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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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初春季节的风车村不时有寒潮来袭，气温像好动哭闹的孩子反复无常，村长家后院的大风车悠悠旋转，玛琪诺经营的酒馆PARTY SBAR的屋顶上，小鸟风向标随风咯吱旋转，酒馆木门被打开，退休多年的老村长拄着拐杖碎碎叨叨地走出酒馆，他已经老得连说话都口齿不清，可是心里依然牵挂着当年那个在风车村街头巷尾四处乱跑、整天喊着要成为海贼王的野孩子，现在那个孩子终于实现梦想成了他最唾弃的海贼王，并且带着孩子回风车村。
甚至在将孩子丢下独自出海一天后，又折返回来，决定暂时在风车村定居，能及时醒悟安定下来也是好的，老村长欣慰地拉着闻名遐迩的海贼王碎碎念地嘱咐了数小时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出门回家，木门甫一关上，名扬天下无人能敌的海贼王立刻虚脱地趴在桌上喊解放，玛琪诺倒了杯果汁，笑着说：“真难得路飞能静下心听村长唠叨，果然年纪大了懂事了。”
“我才不想听。”路飞端起果汁，嘴巴不满地翘老高，一如幼时。
玛琪诺宠溺地笑了笑，想起这孩子是孤身一人回来的：“你的伙伴呢？”
听到玛琪诺的疑问，路飞放下杯子，说：“他们啊，索隆、娜美、乌索普和香吉士回他们的故乡了，布鲁克决定再去当流浪歌手，一边唱歌一边玩，弗兰奇和乔巴他们也跟着去了，还有罗宾、甚平他们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总之我们决定三年后再集合。”
暂时解散海贼团这个想法是他回风车村途中临时决定的，大伙为此吃惊了好一阵，但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人反对。
是不是在海上漂泊逃亡太久的海贼们，在精彩纷呈日复一日的刺激冒险面前，也会有疲倦想要偏居一隅宁静生活一段日子的念想？
不然大伙怎么会同意地那么快呢？
路飞放下杯子，黄澄澄的橘子汁已经被喝光了。
玛琪诺给他续杯，感叹又遗憾地说：“三年？那布鲁克会复出吗？早知道给瑞德要张签名了。”
“三年后再要也一样啦。”路飞嘻嘻笑，瑞德是玛琪诺的儿子，他出海一年后玛琪诺遇到现在的丈夫，两人相处融洽，很快结婚生子，他第一次见到瑞德时，那孩子已经五岁，他那时才恍然回忆起自己离开风车村已经许多年，时间过得那样快，转眼又过去十五年，今年瑞德二十岁，记忆中凶悍的达旦也已经白发苍苍。
而他，再过三年，也要死了。
“说得也是。”玛琪诺微微一笑，“路飞，既然你决定在风车村停留三年，还要抚养小璐璐，那决定好住哪儿了吗？我不建议你们住在达旦那儿。”
“唔？达旦那儿不是很好嘛。”路飞好奇抬眼，“我很喜欢那儿。”
“路飞，达旦年纪大了，抚养一个孩子长大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你不应该让她那么劳累。”玛琪诺不赞同地摇头，“而且小璐璐是女孩子，你是他的父亲，就算不是亲生的，你也应该给她一个家。”
“……”路飞因为女子的话而陷入沉默，他有点别扭地说，“玛琪诺，我想抚养小璐璐长大，可我并不想成为他的父亲。”
“为什么？因为不是亲生的？”玛琪诺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不是。”路飞摇头，像在思考一个合适的措辞，最后他托着下巴，有点儿言不由衷，“我把她当成伙伴……就算她还那么小。”
“我果然还是不太理解路飞你的想法。”玛琪诺无奈地笑起来，“但是当年小小的路飞真的长成了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了啊。”
“那当然，我要去哥尔付山看璐璐了。”路飞脸皮厚的一点不害臊，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推开木门，窗口的风铃叮铃作响，春季温暖的阳光洒进酒馆，他转头看向吧台的女子，脸上盛满了笑容，“玛琪诺，虽然我不能成为璐璐的父亲，但是我会好好抚养她长大的。”
因为……这是最后一个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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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哥尔付山不如他十七岁离开那年的夏季那般郁郁葱葱，但依然充满生机，绿叶稀疏的枝头竞相冒出嫩芽，路飞来到达旦的木屋后，被山贼们热烈欢迎，欢呼着要举行宴会，唯独达旦粗声粗气地嫌弃他还知道回来，小璐菲拉着多古拉去山里熟悉环境，要找的小女孩不在家，路飞便赖在屋里嚷嚷着要吃大餐。
“你这个小鬼还是一样讨人嫌！”达旦举着拐杖啪啪啪地打着地板叫嚷，路飞笑弯了眉眼，一点不在意。
山贼们很快端上了水果和烤肉，惹得某个海贼王食欲大动，烤肉刚进嘴，多古拉惊慌的叫喊便遥遥传来：“头儿，不好了！不好了啊！”
“什么事，这么吵？！”达旦不快地吼道，多古拉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跑进屋，在看到路飞的身影时，惊吓地张大了嘴。
“路、路飞，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找璐璐啊。”路飞咬了口苹果，“发生什么事了？”
“这……”多古拉抿起嘴，愣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开口，达旦脾气暴躁，摇摇晃晃地起身催道。
“到底怎么了？那个小丫头呢？！”
“头儿……路飞……小璐璐她……”多古拉不忍地开口，“她在吊桥上被老鹰叼走了！然……然后被扔下悬崖……”
“你说什么？！”达旦捏着拐杖重重敲了下地板。
“我去找她。”路飞神情凝重，他站起身，飞快跑出门，达旦颤颤巍巍地要跟着去，路飞转身伸长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坐下，“你们不用跟着来，我去找就好。”
话音甫一落下，身影便淹没在森林之中，达旦虚弱地坐在地板上，山贼们纷纷安慰她：“头儿，你别担心，路飞的女儿不会有事的，当年路飞他们三人经常掉悬崖都没出过事，区区悬崖也摔不死路飞的女儿的……”
正感揪心的达旦竟一时无言以对。
森林中央的吊桥是前往Gray terminal的必经之路，路飞很快找到吊桥，吊桥底下隐约可见一片绿色森林，路飞在幼年时追艾斯那会儿曾掉下过这个悬崖，被他的爷爷也从这条悬崖上推落过几回，这会儿站在悬崖边，竟有种古怪的怀念，路飞按了按头顶的草帽，纵身跳下，这条悬崖下有一片枝繁叶茂的森林和厚厚的灌木，这是他数次掉下悬崖都侥幸未死的原因之一，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他的果实能力。
糟糕，不知道璐璐有没有事……
耳畔坠落的风声凛冽如刀，在瞧见目光可及的崖底，路飞迅速做了个深呼吸，涨大了身体缓冲高速的坠落，双脚稳稳落地，见闻色霸气张开，路飞很快便察觉到女孩的方位。
路飞找到女孩时，这个年幼的小姑娘正被狼群追赶，一块石头将她绊倒，她很快被狼群围住，惊惶的哭声却戛然而止，时间仿佛被按住了暂停键，路飞再看去，女孩已经离狼群百米开外的位置，并且已经晕厥的模样。
到嘴的肉又飞远，野狼们迅速追上，路飞飞快抱起地上的女孩，朝追赶而来的狼群瞪去：“你们想打架吗？”
“呜……”庞大的霸气碾压过野狼们的身躯，巨大的力量差距令嗜血的野兽们气势一弱，它们不甘心地一步步退离。
路飞松了口气，他低头查看怀里的女孩，从悬崖掉落，没有不知疼痛的橡皮身体，小女孩身上四处是伤痕，胸口隐约闪烁着蓝光，路飞拉出女孩胸前的怀表，光芒立刻褪去，路飞抬了抬眉，说：“小怀表，我知道你是能力者。”
怀表又闪出光，表壳涨大，变做一个长着翅膀的棉花糖生物，它狐疑地绕着男人飞：“你怎么知道的？”
“我梦见过。”路飞抱着女孩，一手伸长，抓着岩壁凸出的石块用力跳起，他几个起跃跳上悬崖，棉花糖费力地飞上来，它似乎累了，窝在路飞肩头喘气，同时用翅膀打他脑袋。
“你这个混蛋，也不通知一声就跳上来！”
“你不是会飞吗？”路飞无辜极了，棉花糖愤愤地继续用翅膀扇他。
“混蛋，我不喜欢飞那么高！还有你为什么会回来？！未来三年你都不会回风车村才对！”
“因为我梦见三年后我死了，然后小璐璐会回到过去。”路飞看了怀里的女孩一眼，说，“她以后会和幼时的我一块儿长大，然后不停为过去的我受伤，她一直努力地想让过去的我活得更久一点。”
“这简直不可能，你为什么会梦见这孩子的未来！”棉花糖慌乱地在他肩膀上跳，“就算是因为这孩子以后会改变未来，你也不应该……”
“也许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才会让我梦见被这孩子改变的过去。”成年的路飞抚摸过怀里女孩的脑袋，眼里带着些许歉意，“如果是因为我的死亡让她未来对过去的我那么执着，如果她三年后一定会回到三十年前，那么要是我活过了这三年，没有在她面前死亡，她回去后会不会能为自己而活？”
棉花糖惊世骇俗地看着戴草帽的男人，男人神情认真，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你想改变未来？”
“璐璐不是已经改变了未来了吗？”路飞笑嘻嘻地看着棉花糖，“我想借助一下你的力量，帮璐璐一点忙，她不该满脑子想着如何拯救过去的我而活，我宁愿她跟着卷心菜一块儿冒险，至少卷心菜是她认可的伙伴，而过去的我，对她而言更像是负担。”
“虽然你说得对，但是你不能插手另一个世界的走向。”棉花糖固执地反对。
“我没打算插手。”路飞拎起棉花糖，举到自己面前，“我只是想让这孩子少受点伤，还有……让我延长寿命的契约能解除吗？我会靠我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如果命运注定他三年后要死，那么就让他跟命运打一场吧。
他改变主意，想要活着，活得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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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月，小璐菲掉落悬崖的伤早早休养好，这会儿活蹦乱跳地满屋子乱窜，路飞听从了玛琪诺的建议，在哥尔付山的山林里建造了一间木屋，达旦确实年纪大了，他已经气了达旦十几年，现在真不该再让达旦操心。
提到建房子，风车村的人们纷纷来帮忙，路飞在独自尝试了无数次一锤子砸碎木板的事儿后，终于答应了大家的帮忙，风车村的村长让他好好在山上生活，尽量少下山，路飞理解地答应了，悬赏过亿的海贼出现在风车村的事传出去，指不定有多少麻烦来袭。
于是在房间建造成功，村里的人们拉着路飞举行盛宴后，一致统一口径，瞒住了海贼王在哥尔付山的消息。
海贼王在风车村定居，最高兴得莫过于被他抚养的璐菲，掉下悬崖、被狼群追赶也不能在她心里留下一丝阴影，她拉着海贼王去Gray terminal，多年前因为天龙人来参观而烧得干干净净的Gray terminal，在几十年后又一次被贵族和平民们制造的垃圾填满，璐菲欢快地在垃圾堆里淘到了宝贝，一把破旧的玩具枪和一副望远镜。
小姑娘钟爱的玩具被玛琪诺嫌弃，玛琪诺缝了蓬蓬裙，给她送来了洋娃娃，甚至拉着海贼王一起陪她过家家，玛琪诺是妈妈，海贼王叔叔是爸爸，她是和娃娃是女儿，小姑娘不喜欢家庭设定，擅自更改角色分配，海贼王是海贼，玛琪诺是海军，她和娃娃是山贼，故事在一场海陆争斗中展开，山贼不满足于盘踞一座山，要占海为王，为了抵抗强大的山贼，海贼和海军联手抗争，小姑娘举着枪砰砰砰地扣扳机，神情格外地认真，见海贼和海军不为所动，她不满地跺脚。
“你们被我打中了，为什么不倒下？！”
路飞笑嘻嘻地捂着胸口倒下了，玛琪诺绝望地举白旗，过家家成了海上抗战，她的萝莉养成……
小璐菲喜欢枪械刀剑，不喜欢洋娃娃，观察了三个月，没有女儿的玛琪诺终于从山上失望而归，路飞却乐见其成，抱着小姑娘玩起举高高：“璐璐真可爱啊，今晚我们吃鳄鱼！”
“好啊好啊！”璐菲举双手欢呼，她跟着男人跑出门，小短腿迈得飞快，“海贼王叔叔，我最近可以跑很久也不累了。”
“璐璐进步很大啊，下次我教你打架。”路飞调整着速度让女孩能跟上，山风掠过发梢，青草的气息沁人心脾，他带着这孩子每天跑遍哥尔付山，他觉得他留下来抚养她是对的，否则这姑娘在被野狼叼走，被蟒蛇吞进肚子，被大熊抱走，被鳄鱼咬住时谁来救她？
她还那么弱小，就算他看着她一点一点进步，也依然不敢松懈。
来到鳄鱼池旁，璐菲主动走进池边引出鳄鱼，数条鳄鱼埋伏在浅水滩，在看见女孩茫然地左顾右盼时，捕猎的鳄鱼迅速窜出，血盆大口迎面张开，璐菲瞬间惨白了脸色，红色人影闪过，她被抱进宽厚的怀中，眼前水花四溅，重物碰撞的响声在耳畔激荡，璐菲偷瞄水中，攻击她的鳄鱼已经被打晕，她崇拜竖起大拇指。
“海贼王叔叔，你好厉害！”
“嘻嘻，你以后可以更厉害。”路飞笑着将女孩放到肩头，草帽扣到她头顶，同时拖起鳄鱼，“我们回去吧，叫达旦他们一起来吃。”
“好啊，达旦奶奶一定会很开心的！”璐菲欢喜地抱住男人的脑袋，迎风高举拳头，“为我们的胜利庆祝！”
入夏的哥尔付山枝繁叶茂，鲜花迎风摇摆，火红夕阳在天空蔓延，为山峦镀上鎏金般的外衣，路飞来到达旦的木屋招呼大伙举行宴会，山贼们兴高采烈地拖着鳄鱼肉做大餐，篝火熊熊燃烧，山贼们围着篝火欢呼舞蹈，璐菲跟着山贼们一起蹦蹦跳跳，达旦吃着鳄鱼肉，看看胡吃海喝的路飞，又看看手舞足蹈的小女孩，忽然有种子孙满堂的感慨，她悄悄转身拿出手绢擦眼泪。
狂欢在深夜落幕，路飞抱着女孩回家，小姑娘在她怀里缩成小小一团，明明是这样小的一个女孩，以后竟然也会突然长成高高的苗条姑娘，时间真不可思议，路飞摸摸女孩的脑袋，嘴角忍不住上扬。
女孩睡得熟了，胸口又发出光来，怀表变成胖乎乎的棉花糖，他似乎憋了很久，自从被路飞发现身份，便经常跑出来找他聊天。
“喂，你真不打算出海？”棉花糖绕着他飞，“你知不知道海上有多少人在找你？海上因为你突然消失，引发了不少猜测，都有报道传出你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诶。”路飞一脸无辜，“不过我这三年不打算出海，倒是你真不肯帮我？”
“不行！我不能随便改变未来，否则我会受到惩罚。”棉花糖撞了撞路飞的脑袋，整个身体都糊在他脸旁。
“惩罚？”
“对啊，我能看见未来，但是不能随便改变，未来送这孩子回三十年前，我就失去能力近十年，这也是这孩子后来一直不能长大的原因。”棉花糖忧伤地落在路飞肩膀上，为自己悲壮的未来感伤。
“为什么？”路飞好奇，“璐璐以后不能长大不是因为那个延长我寿命的契约？”
“当然不是，是因为三年后的我违反了规则，我和这孩子的时间都被静止了。”棉花糖用翅膀盖住脑袋，“她第一次进入时间城长大，是因为她被枱沐藤缠住，枱沐藤残留着前一任时间能力者的力量，我直到那时才从沉睡中苏醒……”
“如果未来没有变，你是不是就不用受到惩罚？”路飞不死心地问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你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啦，我在前几天梦见璐璐为了长大去时间城掉进漩涡差点淹死，昨天又梦到她被困在彩虹迷雾里，过去的我没有发现就出海了……”路飞讲到这，微微皱眉，“她遭受的这些困难都是因过去的我而起，我有责任去帮她，否则我怎么会反复梦见这些事。”
“真是奇怪，照理来说你不该梦见另一个世界的事。”棉花糖有些不可思议，态度却软化下来，“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不能让璐璐看见你，也不能做任何改变那个世界走向的事。”
“好，我绝不会让你遭受惩罚的。”路飞愉快地笑起来。
他不会做任何改变那个世界走向的事，但不代表他不会为过去的自己和璐璐重逢增加些阻碍。
于是暴风雨的夜晚，披着斗篷的男人将被漩涡吞没的女孩和金发男人救出，女孩在棉花糖状生物的环绕下渐渐长大。
浓雾弥漫的彩虹迷雾中，披着斗篷的男人凭空出现，他安抚地抱起身受重伤的少女，轻声说：“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带我……去找路飞……”少女在昏迷前，虚弱地揪着他的斗篷恳求，“求你……”
“我带你离开。”路飞抱紧失去意识的少女，转头请求棉花糖，“带她去新世界吧，将她交给萨波或者卷心菜。”
“她不是要你带她去找路飞吗？”
“才不要，丢下伙伴出海，我唾弃他。”
“……喂，你唾弃得是你自己啊= =！”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番外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