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3》三叶豆

23、[马艾]ABO分化前兆症

　　马尔科A，艾斯O

　　私设：二十岁左右分化，分化前闻不到味道

　　分化前几天会出现分化前兆症，具体表现为：逐渐能够闻到味道，身体出现不适，情绪异常敏感，易怒易焦躁易哭，根据个人体质不同分化前兆症状持续时间不同

　　和omega不同的是，alpha只会在动情时不受控制地释放出信息素

　　白胡子海贼团没有omega，大海上很多海贼团都不会让omega上船，假如有船员分化成omega，就会被开除

　　——

　　艾斯觉得自己大概是生病了。

　　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反应越来越迟钝，身体也愈发无力，就像是一不小心跌下船，作为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感受大海的厌弃。

　　说实话，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生病，尤其是吃了烧烧果实后，裸着在冬岛雪地打滚都没问题。

　　所以，怎么会生病呢？

　　艾斯想不通，但这种无力感实在是太难受，喉咙干得冒烟，大脑被一层无形的薄膜隔开，接受信息到给出反应之间的时间拉长许多。

　　他瘫在甲板的台阶上，帽子下压遮住上半张脸，装作晒太阳的懒样，凝视黑暗，在持续的晕眩中思考要不要去找点药来吃。

　　下午还有个任务要去完成，可万一遇见马尔科了怎么办？

　　艾斯和马尔科的关系不是不好，让莫比迪克号上的其他十四个队长作出评价，那会是清一色的“艾斯就跟马尔科亲儿子一样受宠”这种类似的话。

　　可就在昨天，艾斯做出了一件让他短时间内不敢出现在马尔科面前的事。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自己过不去那个心理，就算是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都会忍不住自燃。

　　昨天是每个月例行交报告的日子，艾斯不太擅长写这种汇报类的东西，以往几次都是扯着萨奇或者以藏的报告，照着随便划拉几笔，便蒙混过关了。

　　或许是马尔科给他的宠爱太多，让他被这种随随便便也能行的表象迷住，昨天交上去的报告就写了四个字“例行报告”，哦不对，严格意义上还有末尾的落款“艾斯”。

　　当马尔科看到这份和白纸没什么区别的报告时，再生之炎都仿佛具有了焚烧的特性，他带着艾斯从未见过的和善笑容，像海鸥抓鱼一样叼着被揍得无力反抗的艾斯回到自己的房间。

　　“写吧，我看着你，一字一句，给我认认真真地写。”

　　“……”艾斯扭头扑向还没关上的门，门外是一脸好奇往里望的兄弟们，“萨奇！以藏！救救我！”

　　砰——

　　门关了。

　　面对再生之炎都变成黑色熊熊燃烧的马尔科，艾斯只能占了他每天处理文件的座位，就像坐在了荆棘上，对着白纸抓耳挠腮。

　　马尔科叉腰站在他身后，俯视下方小动作一刻不停的黑发青年，嘴角的弧度慢慢转柔。

　　艾斯写了一句，“这样行吗？”

　　“太少了，不行。”

　　勉强添了几句，“可以了吗？”

　　“不可以。”

　　再添一句，“这回总行了吧！”

　　“你看他们的报告，哪个只有一段？”

　　跳行，补了几个单词，“我写完了！”

　　“你确定？”

　　“不、不太确定。”

　　绞尽脑汁写到这里，艾斯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一旦开始战斗就从不撤退的男人第一次满脑子都是“我好想逃”，可惜却逃不掉。

　　忽然，鼻尖好像飘过一丝不一样的气味，艾斯下意识深呼吸，耸动鼻尖去捕捉这突如其来的味道，刺激的酸味涌进鼻腔，甚至蔓延到口腔在舌尖炸开，混沌的大脑霎时间清醒不少。

　　艾斯眯起眼，五官皱成一团，紧接着，又有一丝清甜缓缓浮出，压下酸味，勾的他口齿生津。

　　“马尔科，你偷藏了菠萝？”

　　“……”马尔科可疑地沉默了，随后猛地一拍艾斯后脑勺，“别分心，老实一点，早点写完早点去吃饭。”

　　艾斯仗着他看不见，一瘪嘴，恨恨地又在报告上添了一句，“这次我是真的写完了，”马尔科俯身低头，艾斯回头，“不信你看！”

　　眼睛撞入一片温润的池水中，水波荡漾着惊讶，唇上似乎擦过什么，轻如幻梦一场，了无痕迹。

　　猛烈的香味直冲大脑，艾斯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原本想干什么，本能地追逐这香甜的气息向后，擦过一片麦色，留下润泽的光亮，在微微凸起的、不明显的、隐藏于皮下的某处地方停留。

　　“好香啊……”

　　他从没有觉得菠萝的味道有这么诱人过，像鱼钩牢牢地钓住了他，唾液在分泌，干渴的喉咙在催促，胸膛快要被激动的心脏撞破，后颈像着火一般发烫。

　　他看不到，不可言说的渴望早已填满他的眼眸，马尔科却看得一清二楚，不禁瞪大眼，一贯沉稳的外表混入几分慌张。

　　“艾斯！你……”

　　嗯？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甲板上，艾斯闭上了眼，努力回想记忆却始终有些模糊，但那清甜的香味仿佛还在鼻尖萦绕，让他本就乏力的身躯更加难受。

　　好想吃点什么……

　　“……”

　　如果手边有颗水果就好了……

　　“艾斯？”

　　最好是菠萝，不对，为什么是菠萝？

　　“艾斯！”

　　他睁开眼，扒拉开遮住阳光的帽子，熟悉的脸映入眼帘，“马尔科？”他呢喃道，随后恍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虚弱，微风轻抚过就消散。

　　马尔科却好像听见了，紧皱的眉头有一刻松开，下一秒又死死地绞在一起。

　　他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拽住艾斯的手腕，将人拉起来就往治疗室走。艾斯无力挣脱，也没有反抗的打算，视线不自觉定在他的背影上，目光灼灼。

　　余光中，甲板上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甚至往前走的时候，那些在前面路上的人都像野兽进村一样四散而逃。

　　他什么时候那么可怕了？

　　难道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一个秤砣直砸在胃底，艾斯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他不受控制地惶恐起来，他不想离开莫比迪克号，离开了他又能去哪里？

　　他几乎是瞬间肯定了自己的下场是离开这里，但内心还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

　　治疗室的门在身后被关上，马尔科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艾斯被他按在椅子上，双手撑着坐凳边，脚尖点在地上，目光左瞧右看，最终落在忙碌的身影上。

　　“你……知道了？”

　　“当然，你是笨蛋吗？”马尔科头也不回，没好气地骂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这种事情有多严重吗？”

　　“抱歉，”艾斯露出苦涩的笑容，“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你们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想让你们讨厌他，露出那种厌恶、憎恨的表情，不想听到那些恶言恶语，不想……不想失去你。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艾斯的眼前有一瞬间的模糊，但下一刻就恢复了清晰，他咬了咬唇，在马尔科回头的时候把脸上的表情改成和平日里没两样的灿烂笑容，抬起脸望着他，“我——”

　　“你什么？”马尔科打断，看似用力实际轻柔地把他的头按下去，抚上后脖颈，细长的手指穿过黑色的碎发间，将发丝拂开，露出微微红肿、浮在皮下的腺体，“昨天叮嘱你的话，今天就给我忘了？说好的昨天晚上来检查，不仅没来，你还躲我？”

　　“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艾斯。”

　　“诶？”艾斯懵了，“检查什么？”

　　马尔科把隔离贴拍在他的腺体上，“检查分化程度啊，笨蛋。”

　　“所以你说的是我分化的事？”

　　“对，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

　　“哈、哈哈哈哈！”啪嗒、啪嗒，有什么接二连三砸在撑在坐凳边的手背上，温热的，又顺着弧度滑落碎在地面。

　　原来只是分化了，还好，幸好，只是分化，他还能留在这里。

　　马尔科没有忽略掉艾斯的不正常，他吓得单膝跪地，抬起的手顿了顿，落在他的肩上，“不就是分化成omega了吗？放心，虽然船上的兄弟们都是alpha，大家也都以为你肯定是alpha，但就算是omega你也是老爹的儿子！”

　　艾斯抬手随意地抹去眼泪，笑着说：“我没事，就是终于分化了有点激动，倒是你马尔科……”

　　他笑容一变，有些不怀好意，脸颊的雀斑却爬上了红云，另一只手探出精准地抓住某不可描述之物，“需要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吗？”

　　他可一直没有忽略这满屋子的菠萝味。

　　——拉灯——

　　晚上，萨奇来拿东西，“咦，谁在治疗室偷吃了，怎么一股碳烤菠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