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利亚菊耀—梅花与跟踪狂》重生玉blankoo

5、4）意识形态让我们分离，苦难让我们重新联系在一起。

　　4）意识形态让我们分离，苦难让我们重新联系在一起。

　　“所以说……”基尔伯特困难的说道，“我来这里其实只是想通知你一声，关于之前拜托给你的那个题材——伊莉莎白说，你不用写也没关系——她早就找别的人写了。”

　　本田放下把玩在手中的‘王耀物品’，重新缩回暖炉。

　　基尔伯特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他觉得本田这么骄傲的人，很有可能因为这个消息说出一两句刻薄的话——好吧，那些话的杀伤力远比‘普通的精神轰炸’要危险的多……

　　“是么……”
　　“其实我觉得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啊……可以心无旁贷的……呃……跟踪王耀……之类的……”

　　这句话的本意绝对是活跃气氛，但是结果却让人意外的大相径庭。

　　基尔伯特只是抬一抬头，本田菊的脸孔就瞬间苍白了起来，这使得基尔伯特的脸也变白了……本田菊脸色虽然一直都好像长年住在月球表面一般死灰，但是一旦他露出比这更脱离人类范畴的脸色，紧接下来的状况就会和自然灾害差不了多少。

　　基尔拒绝承认自己害怕本田菊，他害怕的是月球人和它们的恐怖超能力……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按住额头，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夺门而逃，或者突然闯进强盗什么的，把他打晕得了……

　　“你要知道……本田……我是很忙的……所以要先……”他哆哆嗦嗦的站起来，‘走’子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衣服就被本田拉住了。

　　“稍等一下，基尔……”
　　“不不不……我是真的……”
　　“我只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本田眯起眼睛，基尔伯特立刻觉得自己的皮肤紧了一圈。

　　“是……是吗……你不要做傻事……”
　　所谓的‘傻事’即使提把快刀——或者干脆就揣根皮带，跑到某个惹了本田大爷的人家门口，敲上三下，给个笑脸，然后——‘请安息把您’。

　　什么？你觉得这是被害妄想？不不不，基尔伯特永远记得，当初他们——他、本田、阿尔还有亚瑟，在美国某城市鬼混的时候，有那么一次，一直看留学生不顺眼，而不停找本田麻烦的小混混，被那个明现已经不能算是人类范畴的家伙，一个啤酒瓶加两个上勾拳直接送进了加护病房——脑震荡，据说现在还有后遗症——可怜的孩子，一见到留着妹妹头的亚洲人就大小便失禁，看人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疯狗——嘛，不过疯狗倒的确挺贴切的词来形容本田当时的外貌形态。

　　基尔伯特曾经也见过王耀揍人，他觉得这两祸害简直能并称牛头马面，都是揍起人来没理智的那种……

　　本田看着基尔伯特紧绷的表情，给了一个——勉强算得上是‘安慰’的笑脸，

　　“不……我只是稍微打听一下。”

　　他盯着编辑先生重新缩回暖炉的颤巍身影，默默垂下眼，嘶声说道，“那个伊万先生，是不是就是白色头发，一脸不正经的那一个……”

　　白色头发，一脸不正经——除了自己好像也就剩那只北极熊符合条件。
　　基尔伯特十分犹豫是否要坦白，但是被本田的视线冻了3秒钟后本能的开始点头。

　　男人的脸色又暗下了几分。

　　“那么……伊万先生和王先生的感情很……好么？”
　　“也不是，”这说的可是实话，“王耀其实跟谁都挺好的，他是好好先生，你知道的。
　　不过硬要说伊万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他算是几个人里比较照顾王耀的一个了——其他几个人，阿尔拉、亚瑟啦、你都了解的，强盗一个！”

　　比较照顾么……

　　本田黯然的叹了口气，基尔伯特却推了推他的肩膀，讥讽道，“喂，我说，就算你在找情敌，也应该找女人吧……不是每个男人都跟你一样对棍子有反应……实际上——我觉得王耀就是那种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

　　本田没有理他，把基尔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掸开。力气有点大，看得出是生气了。

　　基尔伯特属于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类型，他看着本田不稀得搭理他，就来劲开始劝，“我说老弟，何必为了一个男人到这种地步？我看你以前在美国，不是也交往过几个妞么！你和我不一样，你能喜欢女人诶——你现在对王耀执着是因为你得不到他，并且还没有遇上更好的，但只要你肯找，几个中国美女加上中国的二锅头一定能让你忘了一切不痛快……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二锅头本田已经试过了，的确挺有效，。但是美女还是不行……本田菊在这方面有洁癖，或许这是这点使他和王耀的情况，都变得更加糟糕。

　　所以他只是沉默的听着，一边把身上的浴衣换下来，穿上牛仔裤和衬衫，再稍微把头发弄乱一点，除了脸色过于苍白以外，他是各方面都惹人注目的英俊小青年。

　　基尔光顾着自己在那里大放厥词，回过神来才发现本田已经换了身行头，稍微有点惊讶——

　　“你要出去？”
　　“您不是特别忙么……”英俊小青年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基尔皱起了眉头，“你干嘛？不会是要去找伊万灭口吧？”
　　本田瞥了他一眼，微微冷笑，“不是——是阿尔先生又有了新的事情来烦我。”他叹着气，“王先生的事情我现在脑子里太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他的编辑。

　　“基尔……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他勉强笑了笑，“回去跟伊莉莎白小姐说，拜托她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解决一切的，请她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一个月内肯定能顺利的回到佛祖的怀抱么？
　　基尔伯特在心里暗暗的吐槽，以本田现在的状态来看，他绝对有理由相信故事将会是个全灭的结局。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本田……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对王耀的那种感情真的是爱么？那样的感情，真的值得你现在所作的一切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本田正蹲在玄关穿鞋，他手里的鞋被粗鲁的扔在地上，像是借着暴力的发泄来逃避什么似地。

　　“您不是很忙么！”他再一次冷冷的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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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开始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了他，但是，那种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或者这种感情是因为何种目的产生的，根本一点也不重要——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Waiter端上来玛奇朵的时候，那个优雅的靠在座椅上的年轻女人正在读这个段落。
　　她表现出的那种钟情，使得她的本来就夺目的眼睛更加盈盈生辉，她不是那种很美丽的女人，但是她的眼睛的确让人难以忽略。waiter端杯子的手一斜，差点洒在桌子上。

　　王湾湾抬起头，书本轻轻的合上，她对waiter亮出封面，炫耀似的的笑一笑，
　　“《论爱情的正当性》，本田菊写的，你也喜欢看么？”

　　Waiter是个很年轻的男性，脸上有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疲惫，但是一旦被问到，他就大胆的扯开一个没心没肺的傻笑，笑得头发都立起来几根，像是漫画里说的蠢毛。

　　“我看过，但是一点也不喜欢思密达~”
　　“诶？”
　　“小姐如果问我为什么……理由很简单，有两点——”

　　王湾湾被他古怪的发音逗得笑了起来。

　　“嗯~那你说说看~”
　　“第一点是……我觉得这本书的作者根本一点也不了解‘爱’，父母间的、兄弟间的、情人间的，他都不了解，只是看起来很了解，或者说，他以为自己很了解罢了~”

　　王湾湾的、眼光闪烁，微妙的深邃起来，“你看得很准……”她低声嘀咕，然后又突然扬起音调大声说，“那第二点呢？”

　　“第二点嘛~”男人整理着自己的蠢毛很得意的笑着，“因为爱的起源是我们国家思密达~”

　　谈话瞬间陷入僵局，一向以社交之花自诩的女人也哑口无言了，倒是侍应装的男人一脸满足，自顾自的走开。

　　“……是白痴吧……”王湾湾一边恶狠狠的说，一边俯身把咖啡端起来——她侧过头的时候视线飘向窗外，不经意的一瞥，似乎在人行道边上看到一个僵硬的身体。

　　她一向信任自己的直觉，所以调整视线重新望向那个不起眼的角落时，她为自己敏锐的洞察力而沾沾自喜起来。

　　就这样笑着，她一边对着站在路边cos尸体的某人招了招手。

　　很明显，那个头发有点乱，但是整体看来还是很整洁的男人，是准备趁机逃走的。
　　要怪只能怪王湾湾与王耀有着惊人相似的脸部轮廓，虽然仔细看起来，他们两兄妹还是有很大的差别，但仅凭远距离的匆匆一瞥，就算是伊万那种有侦察机一般洞察力的人，可能都会认错。

　　但是直到本田菊走进咖啡厅之前，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已经认出了那个流着披肩发的美女是王耀的亲妹妹，而不是他本人。

　　“很久不见了，本田菊。”

　　本田走过来的时候，王湾湾礼节性的站起身对他微笑。她穿着T恤和7分裤，手腕上带着朋克风的宽手链，几乎把她整只手臂都包在布条和狰狞的金属里面。
　　她笑起来很优雅，与她的穿着有着很明显的矛盾性。

　　她在本质上，是和本田很相像的人，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他们之间一直有一种介于仇视和惺惺相惜的莫名情感。

　　“阿尔先生说他现在正在忙一个设计竞赛，暂时没时间陪他的中国女友，所以打发我来稍微道个歉之类……但是我没有想到会是您，王小姐。”

　　王湾湾抿着咖啡，一瞬间笑容变得很复杂。

　　“但是我知道来的是你，阿尔总是跟我提起你，他在美国时的死党，一起作恶的同伴。”

　　本田有一种冲动——对着那张有着王耀影子的脸，辩解自己并没有作恶。

　　但是他忍住了。

　　“我以为王小姐讨厌我，不会希望见到我。”
　　“我的确有讨厌你的理由是不是？”

　　王湾湾沉进座位里，瞪大眼睛盯着他，男人伛偻的勾着身子，看起来像是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本田菊，我从很多人那里听到过你的事情，但是我只见过你一次——现在才是第二次——不过那次见面还真是难忘——”她叹了口气，眯起眼睛，“我记得当初我们去日本接哥哥回来，他那么的瘦，我去牵他的手，只能摸到一些凸出来的骨节。”

　　一瞬间，她惹人注目的眼睛黯淡下来，露出回忆时特有的恍惚，“我记得那时候你的样子，和现在差不多——要稍微矮一点——你站在哥哥身边，想要扶他，但是他甩开了你。”

　　“是的。”本田艰难的说，“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掸开我的手就像是在挠痒。”
　　“所以我记住了你。”王湾湾振奋的坐直身子，“你是个该死的混蛋。”

　　本田低下头，他默认了。

　　“不过那其实与我无关。”王湾湾挥挥手，好像在挥走萦绕眼前的记忆，“我并不了解你，或许说，我只了解别人告诉我的本田菊，是不是？”

　　“那就是我。”本田说，“真正的我。”

　　Waiter走了过来，将菜单递给本田。

　　王湾湾插着手，眯眼观察着男人，但他只是淡淡的摇着头拒绝了，他看起来似乎受到了打击，但是王湾湾不知道到底是那句话打击到了他——或者说是全部……他变得很不安，想要立刻冲出咖啡厅一般。

　　“而且王小姐，我来这里不是和您一起愉快的回忆往事的，实际上，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本田将大衣搭在手上，先斩后奏的站了起来。

　　“我要和您说声再见了，真是很抱歉。”
　　他低着头从女人身边走过，他走路的方式让王湾湾联想起过街老鼠……她抓住了本田的衣袖。然后侧着头看他，确信这种角度的注视使她看起来最像她的大哥。

　　“请留下来陪陪我吧……阿尔就是这么拜托你的不是么？”

　　电话里，阿尔弗雷德的原话的确是‘替我陪陪女朋友’，但是本田菊觉得自己没有非得按着他说的去做的理由。这里已经不是美国，他并不再需要一个时刻罩着他的老大。他可以不再对阿尔惟命是从了。

　　但是王湾湾对他说，“请你陪陪我”。

　　他在很短的时间内无法思考任何事情。而导致他这样的理由，说实在的，本田真的不敢去思考。

　　王湾湾放开手，满意的看着本田菊重新做回自己的对面，他的脸苍白的像是游魂。

　　“你知道么，刚才你一瞬间露出很有趣的表情。”王湾湾喝了一口咖啡，“我的话让你想起了谁么？”

　　本田没能很快的回答她，事实上，他一直过了2分钟才挣扎着，从那看不见的回忆漩涡中喘上一口气。

　　似乎雌性生物总是能在口舌之争上利用某些细小的事物占领领先地位，但是事情并非总能这样，因为雄性生物才是更具攻击力的那一方，而就现在这件事来看，只要本田菊能再次抬起头，你就会发现，他的眼神丝毫不像刚刚那样懵懂失神。

　　不，或许可以说得上是犀利。

　　“王小姐，我们能不能不要再玩游戏了呢？”他眯起眼，“我知道您故意挑衅的理由，您想借此来平复阿尔先生多次爽约的愤怒对么？不过无所谓，就像您说的那样，既然阿尔先生要求我来陪您，那么我会做到——无论您想要什么……”

　　王湾湾笑了。

　　“阿尔说你总是彬彬有礼。但是我不这么觉得。”
　　“我相信您在您的兄长那里得到过完全不同的答案对吧？”
　　“没有，实际上，大哥也说你很懂礼貌——至少在他还会谈起你的那段时间是这样。”

　　本田不理会她的挑衅，继续转移着话题，“那么王小姐想好娱乐方式了么？游乐场？看电影？或者——你想回家了？”

　　王湾湾把剩下的咖啡倒进嘴里，用餐巾纸优雅的擦一擦嘴，淡淡的命令道，“给我讲讲你们的事。”

　　“对不起，您说什么？”
　　“你们的事，你，还有我大哥的事。”

　　本田菊冷笑起来。

　　“我不觉得我们的情况能有什么戏剧价值，王小姐。”
　　“是么……”王湾湾盯着本田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盯着一团雾气。
　　“但是你们是恋人不是么？这一点就很有戏剧价值了，想一想，两个男人。”

　　本田皱起了眉头。
　　“您在讥讽我的同时也在牵连着您的大哥，察觉到了么？”

　　“哦，算了，别跟我来这套！”

　　王湾湾扬手招来waiter，续杯。

　　“我只是——想知道，这跟我和阿尔的感情危机、或者我对你的挑衅都没有关系。一开始我就说过了吧，我并不了解你，而你完全可以把它当成是对你的探索，虽然它更可能是我们彼此消磨无聊时光的道具。”

　　女人揣着手，露出‘你不说我就哭给你看’的无赖表情，这一回，本田菊算是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和她大哥的共同点了。

　　“你知道不是这样。”本田叹了口气。

　　王湾湾有一双过于夺目的眼睛，在某种意义上，它会变成一种可怕的象征。本田菊觉得自己没法直视那双眼睛，同时，他也没办法自如的移开视线。
　　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他渐渐从那双眼睛中目睹了一直在他脑间来回滚动的记忆。
　　他们像是粘在鞋底的口香糖一样，死黏着人不放。

　　本田菊强迫自己侧头看向窗外，太阳被云朵遮住，冬天更显阴冷。

　　我告诉你，只是因为我想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