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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忠不孝”全不知(修) ...

  •   三寸讲坛上的全不知,白净的面容,唇若涂朱,凤眼蚕眉,仪表堂堂。一袭青色长袍,乌黑镶珠玄冠,端端正正的无一丝乱发,年纪约莫着和祭酒孔德不相上下,最多也就是年过四十。

      他是一个睿智聪慧的男人,这便是余夏对他的第一印象。

      孔德介绍完全不知后,便将讲坛让给了他,站立在一旁,见他与学子们沟通融洽,淡淡一笑,悄然离开。

      “众位学子,全某书读的不多,讲不好什么大道理,对于拳脚功夫却尤喜。今日,秋高气爽,不如我们同去演武场,共同切磋研究一番如何?”

      讲堂内顿时热闹了起来,欢呼声一片。

      十来岁的男孩子大都生性好动,有几人喜欢坐在案几前听那些枯燥的“之乎者也”?全不知展颜一笑,下了讲坛,率先出了门。

      全不知没有按过往的仪式排列,而是让36人围成了两个圆圈,一大一小,一内一外。

      他背手立在圆圈当中,“诸位,我若说我一人斗的过36人,你们可会相信?”

      “全师傅,牛皮可不是这样吹的。”此时说话的是心情大好的薛元靖。

      “我们一共36人,再怎么不济,又怎会斗不过你一人?”田平野接道。

      其他人也叽叽喳喳地反驳着全不知。

      全不知抿嘴一笑,正言道:“我已准备了各式的兵器,请你们自行挑选,然后我们来比试比试,就可见真章了。半柱香的时间挑选兵器,你们自己思量,挑选适合自己的兵器。赶紧去吧!”

      余夏顺着全不知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离他们不远的草地上,安安静静地躺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在阳光的照耀下,银银闪闪,好不瑰丽!

      余夏好不容易才从混乱的人群中钻了出来,看见一旁悠闲站立的文墨和舒淸霂,笑着走了过去,“两位哥哥,都选好了?”

      文墨嘿嘿一笑,道:“这还用得着选?我是神弓手,当然要用弓喽!淸霂从小练双刀,挑的当然就是那把独一无二的三尺双刀。对了,阿夏,你挑的什么?”

      余夏扬起手中的银色马鞭,文墨一看傻了眼,“马鞭?”

      余夏闻言,“有什么不对?”

      只见一旁的舒淸霂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嘴角,硬声说道:“战场之上,见过拉弓射敌的,用剑刺敌的,拿刀砍敌的。就是没见过拿马鞭抽敌人的!”

      余夏立马脸似火烧,干笑了两声,“是啊!杀伤力太小了是吧!那…那我再去挑。”

      余夏转身跑向哄乱的人群,奈何人小力微,怎么也挤不进去了,只能站在人群外干着急。

      这时,只听全不知洪亮的吆喝道:“好了,诸位,挑选兵器的时间已经结束!”

      一时间,选好了兵器的人们,乐颠颠地走了回去。没有选好的几人,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随意捡起一件,也跑了回去。唯独剩了余夏一人,苦恼的看着地上仅有的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墨绿色匕首发呆。

      要马鞭,还是要匕首呢?余夏踌躇不定。

      眼看着所有人已快排好了队,余夏一咬牙,拾起了地上的匕首,飞快地跑了过去。

      全不知看着手那各式武器的众人,稚嫩的小脸上,洋溢着的是兴奋和蠢蠢欲动。他叹息一声,心道:到底是年轻,经不住激的。

      “哦?你用马鞭?全某可不是马呀!”全不知扫视了众人一圈,指着余夏说道。

      场上顿时又哄笑一片,余夏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舒淸霂见余夏为难,朗声说道:“马鞭怎么了?只要方法得当,莫说马鞭了,布条也能勒的死人!”

      全不知一听,似是赞许的看了舒淸霂一眼,又似挑衅一般,勾勾手指,说道:“好了,言归正传,开始吧!以我倒地,或者你们全部倒地来定输赢。”

      莽夫就是莽夫,第一个冲上去的还是薛元靖。余夏根本就没有看清全不知是怎么出手的,薛元靖便摔了一个狗吃泥!

      众人一看,孔武有力的薛元靖摔得如此之惨,刚刚的兴奋情绪,即刻烟消云散,怯怯然不敢上前。

      舒淸霂将余夏拉至身后,小声道:“你就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

      就在此时,又有两个不怕“死”的,一人用斧头,一人用铁叉,左右夹击全不知。

      只见他飞身跃起,一脚一个,那两人也继了薛元靖的后尘。

      其他人一看,就更加害怕了。

      这时,刘邦定镇定喊道:“慌什么慌?去几个攻他后面,你们几个去左边,你们去右边,我们攻前面。同时出手,谁都不准停。我到要看看,他能有多少只手脚?”

      其他人一听,顿时来了斗志,你三我五的各守一边,将全不知紧紧围在了当中。

      全不知朗声笑道:“不错,还会用攻心术呢!只是全某是属蜈蚣的。”

      一旁立着的余夏戳了戳舒淸霂的背,低声问道:“二哥,我们攻哪边?”

      舒淸霂摇摇头,“先看着,哪边也不攻。”

      余夏踮起了脚尖,见刘邦定他们“哇呀呀”地同时冲了上去,全不知不躲不让。

      漫天的刀剑斧矛一齐向他身上招呼,看的余夏心惊肉跳,还以为他必死无疑了。

      千钧一发之时,那全不知突然矮了身,一个扫堂腿,便解决了他身后之人,然后如飘般退后两步。

      余夏冷眼旁观,看着全不知嬉戏着用犹如灵蛇一般的白皙手掌,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前边和左、右两边的夹击中。

      只觉此人武功高深莫测,深感:果然像阿姐说的一样,用武力报仇实乃下下之策。他若是舒泷之的近卫,自己就是苦练上个十年八载的,也同样是望尘莫及。

      在余夏的胡思乱想中,那厢的形势渐渐逆转。

      全不知从轻松的闪躲,变成了随意的进攻。他挥动着如葱白一样的纤细手指,轻轻往刘邦定眼前一绕,又刷地收了回去。而刘邦定却已乱了阵脚,手中板斧惊落在地,慌忙后仰着想躲开。全不知顺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那么一戳,就见刘邦定使劲挥舞着双臂,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

      全不知哈哈大笑,“算了,不跟你们耍了。”

      话音刚落,青衣如风一样飘荡了一圈,剩余的几人便全部倒了地。

      转眼间,全不知飘然立在了舒淸霂身前,骇的余夏赶紧收回了脖子。

      全不知哼哼笑笑,说道:“好了,就剩你们两个了,不对,应该还有一个。那小子是不是临阵脱逃了?”

      余夏一听皱起了眉头,扫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文墨的身影。

      舒淸霂却笑道:“你说呢?”

      只听“嗖”地一声破空长鸣,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全不知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后,使劲将手中的树枝扔在了地上,气急败坏道:“臭小子,拿个破树枝来偷袭我。”

      舒淸霂一阵坏笑,说道:“你只给了弓,又没有给箭,阿墨就只好拿树枝代替了。”

      全不知不搭理他,环视了一圈,嘿嘿笑道:“文墨,快滚出来,我看见你了。”

      余夏冷不防地接了一句,“全师傅也用攻心术吗?”

      舒淸霂一听,哈哈大笑,道:“阿夏,真是一语中的。”然后又小声嘱咐余夏道:“待会儿,你就远远站着,莫动就行了。”

      余夏一怔,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气的老脸红了白,白了又青的全不知朗声说道:“废话少说,文墨都上了,你还不上。”

      就在这时,连着“嗖嗖”鸣叫了几声。

      旋转间,全不知的手中又多了几根破树枝,他挑衅似的举起树枝,“咔嚓”一声,将其折断,又狠狠摔在了地上。

      舒淸霂也不再等待,右刀下劈,左刀横扫,气势汹汹的朝全不知进攻而去。

      余夏傻傻的站在一旁,惊讶地看着双刀飞舞的舒淸霂。

      他的进攻不似其他人的杂乱无章,一刀一势一进一退都颇为有板有眼,看的出来武功虽然不高,却也算半个练家子了。

      全不知自然也不是盖的,动作潇洒飘逸,守的悠闲自在,攻的凌厉迅猛。

      渐渐的,舒淸霂似是难以招架,步履不稳。全不知当手一拍,大喝道:“松!”

      舒淸霂气力不支,左手的银刀应声滑落在地。

      就在这时,几枝烂树枝,又呼啸着直奔全不知而来。

      全不知麻利地翻腾着左闪右躲,还时不时地做个鬼脸,最后那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余夏身前。

      此时的气氛已经热到了极点,先前倒下的众人已经陆续爬了起来,围观在一旁。

      全不知对着不知所措的余夏,嬉笑了三声,这才说道:“哎,小子!别人都出招了,你干吗还在这儿傻站着?难不成,你只能躲在别人的背后,依靠别人的保护?”

      余夏微恼,瞪着他,咬咬牙,微微颤颤地举起马鞭,“刷”地一鞭抽了出去,大声吼道:“我不是!”

      抽出去的马鞭,还没有落下,便被全不知空手夺了去。

      余夏不甘心的举起拳头,正欲“肉搏”,舒淸霂大叫了一声:“阿夏,躲开!”便双手握刀劈了下来。

      而文墨,站立在离“战场”不远的第一棵柏杨树的树杈之上,眼见全不知舍了舒淸霂而直奔余夏,早已心焦不已,迅速折着树枝,连连发“箭”。

      全不知被这一刀一“箭”,前后夹击,躲闪不及,略显狼狈。

      围观的人们顿时响起了连绵不断地叫好声,站在人群之中的刘邦定,阴郁地注视着场内的一切,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佩服文墨和舒淸霂天衣无缝的默契配合。

      话说,全不知左手驾刀,右手接“箭”,接不过来的时候,连嘴也用上了。虽然不怎么雅观,但终于还是抵挡住了舒淸霂和文墨的连番攻击。

      忙中还偷了闲,不忘消遣,只见他并中、食二指,以拇指按之,眼冒精光冲着文墨喊道:“看你师傅我的拈花神指。”

      神奇的是,全不知的话音将落,那边的文墨便“唉哟”着惊叫一声,从树杈上翻滚了下来。

      余夏吓坏了,生怕文墨有什么闪失,尖叫了一声:“文大哥!”紧接着就想朝柏杨树的方向跑去。

      而这厢的舒淸霂,没有了文墨的相助,与其说是他奋力地与全不知过招,还不如说是全不知还没玩够不想让他倒下而已。

      余夏才跑了两步,就见文墨一瘸一拐的从柏杨树后绕了出来,朝着这边走来。

      “什么狗屁拈花神指,是你拿石头偷袭我才对。”文墨愤怒地朝全不知喊道。

      “我不过是以彼之道施与彼身!战场之上,就准你偷袭别人,就不兴别人也偷袭你?”说完还冲文墨投去了一个“是你自己大意了的”悲怜眼神。

      余夏看着全不知如顽童一样的表情,始终不觉一丝好笑。他说话时脸上明明带着如春光一样的和善笑容,余夏却始终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文墨也不受用,撇了撇嘴,虽然很是不服气,却也无言反驳他,便闷闷地看着吃力地舞着大刀的舒淸霂。

      眼看着舒淸霂仅剩的大刀,又被全不知一掌震飞,连带着他自己也倒退了几步,可他却仍然死扛着不肯认输,与全不知对起了拳脚功夫。

      余夏见舒淸霂连连败退,便偷偷地拔出了匕首,找好了位置,悄悄地移了过去,正对着全不知的侧面。然后趁着他与舒淸霂专心拆招的瞬间,就地滚了三滚,刚好滚到了他的脚下,匕首正直着他的腹部。

      全不知停了攻势,眼中浮现出一丝诧异神色,转瞬即逝,然后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拿匕首指着我有什么用?我们的规则是谁倒地了就算谁输,我又没有倒地,相反倒在地上的可是你哟!”

      余夏展颜一笑道:“若我是你,如果有人用匕首指着我,莫说是叫我倒在地上,就是让我爬上几圈,我也是愿意的。”

      全不知敛住了笑容,颇显恼怒的样子,正色问道:“你可知我乃你的师长,你怎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我?”

      “是你教的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你可以智取文大哥,我为什么不可以智取你?”

      聪明的余夏将“偷袭”二字换成了“智取”,定了定神,毫不畏惧地与全不知对视。

      全不知很是赞许地看着余夏,伸出手递给了他,微笑道:“好,学的好!你有张梁计,我有过桥梯,能赢就是好计谋。起来吧,孩子,你们赢了!”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们沸腾了起来。不知是哪几个,首先冲了过来,欢呼着将余夏抬了起来,抛向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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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忠不孝”全不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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