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8、养病 ...
-
于是刚刚回到庄子里的楚衡,犹如一阵风,甚至没有惊动正在厨房的丹宁,直奔密室,四处翻找一通,什么都没有,忽的,一阵眩晕袭来,他心里暗道:“不好”,立即又往山上赶,一个来回都要一个时辰。
等到徐瀚的手下进去,只在厨房捉到丹宁,丹宁见他们的服饰,就知道是朝廷的人,立即跪地求饶往地上一跪道:“饶命,饶命”。
徐瀚看着跪在地上的丹宁:“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奇怪,这里怎么就一个人。
丹宁颤颤巍巍的说了自己原是下九流的妓子,被人无缘无故掳到这里,伺候一位夫人。
“那位夫人叫什么”
丹宁摇头,
“那除了夫人还有谁”。
丹宁畏畏缩缩的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像这种人一般都喜欢说一半,藏一半,不如小的来试试”一旁的手下见机乖觉道。
丹宁一听这话,就浑身一抖,立即道:“还有一个,我只知道她叫池月”。
一听到池月这个名字,徐瀚眉头一皱道:“池月去哪了”。
“我不知道,她和夫人坐着马车就走了”。
“马车”徐瀚想了想道:“她们去了多久”。
“一个时辰了吧”
徐瀚立即让人去查房间里的贴身东西是否被人拿走,等手下回答道:“都在”,他接着说:“你们再去查一下附近的马车,都城人虽多,但今天除夕,不会有人出行”。
“是,大人”
丹宁听到这句话,立即吓得魂不附体,徐瀚则是低声对着手下道:“拉下去,继续问”。
丹宁脸色一白,正想开口,整个人浑身一抽,嘴角流出一丝血迹,死了。
徐瀚眉头,探了探她的鼻息,死的彻底,可是怎么会死了,也不像中毒,莫不是中蛊了,想到这里,就听到下人来报说:“今夜,只有一辆马车出城”。
楚衡感受着身体没有任何不适,轻功施展了飞快,然而等到赶到寺里,就见到门口半躺了一个人,居然是娘,他震惊的看着池月以及躺在地上的池酌学。
他站在门口,蹲下,正准备扶起娘,就听到娘亲道:“别动我,你的心上人特意给我准备的礼物,我若是动一下,刺入我伤口的细如牛毛的银针就会扎的更里面”。
楚衡难以置信的看着池月。
池月轻轻点点头,又低下头去,用手掌摸了摸妹妹的额头。
“这丫头,聪明的很,知道你和她有情人蛊,我不会杀她,还知道我给妹妹中的蛊是雪蛊,若是死了,百米之内,不留活口,这丫头故意让你走,弄得我心神乱了,才召出自己的母蛊,替她要死的妹妹解了蛊,心真狠,万一差了一点,你妹妹恐怕就活不了”。夫人颤颤巍巍的说着。
“没事的”池月看着池酌学的伤口道:“我本来是想在夫人的宅子里弄得,可是她却非要抓住你上山的机会,没办法,动手得由她自己来”。
夫人一想到池月要是在自己的宅子弄这个,方圆百里,那得多少户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池酌学,笑着道:“当年,我要是带走的是你就好”。
池月抬起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那你会更后悔的”。
楚衡看着一动不动的夫人,眉眼正常,但眼底泛青,心里明白不太对劲,忽然,他站起来,细细的听了一会道:“有人上山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池月,抱着夫人,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夫人的右手动了,两根银针射出,一针直刺池酌学的脸,另一针却是被楚衡一掌大落,而楚衡两人直接就消失在黑夜中。
池月将妹妹脑袋一侧,银针直直往木桌刺去,而池月则是硬生生受了夫人一道掌风,喉间溢出一口鲜血。
待到宋苏子从后院回来,手里抱着柴火和一个布袋道:“哇,后院的和尚是妹妹下的手吧,个个全被迷晕了”。
她刚进来,就发现楚夫人不见了,好奇的看着池月道:“怎么跑了”。
“难不成留下来过年啊”池月翻了个白眼。
“生气了”宋苏子一边用脚将门关上,一边笑道:“我是第一次见你生气,这是生谁的气了,肯定不是我的,我刚不在啊”。
池月听她胡搅蛮缠,最后无奈道:“宋大夫,是我受了一掌,帮我看看”。
宋苏子这才将柴火,放在盆里,又将布包里的馒头拿出来,从药箱里拿出两小瓶酒来窝在火盆里,最后才给池月把脉道:“还行,死不了”。
池月听着话,也笑了道:“这瓶里是什么”。
“酒啊,这不,今天过年啊”宋苏子笑着从火盆里拿出来,对着佛祖念叨:“莫怪莫怪”,继续喝池月说:“正好,不冷了,喝一杯,庆祝我们又活下来了,来年也平平安安”。
池月被楚夫人打的气血翻腾,心下正是不畅快,这风一吹,更是冷的厉害,见宋苏子递酒过来,拿着瞧着宋苏子饮下,才喝了一口,嗯,这味道。
眼见池月被呛到,宋苏子哈哈大笑道:“这是最糙的酒,我小时候,我爹就最好这口,又便宜,又够味”。
池月喝了一口,头就有点晕了,啊,我忘记了,我这体质喝酒不行啊。
宋苏子瞧着池月坐在那,头埋在膝盖上,居然醉了,不由一笑,自饮自酌。
忽的,院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宋苏子眼睛微微一动,就见到有人推门进来了,正是徐瀚。
徐瀚跟着马车的车辙印,进到寺里,推开正殿大门,就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池酌学,还有池月和宋苏子,他心跳跳空一下,看着池酌学苍白的脸色以及地上流的血,下意识的道:“她怎么了”。
宋苏子还来不及回答,徐瀚已经立即探了池酌学的脉,脉像低细,但看着人却是像睡着了一样,他忽然想到突然死去的丹宁,心下一条,又看着了宋苏子一眼。
宋苏子立即道:“没事的,她服了归息丹”。
徐瀚一听,心下本是一松,可是嗅到宋苏子身上的酒气味,眉头就死死的皱起,一个,醉鬼的话有什么可信,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池月,池月却是盯着院子,下雪了。
池月陡然想起许久之前,自己就说过下雪的事,那是还在孙府的时候,天气晴朗,夏日炎炎,热的人心浮气躁,可是楚衡还是在看医书。
自己占着一张桌子,那会自己在说什么,好像是说:楚大夫,天真热啊,晚上我们能不能吃凉面。
“好,若是今冬下雪,你倒时候提醒我,接坛雪水,到了明年夏天再做凉面,就更好了”。
池月只记得,自己傻乎乎的点头,嘴巴口水分泌,然后,门被打开了,只听到池酌学走进来,嘴里说着:“我在井水里晾了葡萄,姐”,然后了。
可惜吃不到雪水做的凉面了。
徐瀚立即吩咐手下道:“把她们扶到马车上,再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他的手下当下如同鬼影一般散入到院子里。
他抱着池酌学,池月被轻轻松松扶着往马车里去,只有宋苏子抱着自己的药箱,非要自己走。
等到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窗外飘起鹅毛大雪,和南方的雪不一样,大气的很,她抬起头就看到妹妹躺在对面的床上,连忙起身,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晃晃悠悠的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脉,很稳,很快就要好了。
“哎,你醒了”宋苏子推开门就看到池月坐在那里,连忙挥挥手,对着身后的丫鬟道:“放下吧”。
池月就见到琳琅满目的菜市被摆在桌子上。
“这是鸽子汤,我特意在徐将军的私库里找了,千年的人参,切了一小片,赶紧过来喝,你思虑过重,身子又受过寒,还有你的这个手,是不要了吗,左手使用过度,练剑也得有个度,要休息,你这个右手也不行”宋苏子念念叨叨说完,才想起这丫头让楚师姐吃了个大亏,想当初,就连楚家都被师姐坑的现在都不敢用祖姓。
再然后,又想着当初自己在孙府见到的丫头,虽说瘦,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瘦的弱柳扶风,仿佛多加一件衣服,都会被衣服压的喘不过气来。
池月笑着点点头道:“谢谢宋大夫”。
宋苏子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蛊鸟道:“这个还是还给你们”。
“怎么,宋大夫,不喜欢吗”池月喝下半碗鸡汤道。
“有点傻,这鸟,谁的吃的都要,还是不要了”宋苏子摇摇头道。
“我也不喜欢,我觉得它太丑了”池月盯着蛊鸟看了一会道。
眼见池月得出这个结论,宋苏子也仔细看了看了蛊鸟,犹豫了会道:“好像,是挺丑的”。
两人说着话,站在桌子上的鸟儿,扑腾一声,飞了起来,一双翅膀刮了两人一个耳光,就直接飞出窗户,走了。
宋苏子诧异道:“它听懂我们说话了”。
池月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应该不会吧”。
两人面面相觑,宋苏子陡然想起了一件事,看着越高越远的蛊鸟道:“它会回来吧,当初,你妹妹给我的时候,就是直接塞给我,我喂了她一口吃的,她就呆在我这,没见它飞过,它会飞回来吗”。
池月没说话,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池酌学道:“她什么能醒”。
“明天就可以醒了,对了,我觉得你们姐妹,把她弄得这么狼狈,不如你们去济心谷,那里安全一点”宋苏子建议道:“对了,你们跟我一起走吧”。
“一起,大人不是还要在朝廷任职”。
“我找了一个徒弟,就是那个冯新”宋苏子道
再度听到这个名字,池月这才仔细看了看坐在圆凳上的宋苏子道:“你说的是罗掌门给我安排的那个人吗”。
宋苏子点点头道:“其实冯新还挺不喜欢这门亲事,知道我随他以后,他连之前送到罗府的礼都没去要,只上门退亲”。
池月听的一知半解,道:“你为什么要我嫁给冯新”。
面对池月的疑问,宋苏子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听到我叫她师姐了”。
“师姐”池月恍然大悟道:“她也是你们济心谷的弟子”。
“你不是认识我师姐吗,你也知道她那事要是真算起来,就麻烦啦,我就想着先让你嫁给冯新,去了济心谷,到时候,你们不喜欢,和离绝对可以,再说了,当年是不是你拿走了我令牌,你那师父拿着这个过来,我也只能认栽了”宋苏子道。
池月眉头一皱,疑惑道:“当初我被你一掌打到江里,是他救了我,你的令牌就到了他手里,其实我也不冤,毕竟当初为了救我一命,还用了师娘的救命药”。
“你是不冤,我可冤了”
“难道因为弄丢了令牌,所以宋大夫,才一直没有嫁人吗”池月脑洞大开道。
宋苏子送了她两颗白眼道:“你可害惨我了,当初皇帝征召,谷中的师兄弟没有一个愿意去,结果我那会弄丢了令牌,就被门中的长老找了个借口推到都城做御医,给后宫的娘娘看病,看的好吧,赏了东西大部分都是御用,只能回家摆着,香案供着,看的不好吧,随时可能人头落地,若是真成了亲,指不定哪天就被我连带着一起人头落地”宋苏子道。
“那如今是可以告老还乡了”
听到这里,宋苏子笑了笑道:“也对,冯新人机灵,也不错,尤其是他是男子,能走的路比我多,比我高啊”。
宋苏子摆摆手道:“哎,不管怎么说,我在宫里是到头了”一想到自己拼死拼活的弄了从龙之功,结果皇上登基赏赐了大大小小的官职,还有金银珠宝,可是上任第一天,她还是得给宫里的娘娘们看病,不对,现在应该是太妃们,当今皇上还没有多少妃子,说不定,过了年,春日就要选妃了,自己还是要给娘娘们看病。
想到这里,宋苏子道:“我今日回去递折子,你们先想想”走了。
池月想起自己刚刚摸过妹妹的脉象,却是平稳了多,笑着点点头,等到了次日,池酌学果真醒了。
可池酌学醒了,池月却不大好,整个人反倒起了风寒,发热,两姐妹还没说上话,池月就昏昏沉沉的睡死了过去。
池酌学虽不精通医术,但所谓毒医不分家,她平日里又钻研医书,多半意识到姐姐身体思虑过重,为了自己的身体,熬了几个月,现在好不容易解决了,心神松散,又因为天气寒冷,这才病情反复,难以痊愈,这种病怕是要好好调养几个月才能全好。
想到这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姐姐,池酌学心下不安,却忽然听到敲门声,回头一看,进来的是徐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