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瘾17度Ⅱ[乒乓]》番茄鱼蛋

21、P.Chapter21

　　“大约是在凌晨六点多，老张接到了一封匿名邮件，视频、照片还有文字啥的，都是一并传过来的...”

　　屋内的空气再次凝固，大家都在慢慢消化这通电话中巨大的信息量。

　　梁松马上追问：“是谁发的邮件，邮箱地址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邮件地址匿名，查不到任何有效信息，就连IP都显示未知，应该是被特殊处理过的虚拟定位。”

　　安静许久的李国亮终于开口：“你马上挂了电话就赶紧把邮件转发过来。”

　　“好的，李指。”

　　“高园，麻烦你先替我照顾一下柠柠，我晚点去接她。”程启锋沉默半晌，赶在高园挂电话之前赶紧叮嘱着。

　　“嗯，我陪着她，放心吧。”

　　高园很快就将邮件传到了李国亮邮箱里，众人一起来到了电脑跟前。

　　邮件打开，附件里的视频和照片基本与微博同步，只是发件时间是凌晨5点30分左右，早于微博上所有营销号的发布时间。

　　然而，邮件正文中掺杂着各种带有挑衅意味的字眼让众人不敢置信，发件人甚至还造谣程启锋对张玥柠早就没了感情，不仅出轨了丁妍，而且两人之间的秘密关系已经保持了很久。

　　所有人一阵唏嘘，程启锋不由地攥紧拳头，眼神定定地愣在空气中，目光涣散，忽觉一阵胸闷，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甚至有想要砸了这台电脑的冲动。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挑衅！”吴赫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道：“这些人难道不知道造谣犯法吗？”

　　“妈的，这一群恨不得将人扒皮、唯恐天下不乱的吸血鬼！”孟霖愤怒地骂着，猛锤了一下办公桌：“得，我看现在这情况，疯子就相当于蟹黄粘上了裤-裆——不是事也是事了！”

　　“匿名邮箱，虚拟IP，这事整得还挺刺激...”徐震微微蹙眉，忽然莫名笑了起来：“启锋，原来你和这丁妍这么熟悉呀，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呢？”

　　徐震问话的口气里透着对这帮狗仔满满的戏谑和嘲讽，而程启锋无力地嗤笑一声：“是，熟悉，太特么熟悉了！和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几回的人，还能出轨，还关系保持了很久，这么新鲜的事，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孟霖揽住程启锋的肩，轻声道：“也许他们认为，你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网恋呢？”

　　程启锋冷睨了孟霖一眼，看着他阴翳的脸色，在他的火爆脾气发作之前，吴赫马上出言制止：“老孟，这个时候，你能不能说点促进和谐的内容？”

　　孟霖懊恼道：“都被造谣成这样了，还和谐个毛呀？我也想知道这些狗仔究竟是什么样的思维！”

　　“他们也太厉害了，没有话题，就自己创造，思路这么缜密？”吴赫瞪大了眼睛。

　　“行了，都别吵吵这事了，”李国亮打断了大伙儿的碎碎念：“你们要真能摸透狗仔的心理，那你们也能去做狗仔了！”

　　所有人恢复了安静。半晌，徐震突然转头问道：“启锋，事情发生以后，你和丁妍有联系过吗？”

　　程启锋抱着胳膊，微闭着眼：“没有，我跟她本来就不熟。”

　　“那就好，现在这个时候你们不要私下再联系，也不要再产生任何来往，”徐震暗自松了一口气，再次语重心长道：“目前所有的事听我们安排，你绝不能再冲动行事以及擅自做任何决定。”

　　程启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孟霖顺势揶揄道：“这丁妍，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开心呢，之前就想方设法接近疯子，现在这绯闻一出，还真给她蹭上了热度...”

　　话音刚落一秒，孟霖却仿佛被自己的脑回路点醒，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这事，该不会就是她自己搞的鬼吧？”

　　孟霖声音低沉，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句无心的喃喃自语，但还是引来了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的目光。

　　“什么？！”程启锋眼神瞬间又惊又疑：“你的意思是，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有可能是丁妍干的？”

　　像是一语道破天机，三位领导面面相觑，无声交流一番后，神情意味深长，像是早已经就某件事达成了一致，但默契地谁都没有出声。

　　“也不是，只是结合她之前对你的种种行为，让我有了这种感觉，”孟霖察言观色，有些心虚地看了眼李国亮，欲言又止：“猜测而已，我也没什么把握...”

　　程启锋随即不耐烦道：“话说一半有意思吗？你把你刚刚想到的说明白点，赶紧的！”

　　孟霖还没来得及出声，梁松便向孟霖投去一个眼神，接着上前规劝：“启锋啊，先别太伤神，目前没有明确原因，也没有得到任何证实的事情，我们不能妄下定论，更不要胡乱猜测，否则我们的行为和这些造谣者还有什么区别？”

　　程启锋一筹莫展，他只浅浅地轻声应了句：“可我想不到，柠柠的那封匿名邮件究竟是谁发的？”

　　他的声音极低，似乎只是自言自语，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可能，但又被自己无声地驳回。

　　微博客户端再次出现了弹窗消息，吴赫滑着手机屏幕说道：“微博上又有新动态了...”

　　程启锋立刻跟着打开微博，看见当前热搜的前十条，五条都与自己和张玥柠相关，前三条的标题点击量直线冲顶，话题热度在这个时间段甚至已经超过了不少娱乐明星。

　　本来程启锋的话题占据多数，而此时的网友们除了之前那一波心疼张玥柠的言论之外，又混杂了一批看热闹的好事者，暗讽张玥柠退役后再无赛场风采，与程启锋长期异地分居，没有处理好生活与工作，如今连自己的家庭都岌岌可危。

　　人大多都是幸灾乐祸的动物，尤其喜欢看原本心高气傲又被捧上高台的人受辱跌落。

　　世界真是处处是恶意，程启锋瞬间冷汗淋漓，正所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自己和张玥柠坚持低调生活多年，扪心自问圈内并无任何树敌，想不到眼下还是猝不及防地被搅入了是非之中。

　　所有人看着网络上一句句如刀刃一般的风凉话，眉毛都拧成了一个结，而程启锋更是越看越气，此刻脸色铁青，一阵惊悸。

　　事态如此荒诞的走向让他已然懵圈，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毫无头绪可言。内心憋着的气数次想要发作，可他必须牢记刚才徐震的话，不能再冲动行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孟霖重重地撂下手机，茫然道：“咱这大门外可能接下来的几天都不会消停了，这群狗仔每天一定会轮班儿守着，总有一天疯子会被他们缠上的！”

　　吴赫走到窗边扫了一眼，咬牙切齿：“真是够无聊的！咱这又不是娱乐圈，怎么就这么可怕了？”

　　“世道不同了，”梁松叹了口气，无奈道：“咱们经历过当年最纯粹最简单的年代，现在不一样了，网络暴力，人言可畏...”

　　吴赫依旧忿忿不平：“但我们总得尽快知道这幕后黑手是谁吧，不然不知道后续还会不会整出什么更大的幺蛾子！”

　　程启锋试图稳定着情绪，看向李国亮：“师父，给柠柠发邮件的那个人，我需要查一下是谁！”

　　“邮件的事，我肯定会安排人去查的，”李国亮的目光滞缓在空气里，语调平静：“这两天你该干嘛干嘛，不用受任何影响。如果来回怕撞到记者，从今天起最好不要离队。”

　　李国亮顿了两秒，接着开口：“另外，有没有人设局不重要，不必过于纠结这一点，清者自清，再过几天他们总归会感到无趣从而撤手，谣言会不攻自破，网络上的热度也总会消散的。”

　　“没错，这是阵妖风，来得快，一定去得也快。”孟霖跟着宽慰。

　　程启锋紧皱的眉目渐渐舒展，梁松在一旁也补充道：“启锋，夫妻之间一定得相互信任，你和玥柠不要受现在外界的任何影响，静观其变就好。”

　　“好，我明白，”程启锋果断地点着头，接着缓过神来想起什么，强压着胸口的那份慌乱，问道：“师父，我知道我现在不适合离队，但是我必须去找一趟柠柠，我得和她当面把话说明白了才行！”

　　李国亮想了想：“可以，尽量快去快回。”

　　“好！”程启锋应声的同时，已经准备起身出门。

　　“别一个人去，”徐震拉住他，转头对吴赫说：“吴赫陪着一起吧，启锋现在这种状态开车不安全！”

　　**

　　程启锋他们出去后，李国亮三人和孟霖继续留在办公室里，并未停止对这件事的讨论。

　　“刚才，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说丁妍的事？”孟霖犹疑道。

　　梁松仿佛洞察一切：“不是不让你说，是不能让你当着启锋的面儿说。”

　　李国亮轻点着头：“刚刚你们也都看到了，他差点要冲上微博和人吵架，就他那个性，有些事他暂时不适合知道。”

　　“这么说，还真有人在背后搞鬼？”孟霖的神情愈加严肃：“该不会被我猜中了，就是丁妍吧？”

　　徐震重新又点了根烟：“不能确定是谁，但基本可以肯定，这件事的发生不是偶然，背后必定有人操控，而且这个人有他想要针对的对象。”

　　李国亮沉着脸，继续道：“我这么说吧，一个娱乐圈那么大，还不够他们狗仔去爆料的吗？为什么非得盯上程启锋，他既不是现役运动员，平时更是甚少涉足商业活动。一个几乎没有什么话题度的人，昨晚为什么会有人特意在蒙提门外蹲点就为了拍他，还有狗仔怎么能预料到他和丁妍会一起上同一辆车？”

　　“就算他俩现在在体育圈的人气高，但还不至于吸引来这么一大票娱乐记者，更不至于掀起这么大的风波。”梁松补充。

　　孟霖恍然大悟，点头如捣蒜，但还是一脸狐疑：“那他们要针对的是谁，疯子，还是老张？”

　　梁松说：“启锋目前是天晟新产品的代言人，你们来之前我们就在猜测，会不会是老沈这么多年在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所为。但直到玥柠收到了那封秘密邮件，这个想法就被我们推翻了，如果只是单纯针对天晟，犯不着去挑衅玥柠。”

　　孟霖逐渐理清了头绪，长叹一口气：“如果照这么分析，那事情可就真不简单了...”

　　李国亮头靠在沙发上，边揉捏着太阳穴，边说道：“不过现在这些都只是推测，在所有事未得到证实以前，你什么都不能和启锋说。”

　　“但以眼下的热度来看，短时间内怕是不会消停...”孟霖看向李国亮，试探问道：“李指，要不要考虑删帖、撤热搜？”

　　“热搜不能撤，刚才说过了！”李国亮坚定反驳：“做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他俩不会被骂得更惨吗？不仅堵不住公众的嘴，反而会更加激起他们愤怒的表达欲，到那时候形势就真的不可控了。”

　　梁松思忖半晌，说道：“联系秦律师吧，先发律师函，给造谣者一个警告。”

　　“行，同时让老沈通过他们的官博也做一个澄清。眼下不管网友是否买账，我们该做的一件都不能少！”李国亮眯了眯眼，忽然坐直了身子：“那封邮件，虚拟的邮箱和IP地址，也一并交给秦律师处理，先查查看再说！”

　　“还有，和我们这边的媒体打好招呼，将近期所有赛事加大报道力度，多找一些话题顶上去。其次，交代咱们队里的所有人，这两天都把嘴闭紧，谁都不允许这个节骨眼上接受任何相关采访、在网络上乱说话或参与话题讨论。一旦让我发现，必定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