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诱捕》荀故

33、失联

　　印栖知道澶哥又在自责，笑着开口。
　　明明这件事情，跟澶哥也没什么关系，澶哥就喜欢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行，你每天给我发个消息拍个照片报备。”
　　舒澶只能靠嘴管着小栖，不在身边什么办法都没有。
　　“好，澶哥你别担心，我每天定时给你发照片。”
　　印栖举着已经肿得手，轻咳了一声。
　　他也就只能这样让澶哥放宽心了。
　　“嗯，我这边的工作已经收尾，可能过些天就能回去，你那边工作忙完的话，回宁泉市？”
　　舒澶看了一眼窗外，天气确实不错，忙了这么久工作总算收尾。
　　他以前都没有归心似箭的感觉，可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

　　“好，我回宁泉市等你。”
　　印栖等这句话等太久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不加掩饰的喜悦感染了舒澶，他看了一眼时间，低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家里的密码没变，你要想回去的话，输密码就能进。”
　　虽然离婚了，但他也从来没想过换密码，更没想过会有其他人再住进那里。
　　可他也很少回去，基本上泡在博物院里，天天忙着各种工作。
　　可能是怕睹物思人，他也不想自欺欺人。
　　一个月叫家政全屋打扫一次，甚至从小栖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这样。

　　印栖良久无言，手指攥紧摩挲了好多次，低笑道：“好，指不定等澶哥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等你了。”
　　他不想再等了，等拍摄结束后，就要回宁泉市。
　　他想见澶哥，还有很多话想对澶哥说。
　　从前，他憋着一股劲儿，不敢跟澶哥联系，等火车上见面了以后，才发觉他的想法没用。
　　在看到澶哥的时候，他的心就按耐不住了。
　　爱一个人，真的藏不住。
　　他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嗯，我等下还有工作，就先挂了。小栖，你记得每天都给我发照片。”
　　舒澶挂电话之前，又警告了一次。

　　印栖在想彻底和好之前，是真的乖乖听话。
　　在手腕没消肿之前，他每天就待在旅馆里贴药膏，或者是处理一些先前拍摄的照片的后期。
　　可以说，十分清闲。
　　跟澶哥约好的也从未食言，他每天都会拍自己的手腕发给澶哥。
　　就是最近几天，澶哥除了发消息外，没有再给他打过电话。
　　连续住了好几天，他在西藏也待了不少时间，高原反应是彻底没了。
　　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任何缺氧的感觉，就是左臂偶尔会疼得厉害。
　　他呼吸不缺氧，可身体未必不缺氧，尤其是左臂。
　　在用热毛巾每天敷，才稍微缓解一点。

　　8月18号，印栖的手腕彻底消肿恢复，活动的时候也不再疼。
　　他给澶哥拍了照片后，才开始去拍摄客户需要的素材。
　　是有关历史的素材，更多的是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的韵味感。
　　他和客户几乎是打视频电话现场沟通，避免出现客户不满意的情况。
　　在拍摄结束后，做完后期他直接就给客户发了邮件。
　　一旦客户那边表示满意，把尾款打到公司的账户上，这个单子就算是完成了。
　　包括签署的协议，也算是完成。
　　客户要了一天的时间，在看完所有的素材后，给他发了OK的邮件，并打款到了公司账户上。

　　做完这一切，印栖给长风发了消息，告诉他这个单子已经完成。
　　等所有事情都忙完了，坐在旅馆的床上看向窗外，他莫名地感觉到一丝空虚。
　　他和澶哥已经在同一片土地上，却依旧感受到澶哥。
　　可能是陌生地带的缘故，也可能是他和澶哥并未一同来过这片土地。
　　他给澶哥发了个完成的消息，坐在床上满目的茫然。

　　因为从17号开始，他就再也没收到过澶哥的消息。
　　打手机号要么显示是关机，要么显示是不在服务区。
　　微信电话就更打不通了。
　　他不知道澶哥在哪，或者澶哥的工作真的已经在收尾阶段，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摸手机。
　　再或者，这份工作的后期需要保密，手机被没收了。
　　印栖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心头忐忑又有几分抓狂。

　　“铃铃铃——”
　　手机又响了起来，印栖赶忙抓起来看屏幕，结果发现是大许打来的电话。
　　“喂？怎么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掩饰掉眸底的烦躁和忐忑，放平了语气。
　　“没怎么，这么久没联系，我还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
　　大许的声音带着笑意，有几分调侃的意味，“我收到了摄影部那边传来的邮件，你把那个拍摄西藏素材的客户搞定了？”
　　“怎么了？怎么听你这语气，这客户不好搞？脾气不好？”
　　印栖诧异地挑眉。
　　许成沿啧了一声：“可不是？这是个老客户了，就是挑的很，全国各地都有可能，也肯给钱。就是要求高，之前明钦给拍出来的照片都不成，长风硬着头皮接的，主要这次价格不高，客户那头也说这次没那么多要求。唯一的条件就是，这个单子要在三个月之内完成。到现在，可不是马上就三个月了。”

　　“还有，客户这次的要求还挺有意思，价格虽然不高，但他说了路上所有的花销他全部报销，就跟公费出差一样，你应该都留了小票和支出凭证吧？”
　　要不是这客户这个样，又不差钱。
　　他也不会跟这么吹毛求疵的客户合作这么长的时间。
　　毕竟钱对得上付出才行，不然太亏。
　　不过这次阿印出马拍摄，算起来也挺亏。
　　“留了，我心里有数，又不是第一次了。”
　　印栖失笑，和大许聊了两句，心情倒是轻松许多。
　　“你在西藏都拍完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宁泉？最早喜欢三天两头往外头跑，是因为舒澶天天在外头挖墓。后来不想回来往外头跑，是因为你不想在有舒澶的宁泉市待，现在你和他有要复合的迹象了，该回来了吧？”
　　许成沿调侃了两句，挺期待阿印能回来的。
　　这几年都很少见到阿印，加上阿印那条胳膊，他是真的不放心。

　　“是该回去了，不过我还要在西藏待两天。”
　　印栖想起和他还在同一片土地上的澶哥，抿了抿唇，“而且……”
　　他现在找不到人说，心里头总是有些担心。
　　“而且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事？”
　　许成沿光是听阿印这语气，心底就一个咯噔。
　　“大许，澶哥我现在联系不上了。”
　　印栖沉默了半分钟，才吐出这么几个字。
　　确实，在西藏，一开始澶哥的网络是时好时坏，可后来澶哥基本上每隔一天都会给他发一条消息。
　　那个时候，还是澶哥比较忙的时候，如今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怎么会完全联系不上。
　　他作为澶哥曾经的家属，很清楚澶哥不是这种人，若真的忙起来联系不上，会提前通知，不可能这么突然就失联。

　　许成沿脸色微变，语调骤然拔高：“阿印，他失联你可以联系他们博物院，他挖墓跟那么多同事在一起，你就没有他同事的电话吗？总有能联系上的吧？你别老是自己吓自己，三年前的事情是三年前的事情，别总往这次上带，哪那么容易再发生这种事儿，你说是不是？”
　　他就知道，阿印肯定有事儿，又开始胡思乱想。
　　“你等两天，赶紧给我回来，听到吗？”
　　他把声音又压低了点，感觉他的反应有点过激。
　　可想到那些场景，他心口就慌。
　　和阿印认识这么多年，他早就将阿印看成自己的亲弟弟了，唯一的亲人。
　　就是老林，也比不上阿印。
　　阿印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年龄相当，性取向也一致，一直都没什么代沟。

　　“知道了，放心。我现在去联系一下他朋友，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我先挂了。”
　　印栖舔着唇瓣，手指指尖都捏得发白。
　　已经离婚的两个人，短期联系不上对方一般人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他太了解澶哥了，澶哥不会这样的。
　　“好。”
　　许成沿挂电话之前，又说了一句：“你每天给我发条消息，知道了吗？”
　　“嗯。”
　　挂断，印栖从百度云盘里翻出一份文件，从里面找到了一个叫向青的人，后头有手机号码。
　　他沉吟了半分钟，才输入号码播了过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半分钟，才有人接，那头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喂，我是向青，您是？”
　　印栖联系深呼吸三次，才压下心头的情绪，低声道：“是我，印栖。”
　　就四个字，让那头的向青脑海都空白了，片刻才道：“印栖？老澶以前那位？”
　　别怪他印象深刻，毕竟老澶一直也没走出来，还轴到不行，之前出差车上还给他打电话，明显这辈子就这个人了。
　　他不太喜欢印栖，可谁让是老澶喜欢的人呢？
　　不过，他没想到在老澶和印栖离婚后三年多，印栖还能打电话到他这里。

　　“嗯，是我，向青哥，你现在能联系上澶哥吗？”
　　印栖言简意赅，他就想知道澶哥现在怎么样。
　　“此话怎讲？”
　　向青觉得印栖这话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