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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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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基本原则，小鸟游智枝跟着牛岛若利去了趟商场，于是收获了一大袋均码丝袜，她觉得自己可以穿到明年夏天。
因为腿脚不方便，小鸟游智枝没下车。好在丝袜这种东西没有所谓的大小只有所谓的加厚或者超薄，即使是从来没给女朋友买过东西的钢铁直男也不至于买错。
“您能不能先在外面站一会儿，我换一条袜子。”
女记者完全不委婉地提出要在车里换丝袜，牛岛若利没有表示反对。
男人靠着轿车盯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多时，副驾驶座的车窗被人摇下来，一只漆着红色指甲油的右手从里面探出来，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还夹着一条有着明显使用痕迹的、破损的丝袜。
“牛岛先生，您往前面去一点就有垃圾桶。”小鸟游智枝的声音轻飘飘的，还带着些许莫名的心虚，“麻烦帮我扔一下。”
牛岛若利沉默了几秒钟，最终他还是接过了女人递来的丝袜，在路人带着探究的微妙注视中快步走到垃圾桶处理完不可回收的垃圾又快步走回来上了驾驶座。
怎么说呢，小鸟游智枝这个人。
她不但自己擅长社死，还擅长拉着别人一起社死。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牛岛若利靠近，但其实小鸟游智枝除了口头拒绝也没有下一步行动——她在自己身边划了一圈警戒线，只要不越过那条线，其实别人做什么她都不太有所谓。
不会真的拒绝，但也不会接受。
牛岛若利不确定小鸟游智枝是不是故意的，如果是，那她可能是所谓的、广义上的“绿茶”。
源森子发了条LINE说晚上不回小鸟游智枝的公寓，后者捏着手机看了好几秒钟，当男人启动轿车发动机的时候才突然抬头道。
“抱歉，牛岛先生，可以不去我家吗？”
牛岛若利一愣。
小鸟游智枝报了个地址，牛岛若利开始打职业排球后便没有多少时间待在仙台市，因此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问题所在。于是男人维持着毫不知情的状态打开导航将车开到了小鸟游智枝报的地址，然后他发现......这是一家牛郎店。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女记者动手解开副驾驶座的安全带，“牛岛先生应该不方便进这种地方吧。”大部分牛郎店是拒绝男性入内的，即使有同志倾向也不行。
牛岛若利沉默地看着小鸟游智枝提起那一大包丝袜，他猜测这个人又要去喝酒。
所以才说她真的有酒瘾。
“如果是想找人陪你喝酒的话，我也可以。”他说。
小鸟游智枝停下了打开车门的动作，眼神微妙地看着男人的眼睛。她不知道牛岛若利是真不知道牛郎到底是做什么的还是纯粹口嗨，但她可以肯定眼前的人绝对没有牛郎会讨女人欢心。
虽然她也从来都没有接受过陪喝酒聊天以外的服务就是了。
女记者试探性地开口。
“呃，其实我比较喜欢，男人的腹肌。”
牛岛若利：“？”
“我的意思是，店里的人会让我摸他们的腹肌。”小鸟游智枝小声说，“牛岛先生您不会提供这种服务吧。”相比陪过夜之类的业务，被摸腹肌已经是很稀松平常的了，小鸟游智枝外形条件不错，出手也大方，店里的男士们都跟她混得很熟，身材好一点的全都给她摸了个遍。
小鸟游智枝打心底觉得自己是个女流氓，纯的那种。
食色性也，男人能观赏的除了脸也就是腹肌了，就跟男人们喜欢看女人的胸部一样。小鸟游智枝不觉得自己这个爱好有哪里不好——倘若她是个男人，她一定要在网上高喊“大就是好，贫乳党统统去死吧”。
不过在那之前她可能会因为各种理由被源森子掐死就是了。
排球运动员闻言不说话了。
小鸟游智枝直觉自己这离谱的发言对一个根正苗红的好男人来说多少有点冲击过于剧烈，毕竟大和民族还是很内敛的，不像欧洲人那边开放，或许在以往的二十七年里，牛岛若利从未遇见过她这样把“我就是流氓你有本事打我啊”挂在脸上的女人。
毕竟是能和源森子混在一起的人，就算没有某电竞选手那么离经叛道，但小鸟游智枝绝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
她从小就浑惯了，反正天塌下来有家里那个倒霉的兄长顶着，没钱了伸手找爹妈要，小鸟游家对她的期望只有“活着”和“别搞传销”。
老二一直都比较受宠，特别当这个老二还是个女孩子。
小鸟游家也没指望她能嫁什么好人，从她大学毕业开始，他们对女婿的期望从“高薪有才”降到“人不坏就行”再降到“男的、活的”最后一路滑坡到“是人就行女的也无所谓”也不过就用了短短七八年而已。
再后来她终于有了个看对眼的男朋友了，双方家长欢天喜地给他们办了订婚宴，结果订婚戒指都还没捂热乎，小鸟游智枝进去了，被源董事长捞出来当天她短命的未婚夫还死于车祸。
小鸟游智枝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五代医生，不过想来五代医生可能还觉得他对不起她。
一条船上的蚂蚱罢了。
女人勾着购物袋的提手，将靠在副驾驶座旁边的拐杖提了起来。
她将拐杖撑在地上，维持着一个相对滑稽的动作从副驾驶座上跳到地面，夏天的太阳落山比较晚，路灯才刚刚亮起来，飞虫扑向灯罩发出的有节奏的“啪啪”声在诡异的沉默中显得格外响亮。
要是牛岛若利被这点小事吓到，倒也不算坏事。
小鸟游智枝想。
左右她也没打算和他扯上多少关系，他被吓跑了反倒省了麻烦。
女人向前走了两步，因为没有穿高跟鞋，布鞋鞋跟击打水磨石地面也发不出什么声音，小鸟游智枝觉得自己比平时少了几分气势。
要是穿着高跟鞋，她应该可以更加拉风、更加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走，最好在进门的时候就把她哥专门给她准备的拿来消费的信用卡丢给门童，然后在第二天收到兄长气急败坏的、指责她乱花钱的账单。
想想就觉得很爽。
这样的想象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小鸟游智枝听见了车里的男人平静的回应声。
“可以，”他说，“如果只是摸腹肌就能让你不去那种地方的话，我可以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智枝：我摊牌了，我是流氓，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牛总：好的小鸟游小姐，明白了小鸟游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