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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酒后可以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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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有时候觉得自己也许还应该感谢那条紫花蛇,不然他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长卿——就算是他扮可怜神功无敌,也得找得到对象才行啊……
狐仙庙周围的屏蔽圈总算是撤掉了,但见识到白衣庙祝的别扭程度后,景天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拉拉长卿的小手。
有时候就连拉手长卿也会别扭,别扭的表现就是景天往西他就往东,景天坐下他就站起来,景天在庙里他就在庙外……
景天对这样的长卿完全没辙,默默扶额:忍字高来忍字高,忍字头上一把刀,如唐爷爷所说,未来还很长,他还有机会……但是,看见长卿一身白衣白白纯纯如嫩豆腐的样子,真是很想咬一口啊咬一口……好怀念当初的味道啊……
还有一件让景天倍感纠结的事情,那就是他至今不知道长卿究竟是什么。
直接问他,长卿只是微笑不答。旁敲侧击,长卿的口风也很紧,只能从他日常的生活习惯中推测出他原本就是吃素的。
“茂茂~我现在觉得我好像没名没分的陪房,一头雾水,前途迷茫啊……”景狐狸抱着他的狻猊纹双耳亮银盔在草地上怨念地打滚。
之所以选银盔抱着打滚,是因为景天其他的收藏品不是瓷就是玉,不是帛就是纸的,打滚时要小心翼翼地护着它们,不够痛快。
“嘿嘿,老大,其实吧,我觉得徐仙人挺喜欢你的。”许茂山是丁叔收养的一只小胖狐狸,从小与景天一同长大,却始终不会变人形。
景天斜眼瞄他:“你怎么知道?”
“不是有一个词叫做……爱屋及鸟吗?”
“……那叫爱屋及乌。”
“对对,嘿嘿,老大,我不是记性不好么。”茂茂用爪子挠了挠脑袋,“每次我去唐家村的狐仙庙,徐仙人都对我很好很亲切,我就是那只鸟,老大就是那间屋子。”
“……茂茂,是乌鸦的乌,不是鸟。”景天想了想,叹气,“你不知道,他对谁都那么亲切。”
“可是我们是妖,他是仙,仙需要对妖这么亲切吗?”茂茂捧着尾巴想了想,“以前我遇见的仙,对妖都是不屑一顾的。”
“哟呵,好像你遇见过多少仙似的。”景天脑袋枕在银盔里,懒洋洋地跷起脚,“长卿究竟是什么啊,搞得这么神秘……越神秘我就越想知道……”
茂茂高高地举起一只爪子:“老大,这个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上次何必平去偷赵猴子的酒,被窖里的酒气熏醉了,变回松鼠原形躺在酒坛边,被赵猴子从树上踢了下去。”
景天隔着银盔摸下巴:“酒……对妖有用,对仙未必有用吧?”眼珠子转了转,“管他呢,试一试总没损失。”
时间:亥时正刻。
地点:狐仙庙,庙祝房。
人物:景天,徐长卿。
道具:伪装成纯良无害软饮料的酒。
目标:探究白衣庙祝的自然属性。
长卿还在村东头解决一口忽然干涸的水井的问题,景狐狸就在房里布置好茶壶——五分茶兑五分酒,喝起来有点药茶的味道,酒还是他特意选的,不烈,但后劲足。
接下来,万事具备,只欠庙祝……
唯一一个没按剧本走的是时间,长卿忙到很晚才回来。
但他居然配合到一回来就开始找茶喝。
景天一边递酒一边偷笑一边问:“怎么这么晚?”
“井里藏了一只火球怪,藏得很深,有点难找。是它把井水都烤干了。”长卿喝了一口“茶”,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微微皱眉,“景兄弟,这个……是茶?”
景天大力点头:“唐家特色药茶,今天刚送来的,纯绿色天然食品,村际免检。”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味道不好?”
“也不是……好像,有点酒的味道。”长卿又喝了一口,品了品,“又苦又辣的。”
“听说这茶里加了虎骨,”景天开始瞎诌,“虎骨不是酿酒的么,所以茶就有点辣味……”
也许长卿在对付那只火球怪时身体消耗了太多水分,居然很乖地把一整壶“茶”都喝完了。
景天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心里默念:变,变,变……
长卿喝完酒以后,眼睛变得湿漉漉的,脸也微微地红了。
景天凑脸上去,轻声唤道:“长卿?长卿?”
平日里温文尔雅、彬彬如玉的徐庙祝,居然伸出手“啪”地一声撑住景狐狸凑上来的脸,用力把他的脸推开。
“景兄弟……不要,凑这么近。”
景天有点失望,果然酒是不能使仙变形的么。但他同时又安慰自己,没关系,醉了的人好套话啊。
景狐狸居心不良地笑,顺着长卿的话头来:“为什么?”
“因为……”长卿湿润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景天,眉间小小地皱起,“……因为,心跳太快了,对身体不好。”
这句话似乎绕了个弯子……
景天正在品味意思,却见长卿睫一垂眼一闭头一低,就倒在了景天的怀里。
……这场景真不吉利。好吧,加一个字,就醉倒在了景天的怀里。
景天这会品出味道来了,脸上笑容随之越咧越大。心情愉悦,加上美人在怀,不庆祝一下也太对不起这良辰美景、花前月下了。
于是他抬起了美人的下巴。
……
……
……
知道省略号是什么意思么。
不,这里的省略号不是河蟹内容,而是突然腾起的一阵烟雾。
这阵烟雾及时阻止了景色狐意欲施加于美人的轻薄行为。当烟雾消散的时候,景天发现怀里的美人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毛茸茸、软绵绵的白色绒毛。
再看仔细一点,这团绒毛,其实是一只兔子。
一只四足缩在腹下,长耳贴在背上,毛茸茸地睡觉的兔子。随着呼吸起伏,它的耳朵不时微微抖动两下。
景天抚摸着白兔,不知为何居然觉得自己非常淡定。
他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话:
是命运注定这两家仇敌,生下了一双不幸的恋人……(*)
……难道恶搞要变成苦情戏吗……
景狐狸淡定地思索着,思索着……正当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境界即将到达一个造化与万物的高度时,一柄剑“咻”地从门外射入,擦着他衣角的边边钉在了墙上。
门口传来一声断喝:“呔,妖孽!你要对我家大师兄做什么!”
*:出自《罗密欧与朱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