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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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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阳睁大眼睛，满脸抗拒，江小澄不管他，挥挥手：“走，你在这里我心乱。”
然后霍子阳也被赶走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警察们的时候，做笔录的警察才松了口气，他先是亲和的笑笑：“小朋友，你别担心……”
“说正事。”江小澄打断了他的虚伪。
警方的笑容尴尬的挂在嘴角。
其实江小澄也知道，那不是虚伪，是一种安抚，可能怕他太紧张？
可他不喜欢这种故作亲近的温和，会让他毛骨悚然，更会让他凭空生出莫大敌意。
比起温柔，他更喜欢旁人对他严苛。
“是这样的，你是最后一个见过卜旭的人对吗，那在见到卜旭之前，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江小澄细细打量他。
他垂眸，未开口。
警方将三张照片推到他面前。
“我们调取了你所描述的案发地周围的监控，在卜旭失踪前二十分钟，你和人发生了斗殴，并将两人打进医院，导致重伤。”照片上是两人倒在地上的惨样，“我们走访了他们二人，他们说是卜旭请他们帮忙去教训你。”
江小澄双手环抱，“所以呢？”
在场的警察一共五人。
同时沉了一口气。
他们对视几眼，不约而同的认为江小澄是关键人物。
但这也不怪他们猜疑。
实在是以前有太多的案例来佐证，两个小孩子产生矛盾，牵扯到社会人士，于是有人将另一个人绑走，然后不多天，再让人把人放了。
听着很不可思议是吗。
听着也不像是小学生能做出来的事情是吗。
但事实是，近三年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三起。
三起的对象还都是小学生。
小学生法律意识淡薄，根本不懂什么是犯罪，容易被校外的社会人士引诱，他们欺骗这些学生，告诉他们可以帮忙教训欺负他们的人，只要给钱就好，学生答应了，也给钱了，那些人帮忙办事，办完以后，警方开始追查，立马逃窜，这些人里不少是黑户，连身份信息都无从查起，往往就不了了之，唯一吃亏的只有那个雇人找麻烦的学生。
社会上的黑暗面从来不少，只是你身处光明足够幸运，所以没有发现。
不过警察也不是完全怀疑江小澄。
用这番话也是故意刺激对方，看看反应。一则，他有怀疑，如果反应有问题，那凭借他们的经验，基本就可以确定江小澄的问题了。二则，江小澄是最后的目击证人，他提供的任何线索都非常珍贵，所以希望借此刺激出江小澄的其他记忆。
江小澄也意识到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就把矛头对准他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冤枉啊青天大老爷。”
江小澄靠在椅子上，“让我想想啊。”
他敲敲脑袋，“逻辑是这样的。首先，我自证清白，我没有教唆人对卜旭动手，因为没必要，既然你们看见监控视频了，那就完全可以说明我的身手想报复卜旭，太简单不过了，教唆他人，我还要付钱，这种亏本的事儿我做不出来。”
警方挑眉。
第一次遇见这么冷静的小朋友，怪有意思的。
警察：“你继续。”
“其次，既然能调出监控查轨迹，那就也能查到卜旭上车的那段路监控吧？如果你们查到了，就不会怀疑我，已经派人去追踪调查了，只有一种可能，那段路没有监控或者监控坏掉了，你们查不到了。我合理怀疑是团伙作案的专业人贩子，因为只有他们才会在意哪里有监控，哪里适合躲避，哪里适合把小孩子带上车还人不知鬼不觉不被发现。准确点讲，当初如果不是我绕小路，不是我认识卜旭，我根本不会发现远处有一辆车带走了一个小孩子。”
一个老警察微微眯眼：“你还记得车牌号吗？”
江小澄静了下来。
另一个警察正在核对各路段的面包车，他道：“从祥和路出去的两条大路附近的监控已经全部查看了，同一时间段，有七十八辆面包车经过。”
老警察回头道：“全部查一遍。”
警察又看向江小澄：“我们也能通过这种人海战术找到车辆，但太慢了。”他给江小澄讲解道：“你既然知道团伙作案，那就能知道，如果他们带走卜旭，会在非常短的时间，连同上下线，将孩子转手三次以上，加大警方办案时间，而往往孩子只要转手三次以上，想要再追踪，那就是跨省办案，难度倍增。”他并不隐藏，“临川县每年失踪人口超过五万，你知道能找回多少吗？”
江小澄抬头直视。
“不到一千。”
江小澄也没想到数据会这么离谱。
原以为警察挨个一查，不就找回来了吗。
现在突然发现，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坐直了身子，拿起一根笔，疯狂转动，然后在白纸上，写了改，改了写，一张纸被他罗列出了十组车牌号，“看看有没有类似的？”
警察快速接过，递给查案人员比对。
江小澄继续握紧笔，尝试回忆那个女人的身形。
他用潦草的线条画了个女人的样子，戴了个帽子，穿着精致的长裙，高跟鞋，总之第一眼看过去，像是个富太太，而不是人贩子。
警察问：“长相记得吗？”
江小澄道：“是背影，没看到。”
他起身，走动了两下，蹙眉道：“不过我怀疑那个女的左腿可能有伤，她走路有点瘸的样子。当然，也可能当时风太大，我眼花了。”
警察一笑，“没关系，谢谢你。”
“蔡队！找到了！”
老警察立刻回头，看向电子屏幕，小警察指出一辆车，“鲁M.FM3150！这个和江小澄提供的一个车牌号只差了一个数字。”他的鼠标快速点动，“车子上了377国道，应该是要出省。”
老警察沉声：“联系各地方力量，全力围堵这辆车，另外，给下车口各地收费站增派警力，如果已经被转手，按时间推算，有可能只换了一手，在范围之内，全力搜索。”
“是！”
顿时，办公室内紧张有序，全部忙碌起来。
江小澄有点无聊，在办公室散步，到了外面，隔壁休息室里，卜旭妈妈还在哭，他看了眼，嗯？霍子阳呢？
他又四处找了找，连卫生间都找了，霍子阳还是不在。
江小澄皱眉，冲进办公室：“你们有谁看见霍子阳了吗？！”
一个实习警察道：“我知道那个小孩，他刚才在门口站了会，然后就跑了，去哪了还不知道。”
江小澄诧异。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
心想，霍子阳肯定是听见了什么所以跑掉了。
可他听见了什么呢？
自己无非是和警方分析了一下卜旭的失踪问题，也没多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话能够刺激到霍子阳吧。
暴风雨的恶劣天气里，居民已经早早归家，但警局依旧灯火通明，忙不迭的迎来送往，江小澄只是站在警局大门口位置，一阵强风，就将他吹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吹打在脸上的雨水像是石头一样，又重又猛，刮得皮肤一寸一寸撕裂般的痛。
他想不明白，霍子阳能去哪儿了。
刚刚那个实习警察正要出去运送资料，看见江小澄站门口，宽慰道：“你别怕，已经安排人去寻找了，你弟弟肯定没事的。”他一笑，艳羡的说：“你和你弟弟感情可真好，我和我弟弟天天打架。”
江小澄扭头，看着他。
那人道：“刚才你弟弟在办公室外面好久，生怕你出了什么事儿，就像你现在一样。”
江小澄愣住。
猝然，伴随着猛烈的雷声和刺眼的青光闪电，他猛地变色，朝着黑夜中冲去。
霍子阳……
江小澄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意志力，一路和狂风暴雨厮杀，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恍然若失，他看着四周，怒吼：“霍子阳！？”
熟悉却陌生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连路边的电灯在此刻都是一闪一闪，泛着诡异的氛围。
身后的实习警察已经被这个暴风雨黑夜倾袭的看不清方向了，在远处呼喊寻找他。
但江小澄来不及解释，他的大脑在这一刻几乎要爆炸，他尽全力回忆霍子阳之前说过的那个地方……
是哪里。
是哪里……
“草！是哪儿啊！”他狂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一边走，一边骂：“霍子阳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真要揍死你！！”
两侧的居民楼像大山一样，江小澄逐渐迷失，心底也难得有了一丝惶恐。
他焦急的吼道：“系统！霍子阳在哪儿！”
系统：【非常抱歉，您的积分不足，无法查看任务目标位置。】
江小澄怒极反笑，又扇自己一巴掌。
他可真是个废物！
经历了这么多世界，这么多任务，却连一点积分都攒不住。
他恳求道：“告诉我他还活着没，这总行吧？”
系统红光闪烁几下，帮了他一次，答：【任务目标生命体征正常。】
江小澄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呼吸，后面的实习警察追来了，勃然大怒，对他道：“你不要命了？！赶紧跟我回去！外面太危险了！”
江小澄跑的太快，嗓子里一股铁锈般的腥甜，他难受的摆摆手，而后又费力的抓住对方胳膊：“霍子阳随身佩刀……”
狂风之中，实习警察没听清，追问：“你说什么——”
“我说——他——有——刀——”江小澄嘶吼道，“霍子阳随身佩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