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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比武招亲——事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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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不断,宫内红墙青瓦格外灼热。
直到夜声人静时,温知危仍旧觉得炙热不堪。他躺在榻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所见到高平侯府的惨像,鼻息间萦绕着那股血腥味。
让他觉得最为寒心,莫过于朝堂中的态度。
皇帝听闻高平侯府一家惨遭灭门,下令彻查此事。不仅如此,还对他们一家加官进爵,连同洛砚南都受到庇佑,赐他一块免死金牌。
对此,温知危也不过是觉得皇帝给一个苦头再给一颗甜枣罢了。
朝中涌动的暗流也得到消停不少,暗中使拌的人也开始敛去锋芒。
对于高平侯府灭门一按,大理寺卿也没有摸到任何的头绪,对外声称也不过是高平侯是自刎,其余家仆也都是跟随主子离去。
久而久之,朝中大臣便不再提及此事。
他实在是无法入眠,半坐在榻上决定去院中坐会。披上外袍便穿过长廊行至院中石凳前,见到那里似有烛光,走进一看竟是洛砚南坐在那小酌。
听到动静,他微微侧过头,见来人是温知危就扬唇轻笑。
他的指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小知了深夜至此,也如同孤魂野鬼这般长夜无眠?”
温知危会心一笑,裹紧身上的外袍,坐在他的面前。
仔细一看石桌上的白坛,“妄尘酿”三字闯入他的眼帘当中。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一杯,“子让兄为何还如此伤痛,若是让殿下看到,定然是要罚。”
“罚?”洛砚南冷笑,“我们几人可不怕他,他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他,互利共赢罢了。”
“外头都说高平侯自刎而亡,子让兄信吗?”他轻呡了口酒,说话时眸色染上了层醉意,月色下竟有些沉沦。
洛砚南听到“自刎”二字,失笑地摇了摇头。
“信。”
洛钦成是何等骄傲的人,即使粉身碎骨也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剑下,更何况任人宰割?若是洛钦成的高平侯府不死,那么死的便是洛氏一族。
“子让兄明白就好,”他猛地放下酒杯,笑吟吟地看着桌上的白坛,“果真是好酒,只可惜夜中风凉不适多宜冷酒,子让兄早些回去歇着吧。”
说罢,他便起身准备离去。不巧,洛砚南淡淡的开口:“温知危!”
他的身形猛地一顿,立在月色之下,微微抬眸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子让兄还真是第一次如此叫我。”
说话的语气里带有几分轻佻,却没有回过身去看洛砚南。
“多谢!”
为什么要谢我呢?
温知危心里嗤笑,继续往前走去,洛砚南的话他并未回答。
再次回到房中,往榻上面一趟,便沉沉地睡过去,今夜注定是个好眠。
翌日清晨。
温知危难得醒得大早,外面天色灰蒙一片,却发现没有任何的动静。
走出外面一问,还未到卯时。
他也无心继续睡下,倒不如先到惊雨堂等萧衍,一同前去文华殿便好。
路过萧衍所住寝宫时,他不由得开始有些好奇,为何里面今日毫无动静?他行至窗下,想要前去窥探一二,却不慎踩到窗边树枝。
咔嚓——
“何人在外面?”
温知危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侧过身,奈何躲不过在暗处的影卫。
他只好往里走去,抬眸那一瞬间就见身着里衣,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的萧衍。木然拱了拱手,低着头不肯去看面前的人。
萧衍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让影卫下去,故而上前一步,把他扶起,“小知了今日是睡不着,为何起如此早?”
他有些不解地抬头,“今日不需去文华殿上课吗?”
“啊?”萧衍一愣,笑着伸手去请戳他的额头,“今日休沐,再去睡会,嗯?”
他故作拉长尾音,语气轻佻,还不忘拉着温知危的手腕,往寝宫里面走去。转身往殿内走去,似是察觉到温知危对他投来的那些打量的目光,不由得笑着整了整衣衫。
走进去时才发现,里面烛光摇曳。抬头望着走在他面前的萧衍,脑子竟又糊涂了几分。
灯下看人,能比平常还要添三分颜色。
“知了应当是不介意与孤同寝,便宽衣去榻上睡会,可好?”
温知危点了点头,之前心中难免会有些隔阂,又回想起上次那番也是在这寝宫中睡下,心下又松了几分。
若是萧衍真想对他行欢愉之事,他也无法抗拒吧?
他不过是刀下躺在案板上挣扎的鱼罢了。
“殿下,陛下派人过来吩咐,说是要与外国使臣的公主,一同进行比武招亲。”
迷迷糊糊间,温知危听到外面院中那些人的说辞。可任由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清醒过来,只能躺在榻上面半梦半醒地听着。
“嗯,孤知道了。”话音落下,又过了片刻,听到萧衍淡然开口:“父皇可有说是那几位公主?”
“这……好像是明安公主和明珠公主。一同招亲的还有辽国的五公主。”
院中的小太监一一回答,却在说到辽国的五公主时,不禁瞥了眼正在一旁喝茶的拓跋濬,似有些忌惮。
闻言,拓跋濬掉了挑眉,神色竟是如此自得。
身侧的傅卿云想是听出那小太监的忌惮,悠然道:“我说你们辽国的公主,漂亮吗?”
拓跋濬笑着摇了摇头,似又想起之前被自家母妃追着要成婚的场景,一时打了一个寒颤,想都未想,脱口而出:
“自然是比不了江南女子水灵,温柔得体。在辽国,特别是公主,哪个不是骁勇善战,大公主若是个男子,铁定是被父王追加为下一任继承王位的人。”
一听这话,众人乐呵一笑。
仔细想来,明面上是比武招亲,说白了无非是变相和亲罢了。暗地里面可都不想牺牲本国公主嫁给他国。若是不受宠成为牺牲品也就罢了,若是受宠那么定又会起相争。
洛砚南收起折扇,在他脑袋上轻敲,“你又未曾见过江南女子,怎知他们长得水灵,性格温柔体贴?”
“我……我听我母妃说过,她就是个江南女子,长得美若天仙,辽国的其他女子都不能跟她相匹敌。”
拓跋濬仍旧是不服输地开口,想要去反驳洛砚南的话。
“是吗?”傅卿云轻抿了口茶,淡定自若:“改日给你介绍一个,可好?”
“啊,真的吗?”拓跋濬立马就来了兴趣。
傅卿云颇为无奈地伸手在他的额上轻拍一下,笑着提醒:“假的,你这年纪应该跟知了好好学一下。”
宋逾白见状,更是止不住心中那点雀跃的念头。
“改日让小爷带你去逍遥一阵。”他一把揽住拓跋濬的肩膀,一脸的坏笑。
身侧的赵溪闻闻言,握着茶杯的手猛然一顿,随即也不知想起什么,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萧衍干咳两声,“言川,若是如此,回头孤问太傅要几本书让你来抄。”
蓦地,宋逾白连忙捂住唇瓣,眼神惊恐地摇着头。他一介武夫,最怕的就是姬太傅,每次答不出来时,便是抄一本书。
现如今,他的书房里已经满满一箱书都是他的手笔。
温知危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榻边的萧衍。
他猛地惊醒,连同被褥都被他挣扎之际,滑落到身侧,双眸瞪大地看着面前束着冠发的人。
见他唇角擒着一抹笑,脸色温和。
“醒了?”他伸手去拿一旁柜上的毛巾,“擦擦,瞧你一脸的口水。”
闻言,温知危连忙伸手去胡乱擦一通,发现过来时竟又被他摆了一道。
他的睡相一向很好,怎么可能流口水?
低低地暗叹一声,果真是抵抗不住诱惑,一次又一次地上当。他也不恼,低着头使劲地擦脸,心里咬牙暗恨自己的不争气。
萧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温暖的触感涌上他的心头,身形顿时僵住。
“好了,”他拿过温知危手中的毛巾,“再擦下去,怕是要擦红。出去外头,还要被旁人说我欺负你。”
一听这话,温知危低下头,脖颈不自觉地红了几分。
见状,萧衍也不再继续逗他,朝着外面唤了声“云锦”便看到门口处走进来身着宫女服饰的云锦姑姑。
温知危连忙用被褥遮住自己,却听到云锦好一阵嗤笑。
“哎呦,温小侯爷这是在害羞?难不成真是殿下对你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话音落下时,躲于被褥下的那张脸已然熟透。
“云锦!”萧衍趁着语气叫了声,带有几丝警告的意味。
云锦这才敛住笑意,连忙叫外面的人把温知危的衣裳拿进来。还不忘开口调侃坐在那里岿然不动的人,打趣道:“殿下,你不出去,难不成要在这看着温侍读更衣?”
“孤这就出去。”萧衍抵唇掩住面露的尴尬神色,快步走出殿中。
走到外面时,瞧见外面的人一同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微微蹙眉,随即坐在主位上,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神色晦暗不明。
坐在一侧的赵溪闻,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心下暗道不好。不禁往里面瞥了眼,不料想被洛砚南踩了一脚。
他禁不住吃痛叫了声。
洛砚南假做诧异神色,连忙开口:“怪我不小心!”
赵溪闻:“……”
笨拙的话说出口的时候也是如此笨拙不堪。
众人到达演武场时,刚过早膳时辰。
场内一众大臣坐于各自所安排的场地上,视线往下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用木杉围起来的演武场。
底下则是用木桩支撑着,四周宽阔却又有边际。外面有侍卫站立把手,手持长剑,神情肃穆。
萧衍踏步走上周遭的城墙上,垂眸往下一看,似乎早已开始。
洛砚南朝一旁的太监招了招手,笑着询问:“现如今到哪位公主要娶亲?”
“回禀洛侍读,是明安公主。”那太监毕恭毕敬地开口,垂着头不敢直视洛砚南,像是在躲避洪水猛兽那般。
可他们甚至,怕的不是洛砚南,甚至不是这些伴读的身份,而是他们背后支撑他们的权势。
那权势的源头便是萧衍!
他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顺着往下看去。
见台上的是两位外国使臣,一位身着大名服饰的大明人,另一位则是身着辽国服饰的辽人。
原以为他们此次前来,不过是待上那么几天,不料想大半个月愣是没有任何启程回去的势头。
不日前便跟皇帝提出想要进行比武招亲,让各国派出两位公主,主要是想要促进各国的友好往来。
现如今,不过是想着变相和亲罢了。
说是和亲,倒不如说是……试探兵力一二。
联想到这层,就连站在身侧沉默不语的温知危,面色都变得沉重起来。
萧衍则是瞥了几眼后,挥袖坐于案几前。可他的目光仍旧是落在底下的演武场上,一向波澜不惊的他面色开始变得沉重。
啪嗒——
一块玉佩猛然砸在案几上,众人的视线寻向声源处。
只见傅卿云腰间的那块白瓷玉佩,早已四分五裂。温知危不由得暗暗心疼,要是拿出去当掉定能卖个好价钱。
可惜了,锦皓兄这个败家子。
“锦皓,你作甚?”
赵溪闻沉声警告,所幸这处只有他们几人,若是被其他外国使臣瞧见,定是要发生事端。
意识到行为过激,实在失礼。傅卿云心里暗叹口气,朝着萧衍拱手一礼,“殿下,锦皓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萧衍点了点头。
在他离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块四分五裂的玉佩上,心中明了。
连同洛砚南都禁不住失笑摇头,“这天底下,负心汉真是多了去了。”说罢,他用折扇指了指底下正比武的两人,温知危顺着视线看下去,依旧是不懂。
身侧的拓跋濬则是悠然道:“哟,这不是大明的朱洛堂嘛,他怎么也想跟大衍和亲啊?”
此话一出,温知危心里“咯噔”一下,他起身朝下看去,联想刚刚傅卿云所砸玉佩势头,终是反应过来。
原来,那便是傅卿云心中所念之人,只不过他好像志不在此。
砰——
“大明国四皇子胜!可还有无继续挑战者,若是没有,那么便是……”
“且慢!”
正待要宣布时,城下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打破这份庆贺。
温知危回过头看去,原本说要离开的傅卿云,此时正站在演武场下。
一眼望去,落寞神色早已不见,眼中戾气多了几分。
他暗道不好,转过头去想要叫萧衍阻止他,切勿冲动行事,奈何坐在那里的人一动不动,甚至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想是他的目光过于炙热,萧衍弯眸看他,“知了要喝茶降降火吗?”
沉吟片刻,温知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演武台上。
像是进入到水深火热的趋势,两人剑拔弩张,各自都不肯对对方下死手。
朱洛堂微眯了眯眼,靠近傅卿云之时,叹了口气,“锦皓,不是本王要负你,你懂我的。”
“呵,”傅卿云面露嘲讽,反手就直接劈过去,刀刀致命,“你要你的天下,我做我的幕僚,从此……一刀两断!”
最后的那番话,傅卿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口。他一剑劈下去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意味朱洛堂此次定是丧命于此,却不料想只是他的金冠裂开落下。
“我认输!”
说罢,傅卿云便拂袖离去。在众人议论纷纷时,猛然瞧见他刚刚所拿的那柄佩剑,断裂成两半
他也不过是垂眸扫了一眼,连同剑鞘随手丢给一个侍卫,“替我扔了!”
“殿下,难不成真的要把明安公主让出去?”
拓跋濬在一旁不解地开口,对于傅卿云刚刚那番作为,实属榆木脑袋。
先不说朱洛堂能不能取得了明安公主,若是傅卿云胜了便是驸马,若是不当这个驸马,大衍也不至于失去明安公主,大不了择日另选。
萧衍挑了挑唇,抿唇笑而不语。
“你笨啊!”温知危伸手去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锦皓兄本就是没有参赛资格,即使胜那么明安公主也是朱洛堂来娶。”
“哟,小知了何时变得如此玲珑心?”赵溪闻打趣道。
温知危撇了撇嘴,他不过是不愿参与宫廷相争罢了,只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若是一心避开,麻烦指不定会自己跑上来找你。倒不如凭心而动,顺势而为。
明安公主和亲一事,已然无法逃脱,只能说是便宜了那朱洛堂,此次出使大衍,还给自己冠上一个大衍夫婿的名号。
回去怕是遭人忌惮。
“罢了,你们若是觉得无聊,便先行回宫,孤还得待上一阵。”
一直保持沉默的萧衍,也不知为何突然如此吩咐,朝着几人摆手让他们离开。还不忘给赵溪闻使了个眼色,指尖轻轻转动着茶杯。
赵溪闻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伸手就把温知危拉走。还不忘开口调侃:“走吧,回去安慰锦皓去!指不定在哪里哭鼻子。”
“啊?”温知危不明所以,他往回看了眼萧衍,见身侧还有个宋逾白,便也不想离开,奈何抵不过赵溪闻的霸王弓硬上,只好跟他一同离去,嘴中小声嘟囔着:“锦皓兄怎么可能哭鼻子,我都没哭过。”
殊不知,准备离开的两人,完全是没注意到台下发生的状况。
只见大明公主终身一跃站立在台上,轻笑指着城墙上正准备离开的赵溪闻和温知危那个方向,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两位何必着急离去,本公主还没有说让你们走!”
赵溪闻一听这话,心中暗道不好。
大明的这位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更是深得大明皇帝的宠爱。此次择选夫婿,愣是说打败大衍无数高手,找出比她武功高强之人。
想来,她便是看上了温知危吧?
赵溪闻连忙松开身后温知危的手腕,“公主言重!我们二人不过是想要去小憩片刻,哪能离开啊!”
“小憩?”站在台上的公主不解,双手插在腰上,明指着温知危,目光始终落在赵溪闻身上,“好啊,你可以去,但是他……你必须给本公主留下!”
被指名道姓的温知危猛然抬头,不由得蹙了蹙眉,回过头去看萧衍,见他无奈叹气,眼底甚至闪过一抹懊悔。
他再去看赵溪闻脸上依旧是带着笑,可暗含有几分讥讽。心中顿时明了。
这不摆明,他赢也不是,输了更加不是?
“公主,‘他’是女子,我家殿下的心上人,难不成你要横刀夺爱不成?”赵溪闻此话一出,众人一愣。
目光纷纷落在温知危的身上,见他一身白袍,蓝色抹额束发,面容白皙俊俏,尤其是那双眼睛生得水灵,带有几分朝气,粗略一看竟难辨雌雄。
怪不得大衍太子为之倾心。
砰——
茶杯猛然落在案几上,赵溪闻暗暗咬牙,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那又如何,若是女子那本公主则是更加要看看,大衍的女子是否如同传闻中的那般娇弱。”
赵溪闻扯了扯他的衣袖,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转身就走回萧衍身侧,连忙去给人赔罪,现在的他可是闸刀架在脖颈上。
见势不妙,温知危快步行至洛砚南的身侧,左手一把夺过他的折扇,“子让兄,借你折扇一用。”
洛砚南还未开口,手中已然空空如也。再一看温知危不知何时终身一跃稳妥落在演武台上。
“我不打女子,公主另择他法可好?”
温知危扬唇轻笑,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对面的人更加兴奋起来,抹额随风轻扬,似在缠绕那颗跳动的心。
“由不得你!”
下一刻,面前那人丝毫不肯退让,长剑直刺温知危要害,斩下时刀刀致命。
他没招都轻易避开,不还手更让公主动怒。直到她精疲力竭,温知危站直身躯,打开折扇轻扬,“公主,在下已让你十招,莫怪在下冒犯了!”
话音落下,温知危收起折扇,眸色一冷便刺向那公主的肩部,快到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然用那把折扇,避开公主的心口,刺向她的肩部。
“刺啦”一声,折扇不知怎的顶端处染上一片猩红,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猛地拔出,眼底闪过一丝煞气,收回手中动作。他是不打女子,但是没说过不打外国的女子。
“你个臭知了,记得赔我折扇!”
城墙之上,一道怒吼打破这份屏息。众人皆是没有反应过来,如此炖的那把折扇,竟能直接刺进去。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温知危打开折扇,略有些嫌弃地看着上面发黑的血迹,暗道不好!
他抬眸看着面前的人面色发白,连忙喊道:“快带公主去解毒!”
作者有话要说: 22不更,23更新,上午九点存稿准时发,望周知,(鞠躬)。
啊哈哈哈,我已经看到十五万字的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