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星球》观橙

6、chapter 6.

　　第二天到学校，周之意还没坐稳，就见朝阳笑嘻嘻地对她撒娇：“阿意，今天我生日，晚上我们去后街吃饭吧，听说新开了一家火锅店，你陪我去嘛~”

　　“啊？我不知道你过生日没给你准备礼物怎么办？”

　　“哎呀，不用礼物，你就陪我去吃火锅就好啦。”

　　朝阳这样说周之意也不在好拒绝。

　　“行，那说好了我请你。”

　　“谢谢阿意，就知道你最好了。”朝阳捧着周之意的脸嘬了几口，被周之意略带嫌弃地推搡着。
　　两个女生笑着抱在一起，这是青春最好的样子。

　　课间周之意悄悄拿出手机给江汜发微信：

　　【江汜哥哥，我晚上陪朝阳过生日，就不在家吃饭了。】

　　对方秒回：【知道了。】

　　江汜正在打篮球，盯着周之意发来地微信，莫名有些烦闷，随手将球跑抛出去。

　　一旁地周仰捡起篮球跑过来，一脸讨好：“汜哥，今晚我妹过生日，要不要一起去。”
　　江汜不屑，灌了口水：“又是你哪个妹妹？”

　　周仰虽然没有江汜长得好看，奈何会撩，身边莺莺燕燕也是不断。
　　“这回是我亲表妹，听说上次那个小美女，叫什么周什么来着也会去。”
　　江汜拒绝地话语一转，“去。”

　　周之意和朝阳两人来到火锅店，还没什么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朝阳去卫生间留周之意在那点餐。刚点完，就看见江汜慢悠悠地走过来坐到她旁边。
　　？
　　看着小姑娘一脸疑惑，旁边的周仰摇了摇手机，满脸期待解释道：“周美女，我们之前见过的，还加了微信。”

　　周之意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可是这里有人了，不拼桌。”

　　朝阳刚好回来，见周之意一脸茫然，介绍道：“他是周仰，我表哥，非要跟过来。”又看了看周之意脸色，急忙说：“你放心，不用你付钱。你要是介意的话我把他赶走。”
　　说完就扯着周仰的衣襟将他向外拉。

　　“喂喂喂。”

　　周之意看着周仰被勒红的脖子，笑着摇摇头，“没事没事，一起吃吧，你过生日你最大。”

　　周仰有社交牛逼症，整场都是他在活跃，“周美女，既然你和阿汜认识，元旦后两天我们有场篮球比赛，你过看看呗。”

　　“唔？高三还有篮球比赛？”周之意将捞起红锅的菠菜吃掉。
　　周之意还是第一次吃这么辣的火锅，有点被呛到，但出于礼貌一直忍着没有咳，憋得嗓子哑了不说，眼角还泛出泪花。
　　江汜抽出一张纸将她的嘴捂着，左手轻拍她的背：“咳出来。”

　　周之意轻咳两声，小姑娘脸皮薄，就差钻到桌子底下了。
　　“水。”江汜直接喂到她嘴边，周之意顺势喝了一口。
　　“再咳两声。”
　　“喝水。”
　　……

　　反复几次，周之意恢复正常，开开心心地吃起来，但辣汤里好像再也没有下过蔬菜。

　　周仰和朝阳看着江汜的动作目瞪口呆，云一中谁不知道江汜乖张狂妄，如此温柔似水的江汜还是第一次见。

　　“我跟阿汜学习差，老师都不管的。”周仰接着说，还有点自豪。
　　江汜：“……”

　　周之意见江汜不说话以为他不好意思，一脸真诚地看着他出声安慰：“江汜哥哥，没事的，我学习也不好，别自卑。”
　　江汜：“……”

　　朝阳听见周之意冷不丁来这一句被口水呛到。桌子下的脚轻轻踢了踢她，接过话：“好呀，周五放学早，我们一定去，是吧阿意。”
　　周之意想来不好意思拒绝，况且也没看过江汜打篮球，点点头。

　　江汜闻言，破天荒地给周仰夹了块肉。

　　周仰：真的会谢。

　　晚饭过后，周之意与江汜散步回去，路过超市，江汜喊住周之意：“喂。”

　　周之意转过头，看向超市，一脸迷茫地看着江汜：“你要买东西吗？”

　　“前几天你说的都忘了？”

　　被他一点，周之意才想起前几天说要买汤圆的事。

　　转身牵着江汜的手腕，拉着他进超市。
　　小姑娘的指尖却冰凉，江汜被拉住手腕的手腕却隐约发烫。

　　这是周围最大的超市，平时周之意没怎么来过，只能拉着江汜漫无目的地游晃，想到啥买啥，江汜也任由她拉着。

　　拐角处没注意，周之意迎面撞上了人，一句“对不起”还没说出，对面就开始调戏起周之意，满口的黄牙还带着呛人的酒气：“小美女，长这么漂亮要不去叔叔家玩玩儿？”边说还边用手拉扯周之意。

　　一旁的江汜将周之意拉到身后，“她是好看，可你也配？”江汜眸光微眯，无形中透露出强大的压迫感，一脚朝男人踹去。

　　男人失去平衡跌坐在地，因为感到羞辱又站起来向江汜挥拳，江汜直接握住他的胳膊随意一拧，“咔擦”一声，男人胳膊脱臼，疼得躺在地上大喊大叫，引来了超市负责人。

　　江汜本还想补两拳，周之意拉住：“别打了。”

　　超市负责人派人将躺在地上的男的送往医院，对周之意道歉：“真不好意思影响到你们购物体验。”
　　“那个男的已经是超市的惯犯，专挑好看的小姑娘，因为他，超市不知道被投诉了多少次，这回还好碰到你们给他个教训，估计以后都不敢来了。”

　　周之意点点头，没放在心上，毕竟哪个地方没有几个败类。不必因为几个渣滓影响自己的心情。

　　江汜看周之意还想逛会儿，调侃她：“不怕？”
　　“有你在我不怕呀，你能打。”小姑娘说得心安理得。

　　江汜：“……”
　　“我是你保镖？”
　　周之意笑脸盈盈：“嘻嘻，那你好好干。”又拍拍他的肩：“保镖先生。”

　　江汜看着周之意嬉皮笑脸的样子，默默走到周之意前面。

　　从超市已经七点多了，夜晚湿气重，没走多久周之意的头发就有了湿意，江汜将自己围巾取下把周之意的头包住。

　　“好丑。”周之意嫌弃。围巾上还遗留着暖意，带着淡淡的松木香，忍不住拢了拢。

　　“你感冒了麻烦的是我，麻烦精。”江汜讽怼。

　　进入深秋后，周之意间歇性地感冒了两三次，每次都是江汜给她买药，监督她吃药。包括调理经期的中药，每次周之意快喝完也都是江汜补上的。

　　江汜对她确实很好。

　　“你对别人也这样好吗？”周之意不知怎得问了一句。
　　“不是。”江汜看着她的头顶，眼眸深不见底。再无多说。

　　又走了一会儿，周之意眸光发亮，问一旁的江汜：“江汜哥哥，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二月初一。”

　　周之意算算日子，鼓了下腮帮子，“如果你生日前我还没走的话，我就送你一个生日礼物吧。”

　　江汜征住，他都快忘了周之意是要走的。
　　随后语气一松，加快脚步，失落难掩：“走了礼物就不送了？”

　　等到家已经八点，周之意快速将买回来的东西分好存入冰箱。将药泡进热水里温着，自己去洗澡。再出来时，瞥见江汜在沙发上打游戏，周之意拿着药凑近看了看。
　　是某种射击类游戏。

　　小姑娘身上的药直冲鼻道，江汜以前是最闻不得药味的，如今竟也渐渐习惯起来，甚至还有点喜欢上这种味道了。

　　江汜侧头，两人之间仅仅不到一拳的距离，他看着周之意鼻尖上的细汗，喉结滚了滚，压制住心中的燥意。

　　“要不要试试？”
　　周之意拒绝：“看着头晕，还是不了。”
　　江汜熄灭屏幕，“喝完快去睡觉。”说完也不管周之意，直接阔步走上楼。

　　周之意见江汜走了她也三两口喝完药跑回房间关上门。拿出一本绘画本，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她的设计稿，但没系统学过，设计并不完整。
　　找出其中一张设计，又改了改。

　　打完游戏的江汜下楼喝口水，路过周之意的房间，门缝中透露着微光。江汜抬手正准备敲门就见房间的暗下，手停在半空中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十一月中，寒潮来势汹汹，周之意终是没抗住第二次寒潮病倒在家，江汜给她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养病。
　　江汜被周之意磨得没脾气，只能事事顺着她。
　　养了两天，除了没什么精神，其他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隔天到校，周之意感到班级格外躁动。
　　“这几天咋了？”周之意将书拿出来，轻轻用胳膊碰了碰朝阳。

　　“不是马上元旦了？学校组织了个元旦晚会。徐真正在统计要表演的人。”

　　“每个人都要表演吗？”

　　“不是，自愿的啦。”

　　“哦，那就不关我什么事了。”周之意从小就讨厌在众人面前表演，有种公开处刑的感觉，之前在京市周爸爸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逼着周之意学不喜欢的钢琴。

　　“哎，周之意，这次表演你也参加。”徐真走过来。

　　“？”
　　“我没报名。”周之意隐约有些愠怒。

　　“那我不管，名字我都报上去了，你要是不去就是放了学校鸽子，给班级丢脸。”徐真得意洋洋，“去不去由你，看你自己选择咯。”

　　朝阳撸起袖子准备跟徐真理论，被周之意拉住，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让朝阳跟徐真有过多矛盾，毕竟她能走，朝阳还得跟她同学两年。
　　周之意忍着脾气，“什么节目。”

　　徐真一脸挑衅：“钢琴曲，肖邦的《革命》。你和班长一起，他拉大提琴。你好好准备哟。”

　　《革命》没点功底弹不好。

　　朝阳惊呼：“钢琴曲！阿意你可以吗？我可以帮你一起练的。”

　　周之意虽然不喜欢钢琴，但在父亲的严厉监督下功底扎实，《革命》对她来说没什么挑战。只是来云城后就没怎么练过，估计有点手生，还得抽时间练练。

　　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班级荣誉。
　　虽然周之意来了不过三个月，但班里的同学还是很热情的。

　　除了徐真那几个。

　　放学江汜来接周之意，察觉到小姑娘一路上耷拉个脸，不似以前叽叽喳喳，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就是有人给我报了个节目。”
　　“什么节目？”
　　“元旦晚会，钢琴。”
　　“不想去就不去，天塌了我给你顶着。”

　　周之意被江汜的话逗笑：“没有啊，我又不是不会，只是不想在不喜欢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江汜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胡乱地揉了揉她的头。

　　周之意将江汜的手扒开，嘴里还不忘嘟囔：“你怎么越来越喜欢揉我头了。”
　　江汜笑笑：“谁让你矮。”

　　周之意os：真想给你一巴掌。

　　事实也这样做了，小姑娘打完就跑，还没跑出十米远就被抓回来。
　　一路打打闹闹。

　　吃完饭，江汜在客厅打游戏，周之意跑上楼开始改稿。

　　江汜打了几把游戏觉得没意思，跑去院里抽烟，一根烟抽完，抬头望向二楼，周之意还在写写画画。暖色的灯光打在周之意脸上为少女增添一抹氛围感。
　　江汜拿出手机对着少女拍了张照。

　　隔天星期五，周之意想起之前在烤肉店说起的篮球比赛，碰了碰朝阳：“篮球赛是在今天下午吗？”

　　“对，我们下课刚好他们比赛开始。所以我们一下课就跑，去晚了就只能看人头了。”朝阳期待地搓搓手，“喏，水我都买好了。”
　　“这么火热吗？”
　　“高中牲除了学习其他的都很积极，更何况那是江汜哎。”
　　“哈哈哈哈，那我们跑快点。”周之意被朝阳得意的小表情逗笑。

　　距离下课还有三分钟，周之意和朝阳早早收拾好书包，铃声一响她们便冲了出去，这是周之意跑得最快的一次。

　　篮球场却是如朝阳所说，篮球场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周仰在人群中看见她们将她们拉进内场。
　　“第二场马上开始了，看哥怎么大杀四方。”
　　朝阳嫌弃地撇撇嘴：“谁来看你了。”

　　哨声吹响，场上的少年争着球，尖叫声此起彼伏。
　　周之意挥舞着实现准备好的花球晃着，江汜在场上瞥见那花里胡哨的球，心中雀跃嘴上却吐槽着：“花里胡哨。”

　　正看得兴奋，班长不知何时走过来：“周之意，下个星期就是元旦了，你今天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礼堂练习吧？”

　　朝阳在一边急得不行：“可是篮球赛还没结束呢，改天行不行？”

　　“不太行，我已经问过礼堂管理员了，只有今天礼堂能公用，明天就要开始布置场景了。”

　　周之意看着班长为难的样子朝朝阳摇了摇头：“朝阳，你看吧，我先走了。毕竟元旦晚会对我们来说确实很重要，我不能因为自己耽误大家的进程。”

　　“那好吧……”

　　一场打完，场外女生开始狂欢，听声音就知道江汜打得很好。

　　江汜走到内场，环顾一圈，没看见周之意，眼眸暗淡。

　　“之意妹妹呢？”周仰问。

　　“她刚被班长喊去排练了。”

　　“在哪？”江汜声音低哑，等着小姑娘给他送水却没想被鸽了。

　　朝阳听见江汜嘶哑的声音将带的水拿出来递给他们，“礼堂。”

　　江汜摆摆手，穿上外套朝外走去。

　　周仰欲拦：“阿汜，还有一场呢，不打了？”
　　“不打了，让给你，别给爹丢脸。”江汜握拳锤了一下周仰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之意被班长带到礼堂，钢琴已经在台上，伸手弹了弹，因为过于老旧，音准不好，只能先将音准微调一下。

　　“你会弹钢琴？”班长看着周之意熟练的样子问。
　　“为什么这么问？”周之意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以为徐真故意为难你才给你报的钢琴，我以为你不会，我还愁了好几天。”班长说着拍拍胸脯吐气。

　　周之意听着笑了，“她确实想让我故意出丑。”

　　班长也是没想到周之意这么直白，气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