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队》苏眉子

11、傻眼

　　威廉签约雷氏，召开了一个全城瞩目的记者会。
　　雷氏砸重金，誓要打造他成为亚洲天王。
　　一签约，立即就接下了旗下电讯公司及手机代言两大广告，代言费创新高。
　　连接着，知名动作片徐导演也找威廉试镜新的古装片，还有电视台重心打造的台庆偶像剧也锁定了威廉成为男一号。
　　他的通告档期排得满满地，忙得不可开交。

　　“星期五出外景，行程大概一个星期。”戴霏把通知交给威廉，而宫白雪则乘机钻过来要看。
　　“咦？要去泰国喔，好耶，听说那里很好玩。”
　　“我们是去工作，不是玩。”威廉把温毛巾拿下，他刚刚在热敷，让自己脸部皮肤好好放松一下。这几天赶戏，每天只能睡半小时。这样忙的通告也好，因为宫白雪总是忍不住要睡觉，她一睡觉人人都安心。
　　没有把修改好的台词传真当作垃圾纸拿来垫饭桌的气人事。
　　没有因为赶着买咖啡而把别人的饮料都撞翻的麻烦事。
　　没有因为她背着架子转身而打烂了灯具的恼火事。
　　因为她，戴霏都不知道接到多少投诉。
　　“剧组人员要我们把护照号码报上，统一出机票。”
　　戴霏望望宫白雪，只见她还是沉醉在泰国之游的美梦里，完全放空。
　　戴霏向她慢慢靠近，捏着喉咙扮那幽怨之声：“泰国听说很容易闹鬼，尤其住在酒店里面，晚上都会有人来陪你睡觉喔。”
　　“啊！鬼！”宫白雪立即吓得花容失色，眼睛睁得大大的，瞳仁像快掉下来一样，看来她真的很怕鬼。
　　“是啊，他们都好像粘上游客，想要和游客一起玩。听说啊，还有人半夜起来看见镜子上画了一个音乐符，可是明明镜子前没有人呢。”
　　“啊！你别再说了，我怕鬼！”她乘机要抱住威廉，却被戴霏挡个正着：“宫白雪，这里是公众场合。你给我注意点。”
　　这里耳目众多，随时随地某人拿个手机就可以摄影拍照，放上微搏或者卖给杂志报社，第二天大家又得去解释片场绯闻事件。
　　她整天跟在这宫白雪后面为她抹屁股已经够累了，真是拿一份钱干两份活儿。
　　“我…...”
　　“再给我拿一条热毛巾来。”威廉把宫白雪打发走了，仰着笑脸对戴霏说：“你在打算什么鬼主意？”
　　戴霏看无人来近，便偷偷地说：“我看她就算怕鬼也很想跟你到泰国去，那我不就跟了。”
　　“我没说要她去。”当下一种欲望窜起，不要与她分开数天。
　　因为如果她不去，那他就要独自面对宫白雪这个麻烦精，不行不行。
　　是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干嘛不想去泰国？你也怕鬼？”
　　她对着镜子拔弄一下发荫：“小孩才怕鬼。”

　　星妈切了西瓜和哈密瓜，两样都是戴霏喜欢的水果。
　　整齐地围着花式水果盘摆起来，透明的玻璃碟映淡雅的天然色调，像一朵飘在水里有着淡黄花蕊的浮花。
　　“和威廉合作得还好吧？”星妈知道她最近很忙，电视上常见威廉出镜，身为经理人当然要陪同在侧。
　　“一般。”咬了半块西瓜，含着嘴里让清爽的甜味滋润味蕾：“我每天想着怎么防那个白雪公主就头大。”
　　“白雪公主？”看来不是一号好惹的人物喔。
　　“我不是和你说他们家有一个少女寄居吗？就是她了，名字叫宫白雪。听说两家是世交的交情，爸妈车祸过世，她就在查家住下来。”
　　星妈明白了，却是心疼地抚着女儿的长发：“她怎么让你头大了？”
　　“她啊，简直就是邪灵再现，估计撒旦看见她也要跑路。”
　　“有这么夸张吗？好歹人家也是个公主喔。”
　　“对，就是因为太公主了。”她干脆把原本翘高的长腿放下：“星妈，你不知道，她简直就是不带脑子做人的。”提起这个人真是一肚子苦水诉不完：“我都已经不敢叫她做什么大事了，只是叫她拿张时间表去影印吧，她居然能正本给弄不见了。好吧，那就叫她去买饭好了，哪知她全部买错，猪排饭买成牛排饭，蕃茄鸡蛋变了咸鱼茄子，冬瓜汤变了南瓜汤。”
　　“真的？”星妈整个听得傻眼了。
　　“真的。”戴霏都希望这些是假的：“我是什么事情都不敢交给她做，只要公主大人乖乖坐着就好。可她偏偏有公主多动症，这儿跑跑那儿碰碰，反正她制造的麻烦数三天三夜也数不完。星妈，你遇到她一定要掉头跑。”
　　星妈知她虽然高要求，但那个超高的标准是对自己，对别人要求反而没那么高。这个白雪公主可以让戴霏如此“敬畏”，看来的确不能小看。
　　另外，星妈也读出了弦外之音。
　　“威廉也这么觉得吗？”星妈问得很有技巧。
　　“他？哼，避之不恐，就只会把那个邪灵推给我来挡灾。你知道他为什么坚持签我吗？就是因为要找我来做挡箭牌。”
　　“那也要你有本事，他才找你啊。我看你们挺合拍。”
　　戴霏这次没有立即否认。要是换作以前，恐怕就马上叉叉！
　　仔细想想，和威廉签约合作也有一个月了。每次遇着查太太刁难，威廉其实都会第一时间站起来挡护，把查太太支开。只是查太太有时实在太难缠。而他对宫白雪呢？
　　电视上的娱乐快讯报道说威廉今天在电视台片场耍大牌发飚，把电话当场摔到地上的新闻。
　　就这是答案了。

　　对宫白雪，威廉说她是说不得，骂她也不是，有时忍不住非要发火的时候也只能扔掷一些东西来发泄，所以才有这个发脾气的新闻。
　　今天，宫白雪被她点名要求坐在一边静候，不要到处乱走。但宫白雪却被一个白目的工作人员叫去帮忙，说是叫她帮忙把已经拍好的胶片拿去剪辑室。
　　就好比喝水一样，是很简单的。
　　可别忘了，喝水也会被呛到的。

　　宫白雪到了剪辑室，很好奇地求工作人员让她留下来观摩，想看看人家是怎么剪片的。然后她试着按那些密密麻麻的键，最后一个无心之失，把整条片全部洗光光。
　　工作人员想救也救不回，只得向导演坦承错误，这是隐瞒不了的大错。
　　“对不起，刘导，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剪辑的人不停认错，头都低得快要断掉。被大骂一顿是免不过的事，他也承认是自己疏忽大意。
　　“你怎么可以让外人进入剪辑室！你难道不知道公司规定吗？！”刘导破口大骂，一些问候的词语频频冲口而出。难怪他发大火，被剪掉的足足是一整集的内容。其中一个戏份不轻的演员昨天拍完之后今天就要去印度拍写真，但这一集戏后天就要播了。
　　“对不起，导演，是我错了。我想着她说自己在片场没什么事干，很可怜。”他向宫白雪射去一眼，怨她也怨自己。如果不是看在她长得可爱，曾经起过泡妞之心，也不会弄得如此下场：“我不该让她进来乱搞的，真对不起，刘导。”
　　“对不起，导演，全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宫白雪在旁流着泪说，拼命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
　　“现在来认错有什么用？！”刘导演真是快要气爆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戴霏大概说了一遍给星妈知道。
　　“哎呀，那怎么办啊。”星妈看着电视上那些报道，好像都是针对威廉一个：“说得好像都是他的错一样。”
　　“这证明他红，有新闻价值。”戴霏小声地说：“他确实有在现场摔手机，如果有花瓶什么，我相信都无一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