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黑圣杯与咒回的相容性》橘子树酿

39、狱门疆

　　棠恩把间桐樱的童年记忆和自己全篇的谋划锁了起来，只保留了棠恩的记忆还有圣杯战争的那部分。
　　之前圣杯战争中记忆封印解开的反噬太过强大，所以棠恩把那部分记忆交给了黑泥，并将它的灵核放到了自己的心脏之内。
　　白天棠恩清醒的时候，她每天正常生活。
　　晚上棠恩休息的时候，系统则出现去制造圣杯。
　　这一切并不是很容易，因为棠恩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去偷偷寻找虎杖悠仁。

　　他们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一次下雪。
　　那天棠恩饿了，但是家里没有饭，所以她去附近的便利店买速食。
　　进了店内，外面纷纷扬扬开始下起来大雪。
　　虽然已经不需要取暖，但是为了少一件衣服，棠恩选择在便利店的玻璃橱窗那边坐着。
　　虎杖悠仁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入她的视线。
　　很滑稽，他的伞里面挤满了少年。
　　三个个头并不算是矮小的少年就这样用奇怪的姿势共用一把雨伞。
　　所以棠恩看着虎杖悠仁笑了。
　　然后少年金色的眸子就这样笔直看向她。
　　棠恩第一次发现虎杖悠仁眼睛很好看。

　　没有圣杯战争，一切都很平和。
　　棠恩是虎杖悠仁路过的便利店店员，是虎杖悠仁撞倒的冒失学生，是虎杖悠仁偶遇的摩登女郎。
　　棠恩体味着更换身体的乐趣。
　　就这样迎来了虎杖悠仁的改变。
　　虎杖悠仁吃下了手指，而为了让这一切不可控重新回到掌握，棠恩选择进入布局之中。

　　……

　　过去的回忆就这样在虎杖悠仁眼前缓缓流逝。
　　接收到一切的虎杖悠仁睁看眼睛时，看到了那个以自己为蓝本的咒灵。
　　棠安似乎是故意为之，她像一个神祇般飘荡在他的身前。
　　虎杖悠仁第一次注意到，棠安的穿着一直可以模仿着棠恩幼时的衣物。
　　即使她可能与这样风格的穿搭并不相配。
　　“我还以为你沉浸在她的回忆里出不来了。”棠安似乎长大了一些，她拍拍手，空间之内被撕裂出一个完全透明的幕布，遍布天地的黑泥宛如史前灾难。
　　“这是棠恩做的？”虎杖悠仁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到几近破音。
　　“对，是她做的。”棠安被他声音刺激的直皱眉，但很快就开始进行了讲解，“她把术士和咒灵全都吸纳到了圣杯里面。”
　　“一个是这个世界。”棠安指尖轻微滑动，灭世的画面转眼就变成连一如既往繁华的东京都市，“另外一边是这样的。”
　　虎杖悠仁没说话，棠安发出叹息。
　　“她准备两边都进行改造，咒灵和术士作为被抛弃的部分吸纳普通世界足够多的负面，那边世界绝对不会产生什么咒灵或者术士了。”
　　“为什么告诉我？”虎杖悠仁在回忆中积攒了足够的经验，他看向棠安，这个被棠恩创造出来作为她的代替参与到咒灵方的人。
　　“因为妈妈她准备到最后自己也到那边去。”棠安自嘲一笑，“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让妈妈幸福，而不是为了让妈妈也投入到负面的那边。”
　　她和棠恩如出一辙冰冷的手抚摸到虎杖悠仁的脸颊：“你知道什么叫做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吗？”
　　“在那个世界，你的老师，你的同学，你的敌人，还有我的妈妈，全都是不死不灭，承接着外面的恶意直到世界毁灭。”
　　恐怖的描述让虎杖悠仁心生寒意，幼女冰冷的手捂住了他的眼，柔软的触感让他所有的视线都被切断。
　　“选择在你，普通人的世界里应该还有几个漏网之鱼，祝你好运。”
　　幼女的声音再度变回了原来的冷酷。

　　虎杖悠仁睁开眼时，是在医院。
　　嘈杂纷乱的环境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恭喜你，虎杖悠仁同学，成为目前幸存下来的唯三术士。”七海建人合上手里的报纸，他已经完全卸下了那个古怪的眼镜，成年人的脸上格外瘦削。
　　“谁活着？”虎杖悠仁声音宛如梦境中嘶哑。
　　“你的声带被破坏了一部分，所以可能以后只能这样说话了。”七海建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要吃饭吗，虎杖同学？”
　　“谁还活着？”虎杖悠仁再度重复了一遍。
　　“你，我还有吉野顺平。”七海建人露出一抹近乎无奈的笑，“我被封印了术式，至于吉野顺平……”
　　“在你昏迷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五条悟在涉谷结界内出来之后……”
　　“五条老师从结界内出来了？”虎杖悠仁打断了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疑惑于虎杖悠仁的情绪激动，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传达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是的，只是出来的时候似乎受了重伤，我们刚准备通知家入小姐，结果神社那边就出现了意外。”
　　“一个超大规模的结界被展开，当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所有的咒灵术师还有咒物都消失在了原地。”七海建人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努力站在客观的第三方视角，“因为不清楚情况，我进去寻找你，然后遇到了吉野顺平，跟他一起把你送到了医院。”
　　很真实的描述，但是虎杖悠仁却在这种真实中察觉到了谎言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是神社那边出现了问题呢？”虎杖悠仁的问题很犀利。
　　但是七海建人没有回答。
　　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走了。

　　看着七海建人的背影，虎杖悠仁有些恍惚。
　　随即另外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就这样入场。
　　“虎杖同学，你醒了？”吉野顺平还是那边温柔的笑着，他手里拿着看望买来的水果，“要吃点什么吗？”
　　虎杖悠仁仄仄地摇摇头，他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
　　“虎杖同学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儿吧，你刚进来的时候血压太低了。”吉野顺平把刚才七海建人坐过的椅子搬到更近一些，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常的关心着虎杖悠仁，“你感觉自己身体好一些了吗？”
　　虎杖悠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你能联系上棠恩吗？”
　　关键词让吉野顺平的笑容阻滞了一秒：“你要干什么呢？”
　　“我需要跟她好好谈谈。”虎杖悠仁现在想到棠恩，愤怒与无奈混合的情绪就一刻不停的往外涌。
　　“你改变不了棠恩小姐。”吉野顺平表情冷淡了很多，“棠恩小姐把自己都扔到那边去了。一个连自己都肯牺牲的人，你要用什么来说服她呢？”
　　“冷静点吃点水果吧，虎杖同学。”吉野顺平剥了一个橘子，“如果你真的想要阻止她，至少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
　　“一头热就扎进去只会有没有必要的牺牲。虽然我衷心希望你可以老老实实带着你的转校通知跟我一起上学。”吉野顺平的水母咒灵缓缓现身，撕开咒灵的躯体，满满当当的房钥匙和房本就这样露在虎杖悠仁面前，“我现在暂时是她的房屋管理员，为什么不在里面找找呢。”
　　吉野顺平做出暗示。

　　棠恩的房产很多很杂。
　　而且根据记忆，虎杖悠仁很清楚，里面大部分都改造成了供养圣杯的灵脉。
　　所以挑选房子变成了很简单的工程，所有改造成为灵脉的房子不要，那剩下的只有一栋建筑。
　　那个位于仙台的，棠恩引起咒术界的公寓——
　　白云公寓。

　　当虎杖悠仁回到仙台的时候，感觉一切物是人非。
　　他带着果篮先去了一趟爷爷的墓地，在浩如烟海的墓碑之中，爷爷的墓碑并不起眼。
　　他最终还是没有成为让爷爷骄傲的人。
　　但是他会把自己引发的罪恶终止。
　　他简单拜了拜就转身离开。
　　他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很多曾经的同学。
　　他们不知道发生的灾厄，笑着跟他打招呼。
　　灵异社团的学姐、总是抓他参加体育社团的学长……甚至曾经暴揍过的混混看上去都格外亲切。
　　家乡的亲切没有阻拦他的脚步。
　　因为还有人等着他。

　　在棠恩那次大闹之后，那栋公寓彻底成为了危楼。
　　在虎杖悠仁进去的时候，公寓之外还有一个好心人劝他不要探险。
　　因为探险的人进去没多久就迷路了，好几个都打电话找警察才帮忙带出来。
　　里面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真的很容易迷路。
　　好心人是这样说的。
　　但是进去之后，虎杖悠仁便看到了贴合设计的「帐」和随意漫步的缝合线咒灵。
　　“呦，你来了？”咒灵说出奇怪的话。
　　“你是谁？”虎杖悠仁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存在。
　　这句问话引发了咒灵扭曲的笑声。
　　笑声在空荡荡房间里不断回荡。
　　终末，咒灵终于恢复了理智：“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是你不应该进来。”
　　“如果你希望七海建人平安的话。”
　　威胁的话被咒灵说得软趴趴的，没有一点挑衅的分量。
　　“不过你可以叫七海建人过来一趟，因为里面的限制只针对于你虎杖悠仁。”咒灵露出笑容，“这里面的东西可是好东西。”
　　“那个是可以把五条悟都封印起来的，狱门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