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仙人》一只疯兔子

37、第 37 章

　　千珏给的地方是一个废弃孤儿院，据说千引在这里养鬼。
　　少岁和古业落地的城市去孤儿院所在的镇上还要坐车。少岁硬着头皮坐了两个小时的客车到了镇上，坚持不能再坐车去了。
　　少岁和古业一起订了酒店，把行李留下，准备夜探孤儿院。
　　出门之前，酒店老板知道他们要去孤儿院，大惊失色，连劝两人放弃：“你们又是来夜探鬼屋的吧？别作死，生活很美好。”
　　少岁：“？？？”
　　老板看少岁一脸迷惑，点开一个视频：“你看看，这也是夜探孤儿院的，录到一半就停了，听说直播的人到现在还没找到呢，你们俩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就算不信也要心怀敬畏吧。”
　　少岁：“呃，你是说，这里还挺有名的，许多人都去过了？”
　　老板点点头，自己又看了两眼视频，视频里传来“啊——啊——啊——”的连环尖叫，音量一下子差点掀翻人的天灵盖。老板“啧啧”两声，像是不忍再看，把视频关掉了。
　　少岁：“……”都那么多人去过了，千引还能继续留在那里？
　　不能这么傻吧！
　　怎么感觉这趟生意是白跑一趟啊！
　　少岁还没上路就觉得没戏，但是千珏是第一个给少岁好评的人，少岁对千珏很有好感，来都来了，怎么也得亲自去看看再回复千珏。
　　松杉孤儿院在郊外，虽然少岁订的宾馆已经是距离最近的了，但还是需要再步行两公里左右。真的到了现场，少岁总算明白这里附近为什么没有近的宾馆了，因为这里是大片废弃的空地，孤儿院只是其中不甚显眼的一座建筑，道路在路程刚刚过半的时候就消失了，剩下的是无边的长满杂草的旷野，连导航都无法再指引道路。
　　少岁看着导航上标注着“松杉孤儿院”的地方，分辨了一下方向，蹚着杂草走过去。
　　这里的杂草也是嚣张，高的时候，草甚至能到少岁的腰部，一看就是无人打理。
　　少岁的导航上，少岁的行进方向开始乱转，她拿着手机画了一个∞，还是不行，导航好像完全失灵了，松杉幼儿园一会在左边一会在右边，少岁让古业拿出手机试试，结果也是一样的。
　　“鬼打墙？”少岁开始有点犯难了，“这往哪走啊？”
　　古业是不会给她答案的。
　　少岁看着身边漂浮着的浓郁怨气，拿定主意，还顺着自己之前走的方向继续往前。她边走边摘下草叶打结做标记，希望能够确认自己是在走一条直线。
　　但是很快，之前的草结出现在了面前。
　　少岁：“……”
　　少岁灵光一闪：“古老师，现在四下无人，也不可能用什么摄像头，我是不是……”
　　古业点点头。
　　少岁高高兴兴地变回原形，飞上半空，远远地看到一座建筑，飞了过去。
　　古业变成的小麻雀跟在她身后，在荒凉的旷野上飞翔。
　　那座建筑只是一座废弃的民居，时间应该已经挺久了，几面墙都垮了，墙缝里长满杂草。
　　少岁飞过了好几栋人造的建筑，终于看到了孤儿院。因为这栋建筑的大门上方用铁焊着“松杉孤儿院”五个大字，字上的红漆虽然已经掉光了，但是幸好字的本体是和门连在一起的，依然能够为路人指明方向。
　　铁门歪歪斜斜，几乎已经淹没在杂草中，大门没锁，留出了一道能容人通过的小缝。但是对少岁来说，这些并不重要，她直接飞进围墙里，随便落在了一棵树上。
　　孤儿院内也已经被杂草占领，树木长的横七竖八形态各异，这是一栋占地两百多亩的人造建筑，进了门，左手边是一个废弃的保安亭，顺着往里走，是宽阔的大院，中间一个圆形的花坛，花坛左手边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正对大门的是一栋五层的小楼，右手边则是一排六间平房，平房几乎都已经塌了，但是破旧的木门上有的还挂着只剩了一半的“办公室”的牌子。
　　这里的怨气已经很浓了，黏黏糊糊的石油般的怨气有如实质，甚至让人觉得呼吸不畅。这个地方确实并不平安，来这里探险的人即便看不到怨魂本身，也会因为浓度过高的怨气而渐感窒息、焦虑、暴躁，如果是与人结伴同行，还易发生争吵甚至斗殴。
　　少岁展翅在孤儿院上空盘旋一周。
　　今夜月色明亮，能够大体看清孤儿院全局，两栋小楼还算完整，没有明显的崩毁的痕迹，大部分门保存完好，有的门开着，可能是探险的人打开的。但是没有明显的人类生活痕迹。没有灯光没有烟火没有食品包装袋，应该没住人吧。
　　少岁拍拍翅膀落下去：“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有几只怨魂，但是呆在这也害不了人吧。”
　　古业站在树枝上，黄豆大的小眼睛炯炯有神：“都听你的。”
　　少岁踟蹰一会：“不过也不能这么武断，你等一下，我去挨个房间看一下。”
　　古业点了点头：“好的。”
　　少岁轻盈地飞入三层小楼，这里的房间都是那种老式木门，门上是玻璃，玻璃基本上都已经碎的差不多了，少岁从上面玻璃一间一间钻进去。这里的房间构造全都一致，两张床，两个衣柜，有的床上还残留着床单，衣柜上还残留着衣架等物。但是全都覆盖着厚厚一层灰。
　　少岁在走廊和几个开着门的房间发现了凌乱的脚印，应该是有探险者。还有个房间甚至扔着一台相机，不知道是哪个探险者仓皇留下。
　　三层小楼检查完，少岁又飞向五层的主楼。刚看了两间房，迎面撞来一只怨魂。少岁扑扇着翅膀让开。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怨魂突然张开扭头，张开大嘴，向少岁一口吞下。
　　少岁在空中灵活地转身，避开怨魂大嘴，一翅膀扇过去，扫起一阵卷满灰尘的小型旋风，一巴掌扇在怨魂脸上。
　　少岁这只麻雀，你不惹她她相安无事，你要是骂她她能追着你骂三条街，何况是要吃她。
　　少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一巴掌刚把怨魂扇得一歪，趁着怨魂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双爪已经狠狠插进黑气，双翅一扇，把怨魂整个拔起，从窗户拖出去。
　　怨魂很快挣扎起来，少岁却双翅一扬，松爪升空，然后，双翅敛怀，头下脚上，像一颗小型炮弹一样高速冲下，尖利的喙破开下坠的怨魂，整只鸟从怨魂中穿空而下。快撞到地面时才双翅一展，陡然升空，飞到半空看着那股怨魂。
　　那怨魂被整个穿透，虽然并不会直接被驱散，却依然受到重创，在人形和黑气中不断变换形态，最后以上身是人下身黑气的形态呼啸跌落在地。
　　少岁扇着翅膀落在那怨魂面前，气得边跳边骂：“你自己走路不长眼干嘛要吃我，我不是都让你了吗？你这是碰瓷我告诉你，碰瓷是诈骗，是犯罪，我懂法的我告诉你！”
　　那怨魂的人形化身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形态，被少岁的一句“我懂法”的给说懵了，趴在地上捂着腹部看着这只蹦蹦跳跳的小麻雀，简直不能更割裂。
　　“你会说话？”女子捂着肚子，她的肚子空了一块，但是不会流血，只是看起来色彩模糊淡薄，像褪了色的画，“你是妖？”
　　少岁生怕自己又被什么奇怪的规定缠上，事先声明：“你都不知道我是妖你就要吃我，我告诉你我这是正当防卫，我懂法！”
　　不枉她每天坚持看法制节目，这不就用上了！
　　女子：“……”谁跟你说法律了啊！你是妖啊大姐！
　　少岁觉得责任已经厘清，自己在这中间应该是没有任何过错的，宽宏大量道：“好了好了，你要吃我，我也正当防卫了，我们现在扯平了，但是你为什么要吃我？”
　　女子：“……好吃。”
　　少岁：“？？？”你自己听听这说的是人……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女子：“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活物了，你看起来圆滚滚的，皮毛光滑，眼神明亮，一看就是生活不错的小麻雀，应该好吃。”
　　少岁：“……谢谢？”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被夸了一下。
　　女子：“……不客气？”
　　少岁：“……”这对话的走向是不是不对啊！
　　不过少岁最近几个月养成了多管闲事的坏习惯，总是习惯性地问别人或者别鬼：“需要帮忙吗？”
　　女子看着少岁，犹豫一下：“想吃，可以帮忙吗？”
　　少岁：“……”
　　少岁猛扇两下翅膀，在地上蹦哒：“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像是会把自己给你吃掉的那种麻雀吗？”
　　女子撑起上身：“不不不，不吃你，随便吃点什么肉都行，我太馋肉了，可以吗？”
　　少岁觉得这个要求也不是特别过分。但是一时半会的上哪搞到肉去？
　　少岁：“这样吧，我明天给你带肉来吧，你就住在这？白天也在的吧？”
　　女子连连点头：“在的在的，我们大家都被困在这，哪也去不了。”
　　少岁：“？？？”
　　少岁扇着翅膀叫了起来：“大家是什么意思！我没有那么多钱买肉啊啊啊！”

　　啊啊啊，没存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