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她浪渣回头了》对9当歌

8、第 8 章

　　年轻的我们，自以为有了爱情就可以抗御一切。
　　起码我是这样天真。

　　我同绮的第一次，也是在一次家庭晚餐之后。
　　只不过那一顿是我做的。
　　那是一个分水岭，我自以为我们关系更进一步，我之于绮的意义大概也是从那天开始，也不一样了。

　　我住在绮家里，绮的房子是四室两厅的大平层，非常敞亮。
　　房子窗明几净，但是很怪异。沙发、茶几、电视柜，该有的东西一点不少，但是没有人气。对，住下来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两百平的房子只有绮一个人居住。
　　这个房子很体面，但是空空荡荡的不像是一个家。

　　什么是家呢？房子不是主要的，里面的人才是重要的。在中国古代，人们就知道“家”是一个屋顶加一屋子猪，亲人在同一个屋檐下饲养牲口、共同劳作，这才是“家”这个字最本质的意思。
　　但是绮的房子，空空荡荡、整整齐齐，没有多一丝的累赘。

　　她成长的痕迹在哪里呢？
　　她三岁点着朱砂拍的写真照挂在什么地方？
　　她十岁嚷着要买的布娃娃还在不在衣柜的角落？
　　十三岁了，三好学生的奖状有人帮她留着吗？
　　十八岁青春初恋，是否有男生的情书被妈妈撕碎在垃圾桶里面？

　　没有，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客厅，整整齐齐的卧室。
　　这不是一个家，是一个冰冷的空间。
　　我住在绮那里，便做饭给绮吃。当时的我，厨艺也很普通。
　　绮不嫌弃我，绮说，这才堪堪有了家的感觉。
　　绮说得有些心酸，我听着有些动容。

　　那天，绮生病了。她外出了一趟，回家就开始发烧，走路都是虚浮无力的。
　　我扶着她进房间，她很乖巧。她安静地躺在被子里，身体有时候冰冷，有时候又滚烫，她很难受。
　　我替她擦洗了身子，然后我静静地看着她。
　　“你想吃什么？”我问她。
　　绮闭着眼睛：“随便什么。”
　　“总有一个特别想的。”我固执。
　　绮叹了一口气：“那就粥吧。”

　　我说，好的。
　　我去超市买了些肉奶蛋，又挑了一两种味道好的甜食。生病时候，喝热巧克力、吃糖果，能够让心情迅速转好。
　　心情好，身体才能好。
　　我出去前后不过半个多小时，再回来的时候绮的热度又高了一些。

　　“怎么这次的病来得这样汹汹？”我问她。
　　她闭着眼睛不言语。
　　我煮粥给她吃，皮蛋瘦肉粥，我跟着网上的教程烧给绮吃。

　　先把鸡肉煮熟，撕碎了和皮蛋一起煮粥，用小火慢慢炖，鸡肉才能烂，味道才能进去。
　　小火慢炖两个小时，一直熬到小米粥噗通噗通冒泡，才算功德圆满。

　　我走进房间叫绮起来吃饭。
　　绮睡得迷迷糊糊时候最可人，没有平时的半分精光。
　　她虽然迷迷糊糊，还是听话地坐起来，大脑还没有开始运作，任凭我揉捏。
　　我给她盛了一小碗粥，自己先尝了一下，味道不错。想着绮生病舌头厚，我特意将高汤熬得更加浓稠。
　　我算是体贴入微，我故意的，都说人在生病时候最脆弱。我要用柔情蜜意攻略绮。
　　我用勺子盛了一小口，送到绮嘴边。绮疑似梦中，张口连勺子吞了下去。

　　“呼，烫。”没吞下，绮一张口吐在我的勺子里。
　　我用嘴唇试温度。
　　“还行呀！”我吹了两下，继续喂给绮吃。
　　从这一勺开始，每次喂给她之前，我都吹凉几下。
　　照顾她，像是照顾一个孩子。
　　绮吃得很快，想必我熬的粥，味道不错。
　　一会儿一整碗粥就吃光了，我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还想吃不？”我问绮。
　　绮摇摇头，大眼睛无神，脑子依旧混沌，她嘴角还残留着食物的痕迹。
　　我用手擦掉绮嘴角的油渍，“小花猫。”我笑话她。

　　“二十分钟后给你吃药。”我一起身，发现衣角被绮捏住了。
　　“怎么了啊？”我只好又坐下。
　　“玲。”绮问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笑了，我点点绮的鼻头：“对你好，为了让你爱上我。”
　　绮失神地望着我：“我已经很爱你了。”
　　我嗤笑：“不够，还不够，我贪心，我要你一生一世的爱，三生三世的爱，永生永世的爱。”

　　“永生永世啊。”绮呢喃着。
　　“是呢。”我取笑她，果然生病的人，脑子都不好使。
　　“一天不够，一个月不够，一年不够，十年也不够。我很贪心，我要永生永世。”我说。
　　绮闭上眼睛，这一次，她没有回答我。

　　“我身上难受。”绮说。
　　“等我吃完饭，等你吃好药。我来给你擦身子。”我帮她掖好被角。
　　“乖。”我说。
　　她无声地回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