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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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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是爱情,我也甘之如饴。
我就是这样卑微地爱着她。
不说,是我最后的骄傲。
绮带着我,带着我吃高档的餐厅,带着我去夜店初体验,还带着我穿梭在名利场。
她介绍Linux给我认识。
Linux论辈分是绮的阿姨,但是她让我们叫她姐姐。
我跟着绮,叫她“Linux”。
Linux问绮:“怎么带个小朋友来?”
绮大大方方:“我们正在交往。”
“交往?你疯了?”Linux大跌眼镜,“你家里人会同意?”
绮侧身,对Linux耳语。我听不见。
后来有人约绮跳舞,绮就去了。
Linux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Linux说:“知道绮说什么吗?”
我低头啜饮手中的酒精饮料。不言不语。
Linux:“绮说——交往而已,可长可短,又不是一辈子。何必那么在乎。”
我抬头看着Linux:“为什么告诉我?”
Linux撇撇嘴:“我就是看不惯你沉浸爱情的模样,像是个傻子。”
这是我同Linux的第一次见面。她是绮的亲人,于是,我对她客气三分。
但是我并不喜欢Linux的性格。
她一针见血,戳破了我的美梦。
时间回到七年后。
我站在公寓楼下,我不知道我是希望绮在,还是不在。
我终于下定决心上楼。
我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丁点人声。
我垮下肩膀,心空荡荡的。
她走了,像七年前那样,狠心决绝,不带一丝留恋的。
我苦笑,这才是绮的作风。
腻腻歪歪地低声哀求,不是她。
是我。
只有我放不下她的时候,没有她放不下我的时候。
我捂着眼睛,从昨天到今天,又做了一个梦。自欺欺人的梦总是美丽的。
我不由地想起温馨的建议,我开始后悔。
既然青春留不住,不如纵情欢愉与哀叹。
但是现在,一切太迟了。
我重新变成了一个人。
我愣愣地走进房间,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绮的气息。
我摸着床单上的痕迹,那里有一根长长的头发,是绮的,那么柔软的头发,却有那么硬的一颗心。
我用两个手指将这头发捏起来,随手打开窗扔了出去。
随风而去。
你以为我会珍藏这根头发?别逗了。
既然心都留不住,留着一根头发做什么?
我躺在绮曾经躺过的位置上。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现在是早上八点钟,咖啡店堪堪开门。小婷很乖,她很准时。
我接到了小婷的电话,小婷说,她报名了夜校,从这周开始要上课。
小婷挺好的,也上进。我应该支持她。我答应了她,晚班不排她班。
小婷在电话的那头感谢我,我在盘算是招一个新的工读生,还是自己来,或者干脆晚上不营业。
也是,谁大晚上喝咖啡?喝了还要不要睡觉?不如去酒吧,一瓶洋酒下去,保准一夜酣睡到天明。
大晚上喝咖啡的,都是装哔。
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温馨的沙发并不舒服,她拒绝我分享她的床。
我昨天一直在做梦,一会梦到年轻的绮,一会梦到归来的绮,一会是年轻时落魄的我,一会是现在颓废的我……
现在,闻着鼻尖绮残留的味道,我终于放空了自己。
我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十一点多。
我被肚子咕咕的叫声喊醒,鼻尖闻到的却是肉香味道。
隔壁有人在熬汤吗?香飘三里,我的馋虫也被勾起来。
我揉着脑袋翻身下床,我打开房门,然后我看到了在厨房忙活的绮。
我诧异地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熬汤。我熬了胡萝卜玉米排骨汤,你起来了就一起来吃午饭。”绮围着围裙,非常养眼。
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有这样一个老婆,不问我富贵与否,跟我蜗居在这样的小房子里。
她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当然……技巧更是一流。
夫复何求?
但是,那不是我。
我与绮有七年的时光裂痕,有一次决绝的分手离开,还有数不清的疑问。
所以我并不能把一切当做自然。
我想起我之前的决定。
绮没有走,那是不是,我要开始另一段关系。
我坐在餐桌前,绮将菜和汤端上来。
饭菜可口,香气逼人。
我说:“你本不用做这些。”
绮说:“我愿意。”
我说:“你是来同我复合?还是你在重新追求我。”
绮握住我的手,我一下子没有挣扎开。绮说:“我们从来没有分手。我只是……因故离开了一段时间。我不是求复合,也不是重新追求你,我是回家来了。”
我笑得有些张狂,我以为我已经够狼心狗肺了,这个人脸皮比我还厚。
“好。”我说,“理都是在你那边的,我能说什么?”
“你要回来,你就回来吧。你要玩,反正我也单身,我陪你玩一轮两轮。”
绮看着我,欲言又止,然后她笑了。
绮笑容明媚:“我知道你并不信任我。没关系,时间会解释一切的。”
我说:“但愿。”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时间并不能解释一切,死亡才可以。
结婚誓言中说的是——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盖棺定论时候,才能说,这一辈子如何如何。
之前的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都不是一辈子。
而绮,有前科劣迹。她的一辈子已经少了七年。怎么都弥补不回来。
但是她要玩,我也可以玩。
反正我的心都丢了,我没有什么能够再失去的了。
我微笑着回应了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