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怼怼的日常》殷南山

71、程悦，你害我

　　好久没见沈柒，感觉他有点不一样了。至于哪里变了，田若白也说不上。

　　感觉一改之前的浮华之气，变得精神不少。

　　但是他来公寓，的确会让自己耽误学习时间。毕竟还要腾出精力去应付他们，而且程悦也想田若白帮忙破局，所以她决定就在今天把事儿挑明说清楚了。

　　吃过饭，田若白洗了些水果拿过来。然后对着沈柒说：“沈老头，程悦是我朋友，现在是舍友。所以她的事儿我得问问清楚。”

　　程悦似乎不敢听，赶忙找个借口跑到楼上去了。

　　沈柒的眼神没有变化，只是瞥了一眼逃跑的程悦说：“在她家已经说清楚了，我是不会接受程悦的。”

　　田若白笑笑，说：“既然如此，今天她邀请你干嘛还来？”

　　沈柒直视着田若白，毫不避讳地反问：“我为什么来你不知道吗？”

　　这句话可把田若白给问住了，准确地说是“吓”住了。但看着程悦在上面疯狂暗示，田若白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话接下去：“我只知道你是为了她而来。”

　　沈柒冷笑着摇摇头看向一边，停顿了片刻忽然转过头来，问：“我到底喜欢谁你不知道么？田若白你到底有没有心？”

　　程悦在上面脸色暗淡，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田若白有点生气，就像上次在小旅馆，这种气莫名而来：“我有没有心不劳您费心，但是之前就是答应了和程悦在一起，不能出尔反尔。而且你们都……”

　　沈柒点点头，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那好，今天就说清楚。我不喜欢她，当初我们只是正常的成年人交往。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我喜欢的人是你。之前因为你有男朋友，我不能横刀夺爱，现在我要正式开始追求你了。”

　　沈老头你是老糊涂了吗？程悦还在线等你答案，你这是要毁我啊。

　　“但是我要提前说明一点，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可能给不了你。所以如果你有结婚对象，我可以让路。但在这之前我能无条件陪伴你，包括供你留学、养你。”

　　我去，田若白感觉自己都快神经错乱了。

　　看着对方脸色难看，沈柒耸耸肩膀说：“对你而言，这是无本万利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田若白看了眼上面的程悦，她瘫坐在黑暗中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我想问你，爱情是买卖么？不想结婚为什么要在一起？难道就为了找个长期炮友？那我可太贵了，您这好几十万包养多少纯情少女都够了。”田若白脾气上来，谁也不顾，“而且，你我不是同路人。如果我喜欢，我可以花钱去供他。但是如果我不喜欢，你给我多少钱也没用。既然今天你已经了结了和程悦的事儿，那以后咱们就没必要见面了。再见，不送。”

　　沈柒点点头，站起身来却没有走的意思。在原地停了会儿说：“其实我给你表达过很多次诚意，只不过让方元灿捷足先登了。”

　　田若白愣住了，没明白什么意思。

　　“还记得办公室周文煌那次事件吗？曹小青和周文煌都是我弄走的，sara也是我想办法调开的。或者这次，她和秦开也是我在帮你。田若白，方元灿再爱你，帮你做过什么吗？他更爱自己罢了，现在轮到他和你姐姐倒霉了，有没有一点开心？”

　　田若白感觉不可思议，脑袋都快转废了。想了很久，吃吃问：“这些都是你做的？你究竟是谁？什么身份？”

　　沈柒笑笑，很轻松的样子：“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帮你报了很多仇。田若白，只有我才肯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你。不求回报，不求结果。当初如果不是我，人间尴尬根本不可能获得批准。如果不是我要求李树，你早就被报社开除了。”

　　“花栗鼠”？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所以呢？我现在要都听你的？我要被你包养，当你的情妇？”田若白简直出离愤怒了，这个男人真是令人作呕。

　　“包养是为了你的身子，可我只想要你的心。如果说女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沈柒蔑视地瞥了眼上面，毫不避讳他对程悦的鄙视。

　　田若白过去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她觉得这个空间太小了，放不下这样一尊大神。

　　等沈柒走了，田若白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不断地回忆这一年来周围发生过的事儿，越发感觉到沈柒带来的窒息。

　　“程悦，就这样的人你还要么？”田若白瞅着上面一言不发的程悦，两个女孩都心如乱麻。

　　“田若白，我觉得你答应他吧。”程悦幽幽地说，声音就像从地狱传来的，“他这样爱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算了，你这个神经病，我才懒得管呢。田若白迅速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准备“心无旁骛”地开始学习。可是在知道了这么多事儿的时候，还怎么能够做到心无旁骛呢。

　　第二天七点多田若白就直奔方元灿的家，在门口徘徊了好半天，也没有勇气进去。

　　之前是自己毅然决然地隔断了他们的关系，现在跑来又算什么呢？而且现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或者早就恨死自己不愿再相见了。

　　犹豫了半天，正准备坐电梯下去，方元灿正好从里面出来。

　　田若白感觉自己就像做贼被抓似的，尴尬地愣在那儿。

　　“你怎么来了？”方元灿很意外，却没有半分欣喜。

　　田若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支吾地说：“我来就是想问问，艺术节发生的事。”

　　方元灿冷淡地“哦”了一声，和田若白乘电梯下楼。走到小区，丝毫没有和她同行的意思：“这是我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说完转身上了车，连个余光都没留给她。

　　原来真得没有感情了，田若白站在那里臭骂自己就是个傻瓜。

　　这些人的感情就像自来水，说关就关上了，而且滴水不漏。

　　无精打采地回到杂志社，田若白满脑袋都是方元灿。一边在不停骂自己蠢一边又无比担心。就这样两个对立的声音在脑子里吵架，给她闹得鸡犬不宁。

　　杨承现在已经是姥姥的小助理了，只要不出差或者没有课，姥姥出席什么活动都会带着他。就像红孩儿，这次被观音抓着，说不定能修成正果。

　　而夏初终于给了他们答复，说愿意见卢小强一次。

　　真是可笑，见孩子就跟做特务似的，还得偷偷摸摸的。

　　田若白立刻和少管所约了见面时间，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晚上下班回家，田若白感觉疲惫极了，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没想到程悦却非要拉着她出去喝酒。

　　其实田若白现在也没心学习，于是答应了她一起出去。

　　对于程悦田若白有那么一丝丝内疚，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的原因让她和沈柒相识。也是自己的原因，让沈柒如此利用她。

　　所以，就一晚，陪她发泄一下也好。

　　吃过晚饭，两个人回家收拾了一通。田若白本来也不会化妆，所以就把脸交给了程悦。两个人弄了个妖冶妲己妆，说是要出去为祸人间。

　　田若白虽然第一次打扮成这样，但让程悦说得还挺兴奋。夜幕下的夜店，全都是想要为祸人间的男男女女。

　　每个进去的女生，似乎都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每个在场的男生，都在搜寻者自己的猎物。

　　还真是个别开生面的角斗场，黑暗人性的盛宴。

　　田若白不会蹦迪，就有样学样地跟着大家一起摇摆。感觉这东西的确挺减压的，似乎不停的晃就能把烦恼都忘掉。

　　就这样晃了半个多小时，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场上疯狂的音乐和灯光终于熄灭了。程悦拉着田若白坐在吧台边，点了瓶啤酒。

　　田若白谨慎地只点了瓶没开封的饮料，两个女孩儿就坐在那儿聊天，给周围无限发射“魅惑”的味道。

　　果然，没一会儿就来了几个形色各异的男人。程悦很熟练，不停地跟他们周旋。可田若白没经历过这个场面，所以只是小心缩在旁边客气地摆着手。

　　程悦佯装微醺，笑眯眯地看着田若白说：“反正你也空窗期好久了，不如今晚玩嗨一点。”

　　田若白还是紧紧缩着，丝毫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

　　几人纠缠之间，忽然看到远处有个衣着火辣的女子正在和别人说话。

　　田若青？

　　她在这里做什么？

　　哦。田若白转念一想，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甘于寂寞呢，肯定是来这里找艳遇的。

　　呵呵，真是个优秀的女儿。

　　田若白回过神来，看见几个男子还在这边跟程悦聊天。

　　看样子今天得自己回家了，田若白把饮料一口喝完，准备跟程悦打个招呼就回家了。

　　可没想到刚要抬腿就有点头晕，紧接着两只眼睛雾蒙蒙得看不清东西了。

　　“程悦，我这是怎么了？”

　　程悦歪头看了她一眼，奇道：“你没喝酒怎么也醉了？”

　　当意识到饮料有问题的时候，田若白已经浑身松软，什么都做不了了。

　　几个男子笑眯眯地凑过去，拉扯着田若白：“走了，哥哥们带你玩去。”

　　程悦，你害我！

　　最后这个想法进入脑海中后，田若白就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