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联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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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灼烧产生的呛人气味弥漫在鼻前。
在极静的空间里，棠恩将手放到火堆上炙烤。
半边被烧红的脸，吐露出她神情的几分专注。
温暖的触感一下一下舔舐着她的手心，并通过手心传递至全身各处。
已经跟与幸吉分离出来的系统，一进山洞，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戴着某种复杂的心绪，系统靠近棠恩：“你现在连维持体温都做不到了吗？”
“还好。”棠恩对他笑笑。
可是系统却没有办法向棠恩那般笑出来，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在棠恩身边坐了下来，陪她静静烤火。
火焰燃烧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棠恩出神地望着火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棠安把我所有的记忆封印都释放了。”棠恩终于开口，可话的内容却并非系统想到的关于此后她的展望，更多是关于自身，“我不能用第三魔法了。”
系统瞬间看向棠恩，棠恩却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慌乱。
跳跃的火舌在她的脸上或轻或重的打下阴影，棠恩的双眼依然在追忆着什么。
“与其说是不能用，不如说是觉悟动摇了。”
“动摇？”系统皱皱眉，“你是说虎杖悠仁吗？”
棠恩浅浅点点头。
系统沉默了。
作为黑泥，他陪伴了棠恩太久太久。
久到她第一次改造开始，他就这样默默观察着棠恩。
没有什么人比他更了解棠恩。
棠恩的愿望是自私的，为了自己，她要创造出来一个完美的世界。
但是这种自私自利却小小考虑了一个名为虎杖悠仁的存在……
系统将自己喉咙中难以抑制的叹息压下：“先不说这个了，咒灵跟术士联手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黑泥一刻不停地在往下倾倒。
除了漏瑚的火焰可以勉强与之抗衡，包围出一个不大范围的区域免遭黑泥侵蚀。
剩下的很多没有领域展开的咒灵还有术士都在苦海中翻腾。
而现在这个原来布满咒灵的小区域，现在布满了人。
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分别站于羂索和五条悟之后，除了黑泥倾倒于地下发出的“滋滋”声，如此拥挤的空间之内，竟然没有丝毫声音在中间流动。
“最好我们快点进入领域里商量一下哦。”五条悟率先开口，重伤已经被棠恩恢复原样的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我们这边现在可是宇宙级的和解。”
“和解吗？”羂索作为诚意，更换了自己的身体到一具早就被自己操作好的玩偶身上，夏油杰的身体交还于五条悟，他脸上笑容也是一如既往地惬意，“虽然我们利益一致，但是还不到这个地步吧。”
“放心好了，只是暂时的。”五条悟眼罩取下，冰蓝色的眸子倒映出羂索的面孔，带着深刻地厌恶，“出去之后，我不会放过你的。”
“深有同感。”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领域展开。
两个领域碰撞扩展形成巨大的空间。
本应该保持在一个领域之内，可实际上两个领域展开之后并没有交融。
但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个领域微妙保持着仅仅接触的距离——
完全可以称之为神乎其技的领域展开技巧展示。
术士和咒灵联手的第一次会议就这样展开。
七海建人再次见到真人的时候，心情很复杂。
在听到棠恩那段大逆不道的发言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对话里的另外一个声音。
非常熟悉，那是自己一直养在身边孩子的声音。
但是因为没有人听过他的声音，所以这件事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他按照流程第一时间就上报了这件事，但是这件事就像是被上层刻意忽视——
什么消息都没有。
所以他不得不找到校长。
这件事让他怀疑高层存在内奸。
可是这件事很快就脱离了他和校长的控制。
东京咒术高专的神社被京都咒术高专接管，天元和星浆体都被控制在他们视野之外。
而就在这个紧张的关头，出现了涉谷事变。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七海建人是在支援的路上。
全日本可以第一时间移动到涉谷区的术士全部都抵达现场。
而七海建人是更早知道这件事的人。
在发生这个意外前，五条悟已经率先通知到位了他。
所以当他抵达涉谷的时候，差不多是「帐」降下来不到二十分钟的时候。
黑色幕布里面是完全失去信号的地方，加上五条悟已经抵达目的地，成功进入里面。
所以七海建人根据高层的指示，原地待命。
知道里面出了事情的时候，是半个小时后。
就像是巨大的泡泡被强力撕破，「帐」就这样消失在原地。
无数画出妆容的普通人在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向外跑。
四面八方的人潮直接阻挡了他们的步伐。
当这群人彻底散去的时候，七海建人看到了棠恩。
不同于往日看到的成人模样，棠恩是少女的样子。
唯一可以让他认出来的只有那件衣服。
黑红的高领礼服再度穿在她的身上，就这样一步步走来。
随着她踩着步子靠近，强势的威压不断从四面八方回应她的靠近。
然后在三四步路时，棠恩没有选择靠近。
空间就这样微微扭曲，展露出空间通路连接的另外一个世界——
正是京都咒术高专看守的神社！
并不美好的回忆让七海建人感觉有些头疼。
他将精力集中在眼前的咒灵身上。
被困住的咒灵已经恢复了它的本性，即使是这种情况下，也不改脸上那种轻浮的笑容。
“你来了。”真人笑得跟小时候一样。
他们是不一样的。
泛滥的情绪不断奔涌，但七海建人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你还在生气我把你改造了？”真人叹息声微不可闻。
直戳人心的话让七海建人气息紊乱片刻，随即恢复正常。
“这里的「帐」设计成了没有咒力的人才可以允许抵达房间的构造。”真人把话题引向了正事，“狱门疆是真的。”
眼前青年微笑起来：“我知道路，我带你走过去吧。”
……
虎杖悠仁根据吩咐在大楼外面等了很久。
七海建人终于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
虎杖悠仁没有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七海建人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不知道七海建人跟那个咒灵存在着什么过往。
可是这也并不重要了。
走到现在这一步，虎杖悠仁只会不断往前看。
而七海建人也是一样。
在他同意跟虎杖悠仁一起进入这栋大楼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全然的准备。
虎杖悠仁看向桌子上放置的小小黑色方盒。
棠恩的记忆里有这个东西应该如何使用。
拿到狱门疆，现在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就是想办法，破坏圣杯，封印棠恩。
感谢棠安给他的知识，他现在知道自己只需要找到棠恩把两个世界链接的通路建立在哪里就可以了。
进入圣杯之后，只要告诉五条老师，那么这件事很容易就可以突破。
而在咒灵与术士的讨论之后，他们也发现在这一点。
“外面那些黑泥跟咒灵完全是同根同源的东西，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
“你是说她把所有恶意都收集起来扔到这里了？”五条悟顺着羂索的思路继续往下想。
“可能不止，如果仅仅是收集，是不需要把我们也扔进来的。”羂索到底是千年的术士，“如果是我，我就会把术士和咒灵作为原料当成过滤网，对恶意进行净化。”
“全世界的恶意不是一点点，而是海量。”羂索思索，“很有可能这只是她的一小步，下一步应该是寻找一个更大的空间进行置放。或者提高我们的净化效率。”
“考虑到我们在这个世界里不死不灭这一点，大概率会是后者。”
羂索的推理简直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棠恩现在完全消失，不排除她现在也元气大伤的可能性。”
“我们的机会应该就在这几天，而这几天我已经发现了一个点。”羂索指了指头顶，“这个空间唯一一个不间断让外界进入内部的东西就只有天上那个流出来的黑泥的洞，如果顺利，他会是出口。”
“你轰不掉所以才联手的吗？”五条悟对羂索可以分析出来这么多东西并不怀疑，但是他关注到的地方是另外一个事情，“你们没有发现黑泥虽然一刻不停往下流，但是黑泥的浓度一定都没有发生改变吗？”
“多余的黑泥……吗。”羂索瞬间联想到棠恩的术式，脸色不免阴沉了几分。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动作。”五条悟很清晰下达指令，“你的人去挡黑泥，我们负责轰开洞口。”
这并不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但是可以轰开洞口的人只有一个，某个意义上来说，羂索处于被动位置。
无数目光都汇集到羂索身上。
沉默了许久，羂索做出让步。
“我接受你的建议，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我需要夏油杰的术式（□□）。”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联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