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屋柯学事件簿》胡胡扯

16、第 16 章

　　和前几天的晴朗不同，今天是个阴雨天，淅淅沥沥的雨似断非断，雨点洒落的声音透过开着的窗不断钻进房内。

　　凛盯着纸片看了很久，纸上的字迹在不同地方有两种不同程度的晕开情况。其中一种应该是藤田将太本人写的时候流下的眼泪或是酒渍，另一种是……凶手的吗。

　　凛捏着纸片抬头看向三个嫌疑人中的其中一个。

　　柯南疑惑地看过来，“你发现什么了吗？”
　　凛摇摇头，回过神准备站起身，没过一会儿又坐了回去：“腿麻了。”

　　“你已经破解密室的手法了吗？”
　　“啊，那个的话我确实已经知道了。”柯南说。

　　凛挑了挑眉：“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柯南低头一笑，镜片有些反光：“是，那个也知道了。”

　　“如果一个人在一段时间内酗酒，那么胃酸、消化酶的分泌会受到严重影响从而导致死亡时间推算不准。”安室透嘴角微勾，“你是在考虑这个吗？小侦探。”
　　柯南摆摆手，一脸天真地说，“原来是这样啊！安室哥哥好厉害！”

　　“这是什么意思？”毛利小五郎眉头打结。
　　“如果死者最近严重酗酒，那么之前根据胃内容物消化情况推断的死亡时间就可能有问题了。”安室透说。

　　“凶手在杀人后，肯定是在这间公寓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布置密室、清理第一案发现场的血迹。那么他为什么没有把小几上那么明显放在那里的外卖单带走呢？当然，还留在现场的手机也是一样的。”

　　“客厅的地上都是死者留下的纸团，甚至纸团上还留有酒味，这说明清理酒瓶酒罐的至少不是死者。那么凶手又为什么要特意遮掩死者生前可能大量饮酒这个事实呢？”

　　毛利小五郎在弟子的循循善诱下，终于茅塞顿开：“他是个粗心大意但是又洁癖很严重的人！”

　　柯南脚下一滑，差点撞到凛，被她一脚踹开。

　　凛没管忙前忙后准备开始正式推理的某个侦探先生，坐在原地一边揉腿一边想着什么。
　　柯南突然凑了过来。

　　“你昨天偷拿了我的手表型麻|醉枪，没有做什么手脚吧？。”
　　凛闻言，哼了一声：“有哦。你现在按一下，它能帮你变身成美少女。”

　　柯南：“……”

　　柯南不放心，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给他调试装备了。
　　保险起见，要不还是引导毛利叔叔自己推理出真相？

　　刚这么想，他就发现那个叫安室透的男人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进退两难。

　　“啊咧咧，好奇怪……”
　　话还没说完，毛利小五郎冲上去就是一拳，“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在这里啊咧咧啊咧咧的，烦死了。”

　　柯南立刻下定决心，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腕给毛利小五郎的脖子来了一下。

　　沉睡的小五郎就位。
　　目暮警官等人欢呼雀跃。

　　然而，毛利小五郎并没有直接开始推理，而是……

　　“测试。测试。”

　　目暮警官：？

　　凛被逗笑。
　　之前的恶作剧给这家伙留下的心理阴影那么重吗？

　　像是发现道具们都确实没什么问题，柯南开始推理。

　　“首先是密室之谜。因为公寓的阳台门并没有锁，所以只有浴室是密室。这个手法其实非常简单。浴室门、死者和气窗连成一条直线，这间公寓又位于一楼，一个成年人可以很轻易地在外面碰触到气窗。他只要用一根绳子穿过尸体的人字拖夹趾处，把尸体的腿适当拉起使浴室门可以开出足以让他侧身离开得缝隙就够了。身子另一端可以随意绑在气窗门栓处，在离开浴室之后，他只要从外面把绳子解开并抽出来，尸体的腿就会受重力回落。”

　　“这个手法很粗糙，但幸运的是，这间浴室的构造以及死者的身高，都正好配合。不过对于凶手来说，死者身高过于配合也是一个问题，这使得死者只要在他离开浴室回收绳子期间，下滑稍微多那么一点点，尸体的腿就无法完全落在地上，从而形成我们看到的致命破绽。”

　　高木警官双眼放光，连连点头。

　　“接下来就是凶手。就如安室之前所说，因为凶手迅速转移过尸体位置，身材娇小的女性几乎无法一个人完成这件事情。至于堀越，据我所知，你和死者的关系并不好，身高还可以从公司体检得知，但还要清楚地知道这间浴室的构造就不那么容易了。”

　　目暮警官感觉不太对劲：“可是死亡推测时间……”

　　“鉴识科人员刚刚帮我查过，有一条电话记录被凶手刻意删除了。死者在凌晨曾经点过一份一模一样的外卖。而公寓管理员曾经看到早川秀夫在清晨六点左右前来拜访，九点半之后才离开。早川社长，这三个多小时，你在这间公寓里做什么呢？”

　　凛看了眼早川秀夫，发现他一脸淡然，似乎被质问的不是他。

　　安室透笑着接话：“原来如此。你在失手将藤田将太杀死后，迅速想到了三重保险。第一重，将死者搬运进浴室，伪装成意外；第二重，帮死者点了第二份外卖，帮他签收，并且发信息给佐佐木惠子和堀越聪，让他们在特定时间上门拜访，成为第一重保险失效后的嫌疑人；第三重，你带走了房间内所有的酒瓶酒罐，掩盖死者酗酒的事实，影响死亡推测时间。”

　　“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犯人。”安室透笑意不达眼底，“早川秀夫先生。”

　　早川秀夫推了推眼镜：“确实是很精彩的推理。但是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说犯人是我。而且，我为什么要杀藤田将太？我和他还是童年好友，不过这几年来往并不密切。”

　　“那您为什么要委托我调查他的行踪呢？”柯南厉声说道，“您委托我寻找的另一个人，山本正雄，已经确认死亡，死亡原因同样是后脑收到猛烈撞击引起的严重颅内失血。山本正雄的尸体昨晚出现在晚会现场，当时我听到了咕噜咕噜的车轮声以及物体撞击的声音。”

　　“警方调查现场之后基本可以，犯人利用定时装置、鱼线以及用来运送食物的不锈钢手推车在熄灯期间将尸体送到指定地点。因为时间匆忙，整套手法可以说是横冲直撞。然而，尸体仍然呈一定的蜷缩姿势，这是为什么呢？”

　　高木警官正好赶回现场：“毛利侦探，如您所料，我们刚刚确实在藤田将太的车后备箱中找到了曾经藏匿尸体的痕迹。”

　　柯南嘴角勾起：“果然如此。山本正雄应该是死于藤田将太之手。藤田将太无法承受自己犯下的罪孽，将自己囚在这间公寓里不见天日，直到昨晚……他应该是看到了昨晚事件中被人泄露到网上的照片，知道罪孽暴露，在绝望无助中联系了你。没想到……”就此丧命。

　　早川秀夫静静地听着，已经年近四十的他仍然风度翩翩。他的眉眼天生带些忧郁，举手投足之间又自带一番优雅贵气，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是从小在孤儿院艰难长大的。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其中一个纸团，从容地摊开看了两眼，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写着对不起、隐约能看出曾经沾染水渍的纸条，被他慢条斯理地撕成碎片扔到空中，就像三人曾经牢不可破的友谊一样。

　　“秀夫，我既然知道早川财团在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能坐视不管。我知道你辞退我是为了让我远离这件事情，但是……”

　　“早川社长，很遗憾地告诉您，上次手术以来，夫人的恢复情况并不好。其实，以她的病情能撑到爱子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很残酷，但我还是得如实告知您情况，让您有个心理准备。”

　　“秀夫，我们必须揭发这件事情，不能让这种新型毒品在警方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大肆传播到市场上。不……可能已经发生了……秀夫，我知道你有难处……我……我们可以想办法在揭发早川财团之前把爱子带走！”

　　“是我杀了正雄！是我！我是懦夫……他们拿惠子威胁我……我不是故意的……爱子在早川家也能安然无恙，但我如果不听话，他们不会放过惠子的……对不起……对不起……”

　　纸屑在空中飞舞，慢慢飘落回地上。

　　早川秀夫脑海中不断闪现这荒谬的半个多月，面上仍然非常平静。

　　他的优秀和才能，以及他对妻子女儿的爱，让他被死死绑在早川家这艘罪恶的大船上。不，其实也不完全是被迫的。他必须得承认，他并没有那么良善和无辜。他享受身居高位，享受用自己的能力搅动市场带来盈利，他并没有正雄想的那么挣扎和无助。

　　正雄太正义了。
　　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有变过。

　　早川秀夫想到那个不善言辞身材瘦小的少年两次在自己离开领养家庭重新回到孤儿院后，话都说不清楚却闷头打上门去为自己出气的样子，轻笑一声。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再次用那种早川风格的官话将警方打发的时候，他认罪了。

　　“是我杀的。不愧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都被您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