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请让我看看你的腹肌》梧霜

14、13

　　小鸟游智枝聪明的小脑瓜难得停止了运作。
　　她自以为和源森子不一样，至少她绝对不会像源森子那般动不动就露出状似痴呆的表情，可在牛岛若利说出“可以”的那个瞬间，她的大脑微妙地空白了好几秒钟。
　　可以？什么可以？他在说什么？
　　女人梦游似地转回身重新坐在副驾驶座上，牛岛若利解了自己的安全带探过身子帮她重新扣好安全带，这才又把自己的安全带扣了回去。
　　购物袋落地，发出“沙沙”的噪音。
　　男人先去便利店买了酒和下酒的小零食，小鸟游智枝看了眼，是度数不高的啤酒，她大概猜到了牛岛若利的想法：左右他是不想让她酗酒，连啤酒都挑度数最低的那款。
　　看在鱿鱼干的份上，姑且原谅这酒不够劲的问题吧。
　　这么想着，小鸟游智枝领着牛岛若利走上楼。
　　她租住的公寓是一栋比较旧的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楼道的声控灯还时好时坏。其实小鸟游智枝可以去租更好的地段和房子，反正家里每个月都有给她打钱，只是那钱都拿来买酒和做更重要的事情了，实在没有多余的活动基金来改善住宿条件。
　　牛岛若利将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个个拿出来，他还专门买了炸鸡软骨和鸡块，在微波炉里一打就能吃。
　　小鸟游智枝顺手开了罐啤酒，瘫在沙发上看对方将便利店的速食产品送进厨房加热。
　　明明才来第二次。她想。总觉得他好像已经隐隐有一种男主人的风范了。
　　对男人登堂入室的司马昭之心毫无察觉的小鸟游智枝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将依旧肿得跟萝卜一样的脚翘在沙发扶手上。她当然知道受伤还喝酒不好，可她有瘾，一天不喝浑身难受。
　　牛岛若利从厨房走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小鸟游智枝在开第二罐啤酒，女人手边还放着一包已经被摸了好几口的腌渍嫩姜。小鸟游智枝不像她那便宜闺蜜一般挑食，只要是能下酒的东西，哪怕是醋昆布她都能吃得很香。
　　男人从茶几旁边绕了一圈，坐到小鸟游智枝身边的空座上。
　　后者下意识往后撤了撤，可惜沙发就这么大，再撤就只能换位置。小鸟游智枝自觉是先来的没理由给对方让位，于是在挣扎了几秒钟后果断又瘫了回去。
　　她的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指尖虚虚碰到牛岛若利宽阔的后背。
　　“您不是说要陪我喝酒吗？”女人口中吐出挑衅般的话语，“我都喝了一罐了，您不开一罐？”
　　牛岛若利回过头看着小鸟游智枝的脸，大抵是平日就把自己泡在酒精里，小鸟游智枝的酒量很好，喝得这么急也不见上头，女人灰色的眼瞳在灯光的照耀下炯炯地亮着，牛岛若利不自觉想起对方的职业。
　　记者。
　　曾经还是社会新闻部的记者。
　　他毫不怀疑小鸟游智枝有本事，就算自认为是“普通人”，小鸟游智枝在其他人眼里也没有那么普通，至少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是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爬到副主编的位置上的。
　　这人只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坚持罢了。
　　牛岛若利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罐拉开拉环，气体从密封的容器中争先恐后涌出所发出的声音似乎取悦了小鸟游智枝，男人用余光看见她开心地咕哝了一句什么，然后一口气喝光了第二罐啤酒。
　　酒蒙子。
　　他想。
　　微波炉停止运作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牛岛若利没有动，小鸟游智枝也懒得催他，她顺手开了第三罐啤酒，又摸了点下酒零食往嘴里塞。
　　“您喝得太急了，容易醉。”牛岛若利说。
　　“这才哪到哪，”小鸟游智枝嗤笑，“这么低度数的酒，我就是全喝了也不会醉。”
　　男人闻言放下啤酒罐。小鸟游智枝已经有些发懵了，她平日里的酒量还不错，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实在是有些重，在女人飘飘然的视线中，牛岛若利伸手脱下了套在身上的短袖衬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喝醉了还能摸吗？”他问。
　　这是牛岛若利真心实意的提问，至少他觉得小鸟游智枝是不可能在醉酒的情况下完成方才的约定的。小鸟游智枝的酒品还可以，醉了会直接睡着，当然，这件事是天童觉告诉他的，毕竟牛岛若利还没有机会亲眼确认小鸟游智枝的醉态。
　　考虑到对方的性格，他觉得这话不是特别可信，至少从外表判断，小鸟游智枝应当是喝醉以后相当闹腾的那一类。
　　但更悲哀的其实不是酒品差，而是根本不会喝醉。
　　自从五代医生出车祸后小鸟游智枝已经很久没有喝成这样了，她一直在喝酒，可一直都没怎么醉过。对她而言，酒精是必需品，但是这东西和药一样，吃多了也会有抗药性。
　　女人眯着眼睛看向牛岛若利。
　　不愧是运动员，他的身材是非常标准的健美身材，虽然小鸟游智枝更偏爱欧美运动员更加健壮的体魄，但她也不能否认牛岛若利的身材比店里那些牛郎好了几十倍不止。
　　“坏了，”她说，“我觉得我不该答应您的。”
　　“为什么？”
　　“看了您这样的身材我还怎么去店里摸其他人的腹肌啊。”小鸟游智枝不满地咕哝，“专业和业余的差别还是有那么大的。”
　　男人垂下眼睛，他看见女记者的指尖落在自己胸前，渐变图案的美甲在皮肤上显得尤为刺目，就像是点在胸口上的大块胎记。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该说这个人是有自觉还是没有自觉呢？
　　倘若他是小鸟游智枝，就绝对不会答应他的提议，更不会让对方进自己家。
　　说到底，可能是他在女人心目中的形象通过老同学们的传播被美化了许多倍，小鸟游智枝的潜意识里认为他是个无害的正人君子。牛岛若利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正人君子和柳下惠还是不太一样的。
　　美甲包浆的浮雕装饰物顺着胸口一路向下，那比皮肤要坚硬数倍的触感在一片寂静中不断放大，牛岛若利仿佛听见了老旧日光灯运作的细微噪音。
　　女人似乎很高兴，她坐起身子，往男人怀里探了过来。牛岛若利嗅见对方身上的冷冽味道，那大概是某种香水，他似乎在哪里闻见过，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您喝醉了。”他任凭女人的手落在自己的腹肌上，小声道，“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哈，”小鸟游智枝听见什么笑话般扯起嘴角，她下巴上的美人痣在男人的视野中被逐渐放大再缩小，牛岛若利这才惊觉对方十分夸张地仰着头，将最为脆弱的咽喉部位暴露在他的攻击范围内，“说什么鬼话，我才不会醉呢。”
　　那就是醉了。
　　明明才喝了几口酒，牛岛若利却觉得自己的大脑也不太清醒。
　　他几乎是逃跑般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小鸟游智枝不满的目光中，男人一把抓起丢在旁边的短袖重新穿回身上。
　　“您早点休息吧，”他说，“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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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森子：啧，你以为我为什么今天晚上去住旅店，你就给我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