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衣怒马少年郎》微微西兰

32、辽军主帅——俘虏

　　温知危顺着专门驻扎营帐之地走去，迈步行至门口时，瞧见停留在不远处的那辆马车。
　　车身宽大豪华，后面还有许多运营粮草、银两的车辆，周遭都有亲兵把手。营中的士兵都在帮忙搬下，放置到专门的地方。
　　车帘挂在勾上，里面的装饰一览无遗。
　　他无心于此，见路过的士兵便招了招手，低头询问：“监军大人在何处？”

　　士兵闻言，指了指不远处伤残士兵的营帐。
　　温知危点了点头，就让他继续去干自己的事情。望着不远处的那块，他的眸色沉了几分。
　　伤残士兵的营帐？
　　到底是做作，还是做作，这监军怕是个油头滑子，知道阿谀奉承！
　　“监军大人，军师来找你！”
　　话音落下，蹲在不远处身着红色官袍的男子闻声回头。

　　见到逆光站立在距他一尺处，身形挺拔瘦削，不似周围其他人那般高大魁梧，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面容上戴着最为醒目的面具，让他一眼便瞧见那人。
　　他蹙了蹙眉，脑海中不断地回想萧寂身边的众将士，确认萧寂身侧并无军师。不过一年多，便多了位军师？
　　还是传闻中从不以脸示人的一位奇人？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红色官袍，清俊文雅。乍一看去，不难令人怀疑他是位女子，五官立挺下，带有外族人的特征。
　　这不正是赵溪闻又是谁呢？

　　两年多未见，沉稳众多。
　　温知危朝他拱手行礼，抿唇轻言：“太尉大人！”
　　面前知人似是微愣，反应过来拱手行礼，“军师！”
　　萧衍登基之后，位列三公之人悉数更改。朝中老臣自发告老还乡，纷纷避让杀头之罪。让他们闻风丧胆的便是，萧衍手中的那支殇士。

　　寒暄过后，两人面对面而战，一时竟不知所措，视线相对时，未曾避开，反而是在细细打量对方。
　　赵溪闻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继而莞尔一笑，“在下觉得军师好生面熟，我们……见过？”
　　他失笑摇头，赵江知还是曾经的那个赵江知，不愧是春江水暖鸭先知！
　　“未曾。”他垂眸开口否决，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态，“太尉大人，请！”
　　见他不肯详谈，赵溪闻心中暗叹口气，也不再过多询问。
　　终归只是像罢了。

　　战鼓未断，号角不断。
　　温知危和赵溪闻同时望向城门处，心中便知，萧寂还未结束。
　　愣在原地的两人，身影被夕阳映射，他们的身影不断被拉长，两人并肩而立，垂眸望向远处。
　　刹那，只觉周遭十分静寂，享受这分难得的温柔。
　　赵溪闻双手背对而立，扬唇轻笑，“军师，这一年以来，过得可好？”
　　“太尉大人问的是何人？”他微微垂眸，说话时仍是那般淡然，眸色也看不出丝毫的波澜之意。
　　赵溪闻闻言，张了张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询问，禁不住嗤笑一声：
　　“军师真像在下认识的一位故人，特喜欢明知故问。”
　　温知危：“……”

　　顷刻间，便又听到鸣鼓收兵。
　　面具之下的面容，眸色变了变，“太尉大人，走吧。两军已收兵，属下带你去大帅的营帐。”
　　赵溪闻侧过头瞥他一眼，倒也没有反驳。
　　回去途中，赵溪闻问他的一些问题也不过无关痛痒。
　　两人慢步而行，步伐不快不慢，配合夕阳西下，倒是显得舒适。温知危跟在他的侧身，两人一问一答。
　　深秋萧瑟，边关大漠难得带有生机。不过在这凄凉氛围中，仅存的星点生机，也被秋风带去。
　　温知危面具之下，薄唇轻抿，蹙着眉却不知如何开口。
　　“军师，军师！”
　　身后一道欣喜万分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闻声望去竟是萧寂策马归来。

　　见到一身红色官服的赵溪闻，萧寂轻“啧”几声，踹了一脚宋逾白，惹得他一个踉跄，赵溪闻连忙上前去把人扶住。
　　“啊哈哈——”萧寂仰天大笑，“赵太尉，原来是你啊！”
　　赵溪闻把人扶稳，薄唇扬起，眼中含有止不住的笑意，朝着萧寂晗了颔首，“王爷安好！”
　　他瞥见赵溪闻怀中的宋逾白，唇边闪过一抹得逞的笑，那时温知危便知，这人跟萧寂联合演的一出戏。
　　继续思绪收回，抬眸望向萧寂，“大帅遇到何事如此开心？”

　　啪啪啪——
　　萧寂笑着双手合拍，随即身后的士兵便带着一个被麻绳捆绑的人上来。一身辽军的服饰，来到几人面前时，还笑着对他们打招呼。
　　他微有些错愕，拓跋濬被萧寂所擒？
　　萧寂营帐中，几人相对而坐。
　　见里面是自己人，拓跋濬直接把身上的麻绳松下，三两下便一身轻，自顾自地寻了个位置坐下。
　　温知危见状，难不成有事相求？
　　果不其然，拓跋濬抿了口茶，便敞开天窗说亮话，“萧大帅，在下也不瞒你，为的就是需要你助我登王位。”

　　蓦地，宋逾白手中的茶杯落地。
　　随着“啪嗒”一声，他失笑。
　　细微的动静，自然引起众人的注意。他们何人不知，曾经的阳城侯，乃是现在的辽王？
　　今日拓跋濬有求于萧寂，那么定是要把宋仲平绳之以法。成王败寇，也不过是那一念之间。
　　“说起来，我与言川兄还是远方堂兄弟。”拓跋濬扬唇轻笑，继续细说：“只是他不适合辽国，残虐无道之下，百姓流离失所，君王之道他不懂。”
　　“那问一下拓跋兄，”温知危沉声道：“何为君王之道？”
　　这一问，让赵溪闻猛地抬头。脑海中闪过昔日在文华殿姬太傅同他们讲学的场景，他依稀记得当年的姬太傅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
　　只是面前，早已不是当年的文华殿。

　　他不禁失笑，朱唇抿着一言不发。
　　拓跋濬一听，微诧异时，回眸望向赵溪闻，薄唇轻启道：“为君之道则是静、明、听、赏、问、循、周、察和名……”
　　答案一如既往，温知危扬唇轻笑，双眸依旧如同往日那般不起丝毫波澜之意。
　　既如此，听这些空话也不过是妄言。
　　“拓跋兄说的也不过是空话。”他失笑摇头，“为文臣者，自知君王之道，践行时却是一再偏离轨道。”
　　赵溪闻：“……”

　　萧寂听他们打这些哑谜就觉得头疼，不过回想起往日洛砚南在他耳边的念叨，倒不觉得任何不耐烦。
　　他摆了摆手，及时制止住众人说的“风凉话。”
　　拓跋濬此行，无非是表明心中来意。最为棘手的不过是宋仲平和宋逾白，他的身上流淌的不止是大衍的血脉，更有辽国。
　　昔日的战神，今日的“瞎子。”都不为过是一个代名词罢了。

　　传书一封，行至大衍长安城内。
　　太和殿一改往日清净，带有几分孩童的嬉闹。
　　萧衍怀中抱着一男孩，肤色白皙、面颊红润，圆润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坐在一侧的洛砚南那种的那把折扇。
　　见他目光好奇，洛砚南眉间一挑，收住手中的折扇，“陛下，太子似乎很喜欢臣的这把折扇。”
　　萧衍闻言，止住手中的动作，垂眸望着怀中粉雕玉琢的男孩，轻笑一声：
　　“念儿，洛伯伯那柄扇子，可不是好玩的东西。父皇给你找其他的可好？”
　　怀中的小男孩在他的怀中使劲摇头，似拨浪鼓那般，口齿不清地发出一个个音节：“要……要。”

　　洛砚南无奈失笑，收起递过去时，在他手中不到半刻，便已被他扯坏，自是普通的折扇，而不是萧衍所赠。
　　见状，萧衍无奈叹口气。
　　他似是想起什么，低声呢喃：“果真跟你爹爹那般，把子让的折扇给弄坏！”
　　一道不经意间的呢喃，洛砚南自是听得再清楚不过。

　　长达两年多，萧衍不曾放下过对温知危的寻找，可最终得到的结果无疑是不见踪影。
　　随着时年的流逝，“温知危”三字快要被世人遗忘那般，短暂的大半年，就仿佛不存在。
　　抬眸望去萧衍怀中的孩童，像极了他……
　　“陛下！平定王边关急报！”
　　两人言谈时，门外闯入通报之人。
　　萧衍把怀中的孩童交给一旁的宫女，临走前还不忘笑着悠然道：“念儿，去找襄姨玩吧！”
　　宫女一把抱起太子，动作格外的小心，生怕把怀中的孩童伤到那般。若是出现任何的差池，怕是都担待不起。

　　殿内一片静寂，待到传信之人进来时，萧衍敛去脸上的柔和、笑意，剩下的不过是帝王那般的俯视。
　　见到一旁的洛砚南面色有些担忧，萧衍挑了挑眉，“子让，不必紧张，定然不是坏事。”
　　洛砚南失笑摇头，垂眸时脑海中闪过往日两人相惜之景，“说不紧张是假的，边关战事紧迫，战场刀剑无眼，难免……”
　　话还未说完，萧衍便把那封信递给他，他上前去打开一看，不由得蹙了蹙眉。
　　“朕说了，不必紧张。”萧衍不引以为然，“不过小拓跋虽是可信之人，助他成王，出兵辽国，背后还有个大明，稍有不慎就被倒刺一把。”
　　大明？

　　洛砚南皱了皱眉，眉眼间似有解不开的愁闷。
　　沉吟片刻，萧衍不知在纸上写下什么，随即递给前来传信之人。
　　“帮朕给平定王带话，可助拓跋濬，谨记要防大明。”
　　“是！”
　　待人走后，萧衍便继续处理手中事务。
　　也不知是想到何事，依靠在身后的椅背上，薄唇轻抿，脸上带有几分担忧。

　　“陛下担心言川？”
　　洛砚南一言击中萧衍的心事，帝王嗤笑一声，似有些无奈。他蓦地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目光落到门口处。
　　“子让，你说朕有生之年，还会遇到他吗？”
　　他？

　　洛砚南眼底闪过一抹惊诧，随即失笑。
　　“故人已逝，陛下节哀！”
　　“故人已逝？”他低头轻声呢喃，心中始终不肯相信，他的小知了从未如此脆弱。“未见尸骸，朕不信。”
　　帝王口中的一个“不信，”足以让洛砚南心中为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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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过头一看，发现有点偏离大纲。
不过……我决定从里面多加点其他的事情，只是下一个刀谁呢？
嗯~这么多个人，总得刀一刀，太过于圆满的结局不太好。
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