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瘾17度Ⅱ[乒乓]》番茄鱼蛋

20、P.Chapter20

　　门开了，扑面而来的尼古丁味道让三人瞬间有点晃眼。

　　开门的是徐震，手里正点着烟，点点头示意让他们进去。

　　屋内除了李国亮，还有梁松。李国亮窝在沙发中间，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是抽完的烟屁股，似乎为此事已发愁良久。灰蒙蒙的烟雾让整个屋子的气氛更加压抑。

　　“都坐下吧。”梁松说道。

　　“李指，现在和疯子相关的词条还在微博上急速上升，要处理一下吗？”吴赫憋不住，试探着开口。

　　“先不用管。”李国亮神色凝重继续抽烟，头也没抬。

　　“可现在我们这外边已经有狗仔了...”

　　李国亮随意瞥了一眼前方，漫不经心道：“有不很正常吗？人就是干这个的，还不让人家吃饭了不成？”

　　见李国亮正处气头上，徐震干脆接过话头切入了主题：“启锋，要不你解释一下吧，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屋内的几双眼睛都同时看向自己，程启锋坐下的瞬间大脑还是空白。

　　看着徐震专注的眼神，他轻轻吸气，以自己可以做到的最平稳坚定的语气说：“徐指，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和丁妍什么事都没有！至于为什么会被拍，还上了热搜，我真的不理解...”

　　徐震皱了皱眉：“我们刚刚也和老沈通过电话了，不过问他也等于白问。他昨晚是不是又喝大了？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不么，结束的时候都是我给他扶出去的，”程启锋心烦意乱，声音沙哑，显然对昨晚的事还心有余悸：“他一喝大，说话也可以不负责任。”

　　“他说什么了？”孟霖问。

　　程启锋顿了顿：“算了，这些暂时不重要。”

　　“饭局上的情况就不必再说了，我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货了，”李国亮掐灭了手上的烟头：“喝点酒什么话都能说，酒醒了就忘，完全可以不用负责任，这就是他一贯的作风。”

　　“那你们在酒桌上的亲密照又是怎么回事？”徐震晃了晃手机，把微博上的照片呈在程启锋眼前：“如果不是知情人，就这照片给我看，我也会觉得你俩一定有事！”

　　程启锋如实说：“我酒量不行，丁妍帮我喝了几杯酒，我劝了她但她还是坚持...”

　　待他把酒桌上的来龙去脉说清，孟霖灵光一闪，嚷嚷道：“好嘛，又是挡酒，上次也是。我说这丁妍到底是真喜欢喝酒，还是喜欢为你喝酒？”

　　几人闻言惊叹，徐震随即问：“何出此言？”

　　“徐指，这事我有发言权，我是亲眼见过丁妍对疯子有主动亲近的行为，我还提醒过他要特别注意。”

　　孟霖描述了上次的情形后，随即又补充道：“但我没想到丁妍故技重施，甚至还更加放肆了，好在昨天疯子没喝醉。”

　　徐震咋舌笑了笑，音调故意拖长：“这姑娘，有点意思...”

　　听完孟霖的说辞，李国亮的眸光沉了又沉，满脸都是一副“这事不简单”的模样。但他还是说得不急不躁：“启锋，饭局结束之后，你和丁妍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具体都发生了什么，再说说。”

　　程启锋接着把之后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又叙述了一遍。

　　“疯子，你们站在酒店门外的那几张照片，看起来确实很暧昧...”吴赫看着手机，还在不断划着微博上的几张照片和动图：“她身上披的还是你的外套，就算你能说得清楚，外人也很难买账...”

　　“不是，啥意思，就连你们都不相信我吗？”

　　似乎被触及到雷区，程启锋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怒火从胸膛慢慢升起，顺着心脏、神经和血液冲到眼睛和脑袋里。

　　“我们当然相信你，可...”

　　吴赫刚想回答他，李国亮却朝着他摆了摆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别再往下说。紧接着又对程启锋沉声严厉道：“坐下。”

　　空气中陷入了一阵长久的静默。

　　接下去的时间，李国亮的注意力停留在手机上很久。虽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但看着当前热度颇高且夸大其词的新闻，他不禁也拧起了眉心。

　　凝神半晌后，他放下了手机，起身走到窗边：“启锋，你必须要承认，在这件事上，是你欠考虑了。”

　　程启锋手心握拳，眯眼锤着额头：“可我的想法很简单，丁妍喝多了，当时时间也很晚了，毕竟是个女孩，我如果真把她一个人丢下，是不是太没风度了？万一后面出点什么事，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李国亮开始淡定分析：“在酒桌上，她对你两次都有主动亲近的行为，但鉴于你们是合作关系，你官方应对，这无可厚非，哪怕被狗仔拍到什么照片，他们也作不出什么文章。”

　　“但下了酒桌就不一样了，更何况当时已经是深夜，酒店门外你们不止有暧昧举动，之后又让她单独坐上了你的车。这在别人看来就不仅仅是合作关系那么简单了，这已经涉及到了私人交往，你能明白么？”

　　梁松点点头，接下话茬：“没错，而且更重要的，视频中并没有你的车从小区里开出的画面，就算你是完全清白的，这也很难解释。”

　　“可我当时根本没心思考虑那么多，我自己也喝了酒，只想着怎么才能尽快圆满结束这场活动...”程启锋低着头，束手无策，语调愤怒却又无力。

　　此时吴赫眼睛转了转，疑惑道：“丁妍家门口以及小区里面难道没监控吗？疯子的车什么时候出来的，调一下监控记录不就好了？”

　　“对，还有那个代驾师傅，不也能做个证啥的吗？”孟霖也一下茅塞顿开。

　　“这些已经不是重点了，”徐震若有所思后摆了摆手：“原视频中没有车开出的画面，很明显就是狗仔故意制造的误会。”

　　“依目前情况看，车开进了小区，再结合他们之前流出的亲密照，在网友眼中这就是启锋‘出轨’的实锤。所有人都已经相信了，他们才不管他什么时候出来的。甚至他有没有出来，都不重要了。”

　　“嗯，是这么个理儿，”李国亮沉声道：“网友一旦被带偏，那现在任何帮他解释的声音都会被认为是用钱收买的，以此会引发更多的质疑和愤怒。”

　　孟霖和吴赫内心复杂，他们此时除了安慰着程启锋别无他法，两人都表情凝重地感受着生活带来的荒诞。

　　“这么说，我很难证明清白了？”这一番说辞让程启锋处在了盛怒之下，站起身脱了外套重重摔在了地上：“不行，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我没做过的事情绝不能被人这么误会！”

　　说完，他拿起手机，点开了微博，吴赫眼见着他打开了自己的评论区输入框，还没等他打字，吴赫一把夺过：“你这是要干嘛？”

　　他伸手去抢：“我等不了了，把手机还我，我现在就要跟这些造谣的人说个明白！”

　　站在窗边沉思的李国亮转头，摇摇头对吴赫轻言了一句：“拦着他。”

　　吴赫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徐震手中保管，孟霖帮他捡起衣服，又和吴赫一起把他重新拉回到沙发上坐下。

　　大家都了解程启锋的脾气，他年轻时候的冲动个性还是一点未变。作为当事人，在此刻上微博和一众网友骂架，对于解决问题非但没有一点帮助，反而还会让事情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待程启锋心情平静几分，梁松上前拍了拍程启锋的肩，安慰道：“启锋，必须冷静，我们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不仅是尽快平息风波，更要考虑解决问题的合理性，以及怎样才能让公众完全信服。你现在直接冲上社交平台发声，只会坏事。”

　　“梁指...”程启锋用双手捂住脸，声音微弱到细不可闻：“其实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在乎柠柠的感受。我得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先跟她解释明白，才有心思做下一步打算！”

　　梁松重重地点头，话语在烟雾缭绕的空间里不甚清晰：“她最害怕面对网络，就算一切都是无中生有，现在这新闻的动静也足够让她无力承受了。”

　　孟霖开口道：“疯子，老张行李啥的还在家吗？会不会一气之下回上海了？”

　　“不会，她什么东西都没拿。”程启锋紧了紧拳头，骨节发出一声声脆响，依旧未抬头。

　　像是面对着一场死局，所有人都陷在思考中，毫无头绪。

　　约莫五分钟的静滞后，忽然“叮咚”一声，几人的手机同时收到了来自微信群内的消息。

　　【老张现在跟我在一起，大家不用担心。】

　　高园的消息让程启锋心中的一颗大石头瞬间落地，只见梁松扫了一眼后立即将电话拨了出去，并打开了免提。

　　“高园，让张玥柠接电话。”

　　“抱歉啊，梁指，老张这会儿累得睡着了，我才得空跟你们报个消息。”

　　“高园，柠柠她怎么样，还好吗？”程启锋猛地从座椅上站起，顾不得其他，直接凑到了梁松的话筒前。

　　高园瞬间压低了语调，沉着嗓音道：“疯子，我跟你说实话吧，今天这新闻上热搜之前，老张就已经知道了，有人提前把这事告诉了她...”

　　众人相视，一阵愣怔，徐震紧接着追问：“什么意思，高园啊，你把话说明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