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仔成名录》提灯散人

4、入山门

　　华山派
　　掌门华君泽正在教导几个弟子练剑。守山弟子匆匆来报“报告掌门，师叔祖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华君泽应声道。
　　“是。”守山弟子抱拳恭敬道。
　　“好了，你们也都听到了，师叔回山了，都随我去山门迎接吧。”华君泽对着一众弟子道。
　　“是，师父。”众人应和。

　　山门下阮疾风带着王子楚骑着马晃悠悠地甚是悠闲。
　　远远见着阮疾风骑着一匹马不紧不慢的样子华君泽尚觉疑惑。
　　阮疾风最是风风火火，哪次回来不是提着一柄长剑风尘仆仆劲劲的样子，哪里见过他这般悠闲。是以他们师徒几人都是施展轻功赶来的，生怕一个错身他又回了晓云峰，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及至身前方华君泽才看清阮疾风怀中箍着一瘦小男童。
　　“见过师叔，不知这孩子是？”华君泽问道。
　　“这孩子是我新收的徒弟叫王子楚，以后就是你师弟了。子楚这是你师兄华山掌门华君泽，快叫人。”阮疾风得意道，全然不顾华君泽的震惊，自顾自地介绍起来。
　　“子楚见过师兄。”王子楚被阮疾风箍着无法行礼，无奈道。
　　得知自己有了一个小师弟，华君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阮疾风本就是师祖的关门弟子，辈分奇高，出师后长年不收徒，本还怕他一身本事无人继承，而今年老反倒收了个小弟子，对于他们这一脉师叔这哪是收了个弟子，这不就是收了个祖宗吗！
　　“额，师弟好。”对着这么小一个孩子叫师弟还是挺让人尴尬的，华君泽局促道“师兄来得急，未来得及备什么礼物，这柄清风剑就赠予师弟，全当师兄的见面礼。”
　　王子楚没想到还有见面礼。王老太爷虽然重视他，但他不被父母所喜，自出生起就住在庄子上，除了王老太爷从没有起过其他长辈，自然也没有收过这什么见面礼，对这种场景有些陌生又有些感动。
　　王子楚毕竟是小孩收到礼物还是很快心的，“子楚谢过师兄。”说着就要伸手接剑。
　　岂料阮疾风先他一步，一挥手就将清风剑握在手中，对王子楚说道“你还小，这柄长剑你还用不了，为师先先给你收着。”
　　一场惊喜一场空，王子楚也知道他这小身板确实用不了，但毕竟是给他的礼物好歹给他摸摸过过手瘾也行啊。
　　阮疾风可不是那等能揣摩人心的机灵鬼，徒弟的那点子心思他是一点都不带想的，不说出来全当没有。
　　阮疾风收起剑对华君泽满意道“你有心了。”
　　华君泽看出阮疾风心情很好可口道“难得师叔得空不如今日给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指点一番，也好叫他们有些长进。”
　　终于将好徒弟拐回来了阮疾风确实心情不错，朗声道“好，今日老夫就随了你的意，看看我这些徒孙的本事如何。”
　　华君泽自是喜不自胜，阮疾风是个怕麻烦的，往常华君泽请他十次都不见得能成一次的，今日这般干脆，兴奋道“那师叔我们进去吧。”
　　华君泽兴冲冲地就要往山门去，却见阮疾风坐在马上纹丝不动，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多问，阮疾风是出了名的脾气大，要不是天赋卓绝本领高早就叫人打死了，试探地问道“师叔可还有事？”
　　“无事。”阮疾风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只是淡定地坐在马上望着山门。
　　华君泽不明所以，恍惚间只见弟子们和几名长老蜂拥而来，长老们更是争先恐后使出吃奶的劲似要争个第一的样子。
　　“弟子郑峰拜见师叔。”大长老不愧是长老团的老大险险拔得头筹端着口气体体面面拜道。
　　而将将落后于他的三长老就差了些，调理了一下气息，行礼道“弟子谦和拜见师叔。”
　　“嗯。”阮疾风回应一声后便不再吭声。
　　二人不知其意自发地朝华掌门靠拢。三人聚在一起少不了交换信息。
　　“师弟，师叔今日这是怎么了？”郑峰悄咪咪开口道。
　　“是啊是啊，师叔一向不是不搭理我们直接回后山的吗，今日怎么在这呆这么久？”谦和心中也疑惑忍不住加入群聊。
　　华君泽原先还不大明白，现在倒是看出来了一些，开口道“看到师叔怀里的那小孩吗？”
　　“嗯嗯。”谦和小鸡啄米点头应道。谦和性子倒是对得起这名字可惜没啥脑子幸而他也不喜出头总归也惹不出祸事，算的上比较好的长老了。
　　大长老又看了眼被阮疾风拢在怀里的小孩若有所思。
　　“那是师叔这次下山收的徒弟叫王子楚。师叔可能是想要向大家介绍这个孩子。”华君泽说着声音又压低了一些，招呼二人靠近些，瞟了眼阮疾风神神秘秘说道，“我看师叔有意在这孩子面前显摆一番，一会记得多说些好话，说不定也能得些好处。”
　　“哦！明白！”听到好处，谦和精神大振。
　　“这孩子姓王，莫不是师叔的救命恩人家的孩子？”郑峰注意力却是被这王姓拉走了大半，皱眉思索道。
　　“什么救命恩人？”谦和问道。
　　华君泽也是一脸懵，郑峰解释道“幼时在师父跟前侍奉时曾听师叔说过他在山下着了道，幸得一王姓商贾所救。那人一听师叔名讳便要拜师，可惜年龄大了实在不得行，师叔答应他有生之年必定收一他王家子孙为徒护其一生，叫人好生羡慕。只是这三十多年过去了也没见师叔带谁上山，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华君泽看了看阮疾风护犊子般的模样心中思量起来。
　　谈话间四长老秦风五长老田静和一众弟子也到了。
　　“拜见师叔。”
　　“拜见师叔祖。”
　　众人齐声拜道，声音洪亮整齐，终于显出了一派的气势。
　　阮疾风看着马下整齐划一的人头心中很是满意，面上却是端得更加正紧了“老四老五你们这些年是越发懈怠了，身为长老却连弟子都比不过成何体统，真是太不象话了！”
　　被点名的两人心中暗自发苦，这老头向来独来独往的，往常回山顶多也就和掌门打个招呼，哪里管其他人在不在的。今日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等在山门口，要不是掌门机灵偷偷派人提醒他们都不带动身的。也幸好他们这一代年轻时没少得阮疾风指点武学功夫还算叫得上号，虽然比不上掌门和一二三长老但紧赶慢赶总归没有掉在弟子的后面，面子上还算过得去，没想到老头子却不高兴了。
　　“是，弟子知错，弟子日后必定勤修武学，绝不堕我华山威名。”秦风诚恳道。
　　“弟子知错，不过弟子近日遇到了些瓶颈，还请师叔不吝赐教！” 田静倒是机灵些，顺杆爬道。
　　“哼，都起来吧。”阮疾风冷哼道，一副不满的样子。
　　“这些弟子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么点距离竟然要这么久。”阮疾风一脸嫌弃。
　　华山派可以说是自阮疾风那一代出了一个阮疾风而声名大噪，阮疾风集百家之长独创破日剑于剑道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下一代有阮疾风的指导整体层次都得到了拔高成了名副其实的名门大派。只是似阮疾风这般的天才是可遇不可求的，华山派的武学体系确实偏向柔且缺少刚猛之气，致使华山派在同层次的门派中战力偏低，华山派弟子少不得被挤兑受气。
　　“师叔说得是，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华君泽陪笑道“还请师叔多多指教，好教他们能成些器。”
　　“哼，少给我嬉皮笑脸的，我还知道你什么心思。走吧，都随我进去吧。”阮疾风一脸正色道。
　　“是。”华君泽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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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堂
　　阮疾风和华君泽端做于首，几位长老分坐于两边，王子楚老老实实站在阮疾风身旁一动不动看起来呆呆的样子。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有话直说了。”阮疾风开口道随即将王子楚推至身前“这个小童是我在收的徒弟，名叫王子楚，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他。”
　　大长老和三长老被华掌门透过气一点也不置可否，四五长老却是被惊得不行。
　　要知道阮疾风醉心武学独来独往，即便已经做了师叔祖，指点过不少徒子徒孙，但从未正经收过徒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群庸才没一个能看得上眼的。
　　然而像阮疾风这样的天才确实是世间少有的，要按他的标准这辈子都别想要他收徒了，华山派众人早已对此不报希望，把他当作门派镇山石吉祥物，只希望能够多得些他的指点，让华山派百年之后不至于太难看。
　　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有人能得到他的青睐，难以想象会是何等的天才。
　　遥想当年阮疾风出世时将武林各派天骄打得服服帖帖，甚至能和老牌前辈叫板是何等的风采。
　　他们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但华山派在武林上得到的礼遇和重视，确确实实是肉眼可见的，如今的华山派的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如今这个孩子有可能再现阮疾风年轻时的风采
　　再护华山百年辉煌如何叫人不振奋。
　　“子楚见过众位师兄。”王子楚抱拳行礼道。
　　“师弟不必客气，日后就是一家人。”华君泽笑着说道。
　　“对，对，对。”四五长老齐声应和道，生怕王子楚和他们不亲失去一条大腿。
　　大长老看着两人献媚的样子犹如看猴戏一般乐得看戏。
　　“不知师叔对小师弟有何安排，可是和我等一起习武？”华君泽问道。
　　“和你们一起，你们也配！”说起小徒弟阮疾风一脸骄傲，看了一眼华君泽说道“子楚不用你们操心，日后他就随我在后山修行，由我亲自教导。”
　　听阮疾风的口气，华君泽心中大定，华山无忧矣，说道“既然师叔已有打算我等自当遵从，生活上若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弟子定当全力保障师弟生活质量，让师弟不为这些俗世所扰。”
　　阮疾风对此很满意，华君泽的话很得他心意。
　　首座之下郑峰起身笑呵呵道“今日初见师弟就觉得面善，只是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这颗解毒丹就送与师弟，祝师弟武道永昌。”
　　说起解毒丹，阮疾风就心有感触，当初年少轻狂，他就是栽在毒药身上，幸好王家先人得到过一颗解毒丹救了他一命，没想到他们却死在毒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果循环。
　　“这解毒丹可是好东西，日后行走江湖，有了这个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啊。”阮疾风感慨道。
　　听到阮疾风说的话，王子楚对于自己在华山派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认识，恭敬道“子楚谢过大兄。”
　　好个老六，又被他抢占先机了，其余几位长老暗自咬牙，却也不甘落后纷纷献宝，最终王子楚收了不少的宝贝，腰包又鼓了些。
　　“师叔收徒可要办个收徒大典。”华君泽问道。
　　“不用，师父茶已经喝过了，何必多此一举，我也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们自己人之间熟悉就够了。”阮疾风说道。
　　“是。”华君泽知晓阮疾风的性子也不强求。
　　“不若趁此机会师叔随我等去看看这些小弟子武艺如何？”华君泽说道提议道。
　　阮疾风确实心情好乐得卖他个面子也叫小弟子见识见识自己的威风答应道“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