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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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比利筋疲力尽。他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腿不要掉下来——事实上魔法躯体并不会给他这样的错觉，是他的神经开始反应性地抽搐——当了义警几近一年，他的大脑还没有习惯这些痛苦。通常闪电侠是会注意到他每一个拳头落下时的停滞，然后发来问询的那一个，提醒他有目光在周围……实际上没有，但他需要这个来保持状态，像是给关节系上丝线，遗憾的是这场战斗只有零散几个人到了场——魔法侧，hmm，它属于惊奇队长的工作范围。
惊奇队长收到，惊奇队长待命，惊奇队长完毕。比利最后擦干拳头上的绿色粘液，四处确定了没有敌人残留，和队友击掌，然后把大飞船残骸留给其他人。战损呢？他第二注意到的是这个，出乎意料的少。这是今天的第二个好消息，而第一个是路易斯学会了掌握他的力气，他们的超级能力控制计划接近完成了。
路易斯现在在哪儿？比利飞回他的城市，钻进一个小巷，变回小男孩。他习惯性地抚摸手臂上的伤疤，走出阴影，不小心一脚踩进雪里，再拔出来。雪水浸湿了他的牛仔裤，比利这才注意到福西特市的雪已经下到了近乎自然灾害的程度。他需要开始救灾了。
阴沉沉的天！比利曾经很喜欢下雪，现在不那么喜欢了。他已经感受到从四肢蔓延上来的寒冷，逐渐冻住在刚刚的战斗中被捶打的部分。
他得先找到路易斯。他想。屋顶上的雪突然落下来，连带着红毛衣男孩一块儿埋起来。一个青年从打开的板子上往下看，他眯着眼睛挥开头上的雪，大喊：“抱歉孩子！我们家前门堵上了！我的父亲心梗了，我得送他去医院！”
比利抬头看了一眼，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一分钟后，惊奇队长接过青年手里的老人。
“我会带他去医院的，尽快。”他说。
八.
“你认为我的朋友会回来吗？”我缩在便利店里，店长给我了一条暂时取暖的毛毯。这场暴雪搞坏了福西特城的供电系统，现在全城的人都被困在没有暖气的寒冷里了，除非他们有足够的先见之明储备了蜡烛了毛毯什么的。
修复人员可能也被困在家里了。我身边的老板推测。他正在往自己的大胡子里倒酒，试图让身体温暖起来。很显然，被困在光洁大理石地板上不是他圣诞节想要的过法。
我注视着他的动作，然后目光移向门外。积雪已经开始淹没玻璃门的底部。
“就算他来也没办法弄开这些积雪，你得拜托惊奇队长，”老板说，“但我不确定惊奇队长能搞定福西特一整城的人。如果他没做到，我肯定不会怪他的，但另外一些人就不同。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有保暖措施。”
“你觉得这次会冻死多少人？”老板像是没话找话。他自言自语实在太累了。
“以前的冬天，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我说，“——我刚来这座城市。”
老板看了我一眼，举起酒瓶和我碰了一下，“那么我还没有欢迎你来到福西特呢！你会喜欢这里的，我敢保证就算大都会也没有我们城市棒。”他喝了一口，然后说，“这么大的雪在前几年都很罕见，尽管以前下雪，也没这么大……不然福西特早塌了。我记得……去年那些流浪汉是贴着小巷里的供暖管过去的。知道吗？那些挡不住温度的铁管子是冬天最暖和的地方。只要有人在家里开着暖气，那里就会冒热烟。小巷里几乎不会留下雪，所以很多流浪汉在那里安家，挨过冬天。”
他顿了顿，补充，“当然，还有一些协会什么的会给他们发毯子，卖些降价的过期食品和剩菜什么的。”
“不过今年这么大的雪，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供电……没有客人上门，那些餐馆也得亏。”他大声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估计是顾及到身边还有个青少年），“狗屎的暴雪……”
抱歉大叔我有超级听力，你在天涯海角说脏字我都听得见。我晃晃脑袋，把手从毯子里抽出来。我有些担心比利，他现在一定跟在惊奇队长身边，在这么冷的天气下只穿一件红色毛衣还是太勉强了，他会冻伤的。惊奇队长可能会给他放些保暖魔法。他会送他回火车吗？有可能，但那样的话比利肯定会出来找我。
我咬着指尖思考。半晌，我拉开背包，看了眼比利作为毯子塞进去的惊奇队长制服。“你知道那些电工的地址和姓名吗？”
老板的酒已经喝完了，他把眼睛挪过来，思考了一会儿：“我只知道一个，他是我表姐的男朋友。”
在我的请求下，他把地址和姓名写下来给了我。我把那条毛毯盖回他身上，然后随便找了几把椅子摞在一起……
“你介意闭上眼睛一下吗？”我尴尬地问。“另外，你店里为什么不卖打火机？”
老板闭上眼睛。我揉揉眼睛，用热视线点燃了那堆木材，把灭火器拎到老板身边，正好听见他的回答，“因为我上一个商店是起火灾被烧掉的。”
我胡乱套上惊奇队长那套衣服，感谢这个魔法有着自动伸缩的能力，把制服调整得非常合身，连斗篷也善解人意地缩短到只碰小腿。
我缓慢地在空中漂浮一会儿，打了个转，再套上兜帽，从储物室的狭小天窗钻出。这套衣服并不御寒，我感受到那股寒冷被我散发出的体温驱散了。氪星人永远是暖和的。我骄傲地挺起胸膛，然后配合着地图飞向那串地址。
斗篷挡掉了雪花，好欸。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