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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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莜美没料到回京路上，大哥会那对她说那样的话，即便是等回到家，他都等不及。
“二妹，你去找福王，多多卖点乖。”
既然已经决定，甄希麒也没藏掖着，将余彪的事详细说，还将自己的顾虑也摊开来讲。
妹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他知道，她能猜到集中关窍。
甄莜美很为难，她懂哥哥的心思。
谁都想往上爬，特别是在京城，福王是最好的捷径。
福王对她，好像是有那么些不同，可这些不同，又能为哥哥带来什么呢？
她不懂。
想要拒绝的念头，一丝都没有。
哥哥混的好，甄家遭难的几率就更低，她也愿意。
“好吧，等福王回来，我试着联系他，旁敲侧击问问，哥哥你当差也多尽心便是。”
甄希麒捣蒜点头，云开月明笑，“福王可是大贵人，妹妹莫要随意对待，以免惹他不快。”
卑躬屈膝的大哥，她很少见到，甄莜美想翻白眼，可对方是亲大哥，她忍。
可惜，这个时机一直都未到，福王很忙。
魏翀是在等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到达之后，他将审理后的案卷，全都交给李振和他们衔接。
自己则带着皇帝和另外一行人一起回来的。
闲下来他有心想要问童天赐，是否知道阿美的消息。
可又担心他那和侄儿一样的粗心眼和大嘴巴，几次话语在嘴边，最终还是咽下。
童天赐哪里知道这些，这几天玩的确实过瘾，他都幻想着，和阿晏再去别的地方玩。
可人家是太子，有他该有的责任，自己也要担起事儿来，不然，又会被他娘和爹一起联合双打。
直到第二天午时，魏翀才带着皇帝和太子回到宫里。
外面发生的事，他并未多做隐瞒，也并未大张旗鼓。
皇帝想要私服外出，没有谁能管他。
可一旦外出，被人盯上却被反杀，就该知道自己的后果。
魏骞更是言辞昭昭，“那些想要搞事的人，无需咱们往水里丢诱饵，朕就是最大的饵。
他们不愿当朕的臣子，朕也不拦着，只看谁不怕死。动一个摁死一个，朕看还有谁撸我龙头？”
这番话定王是没机会听到的，他没有撸龙头的底气。
他只想把福王撸下来，自己顶替上。
定王的底气，在得到首辅之一郑清泉的支持下无意中又多了一条：福王老师曾元瑾，在老家的大宅子里，有藏着关于福王的大秘密。
而曾家老宅，有消息传来，在年后便会翻新。
这无疑是一条意外又及其让人兴奋的消息。
当即安排人手下去，誓要不惜一切代价，将秘密拿到自己手上。
至于到底是什么，他并不关心，只要能扳倒福王，即便是假的，他也要把它弄成真的。
都是皇帝的弟弟，凭什么就该他后来居上？
福王一倒，他岂不就是洛阳纸贵？
定王斜佞歪嘴，脑海已经在幻想，福王倒下，灰溜溜重回山门，青灯古佛寂寥一生。
而他，则是大魏朝当之无愧的摄政王。
定王的心机，魏翀没时间搭理，过完年后，他要忙的事实在太多，每次想要抱怨时，他皇帝大哥都是一副怨愤的样子，“我都辛苦五十几年，你才开始，路长着呢。忍耐些，为兄先去花园遛个弯。”
刚过完年，花都没开，遛弯干什么，就是想偷懒。
白云贵的拥趸总算一网打尽，不意味就能安枕无忧。
李振的人传来消息：定王这段时间和郑清泉走的很近，魏翀大惊，只是出城过了个元宵节，短短几天，他便不安生，还一举拿下这么重要的臣子。
看来是拿到郑清泉不为人知的大把柄，不然堂堂首辅之一，不会这么轻易就范。
定王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讨人厌又不罪大恶极，着实不好对付。
最主要的是，皇帝大哥的态度，一般的小打小闹，不会让定王伤筋动骨，除非找到致命处，一击而毙。
他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狠，慈悲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就像一团面粉，起先从庙里出来时，尚且还是白色的，渐渐的，沾染的东西便多了，成了浅灰色，然后深灰色，最后到黑色。
能够到黑色，便是自己修炼到百毒不侵的时候。
他希望那个阶段，不要太猝不及防的到来，让它慢一点，再慢一点，或者，一辈子到最后，睡在坟墓里，都是朝堂升平，海晏河清。
尽管这般忙碌，他还是没忘记允诺的事，时不时派可靠的人去三居田，打听小姑娘的话本子卖的如何。
如果销路很旺的话，他要再送银子去，防备她下一个话本子的结账来临。
还有就是那位画斋周老板，他也要去和小姑娘谈一谈，问她是否愿意画面？
张隶书心思通透，福王能够这么呕心沥血的暗中扶持‘郝仁’，绝对不是菩萨心肠泛起。
他是有他深层的含义在，只是，他不说透，那边又不懂，张隶书正好趁势给自己书斋多些销量，也是有不少进项。
哪知，这一次被派来的人，一股脑塞给他三张面值一百的银票，比上次，足足多了一倍。
他想侧面提醒几句，最后，脑筋一转，客客气气的送走来人后，望着那三张银票琢磨。
如果是甄小姐自己发现有人暗中操作的话，那就怨不得他。
横竖，这银票只是在他这过个手而已，至于真要被甄小姐责怪，也落不到他头上去。
毕竟，福王，作为只是书斋的小老板，大象对蚂蚁，只能认命。
他只是不喜欢这种用金钱堆砌的虚荣，即便甄小姐的话本子确实销得好，他也只是渴望她看到真实的成绩和数据。
他相信，甄小姐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这次送来的银票，即便他知道会有些不妥，他也不会去替福王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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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翀这边如火如荼在进行朝堂斗争，而甄莜美，三居田那边的五十本，还剩十几本，张隶书托小厮送信来，问后面该怎么办？
是增加新内容加印？还是趁机上新话本子？
刚刚才一个月，甄莜美有些不相信，三居田到底是什么风水宝地？
而且，这段时间她在完善九重阁那边的话本子。
毕竟，那边已经断档了，连坐宣传的画页，都被人买走了，秦松君也派人送信来：争取二月中旬，要上一本新话本，起印为五十册。
忙的晕头转向的她，几乎将大哥交代的事，全部忘记。
直到福王派人送信来：约她三月初一去九重阁一趟，有事要说，她才猛然记起。
混沌之后，她将抽空写出来的‘十二星宿神怪谈’后面加写的三个章回，外加一晚上画出来的三个插页图，和两个宣传封面画，让兰叶整理好，交给李大力。
同时，为了锻炼壮儿，她采取她口述，壮儿执笔的方式写回信。
送信之时，她让李大力带上壮儿去问问，三居田那边，到底是将她的话本子如何推销的，怎么会卖的这么快？
李大力憨笑，在妹妹投来的警告目光中，他没敢多言。
在甄家已经养的面红齿白的小少年，喜气洋洋的不断叫大力哥，让李大力都听的有些不好意思。
甄莜美应付完三居田后，让兰叶带着手稿先去九重阁一趟，顺便给小窦子送些东西去。
过年忙的一塌糊涂，也没时间去问候，可甄莜美一直都记挂着。
中间也让兰叶带东西去过几次，另外的店员都说，小窦子他们也没瞧见，兴许被老板派到其他店铺去了。
她叮嘱兰叶：这一次，应该要当面问秦老板，小窦子到底去了哪里？
她则继续在家，构思下一篇的神怪文。
前来祭拜亡妻的当朝丞相，在一株五百年的树冠下躲雨，遇到雷电，树精上了丞相的身。
起初它只是觉得好玩稀奇，后来上朝堂参政，因无经验，惹出不少啼笑皆非的事。
后来无奈，在雷电夜，让两人再次互换回来，才结束这场荒诞的闹剧。
准确来说，这应该算是一个短篇笑话故事。
可甄莜美想来点不一样的，出了文字，她想更多发挥她的绘画技艺，以插画为主，文字为说明，附在插画下面。
就连话本子封页画，她想用泼墨画，增加看官的视觉冲击，又能别具一格，增加新奇感。
即便是封页字体，她也不想墨守成规，计划让壮儿再练练他的肥嘟嘟的变体正楷字，如若配上，那是一本不同寻常的图画话本子。
铺开纸墨，将想法诉之笔端。
等到写完，兰叶才刚刚进院子。
手里拿的包袱皮，出门的时候，是两个，现在回来，还有一个。
显然是什么事，没办成。
小窦子被秦老板调到其他城去做事了，东西自然没送出去。
甄莜美十分不解：秦松君这样的老板，并不是刻薄之人，小窦子那样的模样，任谁看都是需要在一个地方混到死的，他居然狠心把他送到别的地方去做事。
可见，有些人不能只看表面。
心底，对秦松君的好印象，发生偏移，她都不愿和他再合作。
如果不是看在九重阁在贡院路算最大的书斋，她都想和他翻脸毁约。
不厚道的老板，谁稀罕？
李大力和壮儿回来，这次，拿回来两张银票，一共二百两，初印八十册。
无需李大力多说，甄莜美都意识到不对劲。
她写的话本子，真的就这么值钱？
这一次，她有些不相信。
喊来李大力和正蹲在厨房啃鸡腿的壮儿，甄莜美将李大力从上看到下，沉肃的小脸，几乎快要滴出水。
壮儿不知，将用油纸包好的一只完整鸡腿塞到甄莜美手里，“吃，吃点好的心情就好。你想不想喝甜汤？我去给你盛一碗来？”
想到壮儿才来，情况并不完全知道，没必要归罪与他。甄莜美点头，拿了鸡腿，让壮儿走了。
“说罢，三居田那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为何银子会有这么多？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不然，你就还是去外院送东西去，我这不用不忠心的下人。”
李大力不敢对视，斜眼瞟站立一侧的亲妹妹。
兰叶急了，小姐很少这样冷冰冰和他们说话，也顾不得那么多，她也随之跪下，一五一十开始讲。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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