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屋柯学事件簿》胡胡扯

17、第 17 章

　　听着柯南、安室透的推理，凛拿着写着“对不起”的纸片折了一只纸鹤。纸片是藤田将太情绪激动下撕下来的，形状不规则，凛在折纸鹤之前需要先将纸片裁剪，将那些不被期待的部分扔掉。

　　“那绑架案？”
　　“您应该已经想到了，确实是我自导自演的，正雄、将太和我里应外合，目的是获取那二十亿赎金。将太背叛了我们，去无法从罪恶感中逃脱，我帮他解脱了。”

　　凛手指抽动了一下，拿起纸鹤吹了一口气，将它端正地立在桌子上，然后转身背起自己的背包走出公寓。

　　从始至终，早川秀夫站的笔挺，眉目间难掩疲态，但是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外露的情绪，哪怕在承认自己的罪行时，也平静无比。

　　早川秀夫被拷上手铐，跟着目暮警官离开公寓。进入警车之前，他感到裤腿被扯了几下。

　　“叔叔，能来这边一下吗？”金发女孩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奈奈子阿姨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早川秀夫瞳孔微缩，呼吸沉重了几分。前几天他听妻子提到过自己在医院见到一个和爱子长得很相似的女孩。

　　他沉默几秒，转头对高木警官说：“可以让我去看一下吗？这个小女孩说有我妻子的遗物。警官先生如果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过去。”

　　“遗物”二字，分量过于沉重。
　　神情严肃的警官们互相对了个眼神，答应了早川秀夫的要求。

　　在高木的陪同下，早川秀夫按照凛的指挥走到空地某一处。

　　一股气流突然从脚下窜起。

　　他下意识后退，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鲜红的玫瑰花瓣漫天洒落，在夕阳的映照下，像是摄人心魂的血珠，在细雨的笼罩中，挣扎舞动，最终气力用尽，落回他身前的空地上，被雨点拍打着，发出轻微的叹气声。

　　地面上留下了花瓣摆出来的一句话：

　　【谢谢。】

　　早川秀夫愣愣地看着，不知觉间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有些烦躁又有些无措地用手抓头，因为手被铐住只能一起抬起来，看上去有些别扭和滑稽，被两臂遮住的脸上冷静尽失，泪水决堤。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这么举着手，无声地站在雨里。

　　相识、相爱、相守十多年，骤然失去，宛如割心。

　　他其实很早就察觉到早川财团不对劲了，但他仍然选择牵起她的手。
　　她不是不知道他茫然和挣扎过，但仍然冲他灿然一笑，邀请他来到自己的世界。

　　这一生，谢谢你爱我。

　　雨声逐渐放大，乌云翻涌，遮蔽了天空，带着些衰败气息的残阳被彻底挡住。玫瑰花瓣拼出的字被雨拍打，被风吹动，被湿泥浸染，很快就不复最初的美丽。

　　凛陪早川秀夫站在雨里。
　　不，她只是在帮早川奈奈子完成最后的订单。

　　“感冒还没好全就淋雨？”
　　被安室透拉回屋檐下，凛甩了甩头上的水，像个被淋湿的小金毛。

　　她乖乖伸手把夹克穿上：“谢谢……安室哥哥。”
　　安室透没有再说什么，他随意用手肘抹去额头上的雨水，抿唇看着她，没有表露情绪。

　　在他的目光里，凛不由自主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还没出口却被早川秀夫那边的骚动吸引了注意力。

　　“目暮警部，我是警视厅公安部的风见。早川财团相关的绑架案以及嫌疑人早川秀夫都将由我们公安接手。这是上级的命令。失礼了。”

　　早川秀夫踏入警车之前，另一批人赶到，在目暮警官等人不满的眼神中用近乎蛮横的态度将人截走，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果然，公安也在调查早川财团。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清醒过来和柯南、毛利兰一起从公寓中走出来。

　　“小凛，安室先生，你们怎么都淋湿了？”毛利兰惊呼，从随身包里拿出手帕帮凛擦脸上和头发上的雨水。

　　凛侧头看向安室透，他金色的短发也被打湿了，有几缕顽固地贴在脸颊上。
　　“安室哥哥的手机响了呢。是不是有事要忙呢？”
　　说完，凛发现安室透看向自己的目光闪了闪。

　　安室透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和众人道别后转身走进雨里。

　　这场雨并没有下太久。

　　雨后的夜晚倒是显出几分晴朗，像是天空将悲伤一股脑发泄完毕，温柔地捧出点点星光。

　　苏格兰走进安全屋放下枪械装备，换上一身普通社畜的装扮回到临时住所。

　　桌上的电脑屏幕亮着，尽管无人操作，屏幕上多个窗口不断浮动，一行行代码有序运行。

　　苏格兰挑了挑眉，没有去管，转身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钻进房里。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咖啡后，他靠坐在墙边拨通电话，身后是清冷的月光，硬朗的下颌线清晰可见，深邃的眼眸因为逆光被罩在阴影里。

　　“辛苦了。”他对电话另一头说。

　　听到他的话，电脑屏幕上突然多了一个窗口。一个哆啦A梦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上，像在和他打招呼。

　　“看来你心情不错。”
　　“是啊。早川秀夫提供的名册，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应该已经不是我最初调查到的名册，而是他自己加工过的版本。”

　　磁盘内的东西主要涉及两方面内容。
　　一方面是和早川财团签署保密协议有意识参与新型毒品研制和传播的内部人员，名单并不长，但是上面的人员零散分布于早川财团的遍布全国的多个子公司，分别隶属研发部门、销售部门等等。
　　另一方面是因为利益关系和早川财团进行合作的私企和相关联络人的名单，这里面的企业大大小小，有的如雷贯耳有的在网上甚至都搜不到姓名，深究下去的话有相当一部分很可能是帮派势力注册的套皮公司。

　　“名册是真实的，但是信息记载方式较为暧昧，需要后续调查和验证才能把名册里的人和企业和现实中的完全对应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苏格兰神情严肃，这意味着想要完全利用名册内容给与早川财团致命一击，需要大量人手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做足准备，再在短时间内一击必中，不然很可能让对方断尾求生。

　　“你准备怎么处理那本名册？”
　　“黑进警视监的电脑！然后给他24小时滚动播放！”
　　“……夏布利，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不过……
　　她的意思是想要将名册交给警方的吗？

　　苏格兰按了按眉心，即便这三年里他多次发现夏布利在做对组织一些势力不利的事情，他仍然无法确定对方的立场，因为那些或许是因为夏布利作为组织成员和其他成员之间存在利益斗争。内部倾轧，这样的事情在一个跨国犯罪集团内部很常见。

　　但是将早川财团这么大一块蛋糕交由警方而不是占为己有，如果夏布利是忠于组织，这样做就太愚蠢了。
　　一旦早川财团涉及的毒品交易活动彻底被警方控制，组织将会遭到难以想象的巨大打击。

　　他可以信任夏布利吗？
　　苏格兰看着电脑上不断滚动的代码陷入沉思。

　　目前摆在眼前的问题是，他和夏布利这两个面对派出所巡查的普通询问都要编造资料的黑户，如何才能取信警方，让他们接受甚至重视这份名册。

　　“先拿着吧。”凛漫不经心地说道，想到安室透和他背后的公安，她另有打算。

　　“咦？”
　　屏幕上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画面，凛惊讶中带着玩味。

　　“苏格兰，等会儿让我送你一份礼物吧。”

　　监控画面中，一身黑衣黑裤的安室透出现在阿笠宅附近。

　　周遭安静无比，院子里的银杏树在夜风中发出顽皮的低语。院门上了锁，安室透沉思片刻，决定直接翻墙而入。

　　轻微的声响从身后传入耳中，他猛地后撤，险险避开攻击，下一秒快速抬臂格挡，左小臂尺骨钝痛，右手正要猛力出拳，因为看到月光下对方的脸，停在原地。

　　“松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