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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四章 心似蛛网千千结(2) ...
转过身,她看着不知何时突然冒出来的皇帝,唇角一勾,牵起了妖娆的笑容,“那皇上倒是告诉臣妾,除了这片红枫,臣妾又可以寄望什么?”
那双重瞳渐渐染上一抹怒火。
赫连虹月微扶了扶身,“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也不等景颜答应,她转身就欲离去,却听景颜在身后冷冷问了一句,“你刚才去御书房干什么?”
赫连虹月浑身一颤。
“不要不承认,刚才林诚亲眼看见你在御书房附近出现。”刚才林诚悄悄告诉他时,他便打发了王贵妃追了上来。
赫连虹月并没有转身,背对着景颜淡淡地道:“臣妾只是无意经过那里。若是打扰到皇上,还请皇上恕罪。臣妾身子实在无法支撑,告退了。”
才刚刚迈开步伐,右手就被扣住。
手腕顿时传来透心的凉意。
他的手怎会如此之冷?
赫连虹月不禁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去了御书房,却又不来找朕?”景颜的声音有些沙哑,也略略带着自嘲,“还是说,你宁愿寄望于一片什么也不是的枫叶,也不愿寄望在朕身上?”
“皇上又可以让臣妾寄望什么?”赫连虹月奋力挣脱了景颜的手,转身深深注视着他,“是你杀了景钰,毁了我的幸福。”
景颜眸光一凝,“对你来说,景钰就是你唯一的幸福?”
“是。”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怒火,在景颜那双重瞳中越燃越烈,“赫连虹月,从你踏入这座皇宫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了你这一生都是朕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你也只能死在朕的身边。无论是谁,朕都不容许他们把你带离朕的身边!”
他总是这样霸道,总是这样任性,以为这天底下的一切都要由他所掌控。有时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但就算他现在是九五至尊,就算他现在权倾天下,又如何?
她赫连虹月偏不让他如愿。
一如多年前,她选择离开他一样。
赫连虹月笑了,“景颜,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死在你的身边。”
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很多年以前,她也曾这么叫过,可那时,她是带着笑,如今,却是带着恨。
心口蓦地涌上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气血也随之翻腾,但此时的怒火却掩盖住了一切疼痛。
突然,他一把扣住了赫连虹月的双肩,低头狠狠吻了下去。
他吻着她,带着愤怒,也带着绝望。
他抱着她,就像要用尽生命的力量将她融进骨血里。
可无论他将她吻得多深,抱得多紧,她还是离他很远很远,远到,他所不能触及的地方。
“放开!放开我!”赫连虹月奋挣扎着,终于挣脱了景颜的钳制。
“啪!”
她一掌甩上了景颜的脸。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四下里,一片寂然无声。
景颜紧紧盯着她,脸上神色复杂,有惊,有痛,也有伤。
赫连虹月也呆在那里。
掌心上传来阵阵麻痛。
其实,她并不想打他。
只是……他逼她太甚……他逼她太甚……
“皇上——”枫林里传来震惊万分的呼唤声,紧接着,一道身影急冲了过来。
是王贵妃。
她眼中满是痛惜地轻抚上景颜还残留着红肿淤痕的脸,“皇上,她怎么可以打你?她怎么可以打你?”
景颜沉默着,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枫林之中除了贵妃王婷,还多了很多宫女太监。
来的真是时候。
赫连虹月在心中冷笑,一脸平静地看着王婷依在景颜的怀中痛哭,动也未动,面无表情。
终于,王婷按捺不住了,转身面带怒色地冲向赫连虹月。
“啪!”
她狠狠地一巴掌甩上了赫连虹月的脸颊。
“这是本宫替皇上还你的。”
景颜眸光一沉,但最终还是握紧了拳头,收住了几乎迈出去的步伐。
四下里,如同死般的寂静。
赫连虹月的脸颊上呈现出一片触目的红肿,可见王婷用力之大,但她还是动也未动,唇角甚至牵着一抹淡而嘲讽的笑。
也许,只有她才会让这个优雅温柔、号称活菩萨的王贵妃,露出这样愤怒的神色吧?
如果眼神能杀死一个人,那么,现在的她早已死了不下千万次了。
那眼神里,饱含着冰冷而赤裸裸的杀意。
是啊,她伤了君王。
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本宫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何时?”王婷见她毫无悔意,美丽的眼眸里盛满了怒火,她举起手,就要打下第二掌,手腕却被人紧紧地扣住。
“皇上?”王婷不解而惊讶地看着出手阻止的景颜。
“够了!”景颜低叱。
王婷的眼中瞬间噙满了委屈的泪水,“到了此时此刻,皇上您还如此护着她吗?那您又将臣妾置于何地?”
“朕并没有想袒护谁。”景颜放开了王婷的手,“来人,把羽妃给朕押回沉香殿,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出沉香殿一步,任何人也不得踏入沉香殿一步。违旨者,立斩不赦。”
丢下话,他甩袖转身离去,看也未看赫连虹月一眼。
“皇上——”王婷连忙跟了上去。
立刻有太监急步走到赫连虹月身边,作势就要反扣住她的双手,“娘娘,恕奴才得罪了。”
赫连虹月一把推开了那名太监,冷冷地道:“本宫自己会走。”话落,她自行往沉香殿走去,留下那堆宫女太监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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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沉香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冷宫。
赫连虹月在枫林掴掌皇帝的事,早已传遍了整座皇宫,沉香殿里人人自危,就怕皇帝一个牵怒,让所有沉香殿的人跟着陪葬。
唯独赫连虹月就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依旧哼着她的小调,依旧赤着足在池水旁边玩水,依旧笑得妖娆而开怀。
容心担心不已。
虽然娘娘表面看起来好像还是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可是这一天下来,她几乎滴水未尽。
再加上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她就怕娘娘一不小心着凉了。
“娘娘,您就吃一点东西吧。”容心再度拿着重新做过的膳食,出现在了赫连虹月的身后。
赫连虹月转过头,眸光流转,唇角的笑意也未落下,“容心,你就怕喂不胖本宫吗?”
容心轻叹了口气,“娘娘,您一整天都没什么了,奴婢是怕你饿坏了身子。”
“本宫可是一点儿也不饿。”赫连虹月又娇笑着回过头,继续将双足浸入了冰冷的池水里,漫不经心地打着水花。
容心不自觉得打了个冷颤,“娘娘,您不冷吗?”
“冷?本宫没什么感觉啊,只是无聊嘛,打发一下时间。”
容心不以为然地轻摇了摇头,“娘娘,您这样可是对身子不好。”
赫连虹月唇角的笑容忽然凝固了,眼底涌上了一丝落寞,“对于一个就要死的人,身子好坏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容心脸色一白,“娘娘,您不要这么说。皇上一定不会降罪于您的。”
赫连虹月笑了笑,却没有回答,抬起头,她看着夜幕上那清冷的月光。
容心继续解释,“您看,皇上并没有当场就降您的罪,只是让人送您回沉香殿。只是现在,皇上和您都在气头上,所以,局势才会弄得这么僵。等这阵气消了,皇上一定会来找您的。”
赫连虹月闻言轻轻一叹,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了容心一眼,“容心,你知道吗?本宫自认得你以来,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在宫里安然地生存了十三年的?”
“奴婢、奴婢——”容心半晌说不出话来。
赫连虹月自池边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容心面前,深深注视着容心那清澈的黑眸,“你太没有心机,你也将人心想得太简单了。你可知道,就算皇上不想杀我,多的是人,想除掉我。她们怎会放过如此大好良机呢?”
“娘娘——”容心心头一揪,脸色惨白,“不,不会的。这样吧,奴婢这就去找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是活菩萨,她一定会想办法救您的。奴婢这就去——”
也不等赫连虹月答应,容心转身体就跑。
赫连虹月怔然看着容心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沉沉叹了一口气。
——傻容心,你可知道,现在这座皇宫里,最希望我死的,就是那个活菩萨般的王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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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殿里寂静如死,容心已经去找王贵妃了,剩下的那些宫女太监即使在殿里,也没有人敢靠近她半分,就怕沾染了什么不祥之气。
赫连虹月又坐回了池边,静默地发呆。
此时,月儿已是高挂,清冷的银辉倾洒而下,投射在平静池水之上,一片波光粼粼。只是,四周太过安静了,连整个宫殿都显得毫无生气。
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艳红。
那是一枝枫叶,不知什么时候从殿外的墙角悄悄伸了进来,红色的枫叶在风中轻轻摇曳着,虽是深夜,但那抹红色却丝毫也不逊于月光,深深地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红叶,代表着相思。
她想起了白日里沈初所说的故事,也想起了在枫林中景颜那个伤痛而绝望的吻。
低下头,她看着自己的掌心。
当时她就那样一掌掌掴上了他的脸,他一定是气疯了吧?
而当时,她也气疯了。
不,也许不仅仅是气愤,还有心痛。
那丝疼痛已经埋在心底很久很久了。
赫连虹月苦笑。
唇角这一动,立时牵扯着脸颊上的伤隐隐作痛,她不禁伸手轻轻捂住了依旧红肿的脸。
王婷这一掌打得可真狠。虽然回来时容心帮她用冰块敷过,但肿痛还未完全消褪。
她不仅为景颜打了,也替自己打了吧?
失神间,她忽然听到了黑暗里传来几声压抑的低咳。
“什么人?”
她转头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一抹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了黑暗。
是景颜。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沉香殿。
清冷的月光下,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静静对视着。
他似乎又憔悴了。
也许因为月光的关系,他的脸色苍白而透明,就连那双重瞳之中似乎都沾染着些许倦意。
良久,赫连虹月终于扬唇浅浅一笑,“皇上深夜驾临沉香殿,是来问罪的吗?”
景颜微抿着唇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重瞳里闪过的悲伤让赫连虹月心头一恸,别过了脸,“皇上既然不是来问罪的,那容许臣妾告退了。”
她转过身,就欲走回殿里,却听景颜在身后低声地问道:“你就那么想朕问你的罪吗?”
那语气虽轻,却带着深而浓重的哀伤。
赫连虹月停住了脚步,微抿着唇,没有回应。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终于,怒火再次爬上了景颜的眼睛,他急步上前,一把摆过了赫连虹月的肩膀,逼着她转身面对自己。
“赫连虹月,那一年是你选择背弃了我,是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我早就应该恨你入骨,早就应该将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说到此处,景颜惨笑了一声,“可到头来,真正被折磨的人,却只是我自己。”
也许是太过气愤,也许是太过伤心,景颜放开了赫连虹月的肩膀,踉跄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照出了一片惨白与孤寂。
“究竟我哪里比不上他?你告诉我,究竟我哪里比不上他?”
他那一声声的质问,带着愤怒,也带着心伤。
问到最后,已是近乎低喃自语。
赫连虹月心如刀绞,她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在雨中也是这样绝望地注视着自己。
“你并没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他,甚至可以说,你很多地方比景钰要强。”赫连虹月凄恻一笑,“可是,景颜,你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了。你甚至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不惜伤害自己的兄长,所以,早在两年前,我就对你绝望了。”
她并不想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可很多事已经发生,无再挽回,很多人已经逝去,再也不能看见。
每当她想起景钰,她的心都如同刀绞一般。
他们是兄弟,不是吗?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互相残杀?
景颜的唇角扯出了一抹自嘲的轻笑,“是啊,我总是伤害人的那一个,总是不择手段的那一个——所有的坏事,我全做尽了,不是吗?”似乎无法再说下去,他微微一顿,伸手紧揪住了心口的衣襟,“可我若没有这样的手段,我又如何能登上这帝王之位?还是,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希望死的人是我?”
赫连虹月还是没有回答。
月光下,两个人都沉默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景颜终于凄凉一笑。
“我明白了。我也不会再问了。”
蓦然间心灰意冷,连手足都已冰冷。
在心底深处,她希望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还是景钰吧?
他总是这么不死心地追问答案,到最后,也总是带回一身的伤。
再度深深看了赫连虹月一眼,他转身便奔出了沉香殿。
赫连虹月伸出了手,似想拦住他,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景颜,你可知道,我希望你和景钰活着。
——就如同从前一样。
--------------
他漫无目的地一路疾行。
他不想回自己的寝宫,不想见任何人,他只想让自己忘却心口不断传来的疼痛。
然而,无论他走到哪里,无论他如何想忘记那股疼痛,疼痛却只是越演越劣,就好像连他的灵魂都要吞噬掉一般。
太伤太痛。
他已经无处可逃了。
他在她的心目中,怕是连景钰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吧?
多么讽刺啊,不是吗?
纵使他爬上了最高位,纵使他倾权天下,可他依旧夺不回她的心。
那他得到了天下,又有何意?
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他眼前一黑,朝地上跌去。
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他倒下的身躯。
他吃力地睁开眼眸,看着月光下那双温和的眼睛,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那个人,也有着同样一双温和的眼睛。
“景钰……为什么……我总是无法摆脱你?为什么……为什么……”
黑暗,蜂涌而来。
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紧紧地抓住了那个人的衣襟,就好像要用尽平生所有气力,将所有埋藏在心底的恨意倾泻而出。
在我隐忍了三万多字后。。。我终于,忍不住下手了。。。小景颜,我会对你很好滴,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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