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家属院大美人》奶油炸糕

27、第27章

　　余欣的工作算是开了个好头。
　　不过她觉得还是因为有军需厂这根大萝卜吊着，大伙儿才会这么认真学习。但不管怎么说，人家都认真了，她更加不会敷衍。

　　学习班是上午、下午、晚上都有课。
　　余欣上上午和下午的。

　　晚上是军属办的李笑笑上课。
　　两人讲课风格差距挺大的，李笑笑是那种把字母让大家抄了，然后就开始教“啊波次德，饿佛歌……”

　　虽然李红一开始告诉余欣说，李笑笑可能不太好相处，但是这两天赵珣不在家，余欣干脆晚上也去了学习班那边。两人相处不多，也就见面打个招呼。

　　两天下来虽说不能够真了解一个人，但她觉得李笑笑这人还行。虽然看着有些傲气，可是但凡有人问她问题，都耐心回答了。
　　就看这个，余欣就觉得她和方宝英不是一类人。许是李红误会了什么。

　　对于余欣来说，这份工作虽然一天只要上四个小时课，但是她课后付出的时间真不少。不过只要一想工资，她那叫一个有劲。

　　这不，听到大伙儿都说她做的识字卡片很好，忘记了看看图片就想起来了，觉得很有用后，余欣就打算自己掏腰包去供销社买了彩色铅笔回来，做一批上色版的，再接再厉。

　　她人生得好，谁都会对好看的人多几分耐心。更何况谁都不是不识好歹的，别人有没有用心教，她们难道感受不出来吗？

　　学习班的学员，不仅是野战团的军属，还有有其他团的。这里面有认识余欣的，也有只是听过余欣传闻的。

　　因为她本人和传闻实在相差大，这天上课就有人问：“小余老师，你当初是为什么要举报方宝英的？”

　　余欣早就想过会有人提这个事。
　　但她还没说，就有几个认识她的军嫂气愤地把方宝英做过的事说了出来。
　　“……小余老师和我们不一样，人家还是城里人呢。她就是替我们骂的！”

　　眼看教室要成菜市场了，余欣赶紧制止她们。
　　“我没有举报她，我们是在副食品商店发生争执。副食品商店就在军属办斜对面，当时聚集挺多人的，人家能不看见吗？”

　　“小余老师真厉害啊，听你上课温温柔柔的，竟然那么回吵架。我就嘴笨，每回说不过人家，回去想想都憋屈。”
　　“是啊小余老师，你教我们吵架呗。”
　　众人起哄。

　　余欣一本正经：“我可没吵架啊，我是有理有据反驳她而已。等你们认识2000个字以后，用点心，你们也能的。”
　　“怎么可能？！”

　　余欣想了想，好像这事换个说法也能激励人？
　　她没直接回答先问了句：“你们觉得她那样是对的吗？”
　　这答案显而易见嘛。

　　余欣道：“所以我不是吵赢她，是她本来就站不住脚。我只是指出她的错误。”

　　“那咋找人家的错？”有人问。
　　“我也知道她不对，但是要我说出来，我又不知道怎么说了，把我急的！”
　　“对对对，我每次和人吵架也是这样。心里想的说不出来。”
　　底下倒是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起来了。

　　“说这个答案之前，我先问问，你们之前不愿意报名，后来听到要建军需厂才报名对吧？”
　　对，基本都是这样想的。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报名呢？”

　　沉默了一下，胡玉凤捧场：“先说明啊，我这人特别喜欢有文化的人，可一开始让我来，我是不好意思地。都多大人了，还跟孩子似的来上课。不过昨天回去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家铁蛋也在学拼音，我寻思我不能比不过孩子吧？孩子功课以前他爸会看看，我还是第一回听到铁蛋对我说‘妈妈好厉害’，那感觉，我当时恨不得冲到小余老师家里去，让她再教我几个！”

　　她说完大伙儿都笑了。

　　“那是你儿子听话，我家那个三年级了，一看我学拼音，兴冲冲说要教我，然后就嫌我笨。你说这孩子，当初他不会吃饭不会说话，老娘可没嫌弃过他。我就受不了这口气，虽然冲着以后能有份工作来的，可现在也想让我那孩子看看，你妈永远是你妈。”

　　说了半天家里的事，总算有个认真回答的：“还能因为啥，觉得多认几个字也没用呗。咱都这个年纪了，多学少学也不影响什么。”
　　就是这个原因，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

　　余欣就道：“但是你多学点多认识几个字，你就能读书看报，你就会分辨出别人对你说的哪些是不对的。我上次能有理有据反驳她，就是因为我曾经看过的那些书报。不信？那好，等你们把这两天学的字母都掌握了，我给你们读报。咱们看看报纸上写得那些，到底能不能教会你们吵架啊不，有理有据反驳对方。”

　　……

　　距离驻地外某处深山，扎着一排帐篷。
　　叶晖一脸严肃右手拿着对讲机。
　　“0101，请报告位置。”

　　野战团下七个营，本来应该在这儿组织野外训练。这一次的训练项目和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结果在今天中午负重拉练结束点名的时候，一营发现少了两个人。

　　这一批来训练的都是新兵蛋子，他们都是第一回来这里训练。

　　丢了人，一营长马上叫了两个人跟他一块顺着拉练的路找回去，但是三个人来来回回两趟都没找到人。

　　眼看就要天黑了，毕竟是山林，那两个又是基本啥都不懂的，再找不着人或许就危险了。

　　赵珣是这回野外训练的负责人，在得知人一直没找到后他背着行军包和一营长一块出发了。
　　他在边防连三年，每天都要进山搜寻，是这里最有经验的。

　　赵珣没走大路，就往两边的小道搜。
　　突然看到血迹，顺着来到一处山坡。借着太阳没完全下山的那点光，眯眼四处仔细打量。

　　“张明，人可能掉下去了。”赵珣从地上捡起他们团的徽章。

　　张明，也就是一营长。
　　冲着山坡往下喊那两新兵蛋子的名字。

　　好半晌，才听到回音。
　　真在下面！

　　两人都是多年的老兵了，当即从包里取了绳子出来，打在一起，往下面扔。
　　“拉住绳子，我拉你们上来！”

　　十来分钟后，两个倒霉的小战士总算救上来了。
　　他俩一个摔断腿，另一个也没好哪去，脸上身上都是擦伤。

　　原来拉练的时候，这俩体能不行落到了最后。走着走着听到孩子的哭声和山羊的叫声，怕出事两人顺着生源过去。
　　然后就看到一个身上绑着孩子的中年男人和一头羊，那男人正用石头砸羊。
　　一看到他们就求救。
　　两人帮着打死了山羊，那男人说是孩子妈病了，他带着孩子上山采点药，碰到山羊差点被拱。

　　这俩虽然体力不算好，可一颗心红彤彤。
　　想着考核也是过不了了，干脆就去帮人吧。就打算把父子俩送下山，还分了口粮给那中年男人吃。

　　结果就是，他俩被人家推下山。
　　这俩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家为什么推他们。
　　其中一个还傻乎乎问：“营长，羊呢？”

　　赵珣皱眉，他们在这儿两天都没碰到什么人，也就是人家特意避开了。
　　选这里作为野外训练的场所，正是因为没人烟。这都接近深山了，采药？
　　不可能。
　　估计就是来偷猎的。

　　只是偷猎带着孩子？
　　瞎猜也猜不到真实情况。
　　但不管什么情况，赶紧把这俩倒霉蛋弄回去吧。
　　好好的训练，出了这档子事，回去他们都得写报告！

　　……

　　自从赵珣走后，余欣真的有些不习惯。
　　明明他俩也就处了两个月。
　　好在今儿就是第三天了，按他说的今天就该回来了。

　　一大早，余欣就和几个军嫂背着背篓，结伴去了南水公社，今天有自由贸易市场。
　　这种市场桐城也有，一般都是拿自己家的东西来交换。

　　虽然小小一条街，但还是很热闹的。
　　相比较其他人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余欣目的很明确，就是找肉！

　　从街头逛到街尾，总算看着一个大妈面前的摊子上放着一篮子鸡蛋还有一只瘦巴的鸡。
　　“大妈，这鸡你怎么换？”

　　大妈：“想换工业票，没票的话。”然后又比划了一个三。

　　外面买鸡，一只最多也就两块钱，这只还这么瘦，余欣就想讲讲价。
　　但人家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她真想要了，寸步不让。

　　没法子，到底还是想给赵珣补补的念头占了上风，三块钱就三块钱，工业票比钱更珍贵。
　　直接给钱就得偷偷的。

　　凑近的时候，大妈问：“姑娘，你还要肉不？羊肉，刚死的。”
　　“多少钱？”
　　她家以前买过，她记得六毛钱一斤。

　　那大妈压低声音：“有票一块二，没票还是两块。不在这儿，得去我家里。”
　　这个价格还行。

　　只是，去她家？
　　“我去问问同伴。”
　　一个人余欣肯定是不敢去的。

　　余欣回头去找她们，一听说有羊肉，贵也就贵点了。
　　然后小十个人齐刷刷跟着那大妈回去了。

　　大妈就是南水公社人，回去的路还和她们顺路。
　　带着她们来到一间院子，还没靠近就听到小孩不停地哭。

　　余欣她们中有个才出月子的军嫂听到孩子哭的可怜，就有些受不住了，说：“大妈你家孩子怎么回事？这都要哭哑了。”

　　那大妈唇边笑凝滞了一下，又伸手撩头发，挡住她们看她的视线，苦笑说：“我媳妇回娘家了，孩子找妈哭个不停。”

　　说着就进了院子，那军嫂道，“那不如我帮你抱抱吧，我也是当妈的。”
　　“是啊，我们几个都是。”

　　大妈笑着道：“哪能麻烦你们，小二子，来人了，快出来。”
　　话音落下，孩子的哭声停了。
　　“看，我儿子哄好了。”

　　然后就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这大妈个子很小，没想到儿子个儿这么大。

　　余欣一直小心观察着，不过她真是想多了，人家就是私底下偷偷卖点羊肉，行为小心点。

　　余欣买的最多，要的是羊排，一口气称了五斤。而听到其他人都是一两斤的买，还劝她不要买那么多的时候，余欣又一次想起了赵珣。
　　她觉得自己被赵珣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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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过几天字数应该能多一些。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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