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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受罚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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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余冽还真不知要玉华年做出什么样的事才答应保守秘密。
今日这事他本完全可以当做不知,毕竟他对自家这忘恩负义的三伯父并无好感,他三伯父一家不好才是他喜闻乐见的。
但不知为何,今日自花园中见她之后,她看着他那一笑始终在脑海浮现,如何也忘不了,加之后面看到的事,他更是升起前所未有的兴趣。
他看出这个女人在装,扮猪吃虎,因此他更想近距离看看,玉华年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身材纤纤,眉眼柔和精致,樱唇小巧,不说话站那儿便给人弱柳扶风之感,瞧着便是江南典型的美人。
谁能知道这弱质女流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知多大的野心。
余冽探寻的目光如此直白,若换一人被这样看着,早已不自在了。
但华年不见丝毫慌张,反而回望过去,抿唇而笑。
“大哥这样看我,莫非……”她狠狠咬了一下下唇,让自己的唇珠迅速染上赤色,继而魅惑了嗓音,“是瞧上我了?”
她伸手就要去解披风,一手甚至已经在余冽怔愣间抚上他的衣袖,朱唇微张,喃喃轻语:“如果是与大哥的话,也不是不可。”
灯光下的美人抬眼看着他,黑色的披风下,她竟穿着一身单薄的红衣,衬得她更如媚如妖。
她唇边微微带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似挑衅似诱惑,怎叫一个媚眼如丝。
余冽觉得自己许久未动的欲|念忽的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喉结无意识上下滚动一下,忽的抬手,一把将拉着他衣袖的不知死活的小女子拉入怀中,他沉下嗓音,低头在华年耳边威胁:“弟妹,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弟妹两个字,说出来本应提醒两个人身份的悬殊和不伦,但华年却仿佛更兴奋了,她一把勾住余冽的脖子,踮起脚,在他颈边吐气:“求之不得。”
余冽:“……”
第一次见如此大胆的女子,他到底用最后的理智将玉华年推开,嗤笑一声:“弟妹这般不检点,也不怕未来被浸猪笼?”
华年丝毫没被余冽激怒,她被推得倒退几步,顺势坐在书房待客的椅子上,一手撑头,露出纤长的脖颈,抹胸的装束让她胸前一大片莹白的肌肤暴露,她用自己葱白的玉指点着自己的唇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嗓音慵懒而惑人:“浸猪笼便浸猪笼,到底和大哥风月一场,也不算遗憾。”
余冽看她那样子,红唇娇媚,她又有意引诱,说到底他是个正常男人,不可避免起了些反应。
他再次上前,一手挑起她小巧的下颌,居高临下地看她:“弟妹如此风光,也不知我那弟弟怎么舍得让你独守空房?”
“他?”华年抬手轻轻挥开余冽的手,偏偏头,“我喜欢干净的男人,他那样的,在我看来,不如垃圾。但大哥你,”华年起身揽住他的脖子,“说实在的,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若能和大哥有一场,便是华年三生有幸了。”
话说得含情脉脉,女儿家的香气在鼻间熏得他头发晕,余冽不得不承认,他差点儿就没把持住,但当他看到华年眼中隐隐的势在必得,忽的明白过来,今日这一场,不过也是她计划的一环罢了。
他陡然清醒,猛地后退,退回到两人的安全距离,就在那一瞬,他相信他没看错,玉华年的眼中闪过遗憾。
余冽:“……”
当真是胆大包天的女人。
他忽然想看看玉华年能做到哪一步了。
余冽平复一下自己体内升起的燥热,重新坐到椅子上,喝口水压压喉头的干燥:“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看到。只是弟妹你怎么也得拿出些让我满意的诚意,我才好闭紧嘴。”
华年反问:“什么叫大哥满意的诚意?”
“那就看你拿得出来什么,期限一个月,你可以自行想想有什么可以让我满意。”
华年不满这含糊的回答:“那如果一个月后我拿出大哥满意的诚意,大哥却还是说不满意呢?”
余冽轻笑:“弟妹别忘了,你才是被拿住把柄的那一个。”
华年脸色立冷。
她不再多说,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披风穿上,即将出门前,她微微侧首,道:“还请大哥到时莫要食言。”
余冽看着她含笑点头:“自然不会。”
*
夜半,华年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小诗听见动静,过来给她开门。
“今夜可有事发生?”进屋后,华年一边解下披风,一边询问。
小诗瞧见华年冻得通红的手指,给她递上汤婆子,一边才回道:“今夜大少爷来了,应是遭了老爷训斥,过来做样。我骗他说您来了月信,身体不适,已经睡下。大少便又去了隔壁紫萝园。”
华年听罢没什么表情,脱下衣物递给小诗,眼中闪过一抹冰寒,道:“做得好。李氏接下来会病几天,她不会有精力管事,你传信让张伯那边逼紧些,那个老东西做假账来恶心我不是一两天了,给我把他搞下来。”
小诗道:“是。”
“明日需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
“已准备妥当。”小诗欠身。
“那就好。你去歇息,唤小碧来守,明日你我恐怕需受累一场。”
次日一早,华年提着亲自烹煮的茶水前往正房,点燃雪梨香,伺候李氏起身。
但今日李氏似乎精神很不好,被自己的贴身侍女叫了两三遍才醒过来,醒过来的脸上也泛着潮红。
她披头散发地起身,刚坐起,准备侍候的侍女忽的尖叫一声,虽然她很快捂住嘴,但李氏依旧变了脸色:“大清早的,叫什么?”
华年也看见侍女尖叫的原因,李氏脸上生出一块地方生出一整片密密麻麻的血红疹疱,像是癞蛤蟆身上的疙瘩。
她也紧紧捂唇后退一步,脸上都是惧怕:“娘,你,你的脸……”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她往脸上一抹,也摸到了那恶心的疱疹,她当下顾不得形象,扑到镜子前,在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脸上那仿佛生了一片虫卵的地方。
她记得这是昨天虫子爬过的地方,她慌里慌张:“背后,背后,看看我背后。”
衣物脱下,背后果然也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疹。
李氏坐在镜子前,目光由不敢相信地呆滞逐渐转为愤怒,她忽的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华年:
“你昨天为什么不快点过来取虫子?为什么把虫子甩我脸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华年吓得立刻跪倒:“娘,我,我没有,媳妇,媳妇也不知道,娘,您还是快请大夫吧。”
“请大夫?我这幅样子怎么见人?!”李氏怒吼,“都怪你,没用的东西,出身不高也就算了,这么点破事也做不好,嫁进来三年,更是一个蛋都不会下,要你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
华年被说得眼眶发红,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娘,我……”
“滚出去跪着,我不想见到你。”
华年立时脸色灰败,眸光黯淡,但她还是先起身将桌上的茶水恭恭敬敬地奉在李氏桌上,才退出去,跪在了门前。
门外小碧早听到屋里的动静,现下见自己主子出来便脸色灰暗,还来不及心疼,就见主子直直跪下,她当下也不敢多问,跟着跪在华年身后。
华年低头看着眼前的青石砖,嘴角噙起冷笑,早料到今早会有这么一出,她特意穿得厚,又在膝盖添了三层厚棉布。
但是这些羞辱她却一样不会忘,今日她身上的疱疹只是第一步,后面只会让她的好婆婆越来越不好过。
正房夫人的动静到底是惊动了才从宠妾床上起身,准备上朝的三爷,三爷从外面进来,淡淡扫过一眼跪着的玉华年,询问里面的侍女:“怎么回事?”
紧接着他看到了自己夫人那张显得有些恶心的脸。
他强忍着不适,吩咐道:“这是怎么了?还快去请大夫。”
“不,我不要!”三房夫人的尖叫声仿佛要震塌屋顶。
“不请大夫怎么知道你那脸怎么回事?”三爷扫一眼半天不动的奴仆,严厉道,“去请大夫,愣着干嘛?”
李氏捂着脸坐在床前呜呜哭了起来:“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呢!”
毕竟是发妻,三爷看着也于心不忍,本想安慰一下,但转眼看到她的脸,立刻又止住脚步:“夫人,我还得去上朝,一会儿大夫来了让他好好看看,莫要隐瞒,我就先走了,回来再看你。”
三爷又走了。
没一会儿大夫来了,是三房家自家药铺的大夫,医术很不错,姓于。
于大夫经过玉华年时,脚步不由微微一顿,华年眉眼未抬,给了个手势,于大夫轻声应是,目不斜视地走进去。
而这边,小诗手上提着一个食盒,停在余府二房的院子堪松院外。
“小诗姑娘找谁?”守门的门童早已认识三房少夫人身边的侍女。
“你家二少夫人可在?”小诗道,“这是我家夫人差我过来送给二少夫人的点心。”
“小诗姑娘稍等,我去通传一声。”
不一会儿,门童出来,请小诗进去。
“嫂嫂又给我送吃的啦?是什么啊。”见小诗过来,张蓉筱很是高兴。
“不是什么贵重的,”小诗笑着躬身道,“主子昨日见少夫人很喜欢宴席上的芙蓉酥,想来因长辈在场,没能吃多少,特遣婢子来给您送些。”
张蓉筱立刻笑开,迫不及待拿了一块芙蓉酥吃起来:“我便知道嫂嫂最是疼我。对了,嫂嫂呢?”
说起这个,小诗眼神暗黯淡下来:“我家主子今晨不知又如何惹夫人生气,正在正房门外跪着。”
“什么?”张蓉筱跳起来。
“这怎么回事?”刚从门外走进来的二房夫人声色俱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