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幼鱼篇：束缚 ...
-
闭合形成的空间里，棠恩的身体被世界强制破坏了无数次。
因为虎杖悠仁的命令，突破了抑制力（世界的意志）下的束缚，完整展现第三法的棠恩，在咒令结束的一刹那便已经预感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绞杀。
她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撤退的速度还算是比较快，在惩罚来临之前先一步带着同样预感到不详的虎杖悠仁来到安全的地带。
浑身上下的血液逐渐干涸，这次是抽离血液吗？
棠恩感受着自己生命力快速流逝，只想感慨抑制力（世界意志）手段高超。
将身体的感受被放大无数倍，即使是最温柔的触碰都像是重击。
然后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使死亡迫近。
在此之下，可以两眼一黑简直是一种解脱。
棠恩忍耐着剧痛，在空间之中保持清醒。
很快，再一次的破坏降临。
这一次似乎是某种病毒之类的东西。
棠恩的身体很快出现大片瘀斑，进而发生腐蚀，发烂发臭。
虎杖悠仁已经从第一次棠恩身体被破坏时的过激反应中安静下来。
他默默牵着棠恩的手。
没有棠恩中想象中的悔恨或者痛哭。
只是很安静地牵着手。
□□腐烂流出脓液，但虎杖悠仁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一般，还是这样握着。
“很脏的。”棠恩努力将手从虎杖悠仁手中抽离，手上巨大的水泡却因此破溃。
“没事。”虎杖悠仁嘴上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可行动却是少有强硬的一面，“是我对不起你。”
“我有预感，这次就结束了。”棠恩把这句话都快变成了口头禅，“很快，下一次就结束了。”
“嗯。”虎杖悠仁安抚般摸了摸棠恩的头发，“很快就结束了。”
棠恩感受着头顶传来巨大的撕裂感，眼泪再一次在眼眶里打转又忍了下去。
抑制力（世界意志）的气息缓缓消散。
棠恩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
“341次。”棠恩勉强对虎杖悠仁露出一个笑脸，痛苦的触感还停留在她的灵魂深处，引发了她不自主的战栗，“这次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呢。”
“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虎杖悠仁也学着棠恩展露笑脸，却比哭出来还要难看几分，“我发誓，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没有任何言语，棠恩缓缓闭上双眼，空间将虎杖悠仁温柔地推至外面的世界。
看着雨后清新的世界，虎杖悠仁恍若隔世。
———————
一处「窗」的据点内。
七海建人已经将黑板上的情报对虎杖悠仁进行了简单讲解。
“根据电影院的监控显示，吉野顺平是那场电影院里的唯一幸存者。不过他和三天前的一次咒灵袭击案件有关系，所以高度怀疑他存在作案嫌疑。”七海建人将照片贴在黑板上，“虽然我倾向于是咒灵作祟，可是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是诅咒师的可能。”
“无论怎么样，先把这个人抓住再说。是这个意思吧。”虎杖悠仁盯紧了照片，牢牢记住了相貌。
“是这样。”七海建人推推眼镜，“你的任务是接触他，然后辨别他是不是凶手并且询问当天的情况。”
“我这边没问题。”虎杖悠仁站起身，“我们一起去。”
“不，我还有别的任务。”
“但是凶手很危险吧，把我支走，你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真的好吗？”虎杖悠仁金黄色的瞳孔不知道何时已经看透了一切。
“有些事情是只有大人才可以做的。”七海建人所秉持的信念让他践行着正确，“所以没问题的。”
————————————————
确实是没问题。
斩杀无数异形之后。
七海建人跟随着遗留的痕迹，一直追踪到下水道空旷的某处。
“我并不喜欢浪费时间。”奇怪的刀具握在手上，七海建人扯了扯领带，他已经敏锐感觉到某种古怪的气息。
“你找错人了。”奇怪的幼女拎着本厚重的书从下水道深处走出，“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这个解释似乎并不能改变你的行动。”
“是吗。”七海建人的咒力缓缓释放，“虽然不喜欢加班，但是看起来必须要加了。”
“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真的要打吗？”棠安叹了口气，手中的书瞬间消失，“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呢？”
会说话并且可以正常沟通的咒灵。
七海建人回想起五条悟在前几天对于少年院做出的报告。
幼女形态，可以沟通，有较高智力水平。
“少年院的咒灵吗？”七海建人的攻击瞬间发动。
棠安以一种诡异的步态躲避着七海建人的进攻。
她没有回复七海建人，她的脑子里想到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这个人身上带着妈妈（棠恩）的气息，难道她也参与其中了吗？
没有任何指示擅自行动的她，只能闪避七海建人的进攻。
【叔叔，我该怎么做？】棠安下意识寻求系统的帮助。
【反正已经跟咒灵那边认识了，撤退。】系统声音一如即往尖锐，【保护你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
【但是如果是咒灵的试探呢？】棠安稍微打了个响指，虚空之中某种锋锐之物缓缓现形，【我可不能给妈妈惹麻烦啊。】
突如其来的进攻让七海建人来不及闪躲，猛烈的一击直接贯穿侧腹。
“要是你只有这个水平的话，我可没什么心情跟你玩哦。”棠安双手抬起，再度发起第二次进攻。
似乎是没有控制好能量，猛烈的爆炸自棠安手中发出。
爆炸引发混凝土瓦解掉落，几块巨物猛烈自上而下砸至棠安。
瞬间，幼女就被掩埋。
“新出生的吗？”七海建人已经无暇分析对手到底是逃跑还是无意，巨大的失血量让他眼前发蒙，撑着最后的力气，他拨通了接应者的电话。
———————————————————
雨后的街道总是被冲刷的分外干净。
虎杖悠仁是在吉野顺平家附近发现的他。
吉野顺平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个忧郁少年，坐在台阶上直愣愣望着天空。
似乎是在思考一些重要的东西。
“你好？”无法选择迂回战术的虎杖悠仁打起直球，“请问你是吉野顺平吗？”
“是。”吉野顺平将视线落回于虎杖悠仁身上，看上去有几分纯良，“请问你是？”
“啊，我是……”虎杖悠仁还没来得及介绍，吉野顺平一口血呕到地上。
似乎是抱歉于分散了虎杖悠仁的注意力，吉野顺平擦擦嘴巴，极为平静地开口：“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应该去医院啊。”虎杖悠仁顾不上调查，“是家里没人吗？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谢谢你，不用了。”吉野顺平稍微有些苦恼于衣服上刚刚沾染的血迹，“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有事。”虎杖悠仁手劲很大，一把将顺平从地上拉起，“陪我去医院。”
“诶？”吉野顺平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同样年龄的少年，被迫拉去了医院。
———————————————————
“检查已经都做完了，各项指标目前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数据。只是稍微有些贫血，一会儿考虑做一个胃镜明确一下出血位置应该就好了。”
医生的话感觉就像一道光，将吉野顺平从黑暗之中解救出来。
“只是一个胃出血。”吉野顺平看着新鲜出炉的检查报告单，眼睛之中有再度闪起了希望的光。
“不过不排除胃癌或者其它病变。但是根据你之前的病史来看，恶性化几率暂时不大。但具体要看明天空腹做胃镜才能查出来。”
“好的。”吉野顺平心又再度被提起，可是医生的话已经让他重拾起希望，“我明天早上就来检查。”
“我推荐你现在就在病床上不要移动了，现在你胃出血很凶险，随时都有可能病情变化。”医生推了推眼镜，“还有，你现在这个情况已经算是一个轻伤以上的问题，需要的话你也可以报警让警方对你进行一个验伤。”
吉野顺平双目低垂，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原因，他缓缓摇头：“这次是我不小心的。”
医生没有说话。
吉野顺平躺在平车上，顺从的让虎杖悠仁推动起来。
急诊医疗室门口，一个黑色皮衣的女人急匆匆自外面跑进来。
“顺平——”她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哽咽，奔向她躺在平车上的儿子。
“不是说了没事了吗。”顺平勉强对凪露出一个笑，“我不会有事的。”
“你把我吓死了。”吉野凪的泪水瞬间掉落，“妈妈马上就给你安排转学，无论是谁欺负你，妈妈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母子两人哭成一团。
虎杖悠仁躲在不近不远处，坐在暗处的候诊椅。
棠恩的气息缓缓凝结，没有以现形，而是以灵子化的方式缓缓搂住虎杖悠仁的脖子。
亲昵的动作夹杂着某种冬日才存在的凛冽寒气。
“吉野顺平被改造过了部分机能，大概率是诱饵，要小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幼鱼篇：束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