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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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七个我。
圣·法尔特狂欢小镇
戴上无脸的白色假面，璐菲装模作样地绕到金发男子身后，发出嘶嘶的阴森怪叫，男子一激灵，转身一巴掌拍上身后人的后脑勺：“别闹，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了吗？”
“哎，你偷袭！”冷不丁被拍了一记，璐菲踉跄后退两步，不屑地一扬肩头披风，“最英俊？就你？哼……我现在可是英雄，英雄是最英俊的。”
“……就凭这鸭蛋面具？”卡文迪许嫌弃地上下打量。
“当然，我觉得我现在好帅好帅！”璐菲星星眼，迫不及待地要去人群中显摆，卡文迪许无奈跟上，他对这姑娘的审美已经绝望。
狂欢小镇圣·法尔特即将联合水之都举行一年一度的假面嘉年华，美食之都布奇的美食节也在伟大航路的厨师们口口相传中到来，春之女王镇圣·白杨近日将举行世界小姐选美大赛，各海域各种族的女性都可报名参加，海列车、宴会、美食令璐菲心驰神往，心情迅速阴转晴，璐菲从昏迷中苏醒后一度消沉，她被困在彩虹迷雾中孤独无援，草帽一伙却不曾停留地继续前航，这令她受到不小的打击，璐菲难过地窝在房间闭门不出，这可急坏俊美海贼团一众奶爸船员，小副船长心情不好，该如何是好？
在第三十个人来请示如何是好后，英俊的船长拍案而起，决定以修船为由头带姑娘去造船大国七水之都度假。
在西夫特车站，自由泳的大青蛙横纲被冒烟的海列车撞飞，西夫特车站站长可可罗婆婆看着被撞坏的防护栏哈哈大笑，在确认他们这群途经的海贼不是列车强盗后，便热情地为他们介绍海列车puffing tom的去处，狂欢小镇圣·法尔特，美食之都布奇与春之女王镇圣·白杨。
宴会、美食、美人以及修船，大伙当场决定分头行动，璐菲兴致勃勃地乘上恰好经过的海列车前往圣·法尔特，某个自恋船长因担心她闯祸而选择跟她一路，璐菲因此见证一路伤亡，从海列车车厢到狂欢小镇，所有女性无论老少在见到他的美貌后纷纷尖叫晕倒，更有无数女性对她仇视讥讽，悠闲度假变了味儿，一路拉仇恨的璐菲忍无可忍地钻进人群甩掉自家船长，任由他被一群少女围住要签名。
临近黄昏，天边布满晚霞，穿过热闹的中心街，眼前是空旷的法尔特广场，狂欢小镇每季度一次的庆典将在今晚举行，实木搭建的高塔边堆放着数个捆绑成人偶状的秸秆，戴着假面身穿长袍的祈福舞者高举火把踏着舞步渐渐靠拢高塔，他们在高塔边绕成圈，伸出火把娴熟地将秸秆点燃，明灭地火光在眼中交映，高塔在秸秆持续燃烧了数十分钟后终于被点燃，橘色火光冲天，缠绕着晚霞愈燃愈烈，穿着长袍的假面人又一次开始起舞，观看的群众仿佛得到了指示，纷纷跑进广场绕着燃烧的高塔跳舞，英俊的旅人和热情似火的女郎踢踏着舞步相拥这场不眠夜。
没有人陪着跳舞，形单影只的璐菲嘴馋着广场边缘的美味甜点，只要在广场外交钱领了庆典牌，就能随意吃广场里面的食物，她走得太急忘记要钱，这会儿只能过眼瘾。
“美丽的小姐，你需要这个吗？”
白皙到近乎苍白的手臂从眼前晃过，手心被塞入一块木牌，璐菲吃惊地看向身旁的人影：“你是……”
“我叫拉菲特。”男人扶了扶头顶礼帽，微笑着说，白森森的面孔显得有些渗人，“是一个流浪的保安管。”
“哦……你给我这个……”璐菲举起牌子晃了晃，“是要请我吃饭？”
“嗯，我想跟你交个朋友。”男人变戏法似得转着手杖，涂得艳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幽暗的双眼对上她的视线。
“朋友……”璐菲神情一滞，脸上很快扬起笑容，“对啊，拉菲特是我的好朋友，来，我们来吃大餐。”
璐菲娴熟地拉起男人的手，拿起盘中的烤肉串，笑眯眯地递给男人几串：“要不要吃？”
“不，你吃。”男人摆手拒绝。
“那饿了你要告诉我哦。”璐菲拉下脸上的面具，开心地吃起手中的烤肉串，摆满食物的长桌环绕整个法尔特广场，胡椒的辛香和奶油的甜香缠绵燃烧的火光，在烤乳猪、烧鹅和奶油布丁之间几番辗转后，璐菲终于心满意足地归还庆典牌，“谢谢你的帮忙，这个还你，我已经吃饱了。”
“作为报答，能陪我跳支舞吗？”男人接过庆典牌，笑着朝她伸出手。
“当……当然可以。”璐菲呆愣点头，她伸手放在男人手心，男人顺势揽上她的腰，带着她转入舞池。
“听说，你能听懂万物之音？”转过一个身，男人附在她耳畔轻声问。
“嗯……我是言言果实的能力者……”璐菲回答道，热气扑面，蹦出的火星飞过眼前，她一错脚踩上男人的脚背，纤瘦的身体扑进男人怀中，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璐菲尴尬地僵住，小心仰头看他，背后寒意顿生，生理性的警觉感刺激混沌的大脑，后领忽然被扯住，一股大力蛮横地将她从男人怀中拉离，一道利刃从鼻尖划过，璐菲混乱的思维瞬间清明：“咦？卡文迪许？发生……什么事了？他是谁？敌人吗？！”
“这是我应该问的吧。”卡文迪许瞪她一眼，随即警惕地注视对面正慢条斯理收起手杖的男人，“跟踪了我们一路，你到底是谁？”
“哎呀，被发现了呢。”男人做出烦恼的低叹，“不愧是闻名遐迩的贵公子，我只是钦慕女巫已久，想跟她聊一聊而已。”
“聊天需要武器？”卡文迪许反问。
“怎么会呢，我身上可没有任何武器。”男人无辜地举起手杖晃了晃，他抬起苍白的面孔，微笑着注视贵公子的双眼，卡文迪许像发现了什么，警觉地错开视线。
“催眠？”
“是礼貌。”
“你有什么目的？”卡文迪许握住了腰侧剑柄，“我可不像这丫头一样好骗。”
“我哪里好骗了？！”璐菲抓狂。
“说得是呢，女巫小姐可一点都不好骗。”男人笑着说，璐菲连连冲他点头，四目相对，神智仿佛被牵住，璐菲在短暂的迷茫过后，便愤怒地转身对金发男人出拳。
“你这混蛋，不准欺负我朋友！”
“……这个笨蛋！”卡文迪许咬牙切齿地避开攻击，少女却咄咄逼近，下手一点不留情，似乎真把他当成了敌人，拳风擦过颊畔，卡文迪许凭借着身高优势迅速按住少女的手臂，反手将她打晕。
“哎呀，贵公子下手可真狠。”拉菲特玩味地食指轻点手杖。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卡文迪许神情严峻。
“我只能告诉你，有人要取她的命……包括她的能力。”拉菲特唇畔笑容加深，“贵公子，我无意与你为敌，只是有人对这姑娘十分执着。”
“谁？”卡文迪许皱眉。
“这就要问女巫自己了。”
身后长出巨大翅膀，男人腾空飞起，戏谑地挥手：“期待下次见面。”
男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离去，一过性昏迷的少女被嘈杂声吵醒，揉着眼睛嘟囔：“什么事啊，这么吵？”
卡文迪许：“……”
·
离开法尔特广场，璐菲被揪着耳朵念了一路，自恋船长凶起来格外吓人，她险些以为是白马跑出来报复她了。
“我又不是故意甩开你的。”璐菲嘟囔着狡辩，“只要一跟你上街，我们就会被一大堆女性围住，你又不会戴面具……”
“长得美又不是我的错。”卡文迪许对自己美貌的赞扬总是毫无羞耻心，他取走挂在璐菲后脑勺的面具，戴在自己脸上，“这样总行了吧。”
“哇，你不怕面具啦？！”璐菲瞪大了眼睛。
“我从没惧怕过面具。”卡文迪许重重哼气，不屑的腔调隔着面具而显得失真，仿佛伪装被拆穿的别扭。
“早说嘛，我以为你一直介意玛斯克的事。”璐菲双手交叉在后脑，笑嘻嘻地说，“其实就算你变得很丑，我也还是很喜欢你的。”
“啰嗦，不要转移话题。”卡文迪许嫌弃地口不对心，他掩饰地扶住面具，“你和草帽小子一伙出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追杀？”
“我不知道。”璐菲摇头否认，“我跟你说过，我在彩虹迷雾被跟我长得一样的人打伤，之后的事我也不清楚，倒是卡文迪许你真没看到是谁救了我吗？”
“没有。”卡文迪许摇头，眼底透出点沉思，能躲过七十多人的视线将这姑娘送上船……
“总觉得救我的人有点熟悉，虽然没看清模样……”璐菲仰头望天，“不是萨波，也不是卡文迪许你……究竟是谁呢？”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等船修理好我们就回新世界。”卡文迪许提议道。
“回新世界？才来乐园……”璐菲不乐意地拖长音腔。
“乐园对现在的你来说太危险，你忘了今天你被催眠的事了？”卡文迪许凉凉地提醒，“还是说……你还想跟草帽一伙一块儿冒险？”
卡文迪许一语中的，璐菲陷入短暂的沉默，她停下脚步，一公里外的法尔特广场依旧欢歌载舞，燃烧的火焰照亮整个狂欢小镇的夜空，像极了半年前杰夫特岛上的嘉年华盛宴。
“卡文迪许，这是我和路飞的约定。”璐菲抿起嘴唇，晦涩地解释，“就算草帽一伙并不需要我。”
“你也知道他不需要你。”卡文迪许恨铁不成钢，好看的眉头紧皱，“既然你那么迫切地追随草帽小子，那你为什么不在一年前就去东海找他？”
“还不是萨博和多拉格一直阻止我去见路飞。”璐菲抱怨，“萨博和多拉格都不希望我去找路飞，他们默许我一年前出海的条件就是一年内不许找路飞。”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璐菲叹气，“好像每一个人都不希望我去找路飞。”
“所以你当初轻易让出船长的位置，就是做好打算一年后抛弃伙伴去找草帽小子？”卡文迪许平静地问，面具下的面孔看不出喜怒。
“是……不对！我才没想过抛弃伙伴！”璐菲急地跳脚，只觉得蒙受大冤，“我只是觉得谁是船长都不重要，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啊，我现在就算跑去和路飞一块儿去冒险，俊美海贼团的大伙也还是我的伙伴啊！我从来没有想过抛弃大家！”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卡文迪许戳她脑袋，觉得姑娘狡辩的模样格外天真，“你跑到草帽一伙的船上，假如某天他和俊美海贼团成为敌对方，你要帮谁？你跟着草帽一伙冒险，你打算冒险到什么时候？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跟着他们冒险？只是为了约定？你告诉我，你约定的期限是多久？”
“这个……一下子问这么多……”璐菲垂下头，掰着手指想答案，她被问得晕头转向，一脸苦恼，“你要是和路飞真打起来……我能不能劝架？”
“……不能。”卡文迪许曲起食指敲她额头，神情认真地看她，“不要装傻，你告诉我，你这么执着跟着草帽小子冒险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璐菲含糊地撇过头，“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但是我说不出来。”
“什么意思？”卡文迪许疑惑挑眉。
“就是我说的意思啊，我每次想告诉别人海贼王叔叔的事，就会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止我说话。”璐菲烦恼地说，“所以我说了你也不懂。”
“海贼王叔叔？”
“对啊，我来自几十年以后，在那个时代，草帽小子蒙其·D·路飞成为了海贼王……咦？！！我能说了？！！”璐菲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喉咙，没有古怪的力量在阻碍她坦露过去，她不由激动地握住男人的手蹦蹦跳，“卡文迪许，我跟你说！你肯定不敢相信，路飞以后会成为海贼王！”
“你在乱说些什么？”卡文迪许按住激动的姑娘，眉头紧蹙。
“我没有乱说，是真的。”璐菲退后两步，嘴角上扬，脸上满是骄傲，“我三岁的时候，我的家乡被海贼袭击，是海贼王救了我，他抚养我长大，我七岁的时候……海贼王死了，然后……”
璐菲微微一顿，继续道：“然后我来到这个时代，我觉得是上天希望我帮助海贼王，让他能活得更长久。”
“……我不管你口中的海贼王是否真实，但是如果这是你执着草帽一伙的原因，那么作为船长，我不同意你擅自离团！”卡文迪许拔高了声音，回绝得无可转圜。
愿望被反驳，璐菲激动地顶撞：“为……为什么？！”
“你是笨蛋吗？就算未来的草帽小子拯救了你，我也不允许我的伙伴任意践踏自己的生命！”卡文迪许摘下面具，目光如炬，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觉得胸口有股无名火在烧，“你才跟着草帽小子几天，身上就到处是伤，你跟着草帽小子，当他的挡箭牌，当他成为海贼王道路上的垫脚石，你有考虑过我……俊美海贼团上下七十五人的感受？”
“我……”璐菲咬着下唇，莫名地委屈，“我没有想当路飞的挡箭牌……我只是想保护路飞……”
“如果他还是个男人，那他不会需要你的保护。”卡文迪许飞快否决她的话。
“那我也不能看着他不停用自己的寿命为代价……”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卡文迪许大声打断她的话，他一字一句地问她。
“蒙其·D·璐菲，告诉我，你最初的梦想是什么？”
“让路飞活得……”
“不对！”卡文迪许迅速打断她，“你好好想想，在抚养你的海贼王死去以前，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当初的梦想……”
【璐璐，你的梦想是什么？】
【成为海贼王的女人。】
【很棒的梦想，为了梦想努力吧，去找One Piece.】
【那……你会等我吗……】
……
久远的记忆被强行挖掘，新世界的夏岛、房子那么大的黄金独角仙、流淌过夜空的星星银河，前世记忆如同走马灯，画面的最后定格在男人将草帽扣上她头顶的刹那，她看见对方的眉眼唇畔落满了阳光，笑容明朗却又有些模糊不清，璐菲恍惚地眨了眨酸胀的眼，喃喃道：“好像是……成为海贼王的女人……”
卡文迪许：“……”
这种奇怪的梦想是什么意思？
“很奇怪吗？当时还小……”璐菲尴尬地红了脸，“卡文迪许，你别那么凶，怪吓人的……”
“抱歉，我太激动了。”卡文迪许揉着眉心，忧郁叹息，“我只是看不惯重要的伙伴犯蠢。”
“……我有那么蠢吗？”璐菲小声嘀咕，她低头看着脚尖，说，“卡文迪许，我知道我的行为在你甚至所有人看来都无法理解，曾经也有人这么教训过我……可我总不忍心丢下路飞一个人去奋战……”
“在这片海上，谁没有孤军奋战过。”卡文迪许仍旧不赞同，“躲在保护、伞下的男人是无法成长的。”
“可是……”璐菲还想反驳，眼前一阵风掠过，站在她面前的金发男人失去踪影，冷肃剑光划破黑夜，三米开外的路人呜咽着砰咚倒地，璐菲吃惊地凝神四顾，“白、白马？你出来做什么？”
眼前阴影笼罩，锋利的冷兵器触上她的脖颈，如锦金发滑落眼前，修长的手臂穿过她的腰间，摁住她的双手，她听见男人喑哑而又冰冷的腔调：“杀光……”
真快……身体轻易被桎梏，璐菲气地跺脚：“笨蛋白马，你搞错对象了！要是流血了我跟你没完！”
“先不杀你……”抵在脖颈上的剑被挪开，耳畔机械的腔调竟显出几分恶趣味，“先杀光……草帽一伙……”
“什……？！”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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