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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北山书院(修) ...

  •   北山书院位于暖阳城外三十里的安亭镇,此镇四面环山,山名曰“北云”,而这北山书院就建在北云山的山腰之上,其山岭环抱,溪水淙淙,环境清幽,实为读书胜地。

      且每三年朝廷均会派人到北山书院选征有才有德之士,加以培养,作为朝廷试用官员,试用合格者还会根据个人能力委以重任。是以朝廷现任许多文官武将,均师出这里,所以更是远负盛名。

      走完7个72层石阶后,青砖红瓦的北山书院映入阿伢眼前。他抚摸着书院门前的石狮子,心下潺动,忍不住想起了自家门前的那两座石狮,也似如此威武,现如今却已不知身在何方。

      阿伢叹了口气,走进院内,一簇一簇的棣棠花点缀在青青绿草之上,这里不似凤暖楼的胭脂俗粉味,扑入鼻间的全是那青草的味道,淡淡的,甜甜的,还夹杂了醉人的花香。

      那青青草地之后便是“先圣殿”,殿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阿伢四处瞧了半天,没有发现半个人影,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去,想看看前方还有些什么。

      突然,不知何物绊了他一下,他失去了重心,“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就在他正欲爬起来时,有人却使劲压在了他的身上,用手摁住了他的头。

      阿伢大惊失色,喝问一声:“谁?”

      那人一拳砸在了阿伢身上,然后嘻嘻笑道:“问我是谁?来了北山书院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该打!记住了,我是舒淸霂,北山书院的老大。不想挨打的,就得好好的孝敬孝敬我。不然,哼哼……”

      阿伢一听心道:幸好这人只是姓舒叫淸霂,不是叫舒珏,那就不会是那舒家之人,只是这个舒淸霂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舒淸霂”见阿伢即不求救也不反抗,只当他是年纪小,被吓傻了,半撅起屁股,又使劲往阿伢身上一坐。

      这会儿,阿伢是真的气恼了,憋红了脸,使劲撑起胳膊,想要将他掀翻,奈何人轻力小,反而被他压得更紧,遂破口大骂:“混账东西,快放开我!”

      “不知好歹!叫你骂!”那人也动了气,边骂着,边抡起拳头给了阿伢一拳。

      这时,站在旁边的另外一人,也上前给了阿伢几脚,道:“舒公子,这小毛孩不听话,咱们把他扔进半泉池。”

      阿伢忍住疼痛,正要想法子拼命还击。

      霎时间,只听“唉哟”几声,背后的压力猛然消失。

      待阿伢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身后之人早已不知踪迹。

      只见竹林旁边,立着一个身穿蓝色长衫手持弹弓的少年。

      阿伢警惕地盯着他看,那少年“扑哧”一笑道:“喂,小个子,走路小心点,不要再被绊倒了。还有从这边往前走,路过半泉池,就是讲堂,这会儿夫子兴许就在那里。”说完转身就走。

      阿伢赶紧上前几步,拉住他的胳膊,文绉绉道:“这位兄台,谢谢你刚才救了我。请告知我你的名讳,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那少年笑嘻嘻的看着阿伢道:“谁要你报答。”说完竟顽皮的钻进了竹林。

      阿伢呆呆地看着竹林中那抹蓝色背影,心中有些失落。

      这时,竹林中传来了清朗的男声,“记好了,我叫文墨,文房墨宝!”

      阿伢展颜一笑,对着竹林喊道:“我记住了,文大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果如文墨所言,讲堂左边的三颗柏树后便是师舍了,阿伢在那里找到了一个胡子发白的夫子。

      夫子姓陈,只简单的询问了几句,拿出花名册核对了名字,便带着余夏往学号走去。

      从讲堂往后穿过一片茂密的石榴林,又走过一个潺潺流淌的小溪,就见到了一排青砖小房。

      陈夫子扭过头对余夏道:“这就是学号了,一共是十二个房间,依次分为:嘉月、花月、央月、清和月、蕤宾、季月、兰月、竹小春、青女月、小春月、葭月、星回节。每个房间住三人,你就是住在那‘央月’之中的,随我进去瞧瞧。”

      余夏有点愣神,心道:我此后还要与两个人一起住,可千万不要被发现了。

      陈夫子站在“央月”门外看了看犯傻的余夏,当他是怕生怯懦,笑道:“孩子,别怕!快过来。”

      余夏这才回过神来,冲着陈夫子笑了笑,跑到了他的面前。

      陈夫子指着屋内之人对余夏道:“这个是舒淸霂,以后你们要互相照顾。”

      余夏怔了一怔,有些惊慌,偷眼打量着眼前之人,原来他就是那个坏/蛋舒淸霂啊!

      只见舒淸霂恭敬地微笑道:“夫子,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相处的。”

      余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道:还真是倒霉!冤家路窄,怎么又碰到他了。在夫子面前还挺会装的,两面三刀的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

      “喂!你叫什么名字?”

      余夏猛然回过神来,那陈夫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只剩下他和舒淸霂两人。

      他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硬声道:“余夏。”

      舒淸霂很是好奇他的反应,颇不以为然的上前几步,正对着他。

      余夏又下意识的往后退两步。

      舒淸霂露出玩味的一笑,又向前。

      余夏只觉惊恐万分,掉头就往屋外跑去,正好撞上了进屋的一人,那人身形比他高大结实。

      结果…可想而知,余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抬头一看,立马又从地上弹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文大哥。”就躲在了来人身后。

      文墨看了看莫名其妙的舒淸霂,心下明朗,一把将余夏拉到了身前,调笑道:“小个子,你是来报仇的,还是来报恩的?”

      余夏红着小脸,连忙摇头。

      舒淸霂眯了眯眼睛,问道:“你们认识?我可没有怎么着他,是他自己看见我就像见了鬼一样。”

      “今天,薛元靖那小子,又打着你的名号欺负人。”

      接着文墨指了指余夏道:“喏,刚才就在竹林外欺负他来着,被我用‘神弓’教训了一顿。”

      舒淸霂一听,扫了一眼余夏,“哼!他是嫌我在铭阳教训他教训的轻了。”

      语毕,便像只骄傲的白孔雀一样,绕过余夏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聪明的余夏自然也明白了此舒淸霂非彼舒淸霂,这时,他突然想起方才舒淸霂的话,问道:“文大哥,你们是铭阳人?”

      文墨随意答道:“是啊!”

      余夏有些疑心,接着问道:“那你住在铭阳的哪里?舒淸霂又住在哪里?”

      “我和淸霂是姨表亲,从小便借住在他家,就在铭阳的东安街。怎么,阿夏也是铭阳人?”

      余夏松了口气,记忆中听说的东安街是铭阳城数一数二的商贾之街,满街都是富丽堂皇的大宅院,住的多是些富甲一方的大商贾,这些人有的是钱,却无权。

      因为蒂帝从不重商,甚至带有偏见和歧视,限定了凡是为官者,家人与本人皆不能从商。若被发现,便废去官职,且永不禄用。这个舒清霂出自商贾之家,定然是和那舒泷之没有关系的,而且听说舒泷之的宅院一直都是在与皇城仅有一墙之隔的北舞街。

      余夏挠挠头答道:“我家在河北卫阳,我听人说铭阳的北舞街甚美,‘北舞北舞,玉宇琼楼,月中殿堂,连城古董’,好奇所以想问问。”

      “前前朝留下来的房子,又破又旧,碰上个刮风下雨的日子,外面下大雨,里面还下小雨。”

      余夏微微一笑,心里泛起了酸,以前自己也说过像文墨这样的话。

      记得当时阿爹哈哈一笑,点着自己的小鼻子道:“这就是湖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爹爹给你打个不上台面的比方,将这两处的房子比作女子,东安街的就只能是那注重外表,内心虚无的俗艳女子。而北舞街的就是才貌俱佳,内涵丰富的奇女子了。”

      当时的自己自然是不肯相信,撒娇耍赖说阿爹欺负女儿是瞎子,编瞎话骗人。阿爹在无奈之下应允道:“等到湖儿的眼疾痊愈之时,爹爹便纵马,带你一观。”

      现如今,连御医都说治不好的胎里病,却在那寒冷的地窖中意外复明,也许是因为冻的,也许是因为哭的。

      “阿夏,想什么呢?”文墨在余夏眼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就是在想你说的那两条街到底有什么不同?”

      文墨神采飞扬,拍拍余夏的肩膀,“这有何难,铭阳距此不过百里。等到休学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铭阳,我带你纵马一观。”

      余夏眨着晶晶亮的大眼睛,惊呼:“此话当真?”

      文墨豪气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击掌为誓。”

      “啪、啪”两声后,两个少年相视而笑。

      入夜,文墨和舒淸霂先后上了床,只剩下余夏摸摸这个,挠挠那个的,始终磨蹭着不肯歇息。

      文墨忍不住再次叫他,“阿夏,快点睡,明日还要早起行入学礼呢!”

      余夏应了一声,还是迟迟不肯上床。

      眼前所谓的床,其实就是一个大通铺,文墨睡在靠窗的外面,舒淸霂睡在中间,给余夏留了一个最靠里的位置。

      余夏见文墨又要催促自己,而那个舒淸霂虽然没有开口,却一直冷眼望着自己。

      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便吹熄了油灯,摸黑走到床前,脱了鞋,爬了上去,和衣躺下。

      临行前阿姐交代的五不准:一、不准与人同床;二、不准与人打架;三、不准与人共浴;四、不准与人同厕;五、不管在什么情况之下,都不准与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这第一条自己已经犯了,不过睡的惊心一点,不让那个舒淸霂近身,应该就不会被识破的。

      余夏如此想完,又往墙边使劲靠了靠,侧过了身子,对墙而眠!

  • 作者有话要说:  国子祭酒
      古代学官名。晋武帝咸宁四年设,以后历代多沿用。为国子学或国子监的主管官。晋傅咸《赠何劭王济》诗序:“朗陵公何敬祖,咸之从内兄,国子祭酒王武子,咸从姑之外孙也。”唐张说《素盘盂铭序》:“国子祭酒韦公好游山水。”《红楼梦》第四回:“这李氏亦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祭酒。”清光绪三十二年,设学部,改“国子祭酒”为“学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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