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的退休生活》大西洋暖流

5、人生就是大起大落

　　在场所有人一起看向这位口气冲天的不速之客。

　　少年斜斜的瞥了一眼，成功认出对方，“狄仁杰？”

　　此时一位焦急的丈夫嘴里说着“借过”，拨开人群来到上官蓉身边，将她扶起来还不停地数落。

　　“我是不反对妻子和同僚聚会的，但你也不要玩的太晚嘛！还跑到荒郊野地里来露营，是不是喝酒了？”

　　六扇门全员懵逼，集体围观狄仁杰表演夫妻恩爱，以及他是从哪儿看出浑身是血的上官蓉在参加露营的。

　　“狄大人不是辞官回家种地了吗？”少年打断狄仁杰的唠叨，阴沉着脸问，“你们什么时候成的亲？”

　　狄仁杰从怀里掏出《通婚书》，拿在手里晃了晃道：“官方认证，如假包换。”

　　少年的部下从狄仁杰手里拿走《通婚书》时，还收到了一句“小心点”的警告。这位部下不得不改用双手捧着《通婚书》，送到上司面前展开，里面确实有官府盖印。

　　这下事情变得麻烦了。

　　如果上官蓉是因为成亲而暂时离开六扇门，根据《大唐劳务用工条例》，用人单位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还要批准她带薪休假。

　　但六扇门直属御前，内部培养人才的条件苛刻，因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岗，逃离组织者以叛国罪论处。

　　若是别的什么人，随便找个理由抓起来就是，偏偏他是狄仁杰！

　　少年将《通婚书》扔回狄仁杰身上，轻飘飘丢下一字，“走。”

　　狄仁杰手忙脚乱的接住《通婚书》，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挥手告别：“有空到家里做客啊！”

　　等六扇门的人彻底没了踪影，狄仁杰才渐渐缓过神来，他腿一软跪在上官蓉面前。

　　“大人为何行此大礼啊！”

　　“他们…走远了吗？”

　　“已经看不见了。”

　　“那就好…”

　　上官蓉后知后觉地问道：“大人是在害怕？”

　　狄仁杰擦擦头上的汗，“那可是六扇门！…谁能不怕？”

　　“那你还敢把他的剑打掉？”

　　“还不是为了救你。对了，那个小孩是谁呀？”狄仁杰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

　　“六扇门的副指挥，唐勤。”

　　狄仁杰差点儿又给上官蓉跪下，他语气略显暴躁道：“那你又是谁啊？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六扇门的人，所以之前的话都是骗人的了。”

　　上官蓉垂目，“除了我出身六扇门，其他都是真话。”

　　“算了算了，反正他们也走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既然你不是真想成亲，婚书自然不能作数。”狄仁杰当着她的面撕掉婚书，这场婚姻自然就不存在了。

　　上官蓉看着地上的碎纸，叹气，“我也不知道。”

　　现在婚书没了，六扇门早晚还会找上她，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

　　“你要是没地方去，不如来我这儿打工吧！”狄仁杰信心满满地看着长安城楼说，“我决定在长安开全国第一家侦探事务所，凭我前大理寺丞的信誉，破案无数的战绩，一定可以养活自己！还有员工。”

　　忽然而来的晚风，吹动上官蓉眼前的碎发，她看着狄仁杰的背影笑出声，“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听起来不错。”

　　☆

　　《长安日报》高级主笔杜子美为狄仁杰辞官隐退一事专门写了篇社论，文章中对他不畏强权，据理力争的态度大加赞扬。

　　长安百姓又有了新的谈资。

　　“狄仁杰出狱了？不是说他包庇罪犯，被抓进去了吗？”

　　“你这是啥时候的新闻了？早就放出来了！陛下还许他锦绣前程，被当面拒绝，那叫一个下不来台。要不是皇后拦着，他还得被关回去。”

　　“丽景门那种地方，还真有能活着出来的，不愧是狄大人！听说他在平康坊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你们有需要的可以考虑啊。”

　　“侦探事务所是干嘛的？”

　　“打官司的吧！除了断案，他也不会干别的呀！”

　　“那不是应该叫状师事务所嘛！”

　　“这你就不懂了！状师要去衙门打官司，就必须有确凿的证据，这个证据就可以请侦探去找。比如，你家丢了东西，丈夫偷偷养了外室，怀疑孩子不是亲生的，都可以请侦探去调查。”

　　众人恍然大悟，然后记下侦探事务所的地址。

　　☆

　　侦探事务所开张好几天，每天都有百姓探头探脑的在外面观察，却没有一个人进来咨询的。

　　有几次，上官蓉忍不住出门邀请，他们吓得扭头就跑。那些来不及跑的，总是尴尬的摆手说，“我家庭和睦，不需要侦探。”

　　上官蓉终于忍不住了，跑去跟狄仁杰说：“大人，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这店完全没有生意呀！如今太平盛世，衙门都清闲的要命，更何况是你的侦探事务所？”

　　狄仁杰悠闲地靠在太师椅上，不以为然道：“打官司时间长，成本高，大多数老百姓解决问题不会去衙门，所以显得门可罗雀。你我出身官府，更清楚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他们只是不适应将隐秘对外人宣之于口，你就再等等吧！”

　　“起开，起开！”不知谁的家仆在门外吆喝，一位大腹便便的老爷走了进来。老爷抬起胳膊，露出戴了一手宝石戒指的富贵手，趾高气昂的拖着调子问，“谁是狄仁杰呐？”

　　上官蓉看了眼狄仁杰，很不情愿地走过去招呼道：“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咨询的？”

　　老爷眉毛一挑，“你是狄仁杰？”

　　“您可真会开玩笑！我一看就是个女的，怎么可能叫这个名字？”

　　“女的？”老爷把上官蓉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视线落在她一马平川的胸前，“这倒是没看出…”

　　“来”字还没说出口，这位高高在上的老爷就被上官蓉打飞了。

　　“啊！——老爷！”家仆们一拥而上，赶紧把他们的主子扶起来。

　　老爷趴在桌案上，捂着脸疼的说不出话。坐在桌子后面的狄仁杰，用扇子扒开一个家仆，敲着桌子向他科普说：“您刚才的行为属于当街调戏妇女，按照大唐律法最高可判死刑。”

　　狄仁杰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嬉皮笑脸地说：“要杀头的哟！”

　　“我…我说什么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狄仁杰伸出手想请他坐，吓得应激的老爷一哆嗦，看明白狄仁杰的用意后，才强装镇定的坐在椅子上。

　　“这位客人想调查什么？”狄仁杰展开折扇，挡住二人的脸小声说，“如果单子够大，我可以劝她不去报案。”

　　“咳咳…大不大无所谓，你想要多少钱开价就是。”

　　狄仁杰直接推开桌上的文房四宝，半边身子撑在桌上，“请说出你的故事。”

　　“老爷我最近…家宅不宁。”客人坐下后，对狄仁杰说起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