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幼鱼篇：布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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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八点、九点……
一整个上午过去，呆在下水道的真人并没有再次见到他名为吉野顺平的玩具。
“好过分——”真人趴在自己的吊床上哀嚎着，“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
“你猜。”棠安翻看着手里的名著，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真人。
“你是不是犯规了？”
“我们的赌约可没什么规则限制吧。”棠安毫不留情进行反驳，她已经将书本翻到最后一页，“既然不想输的话，你也采取行动啊。”
“因为这次我大概率是赢定了，所以不想做多余的事情。”真人思考了片刻，“你很快就会理解的，耐心一点吧。”
“到时候输太惨可不要反悔。”棠安把手中的小说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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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空，偏僻的角落。
疼痛，不期而至。
顺平抱着头忍耐着来自于团体的暴力。
无数念头疯狂闪过。
释放恶意摧毁他们，然后母亲被咒力吞食。
或者忍气吞声，就这样被霸凌被消亡。
痛苦，来自可以有选择的痛苦。
但是为了妈妈……为了妈妈！
“快点交出来钱啊。”霸凌的男生一脚踹在了顺平的身上，“之前不是很有钱吗，快点借我点钱花花啊。”
踢中腹部引发干呕的反射。
“算了，下次再找你。”霸凌的男生看到顺平不断呕出的鲜血，为了防止惹上事端，身体已经做好溜之大吉的准备，可是嘴巴里却还是强撑着，“下次你再敢不带钱就还揍你。”
可是他的话已经无关紧要了。
看着眼前呕出的一大滩血水，顺平的大脑已经空白一片。
“其实咒灵很难被看见，除非是将死之人或者天生携带这种能力。”名为真人的咒灵如此说过。
本以为是奇迹，原来是将死之人吗？
顺平眼前的世界清晰又模糊。
泪水大滴大滴从眼角滑落，可顺平却难以感知到痛苦。
他在回忆自己的过去。
单亲、霸凌、懦弱……以及唯一可以摆脱眼前生活的电影。
顺平再度呕出一口血。
不知过了多久，顺平缓缓从地上站起。
他的眼睛还泛着红，可眼神里已经是异常的平静。
他看着眼前的学校，他即将告别的噩梦。
不过首先，要把妈妈安顿好。
顺平走向校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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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门口拉着长长的黄色警告线。
滂沱的大雨难以冲刷走电影院门前的看客，身披雨衣的警官们使用喇叭维持着秩序。
可本应该保护起来的现场内，混入了不属于这里的三个人。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这件事解决掉，完全用不到虎杖同学和你出手。”棠恩观察着眼前的灵脉，“所以跟虎杖同学一起划划水吧，社畜七海先生。”
“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虎杖同学你应该明白，不要轻易盲目相信不靠谱同事给你画的大饼。”七海建人推了推奇怪的眼镜，“在做出成果之前，一切美好的愿景都是不存在的。”
“虽然很不爽，但是master，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棠恩走到了某个特定的座位上，灵脉忠实地记录着改变者留下的印记，她将手缓缓放到上面，某种特殊而熟悉的感觉直扑门面。
七海建人很明显是有一套自己的工作流程，他没有管棠恩进行的调查，虎杖悠仁跟随着七海观察着地面。
“不用看了，是陷阱。”棠恩瞄了一眼七海建人所调查的区域，一排刻意用咒力留下的脚印留在地上，“灵脉的气息没有在这里被改变，不过对方打扫很干净，目前除了这个一无所获。”
“追踪吗？”棠恩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皮草，“这么冷的天，我提议暂时先放一放。喝一杯咖啡再做下一步打算？”
“好容易放弃。”虎杖悠仁毫不留情吐槽，“你已经在床上窝了……”
“留点情面。”棠恩死死捂住虎杖悠仁的嘴巴，“我干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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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雨简直可以称之为滂沱大雨了。
棠恩挤在虎杖悠仁的伞里，拎着裤脚疯狂避开地上的水坑。
“一点小水坑没关系啦。”虎杖悠仁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手中的雨伞还是随着棠恩的动作将她保护好。
“这套衣服我刚买的，上衣「哔——」，裤子价格还要更贵一些，是「哔——」。”棠恩明显也不耐烦于保护这套衣服，“早知道就换上校服了。”
七海建人没有参与后面这对主仆之间的对话，他举着雨伞根据线索一直笔直地走。
最终，他们穿过体育馆，抵达露天篮球场。
雨水疯狂洗刷着球场的地面。
就像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咒灵的气息缓缓靠近，篮球架上的咒灵显露它狰狞的面目。
念叨着不知道什么词语，一跃而起狠狠冲向七海建人。
“这个我来解决。”七海建人不愧是优秀的成年人，率先一步进行迎战，“你们两个解决后面那个。”
“这个东西不符合我敌人的要求。”棠恩干脆利索地接过虎杖悠仁的伞，“加油哦，master。”
“没问题——”虎杖悠仁眼里闪烁着光，奔向另一处咒灵。
“不过我推荐你们两个最好不要动手。”棠恩的提示瞬间便被雨声遮盖，她嘴角微微勾起，“这两个咒灵有蹊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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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简直是一边倒。
不过那种令人心碎的，咒术师斩杀变异人类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七海建人率先发现了不对。
可是两个人强力的进攻下，咒灵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
或者说，奄奄一息本来就是他们这种被变异存在的归宿。
“不用难过，这种情况本来就没办法维持。”棠恩的话语堪称冷酷，“任何灵魂只能拥有一个面貌，如果不是使用第三魔法的话，更改面貌的瞬间就是生命凋零的开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意识到某种东西的虎杖悠仁，声音里的情绪忽然消失了。
“我没有隐瞒你什么。”棠恩叹了口气，大雨的隔绝下，她看不清虎杖悠仁的面目，所以她也不清楚当下有几分胜算，“如果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处理掉，我觉得也挺好的。仅此而已。”
“你本来是有办法恢复他们的吧。”虎杖悠仁大步走向棠恩，“你的术式不也是灵魂层面的吗？”
“修复本来就比创造和分离困难。更何况你只有三个咒令，我要优先保护你。 ”棠恩带着轻微的埋怨，她将伞遮到了虎杖悠仁的头上，“你明明知道，我是存在束缚的。”
虎杖悠仁第一次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存在。
眼前的女人没有对同类的悲伤与怜悯，有的只有自恋和对他的爱护。
或许是因为女人对他的爱护所以遮蔽住了他的双眼。
实际上，她自接触开始就从没有掩饰过对于其他存在的漠视。
但他理解了棠恩的意思。
“以咒令为名，棠恩，无论如何，去救那两个人。”庞大的咒力流向手上繁琐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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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恩身上的皮草逐渐转换成为一套黑红的高领礼服。
她手指微微抬起，一道屏障就已经形成，遮挡风雨。
“你会后悔的，master。”
没有任何情绪，棠恩将伞缓缓合起。
她没有任何抵抗，顺从着咒令带来的强制力量将手放到了两个咒灵身上。
没有任何痛苦，咒灵烟消云散，甚至连□□都被抹杀掉。
留下来的，只有棠恩手上抓握住的两团灵魂。
黑泥不知何时已经自棠恩为中心铺满了篮球场。
它们很贴心地绕开了虎杖悠仁和七海建人，快乐地奔涌成为海洋。
“构造吧。”
只是棠恩一句话，两团灵魂便已经被黑泥吞噬。
吞噬之后的黑泥变得异常躁动，不断凝结不断凝结。
最后成为两个黑色的巨大的蚕蛹。
“破开吧。”
蚕蛹裂开一道缝，一男一女四肢健全地从里面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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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咒力，没有任何术式，没有任何手段。
就像是一个奇迹一样，没有任何缘由的，发生了。
“感恩吧，七海建人。”棠恩走到虎杖悠仁身边，她将伞再度撑起，拦截雨水的屏障瞬间消解，积攒下来的雨水倾盆而下，“这可是多少人家破人亡都想要见识的魔法。”
“虎杖悠仁同学。”七海建人终于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他推了推眼镜，理解了眼前情况的他做出了维护未成年（虎杖悠仁）最佳的选择，“我们今天并没有遇见咒灵，棠恩小姐也并没有出现在现场。”
“谢谢维护啦。”棠恩拍了拍虎杖悠仁的头，“他好像被打击傻了。”
“你应该理解目前的情况，棠恩小姐。”七海建人的言语犀利到简直像是一柄利剑，“无论是什么原因，这种命令都不应该被执行。一旦执行……”
“我有我的手段，七海先生。”棠恩打断七海建人的陈述，“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推荐你想办法先完成目前的调查。”
空间产生奇妙的扭曲，棠恩将虎杖悠仁推入空间内侧，在自己完全从空间消失前做出了简单的判断：“「窗」应该可以观察到咒灵留下来的痕迹吧，通过这些可以确定范围。这种花费时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事电话联系哦。”
雨水一如既往冲刷着体育馆，七海建人揉揉脑袋，拨通了电话。
“我是七海，刚才在XX体育馆我追踪到了咒灵，救了两个意识不清的一般民众。询问发现记忆错乱而且有些认知失调，不清楚是咒术原因还是惊吓过度……”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幼鱼篇：布局
，还差 