑道。
　　这时候悉达多过来了，听到两人的谈话，大摇其头：“双子座，你怎么能跟一块冥顽不化的石头谈要求呢？他的本性就是没有麻烦制造麻烦嘛。”
　　“那么，悉达多大人请帮我说动这个冥顽不化的石头吧。”帕拉斯说完，就抱着书匆匆走了。
　　神殿前厅旁边的图书馆里堆满了书。
　　帕拉斯将书放到书架上，整理了一下，就回了神殿，雅典娜正在飞快地缝着什么。见她过来，就拿起手中的织物，问道：“看，怎么样？”
　　“这是？”帕拉斯看着那件做工精巧的黑色神官长袍问。
　　“给你的，祭典上要穿的。”雅典娜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说，“嗯，长短肥瘦都差不多。”
　　“唉……？谢谢。”
　　“别谢，别不好意思，谢了我怎么收报酬啊。”雅典娜将长袍收起来，拉着她滚倒在床上。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