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诱捕》荀故

34、急了

　　什么叫现在能联系上吗？
　　“我和澶哥之前就恢复了联系，这一个月内，我和澶哥联系的频率，最多也就隔一天才给我发消息，可这几天有点不太对。”
　　印栖顾不上其他，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直觉，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希望只是他想多了。
　　“哪里不对？”
　　向青意识到了什么，走到窗边眉眼噙着凝重。
　　如果说他已经很了解老澶了，那印栖绝对是最了解老澶的人。
　　他们兜兜转转都十一年了，几乎了解老澶的一切，且曾经他能看出来印栖对老澶感情很深。
　　就是他没想到，两人有一天会分开会离婚。
　　如今再联系上也很正常，可能让印栖打电话打到他这找老澶，这不正常。

　　“向青哥，你也了解澶哥这个人，他绝对不是一个会突然失联的人，就算他真的很忙，或者是在封闭的场所学习做保密工作，也会提前发消息通知。可这一次，我上次和他聊天的时间，是在17号，可今天已经24号了。”
　　印栖语气低沉，抿了抿唇瓣，“已经一周的时间，我没有再接到澶哥的任何消息，电话要么关机要么不在服务区，微信电话同样打不通，发消息一直不回。”
　　“我知道他人在西藏，我出来拍素材人也在西藏，但我不知道澶哥在哪，也完全联系不上。你能尝试联系一下澶哥吗？能联系上的话，跟我说一声就行，我就是有点担心。”
　　从20号开始，他每一天都在煎熬，担心澶哥。
　　澶哥那么成熟，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向青听着眉头紧锁，等他说完才说：“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联系老澶，你等我消息，联系上联系不上我都给你打电话。我顺便去联系一下西藏博物院，你别担心。”
　　确实，老澶不是那种会突然失联的人，他做事一向严谨又很为对方考虑，有事绝对会提前说。
　　哪怕真的临时没时间说，也不会到一周都联系不上的程度。
　　“好，那向青哥，就拜托你了。”
　　印栖挂了电话，心底忐忑又松了一口气。
　　还好，向青并没有换手机号，不然这暂时他也联系不上其他人。
　　向青是澶哥的至交好友，他以前也熟悉，删通讯录的时候，都删完了。
　　可他做什么都喜欢备份，向青的手机号有备份，以防不时之需，时隔三年还真用上了。

　　该做的都做了，他躺在床上准备睡会儿。
　　这几天，他晚上连续做噩梦，早上又要赶光线拍摄素材，睡眠质量特别差。
　　如今半松了口气，他想先补个觉。
　　还联系不上的话，他考虑找一下西藏博物院的电话，打过去问问，再不济去一趟西藏博物院。
　　他人在本地，相对而言也方便一些。
　　几乎沾床就睡，最近这段时间累极了。

　　向青在挂断电话后，先给老澶打了个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现在已关机，请稍微再拨，谢谢……”
　　和印栖说的一样，关机或者是不在服务区。
　　他立刻去了隔壁办公室，问这件事情。
　　主要是人在西藏，即便有消息，也会延迟。
　　他问了一圈，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只知道舒澶人还在西藏，是跟一个名叫鱼潇的记者一起去的。
　　这名记者是考古节目的常客，也经常跟着一起去采访。
　　他和老澶不一样，喜欢考古但他基本上是在院里做研究的，很少去出差，甚至跟着挖墓。
　　要说鱼潇他也认识，但并没有联系方式，还是找一个曾经跟鱼潇一起合作过的博士，才要到的联系方式。
　　拿到号码，他立刻给鱼潇打了个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现在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谢谢……”
　　在听到机械女声响起时，他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鱼潇的身上，就有点不对劲了。
　　这次是联合很多地区的博物院一起的，教授和博士生之类的都很多。
　　向青又去找人要了一下这次的名单，从里面看到了几个熟人。
　　他一个一个地挨个打电话。
　　前面三个人的电话，都是一样的，完全打不通。
　　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
　　直到第四个，是一位姓屈的教授，是北京那边派出去挖墓的教授，接通了。

　　“喂？哪位？”
　　屈教授今年四十岁，西藏海拔高，本来没想叫超过四十岁的教授去的。
　　但屈教授自荐要去，加上体检状况一直良好，才派了出去，算是一行人中的前辈。
　　因为他的职位在一众年轻人里是最高的，出去时可能其他人也都会听他的话。
　　“您好屈教授，我是宁泉市博物院的向青，以前我们见过的。”
　　向青心下松了一口气，能联系上一个，总归比一个都联系不上要强。
　　何况这才是打的第四个电话，后面的一排号码还都没打过。

　　“有什么事吗？”
　　屈教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是这样的，我朋友舒澶也去了这次挖墓任务，但是我和舒澶联系不上了，连带着跟着一起去的鱼潇记者也联系不上，而且是已经失联了一周。他平常不会发消息一周不回复，甚至是打电话打不通关机，所以我想问问舒澶他现在在哪，是手机出现什么问题了吗？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向青觉得大概率没什么事，但还是说了一下情况。
　　那头的屈教授，语调却陡然拔高，“你说什么？你联系不上舒澶？你既然联系上我了，那你有给蒋克、常喜和楚舜打过电话吗？”
　　他连续报了三个名字，似乎有些急迫。
　　向青心瞬间沉到了底，“这三个，我给蒋克和常喜打过电话，不是手机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

　　屈教授彻底沉默了，十几秒钟都没说一句话。
　　向青急了，“屈教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能告诉我吗？舒澶的家属联系不上他都已经急疯了，您直说吧。”
　　他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不明白屈教授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向青啊，我知道你着急，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等我先联系一下，晚点打给你。”
　　屈教授像是生怕他缠着，说了两句立刻就挂断了。

　　向青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脸色泛着白。
　　他没着急给印栖打电话，又从名单上找屈教授说的楚舜，拨打楚舜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又是一样的机械女声，他一屁股坐在座椅上，“一个挖墓任务，怎么会？”
　　怎么可能会全部联系不上？
　　他知道干着急也没用，只能等屈教授那边的回复，先找到印栖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晚点有消息就给你打过去，别着急
　　从这件事情上，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老澶就认定了印栖。
　　一个能将他放在心上，时时刻刻注意着他不同情况的人，确实值得老澶去爱。

　　向青手头上的工作都没做，坐在桌子前等了两个小时，屈教授才回了他电话。
　　“屈教授，现在怎么样？什么情况，能说一下了吗？”
　　他心里头一直不上不下，堵的难受，不知道什么情况。
　　“那个……舒澶他们，我们现在也联系不上，目前已经求助警方了。”
　　屈教授低低开口。
　　向青呼吸一滞，“屈教授，有什么话就直说，都已经求助警方了，那具体什么情况说，这样我也方便给舒澶的爱人说这事。”
　　他作为朋友关心很正常，屈教授未必会说实话，但牵扯上爱人，应该会说实话。

　　屈教授沉默了许久，才沉声道：“是这样的，这次的挖墓任务，是派了很多人，墓的规格也很大，加上又是在西藏这种地方，有不少跟着一起来的人都产生了高原反应。”
　　“这就导致我们的挖墓任务往后延迟，西藏海拔较高，白天紫外线很强，不适合挖墓，所以就定在早上和晚上挖墓。挖墓过程中，你知道的，整片地带是全部都被官方给维护起来的，避免出现盗墓贼和窃取文物的人出现，这边一直处于封闭状态。”
　　“为了保持和外界通讯，通讯设备可以正常使用，这边信号也还不错，在15号的时候，我们进行了收尾工作……”

　　向青没有搭话，就听屈教授说。
　　原本在收尾工作结束后，原先放置在这边的出土文物，就必须给送到西藏博物院去。
　　但这座墓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大，所以出土的文物众多，除了一些瓷器是最早就由专人送往博物院以外，其他的文物都是打算在最后收尾后再送走。
　　没想到，该来接手文物的人没来，在和西藏博物院沟通过以后，屈教授先把文物分成了好几波，由教授和博士们按小组分批带回去。
　　舒澶、楚舜、蒋克和常喜四个人，是分成了一组，护送一批不多的文物，但这批文物，在出土文物里是最为贵重的。
　　是经过他们所有人之手，确定了估价最高的文物，不过并不多，也就五件，全部都是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