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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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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才见卜旭颤颤巍巍，发着抖，指着他道：“你杀人了，你杀人了！”
江小澄看见他，气笑了。
他妈的。
“私人恩怨，你小子跟我玩这么大是吧？”江小澄逼近他，“我今天要是被他们打残，你高兴？”
卜旭哭喊道：“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让他们吓吓你！”
江小澄一把拧住他耳朵，“连人都不认识，就敢雇他们过来对付我？嗯？”他一脚把卜旭踹到墙上，“知不知道上个月警察为什么走访？就是因为这几个混混把一个人打进了医院，人到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呢！”
卜旭嗷嗷大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再也不敢了！”
江小澄松开他，才说了一句，“报警，叫人来。”
卜旭就睁大眼睛，哭着喊着见了鬼似的跑了，江小澄低骂一声，自己又没电话，他看向那个头破血流的，踢了一脚，“你有电话？”
那人呜咽着说有。
江小澄道：“自己打电话，自己叫救护车。”他又一把拽住那人的领子，凝视着他，“后面见了警察，知道怎么交代吗？”他嗤笑道：“我是未成年，你们要是想跟我鱼死网破，我顶多进个少管所，而你们……”全得完蛋。
说完，走人。
风更大了。
呼啦呼啦，将远方菜市场的塑料纸吹得滋啦啦响。
江小澄心情不是很好。
不是因为和人打架，而是因为竟然需要自己出手打架。
他竟然开始怀念霍子阳这个傻瓜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了。
一个忠心耿耿的保镖。
然后他今天把他的保镖让给了校花，才让了一天，自己这儿就出问题了。
真晦气！
天空开始飘雨花，120急救车乌拉乌拉从他身边疾驰而过，应该就是去接刚刚那两人的。
回家的路上，他看见了一辆面包车，看着卜旭擦着眼泪跟人上了车。
他稍微停顿，仔细观察。
也不像是卜旭家里人啊。
他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来过学校，四年了，也没有其他亲戚来接过他。
车子里一男一女，都是陌生面孔，江小澄叫了一声：“卜旭！”
卜旭吓破胆了，忙窜上了车。
任凭江小澄怎么呼喊，他都不回话，直到面包车离开街道，朝远处开去，视野模糊，越来越小，江小澄才放弃了喊他，选择回家。
夜晚，回到家中，段叔叔不在，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和他们打好招呼了，说：“小笙放到王阿姨家里了，叔叔这两天要去做义工，等台风天过去了才能回家，你们俩在家要照顾好自己。”
故而一到家，只有一个坐在门口的霍子阳。
淋着雨回来，浑身湿漉漉的，江小澄脸上被两拳打肿了，看起来像个包子脸。
霍子阳见到他的第一面，先呆住了，随后，那种狂躁感连江小澄都能明显察觉到，霍子阳忍声道：“是谁？”
江小澄拉着他坐在台阶下，困倦道：“你们相处的还融洽吧？”
“到底是谁！”
“我觉得谭玉洁人很不错的，温柔可爱，好多人都喜欢她呢。”
“江小澄！”
“叫谁呢你？”江小澄掀起眼皮。
“……哥。”霍子阳握紧拳，“是谁？谁动的手？”
“急什么，坐下来。”他手撑在地上，身体朝后，淡淡道：“我自己处理了，你不用管。”
眼见霍子阳急的都要哭出来了，江小澄没办法，才交代：“就是外面的几个混混，可能觉得我长得太漂亮，嫉妒了，想让我毁容，我把他们揍了一顿，他们现在去医院了。”他骄傲的一笑，“我厉害吧。”随后又沉声提醒：“你不许再找他们麻烦啊。”
霍子阳盯着他，突然哭了出来，哽咽道：“我就说我要和你一起回家……你不要我陪你……”他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怪叫人心疼的，江小澄抱住他，“哎呦，多大人了，怎么有点事先哭啊。”
霍子阳眼睛红的像只小兔子，明明是愤怒到青筋暴起，可白皙的脸在雨水的倾洒下却越发苍白。他应该在雨里等他很久了。
江小澄想到了白天的那个问题。
他困惑道：“霍子阳，你喜欢我吗？就那种普普通通的喜欢，比如像段叔叔喜欢我们一样、像菜市场的刘阿姨喜欢我们一样，那种很纯粹的喜欢。”
霍子阳嗓音沙哑：“喜欢。”
“为什么呀？”
“不知道。”
江小澄勾唇：“那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霍子阳茫然的摇头。
江小澄叹息：“我也不知道。我都怀疑我上辈子是个冷血动物。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他对着霍子阳一笑，眼底星光闪烁，“小霍啊，努努力，有天让我也喜欢上你。”
霍子阳等了几秒，才点头，认认真真的说：“好。”
半夜，狂风大作。
吹得窗户和门咯吱咯吱震动，江小澄扭头问他：“怕不怕？”
霍子阳还没从替江小澄报仇的心情中走出，应付道：“不怕。”
江小澄摸摸脸，“我还挺怕。”
霍子阳眼睛一亮，“我保护你！”
江小澄想到了很久以前，久到他记忆已经模糊。
那应该是他进入系统世界前，他被养父母送进医院，他们说：“阿奇病了，你的骨髓和他能匹配上，你要帮帮阿奇的，他可是你弟弟。”
后来，他躺在手术台上，想了一个问题。
小时候被养父母接到大城市，变成有钱人家的养子，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直到一天，阿奇和他吵架，骂他道：“你才不是妈妈的儿子！你只是被买回来给我治病的！”
他才知道。
不是幸运，而是蓄谋已久。
他知道真相后，要跑要逃，但被抓了回来，国内不安全，他们就把他关在了国外，那里有很多的毒贩，看守严密，他被关押在一个黑房间里，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饭，像狗一样在吃饭的房间排泄，像狗一样被栓上铁链。
他最后是怎么死的？怎么去的系统世界？
他不愿再回忆。
江小澄晃晃脑袋。
试图让糟糕的记忆赶紧滚开。
可这些记忆就像毒品，席卷而来，挥散不去，堵在心底里，让他发狂发怒发疯。
“咚咚咚！”
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咚咚咚——”外面的人喊叫道：“快开门！！”
霍子阳下床，开门，外面有个身穿雨衣，披头散发的女人，神色慌张，“你们放学见到过卜旭吗？！江小澄！”女人要朝里面冲，被霍子阳拦住，她继续吼道：“江小澄！我听人说你今天和卜旭一起走的！”
江小澄坐床上，短短几秒，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看着已经发疯冲进来的女人，他问道：“卜旭丢了？”
那女人愣住，“你果然知道什么！你说！卜旭去哪儿了？！”
“你这是求人的姿态吗？”
江小澄不是老实人，更不会被别人吼两句就吓到，倘若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能笑着说句有勇气。
虽然他有一刹那，仅仅是一刹那，觉得自己太粗心了，今天应该拦住那个傻小子上了陌生人的车。但那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千言万语，只有一句：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出了什么事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小澄抬眼的那一刻，眼神寒凉。
本身是厌烦的状态，可卜旭的妈妈却扑通跪了下来，求他说：“你知道什么对不对，卜旭不见了，卜旭不见了，你知道什么给阿姨说说，阿姨求你了！”
顷刻，眼神微变。
说不上是自嘲还是悲悯。
或许自嘲更多，嘲笑全世界这么多好妈妈，自己却一个也捞不到，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系统给他分配了一个，没几年对方就过世了。
他下床，穿上鞋子，披上外套，“报警了吗？”
警察局。
警方正在做笔录：“你在通源街见过卜旭最后一面，他上了一辆面包车，是这个意思吗？”
江小澄坐在杂乱的办公桌旁边，不慌不忙道：“是。车上一个男的，车下一个女的，那个女人我没见过，是个陌生面孔，但她对卜旭很友好，卜旭也主动要上她的车，我叫了几声，但卜旭始终没回应我，后来车就开走了。”
警方手下的笔飞速记录，一旁的卜旭妈妈急忙打断：“是什么人？！”她悲痛的拍桌，“肯定是人贩子！警察！你们快去抓人啊！别问了，肯定是人贩子！！”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们把我儿子拐到哪里了！！”
没一会儿，卜旭爸爸也来了，面色阴森，“你先站起来！警察，查的怎么样了？！”他语气阴沉，“他妈的，让老子知道是谁，把他宰了！”
警察被他们吵的一个字也听不清，拍桌，严肃的喝斥：“没看见正在做笔录吗？！都没问清楚，怎么调查，怎么找人！？小杜！赶紧把人带到休息室！”
小杜警官劝着人走了。
霍子阳还在一旁坐着，江小澄悠悠道：“把他也叫走，他和这事儿没关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