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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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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在下一次遇见
23 再见
在京都校外，原本庄严神圣的鸟居和蔽日的树木林不复存在，就连暗杀你的巫术师的尸骸碎片也不见踪迹。
取而代之的，是树枝和泥土的混合物，和成份极其复杂的特殊味道。
两个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是日向做的？”夜蛾的声音充满惊愕。
五条悟绷带下的嘴角是一个严肃的弧线，完全不同于往常的随性。
他来到一块碎石前，触碰表面的一角，在那里残存着你的咒力残秽。
“暗网上发布的日向击杀令，赏金已经高达五千万日元。”语气里散发着极其冰冷的温度。
“居然埋伏在这里，是有什么倚仗吗？未免太过火了。”
“消息里说请动了很多一级杀手，老东西手段歹毒得很。”拼命压抑的怒火好似挤破了一丝边缘。
谈话间，一位身着棕色西装的高个男人走近，约莫四十来岁。他从黑色箱子里取出一本旧籍，递给五条悟，封面字体排版古老神秘，细微的磨损痕迹显示出它的悠久历史价值。
夜蛾的目光看过来。
“你让水谷连夜赶回本家，是为了这个？”
“嗯。”五条悟轻轻翻开旧籍的封面，“里面记载了一种可以追踪位置的咒术，但前提是与施术者建立咒力联系。”
夜蛾思考片刻，接着五条悟的话往下说，“咒力一旦离开身体，就要么逐渐消散至无，要么转化为咒术效果。而咒术效果的本质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能够让咒力长时间存在于体外的方式只有将咒力封印在咒具中，这么说，封印你咒力的咒具此时就在日向身边。”
“这么说是那个手环….原来如此。”
….
##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你，身体虚脱到要靠着墙壁才能支撑着不倒下去。
一只手从后面搭上你的肩。
你惊喜地用仅剩的力气转身，“老师？？”
一张从未见过的陌生脸庞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他高高地举起手，朝你的脸横劈下来，“睡吧。这位小姐。”
“日向——日向——”模糊不清的意识中有人叫唤你的名字，是谁？
欸——？你还活着吗？
眼皮很沉重，一道并不刺目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缝隙照射到你的双眼，你用手掌覆盖住眼睛。你向月光的来处看了一眼。
怎么….已经是晚上了？
你吃力地手撑在背后坐起来环顾四周，这里是哪里？脑袋里出现这样的疑问。空气中散发着腐败的铁锈味，昏暗的光线下你辨认出在一个废弃已久的仓库里。
你的视线慢慢往上抬，不远处的阴影里走出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长了一张些许胡茬的大叔脸，嘴里含了一根点燃的香烟。
你一下认出来了，是那个打晕你的人！
你的心弦骤然紧绷，握紧的手咒力涌动。
不料，意外在此时发生了，刺目的光芒从你身下射出，将你的身影完全湮没，没来得及尖叫就被困在了奇怪的光罩里，看不清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
“什么？！居然真的可以启动薨星阵？！”孔时雨把香烟丢到一边，脸上不可控制地露出惊讶。“这么说…..难道，她真的和你说的那位大人有关？！”
他的身旁从浅到深印出一道黑影，深色长斗篷遮住了一条异常显眼的缝合线。
黑袍人朝孔时雨丢过来一样东西。“照我的说法，让她用这个。”
孔时雨接住物体，翻过来打量，外观像一个铁锈色罗盘，表面刻满了从未见到过的字符，斑斑驳驳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黑袍人的目光落在孔时雨身上一瞬，随后移到结界的光幕上。“听着，要打开了。”
“了解。”
此时，结界中的你不知什么原因使不出咒力，你猜测是结界自带的效果，尝试了物理攻击也不奏效。
等待死亡降临的感觉让你恐惧又绝望，在最无助的时刻你的身旁没有其他人，哪怕是你唯一信任的老师也没有来，联想到分别时的那一击就好像诀别的宣言.....
这一刻像被全世界抛弃了，难过、失落、害怕如同缠绕的丝线包裹得你密不透风。
希望和意外一样来的毫无征兆，结界上方部位霍地出现一个缺口，你清晰地感知到有人在打开结界！！！
你不肯放弃机会，恢复了部分的咒力包裹着你的拳头就要对豁口发起打击，但下一秒你的额头就被一个坚硬的物体砸中，金闪从眼前划过一阵失明。
等你恢复视觉后再去看，缺口已经消失。
你无语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铁锈色罗盘，拿在手里打量，是绑架你的人放进来的吗？
材质由某种金属制成，刻度将盘面分成一份一份，刻度的标识是晦涩难懂的字符，中间的指针以一种难以预测的不规则轨迹摆动，竟有一种转动得愈来愈快的趋势，不一会儿，盯着指针的你就要被转晕了。
“「真罗薙那」。”一道声音如同惊雷在你耳边响起，你恢复清明，罗盘从你手中脱落，重重的坠在地上，掉落在地上的罗盘盘面上指针骤然停止摆动，保持静止。
你惊疑不定地看着地面的罗盘。“是你吗？羽生小姐？”
“是我。为什么你会在「薨星阵」内？”
“「薨星阵」？”
“刚才你手上那个，咒具「真罗薙那」可以帮助你离开这里。”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咒具吗？难道，你是指……”你看向掉落在地上的罗盘，“这个？”
“是哦！在「薨星阵」内部，咒力会被削弱无限接近零，通过完全限制咒术和咒力能力的代价获得超强的防御——「时反」，换句话说，在有限延伸的时间尺度上任何攻击都会被反弹。”
“任何？！效果当真有那么强吗？”你表示怀疑。
“当然很强！”羽生遥对你的怀疑略微不满，话锋却却是一转，“不过前提是里面的人超强才行。”
“欸？超出结界负荷的攻击其实可以破除的吧？”
“那是有可能的，不过你的术式很强欸，普通术师的攻击几乎很难奏效。”
“…..所以你的意思是别指望有人可以从外面破除结界把我放出去了？”你有些愕然。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可以从内部着手。咒具「真罗薙那」可以对使用者加持额外的咒力强度的提升，所以在内部仍然可以使用咒力。”
“按你的意思……”你垂眸看手中的罗盘，“利用「真罗薙那」可以破除结界，绑架我的那个人假意把我困在里面，却又给我奉上脱身的办法，如果不是为了困住我，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羽生遥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压低了声音，思量着说：“是试探吗...？也太巧合了！莫不是冲我来的？”
“什么意思？是因为你绑架的我？！试探什么？你跟「真罗薙那」以及「薨星阵」有什么联系？”
“就像字面上说的那样，「薨星阵」是我在一次实验中突发奇想的产物，原本只想尝试，倒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后来发现没有应用意义我就把资料销毁了。至于「真罗薙那」，是我经常使用的咒具。我有个猜测，你想一下你刚才怎么启动「薨星阵」的？”
“也没有触发什么特别的机关……就是发现了那个人之后想逃走，在发动咒力的一瞬间就被困在里面了。”
“果然是这样，是你的咒力启动了「薨星阵」。”
“但是……”
“你应该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出结界再说吧。”
“我可以操控它吗？”你指着「真罗薙那」。
“当然可以。”
你满腹疑问，却也知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你捡起罗盘捧着。指针又开始转动。
“怎么回事？！它又在转了！”
“冷静一点，它在和你同频，跟我念。指针指向不同符号对应不同的术法，咒语可以改变符号的位置，从而进行各种排列组合。”
你紧皱眉头。“听起来好复杂——”刚支棱起来的信心此时有些瓦解。
此时，结界外。
孔时雨和黑袍人正密切关注结界的情况，突兀地，一根筋弦如同被什么触动，黑袍人有一瞬地惊疑不定。
“见鬼！怎么回事？！那个碍事的家伙怎么找到这里的？！麻烦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遭遇他。”
话音未必黑袍人就消失在原地，“下面观察交给你了，离远点，被发现的话，用那个东西离开。”
孔时雨慢了一拍，随即迅速藏匿到阴暗处，紧接着，穹顶的玻璃“哗啦”碎裂一大片，月光斜斜地侵泄而下，透明玻璃片反射星星点点的闪光，一道颀长的身影如同神灵踏空般踩在在虚空之上。
孔时雨吃惊于如此隐秘的行动被突然找上门，他不觉得哪一步给敌人留下了线索，更让他震惊的是，找上门的还是他的大熟人。
该死！就不该替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办事。
十几年前孔时雨秘密搜查情报的任务几乎全部有关于他，数百年才出现一次的咒术师天才，整个咒术届都因他变革和革新，被推上不可撼动的地位——六眼神子。
孔时雨躲在陈列的货品玻璃堆后面，瞧见那人脚尖轻触地面，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那人的注意力好像集中在「薨星阵」上，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瞬，那人很暴力地扯开绷带，露出璀璨的蓝瞳，目光幽深寒冷地锁定他的方向。
“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没跟着逃走？我可是非常，非常的生气呢！”着重强调的字眼，和反派一样的吓人笑容，瞬间移动到孔时雨跟前。
玻璃堆发出巨大的爆炸碎裂声响，孔时雨的表情看起来活像见了鬼，咬了一下牙龈捏碎手里的木质雕刻的花，身影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上面长着花草植物的巨大锥形物，快速旋转着插进了地面。
五条悟一脚踢在锥形物上，锥形物顿时停止旋转，向一边倒下去。“逃走了吗？准备倒是挺充分啊，算了，还是看看小朋友怎么样了。”
他在「薨星阵」前站住，食指微曲，轻叩了一下，光幕上发出类似敲门的声响。
“果然是这样……怎么办呢，里面情况未知，下手过重不知道会不会让她出事。”他把手掌反过来，五指覆盖在结界表面。
湛蓝的眼瞳骤然发力，咒力沿着掌心作用在结界上，发出“bang”的一声，反震之力将周围的地面掀起，破坏得不成样子。
蓝眼睛惊讶得睁大了，双手换了个手势叠握按在结界表面，再次发出瞠目结舌的力量。
这下子整个仓库都被反震之力震毁，碎土块和玻璃片的混合物在空气中搅动，最终落到地面，看不出一点原本的模样。
原来如此，五条悟逐渐明了「薨星阵」的原理，力量越强反作用力越强，就好像一面会反射的镜子，看起来格外棘手的样子。
阵内。
你用晦涩的咒语摆弄「真罗薙那」，指针走走停停，不规则之后又突然稳定，水珠从你的额头滑落。
「真罗薙那」产生的特殊咒力包裹住你的手，你向结界挥拳攻击。
咒力并未触及结界，但结界却如玻璃一样碎裂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全能全知的陌生感受笼罩你，你感到无穷尽的信息流穿过你的脑海，好像要炸掉了……
这感觉只停留了一瞬，也好像永恒一样久，在黑暗和白昼交替逐渐褪去的背景里，湛蓝色的眼眸缓缓接近你。
“老师？？”
你的背部传来他人的温度，脑袋晕晕的地，身体好像被托着。
“一定很辛苦吧，抱歉，来晚了。”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觉得有些不真实。
你摇头，“没有的事。”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好像被小瞧啦，我其实还蛮可靠的。”
或许是看穿了笑容背后的动摇和不安。
“在年长的人面前逞强很容易被看穿的。”
他扶你站直，食指拂过你些微润湿的眼角，手滑到脸颊旁边，掌心托着你的下颚角，身体微弯低头仔细地看你。“怎么这么冷静，很让人担心心理上的事欸。”
你心一动，脸上有火烧的感觉，赶紧转到另一边去。
五条悟手顿了一下，轻慢慢地收回口袋里。“在想什么？有发生什么事吧，不介意的话……”
“老师，那个时候….没有想放下我不管吧？”你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任性了，这样问肯定会让对方困扰吧，还会觉得你非常小气。
你小步踱到旁边去，转身面对五条悟，摆摆手，“啊，不用在意，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问题.....”
“......”气氛有一丝微妙。你觉得没有在笑的老师令你感到有一些害怕。
他突然靠近，着实让你吓了一跳。
“不安吗？恐惧吗？是我让你失望了吗？”你的脑袋忽然撞到坚实的胸窝，是对方把你按到怀里了。
“说很抱歉没做到，是不值得被原谅的吧？就算是我，也有很多必须权衡和做取舍的事，那种时刻说不论怎样都不会放弃你，这种虚假的承诺想让我给吗？不可能的吧？日向应该比看起来更成熟吧？”
你的眼泪不停地往下落，脑袋混乱得快要炸掉了，委屈在心里发酵。为什么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说必须要舍弃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你，别对他抱有不可能的期待吗？
期待…….你在期待……什么呢？
情绪在一瞬间爆发，紫色的咒力激腾起来，你推开五条悟，咒力拍打在无限上。
“日向？？！”
“我知道了，老师。这段时间谢谢你。”你没有看他，难过要从眼神里溢出来了。
“？？”
“你在说什么？刚才的意思你是不是没听明白？”五条悟瞄了一眼后方，眉头微皱，“这里不安全，总之，回去再谈。”他向你靠近。
“对不起！”你向后退开几步，忽然踩到了先前不知何时掉落在边上的「真罗薙那」。
只一瞬间，你全身就被看不见的力量摄取住，五条悟过来拉你的手却被弹开，「真罗薙那」悬在空中摇晃着，奇怪的蓝色咒力包裹你，仿佛来自一个生命体。
你惊异地想到，最开始说明「真罗薙那」的能力的时候，你就有所怀疑，普通的死物怎么可能凭空产生咒力？
除非它根本不是死物！！它的来历远比你想的要更加可怕！
你咬了一下牙龈，试图将咒力转移到罗盘上，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你感到不对劲，倒吸了一口气，罗盘的指针竟指向了未知的字符……
时间空间奇异地扭曲了，在暗色的背景色里，跃动着紫色的流光，你踏在虚无的空中好像要被吸入更深处的紫色流光中。
巨变仅仅发生在一个呼吸之间，你整个人都懵掉了，甚至忘记了呼救。
“嗯？”五条悟闪现到你面前，出现在这片奇异的空间里，“空间怎么坍缩了？！”蓝眼睛里满是从未出现过的吃惊和焦急。
尽管你们近在咫尺，但你越奋力向他靠近，距离却越来越远。你张口想喊出声，却发现声音失去了传播的介质，同样，你也听不到五条悟说了什么。
下一秒，耳膜如同电流来回穿透，身体仿佛溶解在虚无的流体中…..
一道溺水的声响，你陷入无意识的黑暗。
….
##To be continued
是久违的更新啦，最近太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