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事》姬流觞

33、诺言

　　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见齐桓呢？历楠和秦雪梅一路上几乎要吵起来。
　　历楠坚持如丧考妣的悲情情绪，秦雪梅认为应该有再战江湖的豪情。等到了约好的饭店包间门口，看到余歌淡淡的却抑制不住的由内而外的喜悦，再看旁边嘴角挂着微笑略微有些腼腆的齐桓，两人忽然平静了。
　　“嗨！”异口同声的招呼，微笑挂上二人的嘴角。
　　神马悲情豪情，见鬼去吧！
　　人间只有温情！
　　历楠心情大好，突然鬼马的双手捧在胸前，做漫画少女状，嗲嗲的说：“好羡慕你们哦！”
　　嘶~~~
　　余歌还没说话，秦雪梅先受不住的搓开了胳膊。一推历楠，大声说：“你思春啊？！”
　　不幸言中！
　　历楠立刻讪讪的恢复原状，余歌却只是温婉的笑笑，没有计较她的突兀。

　　历楠和秦雪梅有心问问落选的事，可齐桓和余歌都不提，谁也不好意思问。倒是对余歌，齐桓在大家面前做了个表态：“这一阵子，谢谢大家照顾余歌。我敬二位一杯。”
　　历楠不晓得这是场面话，心里还琢磨，我好像没照顾余歌啊？为啥你要敬我呢？
　　秦雪梅胳膊肘碰了碰发呆的历楠，自己举起杯子，笑嘻嘻的说：“齐教官，啊不，齐桓，我们可把余歌交给你了。你得对她好，不然都饶不了你！”
　　历楠恍然大悟，频频点头，很实诚的说：“对！你不要小瞧我们哦！我们有乔锦，她也有功夫的！”
　　余歌脸臊的通红，低头不语。
　　齐桓嘿嘿直乐，一扬脖，杯中酒干的涓滴不剩。
　　大家正乐呵，包间门被推开了，唐劲和许波走进来。
　　历楠不好意思的说：“我跟他说了没请他们，唐劲说都是自己人，不用请。”
　　齐桓知道唐劲和历楠的关系，笑呵呵的说：“是，都是自己人！”
　　许波显然不大乐意，明显是被唐劲拽进门的。边走边听唐劲说：“听说咱419家属聚会，我俩虽然是编外，但也积极要求进步，欢迎不？”
　　“欢迎欢迎！”齐桓率先站起来，历楠悄悄松了口气。秦雪梅捅捅她，挤挤眼：“挺甜蜜的啊！”
　　历楠装傻：“那当然，余歌好久没见齐桓了啊！可惜乔锦没来。”
　　落座后，唐劲开口了：“来，二姐夫，我敬你一杯！对了，楠楠，你不问问乔锦么？她啥时候来？”
　　余歌说：“一会儿就到。”余歌一向惜字如金，历楠跟着发挥：“她最近很忙，要挣暑假旅游的路费。”
　　“哼，又赌牌。”许波撇了撇嘴。
　　秦雪梅嘴不饶人：“许波，你是嫉妒啊嫉妒啊还是嫉妒啊！”
　　许波低头不吭声。历楠道：“乔锦很聪明的，她说出老千会被剁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你知道么，上学期她的高数又是满分。”
　　“啊？”唐劲也惊了，“好像大一她就是满分。”
　　“没错，数学最低成绩就是九十八。许波，你们计算机系都自诩是数学强人，可这冠军真落我们法学院了。”
　　许波这个承认，点了点头：“她数学是不错。不过，数学的内容也很多，她有点偏。”
　　唐劲一拉他：“你们甭理这家伙。见到乔锦他就不敢这么说了。”
　　许波张张嘴又无奈的闭上，的确是啊！
　　大家热闹的聊着天，秦雪梅端着酒杯大声问：“二姐夫，说说啊，到底喜欢我们余歌哪点啊？”
　　余歌的脑门几乎都要碰到桌子了。

　　齐桓喝了两杯酒，一双黢黑的眸子在黑红的脸膛上显得格外精神。嘿嘿笑了两声就说：“那次我训练回来，进大门的时候看见两个女孩。当时我们刚刚结束超负荷训练，累的已经脱形。如果不是车棚子有个缝，我也看不见。但也就是一闪而过，真没往心里去。后来大家开玩笑，说那个地方居然能看到女孩子，真是稀罕什么的。后来我回到军校，从老师那里知道余歌问过我训练的地址，就猜着那次看到的可能是她……”说到这里，齐桓顿了一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干，“其实和军人谈恋爱是非常枯燥的，总是不停的等待、失望、然后继续等待、继续失望！我想过不谈恋爱，想过在部队期间不搞对象。因为负担不起那些浪漫和期望！说句心里话，我从没怨过赵幽萍，那是我不好。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是军人？！”
　　齐桓皱紧了眉头，这次唐劲主动站起来，给他添满了酒。齐桓一饮而尽，唐劲赔了一杯，许波一直坐在旁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齐桓继续说：“可是，我也是人，也……也有自己的感情。我拒绝余歌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太喜欢了，所以不敢让她失望！”他看了看余歌，“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宁可主动放弃你，也不想你因为失望离开。”
　　余歌低头声音细细的说：“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历楠眼睛酸酸的，秦雪梅抬手抹了抹眼角。大家安静的看着他们。
　　齐桓说：“这次余歌去找我，让我明白，只要两人心意相通，距离和时间都不会分开我们。她、她是我见过最勇敢，最有担当，最值得珍惜的女孩儿！”
　　历楠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看见齐桓的胳膊动了一下，猜想桌子底下俩人的手可能握在一起，恨不得立刻撩开桌布钻进去看个明白！
　　唐劲凑到历楠耳边低声说：“想看不？要不我把筷子扔地下吧？”
　　“扔地下干嘛？”
　　“你装作捡筷子，钻桌子下面看看……别担心，没人怀疑。很多男生都用这招。”
　　他没说用这招干什么，历楠却脸红了。轻啐一口，正襟危坐。
　　秦雪梅抽出一张餐巾纸，“扑哧”醒了把鼻涕，哼哼唧唧的说：“不带这么煽情的！要是老三在，一定会揍你的！”
　　想起擅长用拳头表达感情的乔锦，大家都笑了。气氛陡然轻松，唐劲很识相的举起酒杯：“来来来，我们敬二姐和二姐夫一杯。祝贺齐桓同志转正！”
　　闹闹哄哄的喝完酒。唐劲起了个话题，他本来就是聊天的好手，一时之间屋子里热闹非凡。
　　正聊着，房门猛的被推开。一股凉风嚯的冲进来，有个清脆响亮的声音跟着呛了进来：“好啊！你们吃饭不带我，太不像话了！”
　　哐当，许波手里的酒杯落地，粉身碎骨！
　　乔锦很自然的寻着许波旁边坐下，举起酒杯说：“看样子你把齐呆子搞定了，我刚才在门外听见有人喊二姐夫，这可不能乱喊！得等着齐呆子把我们老二八抬大轿娶回去才能叫！不然便宜了他！”
　　齐桓笑眯眯的说：“当然当然！等余歌毕业了，我就娶她！”
　　余歌轻轻啐了一声，又抬不起头了！
　　大家轰然大笑，历楠却听得心里一动，扭头去看唐劲。唐劲微微偏过头，正好看着她……
　　什么入党，什么选拨，年轻飞扬的生命，不会因此羁绊！

作者有话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