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录》骨芽

97、了结

　　“看不出这许常乐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哼，与那宋七七真是相配。”罗音说。
　　默没说话，默在难过，这是在我的梦里，先前在树林，我划自己一刀，并不只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也是为了联系默，临行时，默放心我不下，就在那儿，下了道术法。
　　“时间紧迫，默，麻烦你去趟魔域王宫，拿着画着令牌的这幅画进宫去，然后将这另一副画给你见到的人，拜托了。”
　　“我也立刻动身往你那儿来。”罗音说。
　　“不，我希望你们都不要过来。”
　　“小友你又来了。”
　　“主人，你又这么说。”默也说，“我什么都不听，有话你俩说。”
　　默不见了。
　　“小友，我也……”
　　我拉住罗音的手，“罗音，先听我说吧，你身居鬼域，你母亲，又为鬼域王上效力，你与鬼域王上的独子作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小友，你有所不知，罗家并没有那么弱。”
　　“你是罗家未来的当家人，无论如何，都不该参与。”
　　“我没法不去，小友。”
　　“罗音，我知道，是做自己挂念之人希望自己做的，还是做自己认为对那人好的事，这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我说，“不过你竟然是想为我好，那我就自私一些，请你完全替我想吧，就听我的吧。”
　　罗音不说话。
　　“好，我听你的，不过我会在离你稍远的地方等着的，也可以接应你，放心，我会隐藏好的。”
　　“谢谢。”我说。
　　地面突然晃了一下。
　　“默要撑不住了，罗家和律家的法器，加上默才见到你的，时间长了，怕会被发现。”
　　“那就结束吧。”我说。
　　“昨天，默来引你入梦了？”
　　我正看着桥下的游鱼时，听见这话。
　　我没去看他。
　　“是。”我说，“关心我。”
　　“默对大人的感情倒是很深，还有罗音。”
　　“不错，术法强悍到一定程度了，还听到了什么？”
　　“魔域哪个人和大人有交情呢？是男是女？”
　　“这个可以留个悬念，最后才有彩蛋嘛。”我说。
　　“哈哈，我倒是不知道，没想到大人还有对我隐瞒的。”
　　“应该是在顺其自然。”我说。
　　“那我就等着大人的惊喜。”
　　“拭目以待。”我笑着说。
　　我的仇家找上来了，前方发生着混战，我刚吃完午饭，门就被踹开了，我本想躲开，却被门边刮了一下，后背一定留下了血印。
　　我捂着那儿缓了一会儿，那人的剑尖早就直指我来了，不出所料，被挡开了，是宋七七，那个仇家身上有血，宋七七稍逊于他。
　　我回到床上坐着，以防被误杀，那人差点打到装着中年妇女的棺板，宋七七全力打开。
　　外边又传来打斗声，我站起来。
　　“主人。”
　　“默。”
　　“主人先别生气，我现在肯定是出不去了，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默对我腰间的铁链施法念咒，铁链骤然收紧。
　　“主人挺住了，很快了。”默说。
　　我可能会被这铁链勒段成两半，这么紧，就算打开了，或许也会对我的身体有很大的伤害，没办法，我想，人一旦开始惜命，或许就会开始这么想。
　　“开了。”默说，“出去之后，我再陪着主人去寻医，保险。”
　　“小心后面。”我一把把默扯过来时说。
　　很多人冲默来。
　　“阵法破了，主人小心。”
　　默说完就与人打起来，我与小刀也上前去，该战了，所有的一切，都要有了结了，朋友，虽然我知道听我说话的你已经不在了，但我仍要告诉你，我能战。
　　阿尧暂时被困住，鬼域王子往这里来，默……
　　我没看清，我没看清他怎么施展术法，不，我应该看见了，只是我忘了，这术法必定与我有关。
　　默被打飞砸到墙上，然后掉落在地，没了动静，我跑过去，默的嘴角在流血，其他与默打斗的人也全部被打倒在地。
　　他又发起攻击，我们根本来不及躲避，我背身护住默。
　　他将能量团引回去，还是有些打在我身上的，身上的法器也护了我。
　　但我胸间一阵刺痛，“咳咳。”我咳了两声，嘴里有血腥味。
　　“大人，你最好配合我，你已经挑战了我的底线，虽然我也是才想好，还有些犹豫，但如果大人再这么得寸进尺，我不会介意退而求其次，今天就杀了你。”
　　“你不会再如愿了。”
　　阿尧进来了。
　　“我不至于再栽一次。”我说。
　　我从兜里甩出一样东西，一道门出现在那儿，我看向阿尧，阿尧施法将装着我尸身的棺材扔向那道门。
　　鬼域王子脸上出现惊恐，他竟连施术法都忘了，他跑向那道门，“不，那个绝对不能，不能。”他喊着。
　　“等一下，停住，常乐。”宋七七说。
　　我的仇家抓住了这个空隙，给了她重击，但她没倒，她冲向鬼域王子，她将棺板踢回来后，落入那道门。
　　门里飞出血液。
　　……
　　宋七七死了，被门里的东西害了。
　　现在也并不是阿尧一个人对鬼域王子和我的仇家，三人互相打斗，互相制衡，那道门消失了，它只是赠品。
　　我将另一个法器丢出来，又成了一道门，鬼域王子冲向我，我的手臂被他刺穿，阿尧帮了我，否则这剑瞄准的是我的心脏。
　　他没将剑抽出，另一只手聚起光团，我向左逃去，这剑让我吃了苦头，光团袭来，被打开。
　　我的仇家被重伤，起不来了，阿尧与鬼域王子对打，鬼域王子向后一看，我有几秒是忘了呼吸的，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我一把推开棺材板，我将小刀对向尸体的肚子，或许那东西在这儿。
　　我果然猜中了他的心思，他来抢了，我还没来得及将小刀捅下去，他就到我身边了。
　　我被人推开。
　　这姑娘看着挺有钱的，鬼域王子被前后夹击，受了伤。
　　“干什么你要。”有钱的姑娘对我说。
　　“从这尸身，取出零号发明。”我说。
　　有钱的姑娘和阿尧相互配合，最终取出零号发明，一颗如樱桃般的珠子，它被我捏紧在手心。
　　一番打斗后，鬼域王子受了较多的伤。
　　“想在我的宫殿里杀我，你们有些异想天开。”他说。
　　顷刻间，屋内机关尽显，阿尧他们渐处弱势，我向那扇门跑去，眼看就要跳进去时，我被阿尧用术法拉了回来。
　　鬼域王子就在我身后，我与他擦肩而过，他向前在阿尧他们的攻势下被逼到门里去。
　　门还没关上，不过也快了。
　　“我们也快走了。”有钱的姑娘说。
　　阿尧已经背起默了。
　　“我来背，立刻走。”我说。
　　我背着默跟在他们后面，一番波折后，我们出了屋子。
　　“洛，现在换我背。”阿尧说。
　　好了，了结了。
　　我回过身，“阿尧，你有办法将屋里的机关都收掉吗？”
　　“有，费些时间。”
　　“好吧，耶洛，把你背上那人给我吧，不过你关机关做什么，为了你的尸身？恐怕都被机关毁了。”
　　“不会。”我说。
　　院中，两副棺材被熊熊大火烧尽。
　　“走吧。”我说。
　　好，好啊，刚上两阶台阶，我忽觉手腕处炙热，我掀开衣袖去看……
　　我先前与他立过的契约，那图案显现在那儿。
　　“洛。”
　　阿尧要来牵我的手。
　　眼前的景象都不见了，我正被什么东西吸进去。
　　“咳咳。”
　　难受……
　　有人在掐我的脖子，我慢慢的能看清了，是他，鬼域的王子。
　　我摸出小刀，在他的手臂上划了几下，我的双脚开始乱蹬。
　　我又插了几下，他却怎么都不肯放开。
　　我猛的一下要将小刀插向他的眼睛，他手上一松，我立刻挣脱开，爬着站起来，站得与他有些距离。
　　他也跟着去站起，他聚起光团打向我，我被打中后跌坐在地上。
　　我擦了擦嘴，有血。
　　“不躲吗？大人。”
　　“阿尧的术法，我从不怀疑。”我说，“不休养一阵，你使用术法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许就是等休养好，你也不如从前了。”
　　“阿尧？大人何时与魔域王这般亲密？我自以为想得周全，却连这都不知。”
　　“我说过，没有刻意，只是顺其自然。”
　　“我想大人不会杀了我，毕竟刚才大人插的是眼睛而不是心脏。”
　　“是，我不杀你。”我说，“其实我们都知道，心给的痛苦有多厉害。”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
　　“陈方大师告诉我这里会让人变得悲观，简而言之，这里能唤起人们的良心，之后，就会为自己做过的所有事而难过，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做得好和做得坏，人都会为此自责，到了极限，可能会做出一些事。”
　　他盯着我，我知道这眼神中有恐惧。
　　“要出去也有办法，心中有执念的人，是出不去的，你不会永远难过，释怀了，就能轻易走出那道门，反之，就是十年为期，过了，这里的一切都会把你杀死。”
　　“受心苦，省自身，消执念，大人何时也变得和单含那心口不一的狗东西一样了，大人出得去吗？那么多人将大人按在泥地里侮辱，肆意伤害大人，他们以一己之私就能杀了你，大人真的能和现在这表情一样平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