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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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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大包小包准备回家。
绮开了一辆非常拉风的车子,停在我身边。
“我送你吧。”她说。
我没有拒绝,我拒绝不了绮的任何提议。
车子开往市中心,却不是我家的方向。
车子停在绮家楼下,地下停车场。
我说:“这里不是我家。”
绮说:“对,这里是我家。”
我问:“为什么带我来你家。”
绮下车,打开车门示意我也下车,她没有拿自己的行礼,也不让我拿行礼。
绮说:“我邀请你来我家做客。”
我不置可否地跟着绮的上楼,我曾经到访过绮的家。
这个市中心的高档公寓楼,绮独居,是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绮多金,和普通人的多金,不是一个重量级别。
我跟着绮进门,空空荡荡的客厅一尘不染。
我关上了房门。
绮转身,一把把我压在房门上。
“你做什么……”我问题有很多,一个都没问完,绮就没头没脑地亲上来。
这是我的初吻。
我不曾想会被人这样掠夺。
但是我……甘之如饴。
我闭上眼睛,享受这个吻。
绮的唇很软,口齿生香。她吻我的时候我几乎站不住,我靠着门,用双手支撑自己,我克制着双腿的颤抖,也克制着自己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让我在这一刻死掉吧。
那我必定是幸福而满足的。
她抱住我,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
她专注于这个吻,缓缓地用舌尖扫过我的牙齿、舌尖、并且她恶质地含着我的舌尖,挑逗它,却不满足它。
我闭眼沉沦,心中是苦笑。
即便万劫不覆,已经够本。
不,还不够。
她抱紧我,按住我的后脑。她的舌进入得更深。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发出低声的婉转呻今。
“放过我。”我说。
她才不管不顾。她从来只顾自己享受。
她吻掉我唇上的玫瑰色口红,然后松开我,用拇指擦掉我嘴角溢出来的唾液。
我羞愧得无以复加,我情动得一塌糊涂,几乎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明明她是主动那个,但是我根本不敢看她。
“怎么?还害羞?想谈恋爱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绮说,用鼻子出气。
“什么?”我疑惑,“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董华,是我故意抢掉的。”绮说,“你如果要谈恋爱,也只能是我。不可能是别人。”
“什么?”我还是反应不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恋爱是一场游戏,那么对象只能够是我。”她说,很霸道、斩钉截铁。
“你疯了吗?”我呢喃。
“我没疯,我只是想明白了。”她说。
然后,她低头,继续吻上我的唇。
“就是这样,爱你。”她说。
我放肆地回应她。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主动。我知道这是错,我知道这是她的心血来潮。
爱情如果是一场游戏,绮把这当成一场游戏。
我只不过是她的战利品,她不愿意拱手让人罢了。
只要她要,只要她喜欢。
哪怕是游戏,我也陪她玩。
我闭上眼睛,已经走过场,没有回头路。我们回不去了,这一刻开始,我们注定不可能重新做朋友。
我闭上眼睛,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落,是泪水?
不,是心。
我从这一刻开始,丢失了我的心。
这个寒假,我住在绮家里。
我是快乐的。
绮只是吻我,却并没有更进一步。
绮说:“等你准备好。”
其实我知道,她在等自己准备好。她爱我吗?并不,我只不过是她的玩具。她不会容忍别人得到自己心爱的玩具。
但是人会和玩具谈恋爱吗?并不。人只会同人谈恋爱,玩具,只能是玩具。
她飘过像梦一般地,
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个女郎;
她默默地远了,远了……
我在绮的阳台上看书,她拿过手中的诗集,朗诵出声。
绮笑了:“你怎么这么文艺?”
“你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悠长、悠长是雨巷,绮丽的雨巷、绮丽的油纸伞、绮丽的彷徨。”
“我望着丁香,丁香在绽放,从颜色到芬芳,都带着忧愁,忧愁的是我,玲珑的忧愁。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你彷徨在寂寥的雨巷,我忧愁这丁香的相思,所以我们,在此时此刻,在此情此地,相遇。”
“是一场劫数,也是一个开始;是开始,也是结束。”
我对着绮,互诉衷肠。
绮又笑了:“不亏是学中文的,吟了一首好诗。”
不,不是诗,是我的心。
她不懂,她不愿意懂。
她不会明白我的心。
她掠夺了我的心,却不肯将心扉敞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