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吗？借点信息素》斯通先生

15、一个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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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又下起了雪。
　　一场鹅毛大雪。
　　这算是新年的初雪，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报道，社交软件上就更热闹，到处都是有人晒堆雪人的照片。
　　这让进入冬日时光之后的平城增添了些趣味与生机。肃杀的枯枝也成为了风景。

　　惠岚州从一场安眠中醒来，全身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转动头部时，后颈会有火辣辣的痛感。他吃痛地咬住下唇，努力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二十岁的年轻Alpha在他的耳边诱哄，给了他一个临时的标记。

　　惠岚州难得有了波动。
　　他知道临时标记一般是情人间才会做的事，目的是让Omega的发热潮好过一些，也是对情人的一种主权宣告。
　　他万万没想到程胜会想到标记他。

　　说不定程胜是受了他的激素影响才会这么做。这么一想，他又觉得可能是他勉强的人家，有点对不起程胜。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惠岚州来不及整理思绪，说了句请进。程胜像条鱼似的跃进房间，问他的身体怎么样。
　　明明不是亲密关系的两个人，却已经做过了那么亲密的事。程胜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超越某种关系的亲昵熟稔。
　　惠岚州的胸口怦怦直跳。一定是发热潮害的，他竟然不太好意思直视程胜的眼睛。

　　“好一点了。”他含糊着说。
　　“真的？”程胜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看来是彻底放弃了距离感这种东西，“可我看你的脸还是很红。”
　　见他的手要去摸自己的脖子，惠岚州赶紧往后缩。
　　“难道是害羞吗？”程胜的脸靠得很近，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愉悦，好像连耳朵里的绒毛也能听见。
　　惠岚州这下不想害羞也不行了。
　　他想让程胜别贴这么紧，嘴却是软的，“别、别、别”连半天，也没个下文。

　　他的目光扫到程胜的耳朵上。
　　时间还早，程胜没有戴耳钉。肉色的耳垂中一个明晃晃的小洞，小巧可爱。
　　惠岚州头一次看到它零武装的样子，不禁盯着不放。
　　好想摸一摸捏一捏。

　　他本来只是在心里想想，却不小心说了出来。
　　程胜笑弯了一双眼，凑得更近了：“想摸什么？”
　　惠岚州指指他的耳朵。“没戴东西……”
　　“你喜欢这样？”程胜竟然真的偏过头，示意他可以摸。

　　惠岚州得了允许，动作就大胆了起来，真的伸手去触碰。
　　那块软肉瞬间就红了，带动了那一片区域的血液循环。程胜不着痕迹地往后一躲，但还是稳住了没动。
　　惠岚州听见他的呼吸急促了，下颌线也更紧绷了些。

　　“你的耳朵有点敏感。”惠岚州总结道。
　　程胜低声笑：“老师，你不觉得这么说不合适吗？”

　　惠岚州没明白怎么个不合适法，他只是说出实话而已。
　　这时两人的脸都快贴上了。
　　“老师。”
　　也许是闻到了惠岚州的香味，程胜的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色。
　　惠岚州是得到了满足，他可没有。

　　惠岚州本能地感到了危险，赶紧说，“今天是不是新年第一天？我们，我们出去吧，说好了要看电影的！”
　　“这样还出去看电影？”程胜不满地说。他觉得惠岚州的心真的太大了，到底怎么平安活到现在还保持母胎单身的。
　　惠岚州想想也是。反正他也不想出门，正好乐得自在。
　　今天下了大雪，不太适合户外活动。惠岚州想干脆在家把研讨会的资料再整理一遍。不过这样一来，程胜可能就会比较无聊了。
　　怎么办呢。他面露为难。

　　程胜见他竟然这么失望，嘴角高高扬起，“老师，你就这么想和我约会？”
　　惠岚州：“……”
　　他发现程胜总是很自信。或许这就是Alpha吧。

　　程胜的变化很大。
　　明明惠岚州才是需求方，程胜却比他更积极。而且两个人的活动范围也越缩越小。
　　刚住在一起的时候，程胜还是很喜欢回自己房间待着的。可现在惠岚州只要一回头，就有概率看到程胜的身影。

　　而且他发现程胜真的没再戴过耳钉。导致那里光秃秃的，总是吸引着惠岚州的目光。
　　不过他再也没伸手去捏过。
　　这真是一大遗憾。

　　等到发热潮完全过去，他们才去履行了被搁置的“约会”。
　　出门之前，趁着惠岚州在门口戴帽子的工夫，程胜站在他的身后，轻轻一嗅。
　　惠岚州登时脊背发麻，颤着声音问：“做什么？”
　　“牙印消了，气味也没有了。”
　　程胜的语气莫名低落，好像很不乐意。
　　“老师，你这样出去，岂不是很不安全？”
　　惠岚州：“好像是哦，那要不然……”
　　我们还是不出去了。

　　这句话没能说出来，因为程胜已经固定住了他的后颈，嗓音沙哑。
　　“老师，不如你让我再咬一口。”
　　惠岚州：“这……”
　　“不愿意？”程胜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
　　“这要不要额外收钱呀？”惠岚州软软问道。

　　程胜：“……”
　　“不用，这属于售后。”

　　他咬咬牙，半是郁闷，半是冲动，扒开惠岚州的衣领，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

　　有了标记，惠岚州出门时的确安心了不少。
　　他很感激程胜的体贴和实惠，一出门先请他吃了杯冰淇淋。
　　还像上次那样，他们选择了私人影院。
　　公众影院也许不错，不过惠岚州还是接受不了在一个气味混杂的地方待两个小时。

　　他们点播了一部由程胜推荐的恐怖电影。

　　然而并不像程胜判断的那样，惠岚州没有害怕，更不会抱着他的胳膊索要安心感。正好相反，他平静地吃完了两桶爆米花。
　　电影放完了，程胜问感觉如何。
　　惠岚州回忆两秒，给出了赞许的回答：“还比较有意思。”
　　“我以为你会害怕呢。”程胜啧了一声。
　　“我不太会因为超自然的东西害怕，鬼魂应该算非物质？它的背后没有理论支撑，只是幻想的产物，。”
　　对他来说，可能还没迎面走过来的Alpha来得吓人呢。

　　出了影院，天已经快黑了。这时的人群变得更密集，来来往往，惠岚州好几次被人擦过了肩膀。
　　这让他无比紧张，一边小心躲让，一边抓住了程胜的手。
　　程胜扭过头看他，他又马上改成了抓住衣角。
　　“人，人太多了，”他解释道，“我怕走散。”
　　“是这样吗？”
　　程胜又挑高了他那对好看的眉毛，好像并不相信。但他却圈住了惠岚州的手腕，进一步圈住他的手，用手指打开手指，手心贴向手心。
　　是个十指相扣的动作。

　　程胜笑容满满。
　　“这样就绝对不会分散了。”

作者有话说

　　让小程再甜蜜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