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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监军出手——试探 ...

  •   帝王来信,准之。
      萧寂见到手中那封书信,他勾唇轻笑,心中就只萧衍知他心。
      众人听闻,为之松了口气。
      只不过温知危盯着那封书信,目光许久都未能离开。
      萧寂见状,故作传之,“军师,帮本帅解析一下如何?”
      闻言,温知危拿过一看,果真和萧寂所说的那般,萧衍同意他们的做法。他斜睨了一眼萧寂,心中便知这是在变相与他言说“睹物思人。”

      他也不过是扫了一眼,侧过头去正悠然自得喝茶的拓跋濬。“拓跋兄此时不应担心一下自己还身在敌营?”
      拓跋濬一听这话,挑唇,“军师言重,我与在场各位皆是早已相识。说来军师怎会认识我?”
      “哦,听大帅说过。”他回答的十分淡然,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撒谎。
      萧寂:“……”
      他好像没说过这话吧?
      拓跋濬对此也不再多说,现在首要处理的事情便是最为棘手。
      他细致地跟众人说了关于辽国的情况,更是把辽国皇宫的地图摆在众人面前。惹得温知危都怀疑,这人回去一趟倒是真变性了不成?

      暮色渐浓,夕阳斜照。
      赵溪闻坐于一处斜坡上,抬眸望向远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思绪显然飘向了不知何方。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他寻声回过头,见到是蒙着眼的宋逾白,霎时起身走过去扶住他。
      宋逾白扬唇轻笑,顺着他的动作坐于坡上,并未拒绝。
      “江知在担心还是?”
      赵溪闻嗤笑一声,不自觉地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夕阳映衬着他们并肩的身影,高大挺拔。
      “未曾。”他顺着坐在宋逾白的身侧,心中微微一怔,他们许久未在一起如此这般,“战乱受伤的是百姓,暴力就真的能让我们走上正轨?”
      “正轨?”宋逾白自嘲一笑,“我不知我父亲到底想要什么,可我深知,他想要的定不能实现。可我觉得,陛下想要的、军师想要的亦或是我们想要的,定能实现。毕竟,我们都不是恶人。”

      “哈哈——”
      赵溪闻仰天大笑,禁不住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言川,跟我回长安吧。”
      “那可不行!”
      宋逾白刚张唇,身后猛然响起一道声音。
      他不用回过头便知来人是谁,倒是赵溪闻回过头,见到一身黑色书生袍,戴着面具之人站立在斜阳中。
      他的眸色还是那般平静,目光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远远望去,似是隐落在夕阳余晖中的逃荒者。

      霎时,赵溪闻失了神。
      随即似有些嘲讽,他好像又认错了。
      “军师来得实在是不合时宜。”他勾唇冷笑,眸中带有几分警告。
      温知危:“……”
      他就不该来!
      让他实属觉得赵溪闻这人欠揍的地方便是,实在是不会说话,不会说话之人就闭嘴!
      他沉眸色,死死地盯着赵溪闻,“想要带他回长安,待到辽国一事处理完即可跟太尉大人归去。现在,不行!”
      赵溪闻抿了抿唇,无辜地摊了摊手,“罢了,能跟我回长安便好。”
      温知危朝他拱手行礼,转身离去。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刀刃的声音,他侧过脸,心里冷呵一声。
      想试探我?

      苗刀直刺他的面具,温知危心里不由得感慨,果真是江知。动作相较于两年前,利索干净不少。
      他微微侧过身,余晖之下,发丝轻扬而落。
      “赵大人!”他加重语气,暗含警告。
      赵溪闻并未收回手中刀刃,继而往前刺去,不带丝毫的犹豫,狠狠刺去面前之人的左心口处。
      若是他记得不假,那里有道伤疤。
      只是还未得手,身后的宋逾白开口阻止:“江知,住手!”
      赵溪闻手中动作一顿,反手便利索的收回苗刀。
      “赵大人,故人已逝,节哀顺变!”
      面具之下,温知危薄唇轻抿,面色不似平日那般轻松。

      四下里没有风,周遭静寂的可怕。
      三人鼎足相立,赵溪闻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戴着面具之人,隐约间心中便已知晓。
      “未曾见过尸骸,未亡。”他语气十分平和。
      温知危听到这话,也不过是轻笑出声。迈步行至赵溪闻面前,伸手去拿过他的苗刀,随着“叮”一声,刀从鞘中拔出。
      他垂眸,盯着手中那刀,笑着呢喃:“许久未见,刀兄。”
      赵溪闻:“……”
      他冷呵一声,默默地对温知危翻了个白眼。跟他的刀打招呼,都不跟他说声许久未见?
      不可原谅!

      宋逾白唇角微扬,伸手去探索着赵溪闻的方向。见状,他连忙回过神去扶住他,“当心些!”
      “江知兄,回去可别说漏嘴。”
      说罢,温知危猛地把刀插入鞘中,临走前还不忘开口提醒赵溪闻,唇边的笑未曾停下过。
      身侧的宋逾白跟赵溪闻说了当年的事,听完后他只觉得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更跟宋逾白言说当年温知危的壮举,只是他到如今都不曾明白温知危为何弑君。
      弑君之罪,萧衍怕是从未怪过小知了。
      望着离去的背影,赵溪闻轻笑出声,果真是长大了,曾经那个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小矮子,如今也能成为那颗参天大树。

      逐渐入夜,篝火通明。
      玉阳城的城门前,几人携马驻足,唇瓣一张一合,似在说些什么。
      月色清冷,夜间的气息不似白日那般灼热,寒气令人觉得舒畅万分。
      事情详谈过后,拓跋濬也该回到属于原本的位置,待到他回到辽国平定后,他们在举杯畅饮。
      萧寂大笑,与他击掌,算是立下盟约。

      翌日。
      玉阳城外擂鼓不断,号角声长鸣。
      温知危难得一身戎装,站于军队前。身侧士兵递给他长枪,待到握稳,便翻身上马。
      抬眸望向马下几人,面具之下唇角难得轻扬。他并未多言,继而转身离去。
      他本就不是怕死之人,这次主动要求前去,跟萧衍一样,担心大明此时来犯,唯有萧寂才能统领全局。
      玉阳城,是大衍最重要的要塞,决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他一人死,不足惜,可萧寂这样的枭雄,不能陨落于此。“萧寂”二字,足以震慑整个边关,但是“子殇”二字,不足以为惧。
      临走前,他接过萧寂赠予他的那把长枪,拿于手中竟不知所措。
      “大帅……”

      “不必介意,是本帅向祈安求来的。前阵子传信给他,说军中寻不到称手的兵器,给他提供了你一点点信息,他便让人打造这柄长枪。”
      萧寂细细跟他言说,言下之意无非是——长枪帝王所赠,要你护他江山。
      既如此,温知危并未推辞。当他接过的那一瞬间,便知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些。
      行军两日,终到辽军营帐三里处。远远望去,就瞧见不远处的拓跋濬坐于骏马之上。
      似是寻到目标,那边的人策马而来,脸上含笑。
      “军师,可算是来了,快快跟我前来!”话间明显能感觉到拓跋濬掩盖不住的笑意,温知危朝他晗了颔首,可缰绳却未挪动半分。
      见状,拓跋濬眉间一挑,果真是还不信任他。
      “大帅信你,我不信。”

      沉吟片刻,他淡然开口,语气十分平和。
      拓跋濬闻言,失笑地摇了摇头,他丝毫不惊讶。在他心中,他们从不相识罢了,此时也不过是合作关系。
      他无奈摊手,随即勾唇轻笑,“罢了,本帅答应过萧寂,辽军听你号令,我在一侧为你撑腰,觉得如何?”
      温知危点了点头。
      片刻后,萧家军原地驻扎,拓跋濬随着温知危来到主帅营帐,开始不布局。
      两人桌前便是辽国战略要领,温知危同萧寂分析过。辽国地处不大,可对于战略要地来说,绝对是易守难攻。
      两侧山峰怕是早已被辽军侵占,若是贸然进去,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易守难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们萧家军可以伪造成我们辽军,到时进城给他个措手不及。”
      拓跋濬想是猜中温知危的心思,便悠然开口。
      只可惜,他只猜对了一半。

      “我不是什么老实人,想必拓跋兄也不想损失人手,既如此,不如用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霎时,拓跋濬只觉背脊一凉。视线不自觉地往后一扫,发现并无任何奇怪之处才松口气。
      继而回眸看向身侧的人时,不由得咽了几口唾沫。
      他怎觉得,面前知人比萧寂散发出来的气场还要可怕?
      过几日后,拓跋濬率领众人潜入皇宫,当场逼宫,辽军宫内士兵纷纷倒戈,开始拥立新王拓跋濬。
      一夜之间,辽国的风向便开始转换,待到拓跋濬想要宴请温知危时,被他直接拒绝,伸手便要宋仲平此人。
      既如此,拓跋濬定是拱手相让。

      书信一封至长安,洛砚南和傅卿云知晓信中时,不由得有些钦佩萧寂身边的这位军师。
      愣是没料到,能在几日便搜刮到宋仲平所犯下的罪行,揭示他暗杀辽王的始末。
      原来辽王并不是中暑而亡,而是被宋仲平暗中使绊。差人在辽王耳根子煽风点火,说是鹿血能有奇效,特别是在床笫之事上。
      既如此,还帮他寻来新屠杀鹿血,让其饮之。
      不料想,辽王那时已有所察觉,奈何宫中早已被宋仲平亲卫控制,只好饮下,晌午过后中暑身亡。
      宋仲平能顺理成章坐下那个位置,便是逼迫辽王写下旨意。
      可他没想到的便是,辽王存有一手,另一封暗藏的圣旨便在拓跋濬母妃手中。他们母子不得宠、不得势,不过是辽王营造的假象罢了。
      温知危早已派人查过拓跋濬的底细,在他还未离开长安时,就命令凌霄查得一清二楚。那时候拉拢他,也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辽国生变。
      此时看来,他的这一步棋,没下错。

      民心所向,便是温知危赠予拓跋濬的一份厚礼。他要的便是揭露宋仲平的罪行,不费吹灰之力,让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匍匐在他的面前。
      百姓亲自为拓跋濬和温知危打开城门,守城士兵得知宋仲平的暴虐,早已看不惯。
      他们缺乏的不过是一位领导者,拓跋濬便是那恰巧出现之人。
      跟随对的主子,才是他们保全自己最好的凭证。
      离开时,拓跋濬送至城门前,当日便立下誓言,此生定不会侵犯大衍,若是有违,让他暴毙身亡!
      温知危嗤笑一声,伸手去轻拍他的肩膀,“辽王不必如此,大衍的铁骑岂是你能阻挡?望君切勿糊涂,下场若不然便是死路一条。”

      “军师这话好生熟悉,只可惜故人已逝,若是还在,定同你这般,是大衍的好男儿!”
      拓跋濬夸人毫不吝啬,可温知危听着莫名就不喜欢。
      他甚至此时的身份不能道破,日后有机会,他倒是不介意告知于他。
      萧衍听闻此事能如此化解,眼底闪过一抹惊诧之意。
      回想前一年萧寂传信,问他寻要兵器时,就已然有些征兆。此时看来,萧寂并未看错人,觅得一良师,定是大衍的福星。

      “陛下,是在想平定王身边的那位军师?”
      傅卿云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时,竟觉得有几分孤寂。
      作为帝王,他身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心中牵挂的除了家国大义外,还有那份私情吧?
      萧衍闻言,舒展了唇角。侧过眸去瞥了眼身后的两人,朱唇轻启:“朕,也想见见这位皇叔口中的将帅之才!”
      洛砚南蹙了蹙眉,平定王除了小知了之外所认定的将帅之才?
      难不成果真是天降紫微星,佑我大衍?

      “陛下,能让平定王如此评价之人,定是不凡。”傅卿云情不自禁地低声呢喃,微弯的眸子道出他此时心情愉悦。
      年轻的帝王嗤笑一声,转身坐于龙椅上,身上雍华的衣袍在烛光下透露出几分清冷。
      “陛下,平定王来信说,宋仲平将送回长安交由你处置,不日便随同太尉抵达。”
      “哦?”萧衍挑唇,“江知要回来了。此次,应当是能见到言川吧?”
      他的话意味深长,尾音故意拉长,似有几分戏谑在其中。

      傅卿云和洛砚南听之,身躯一颤。
      二人撩袍跪之,拱手行礼,正声俨然道:“陛下,臣恳请饶过言川一命!”
      咔嚓——
      话音落下时,传来一道物品撕碎的声音,跪在地上的两人不由得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写着写着就到了四千字。
    不知道进度慢不慢,个人觉得刚好合适。
    距离他们两人见面,又近了一步~
    激动的小心心……我已经在设想两人见面的场景了,不知道俗一点还是新一点,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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