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是除悲师》非山让尘

52、第 52 章

　　　为表对淮止一行人的谢意，季家父母特意做了一桌宴席来款待远方而来的客人们。

　　用过饭后，众人正聚在正厅内喝茶叙话。缪月一时走不脱，只得待在厅内干坐着。

　　季夫人命人将家里珍藏的好茶拿出来，浅浅表示一番自己的谢意。

　　“淮公子，兰公子，闻姑娘，这衡州的茶，也不知你们喝不喝得惯？”

　　淮止浅浅闻了闻，那沁人的香气便萦绕在鼻间，令人心旷神怡，“季夫人客气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茶。”

　　兰溪喝过一口后也附和道，“是啊，这样好的茶，怎么会喝不惯呢？”

　　闻从筠默不作声喝了几口，也连连点头，表示她对这茶的赞赏。

　　季老爷让人给他们添茶，又说道，“多亏了各位前来，救了小女，否则哪还有闲心坐下来品茶的时候？这样的大恩大德，我们更是不知如何偿还。只盼各位不嫌弃寒舍，能在这里住久些，也算尽一尽我们的地主情谊。”

　　淮止坐得笔直，将茶杯放下，眉眼带着和煦的笑容，“在这里也待了几日，我们还怕叨扰到你们，终归我们住在这里太久，你们也不太方便。”

　　季夫人脸色有些急切，忙说道，“淮公子这是哪里的话？你们肯住在这里，已是我们莫大的荣光，我们巴不得你们住上一段时间才好呢！况且此次阿月出门在外，也多亏了诸位的照顾，这算来算去，更是千恩万谢道不尽了。”

　　淮止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缪月那边，微微颔首，“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

　　缪月一言不发地坐在位子上，只低头去看杯里的茶水，却连一口都没有喝，仿佛是有什么心事。

　　来衡州几日，闻从筠倒是发现这里与别的地方不一样。夜晚的街上，鲜少见到女子的身影，就算见到，也多是些老媪，几乎没见过年轻女子晚上还到街上去玩的。

　　难不成这里的女子有晚上不许出门的规矩，风俗？闻从筠口直心快，便去问季夫人了。

　　“季夫人，这里如我们年纪一般的女子，晚上是不是都不允出门游玩？”

　　季夫人摇摇头，解释道，“这里没有什么不允年轻女子晚上出门的规矩。只是最近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的，官府便嘱咐家里有年轻姑娘的，晚上尽量少出门。即便要出门，也万万不要去镜心湖一带。”

　　遮遮掩掩的说辞，倒是引起闻从筠的好奇心，“季夫人能否说清楚些？什么事情闹得人心惶惶？为何晚上不能到镜心湖去？”

　　季夫人看了一眼季老爷，季老爷思虑一阵后，重重地朝她点点头，季夫人方才开口说道。

　　“诸位有所不知，最近衡州接连发生了几件少女投湖的事情。偏偏这些天投湖的女子都是在晚上出门投湖，偏偏都去跳镜心湖了。更离奇的是，这几位少女虽不是同一天投湖的，但是投湖的时辰都十分接近且她们都是临近镜心湖的人家的女儿，这实在是太过巧合。官府派人去查案，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既没有证据证明这些女子是投湖自尽的，更没有证据证明她们是被奸人害了的。既查不出来，自然是抓不到什么人的，那便只能嘱咐我们将孩子看紧，切勿再发生此类事件。大家都说，她们是中邪了。”

　　怪不得前几日出门游玩时，季家都派人跟着闻从筠。原以为是季家热心，怕她迷路，原来是在暗暗保护她，免得她往镜心湖那一带去。

　　“中邪了？”闻从筠有些惊讶，手中的茶杯险些拿不稳。

　　见状，季夫人温声安慰道，“闻姑娘别怕，我们这里离镜心湖可远着呢！若是还不放心，晚上便别出门，免得遇上什么麻烦，这样最稳妥。”

　　这一路上遇见的都是什么事情，先是有女鬼夜里嚎哭，后又有中邪少女投湖。这一串串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可怖，让闻从筠这个遇过什么怪事的人忍不住害怕，后背也随之有些发凉。

　　淮止侧过脸去，与兰溪的视线交汇。二人一致认为，这件事情有些诡异。会不会与他们想找的人有关？

　　只是现下只是个猜想，并没有什么切实的依据，淮止和兰溪也不能断言此事。只是暗暗在心里有了想法，定要查出些什么线索出来。

　　坐了半晌，缪月觉得有些腰酸腿疼，便胡乱地喝了几口茶。起身借故说要先回去休息了。

　　众人见她一脸疲态，想来应是这几日照顾季青没有休息好，也不再强留她喝茶叙话了，由她先回去休息了。

　　看见缪月起身离开了，淮止有些心急，也想离开。只是这种急切并不能展露到脸上，更不能被人察觉，只能暗暗心焦。脸上仍是装着一副闲适的样子，目光却无声地透过窗户追随着那道身影直至消失在转角处。

　　淮止将最后一口茶喝尽，缓缓理了理衣衫，起身示意道，“想起要寄信回去，还未写。未免耽搁了时间，那我先回去写信，失陪了。”

　　兰溪端着茶，嘴角不自觉地咧开，十分善解人意地同他打圆场，“既然有信未写，便去写吧，我与闻姑娘留下陪季老爷和季夫人喝茶便是。”

　　无意中被点了名，闻从筠有些惊讶，张嘴想要说什么，对上兰溪那张满是笑意的脸，便什么也说不下去了。又想到淮止应是去寻缪月，便也跟着搭腔，“是啊，时间还早，我们留下说会儿话。”

　　待出了门口，淮止快步走到转角处，火急火燎地想跟上缪月的步伐。离了众人的视线，淮止也顾不上什么方正仪态了，跨步便追上前去。

　　缪月心不在焉地往前走，步子并不算太快。没过多久，淮止便将她截下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淮止气喘吁吁，碎发凌乱的模样。缪月先是有些吃惊，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往旁边退了几步。

　　淮止不依不饶地跟过去，她往后退一步，他便往前一步，直至缪月的鞋跟贴着墙边。淮止的手也迅速地落到了墙上，先一步稳稳地护住了她的背。

　　从远处看来，淮止像是环抱着缪月，四周滋长着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热气。

　　“你在躲我？”

　　淮止的气息洒到缪月白皙的脖颈间，带着一丝暧昧，让缪月忍不住别过脸去。

　　“我没有。”

　　见缪月否认，淮止也没有戳穿她，另一只手落在她的左肩上，像是要禁锢她。缪月动弹不得，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知淮掌门想干什么？”

　　今夜的淮止变得不同寻常，习惯的柔和礼都放到一边去了，似乎是受了什么指示要这样做。

　　淮止似笑非笑，语气比平日更要软上三分，无形中像是带着一种极致的蛊惑力，步步紧逼，将猎物的最后一道防线击垮。

　　“阿月，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呢？”

　　缪月不知哪里涌上来的气，一股脑朝他发作，“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

　　淮止颇有闲情逸致将缪月垂落在肩上的一束头发挑起，在指间仔细把玩，“看来我做得不够明显，阿月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这几日躲着我，想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缪月只觉身体一阵酥麻，脸亦有些发烫，“我说了，我没躲着你，我……”

　　说着说着，盖不住的心虚张牙舞爪，冲乱了她说话的思绪。

　　淮止依旧把玩着她柔滑的长发，似乎是在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件什么珍宝。缪月看她这副不紧不慢的模样，眼睛亦睁大了许多，“掌门有话便快些说，我有些累了。”

　　不知是不是缪月的错觉，淮止有些不舍地放下他手中的发丝，又小心翼翼地将发丝归置到远处。缪月心里有些想笑，却还是忍着了。

　　“阿月，你真的不清楚，我对你是什么感觉吗？”

　　缪月屏住呼吸，竭力靠后，避免了呼吸过分纠缠的可能，“掌门为何要突然说起这个？这是在向我表露自己的心绪？”

　　这话说得直接，倒有些破釜沉舟意味。淮止直直地盯着缪月，像是要将从她的眼里读出他想要知道的一切，语气更为轻柔，似乎在哄着她，也似乎在试探着询问她的意见，“若我说是，你会回应吗？”

　　从未料想过淮止会这样回答，缪月怔了怔，脸上的绯红愈加明显。

　　淮止的脸凑得更近，俊美的面容在缪月的眼眸中不断放大，引得她呼吸停滞，一时怔住，更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只觉心比平日跳得要快许多，有力许多，强有力得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被这样一张脸直直地盯着显然是致命的。缪月的嘴唇颤了颤，像是被他牵引住，被他吸引住，不自觉地回应他的视线。

　　她的头像是受到一击重击，嗅闻到属于他淡淡的，令人心安的味道。惊得说不出什么话，也想不到要说什么话来打破这暧昧涌动的风。

　　在这缱绻的眼神的眼神交错中，没有一人再开口说些什么，已然忘却了时间，忘却了这周遭的一切。二人靠近间，呼吸亦有些凌乱。

　　此刻安静得如同深夜里寂静的湖水，只是一枚石块悄无声息地投进去，早便将湖底搅乱了。

　　只听得心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却已是分不清这强烈的声音是源自于她，还是淮止？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感觉我写主角谈恋爱是不是有点奇怪。（好吧，我果然不擅长写感情戏。）
不过总算表白了。
好吧，我后来不满意，又改了，但愿没有小天使看见我愚蠢的第一版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